《雜病廣要》~ 內因類 (143)
內因類 (143)
1. 黃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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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由邪郁，巢氏黃病一論，未為該通，而諸家《傷寒論》中多從之。夫致黃之由非一，或誤下，或火熏，皆能成黃，非止寒熱穀氣而已。大抵寒邪中人，久不能去，變為熱毒。假春風發動，表為可出之時，既動則不可復回，而腠理不開，無由作汗而出，鬱而在裡，終不能散，淫邪泮衍，血脈傳流。其毒之重者，遇血相搏不能勝，為之變結，或如豚肝，或如墨色，此為邪氣所敗之血也，無以泄其邪，則血枯而人死。其輕者鼓血而上，隨衄可出，澀者因促滑氣而下，隨溺可去。既不能與血相搏，又不能開腠理而生汗，上不可出，下不可去，乃散於毛竅之際，已失所舍而無可定止，進退不能，郁為至黃之色，以待汗與溺而後通，此毒非不欲出也，猶人之行及門而無路也。醫者疏通其道而指示之，不為汗則為溺，未有不去之理。然毒在腠理之內，與正氣爭持，正邪相窒，毛孔亦不可開，是以不能作汗，必從開竅利小便而出。此所以毒氣在裡不能出者，必成黃血二證，雖輕重上下不同，其理一也。有可汗而出者乎？曰：脈浮甚者，其表必疏，可汗而出之也。（《傷寒補亡論》）
五疸之外，有時行瘴瘧風寒暑濕等證疸不同。（《三因》）
脈候，（互見次條及瘀血發黃、生死訣等。）濕熱相鬱而疸即成，脈洪而大，不弦，卻帶軟而長，宜利其小府。（《史載之方》）
疸脈緩大，順；弦急而堅，逆。（《直指》）
五疸實熱，脈必洪數，其或微澀，證屬虛弱。（《崔氏脈訣》）
表裡證總說，黃病者，一身盡疼，發熱面色洞黃，七八日後，壯熱在裡有血，當下之，法如㹠肝狀。其人少腹內急，若其人眼睛澀疼，鼻骨疼，兩膊及項強，腰背急，即是患黃。多大便澀，但令得小便快，即不慮死，不用大便多，多即心腹脹（《聖惠》作不用大便多澀，澀即心腹脹）不存（存《外臺》作好，《聖惠》作安）。此由寒濕在表（《活人書》作在裡），則熱蓄於脾胃，腠理不開，瘀熱與宿谷相搏，煩郁不得消，則大小便不通，故身體面目，皆變黃色。（《病源論》）
黃疸之病，此由酒食過度，腑臟不和，水穀相併，積於脾胃，復為風濕所搏，瘀結不散，熱氣鬱蒸，故食已如飢，令身體面目及爪甲小便盡黃而欲安臥。若身體多赤黑多青皆見者，必寒熱身疼，面色微黃，齒垢黃，爪甲上黃，黃疸也。（同上）（按：面色微黃以下，本出《脈經》。）
風黃候，凡人先患風濕，復遇冷氣相搏，則舉身疼痛，發熱而體黃也。（同上）
陽氣伏，陰氣盛，熱毒加之，故但身面色黃，頭痛而不發熱，名為陰黃。（同上）（按：此猶裡熱之證，仍列於此。）
色如熏黃，乃濕病也，一身盡痛。色如橘子黃，乃黃病也，一身不痛。干黃，燥也，小便自利，四肢不沉重，渴而引飲者，梔子柏皮湯。濕黃，脾也，小便不利，四肢沉重，似渴不欲飲者，大茵陳湯。若大便自利而黃者，茵陳梔子黃連三物湯。往來寒熱，一身盡黃者，小柴胡加梔子。（《微義》引《難知》）
白話文：
黃疸這種病，是因為邪氣鬱積所導致的。巢元方關於黃疸的論述，並沒有完全說明所有情況，而後世醫家在《傷寒論》中大多沿用他的觀點。其實，導致黃疸的原因不只一種，有可能是因為誤用瀉藥、或因火熱薰灼，這些都可能造成黃疸，不單單只是寒熱或飲食的問題。
大致來說，寒邪侵入人體，如果長時間不能排出，就會轉變成熱毒。如果剛好遇到春天陽氣生發，身體開始想把邪氣排出，但一旦啟動就無法停止，如果這時皮膚毛孔沒打開，無法透過流汗把邪氣排出，邪氣就會鬱積在體內，無法消散。邪氣不斷蔓延，在血脈中流竄。如果邪氣太重，遇到血液就會互相搏鬥而無法克服，導致血液凝結，可能像豬肝一樣，或變成墨黑色，這都是邪氣破壞血液的表現。如果沒有辦法把邪氣排出，血液就會枯竭而導致死亡。症狀輕微的，血液會向上湧，可以隨著流鼻血排出；或是因為體內氣機不順暢，推動邪氣向下，隨著小便排出。如果邪氣既無法與血液搏鬥，又無法打開毛孔排汗，向上無法排出，向下無法去除，就會散佈在皮膚的毛孔之間，失去它原本應該待的地方，無法固定下來，進退兩難，最後形成黃色的樣子，等待身體透過汗液或小便排出。這並不是邪氣不想出來，而是就像人走到門口卻找不到出路一樣。醫生應該疏通這些通道，引導邪氣從汗液或小便排出，沒有無法排出的道理。
然而，毒邪在皮膚毛孔之內，會與身體的正常能量互相抗衡，正邪互相阻塞，毛孔也因此無法打開，所以無法透過發汗來排出，只能透過打開竅道，讓小便排出。這就是為什麼毒氣在體內排不出去，一定會形成黃疸或血病兩種症狀的原因。雖然輕重、部位不同，但原理是一樣的。
那麼，有可以透過發汗來治療的黃疸嗎？有的。如果脈象浮而有力，代表邪氣在表，可以透過發汗來治療。
除了常見的五種黃疸之外，還有因為流行性傳染病、瘴氣、瘧疾、風寒暑濕等不同原因造成的黃疸。
關於脈象的診斷，可以參考其他相關論述，如瘀血發黃、生死訣等篇章。濕熱鬱積在體內，就會形成黃疸。這種情況的脈象會是洪大，但不是弦脈，而是帶有柔軟而長的特點，應該用利尿的方法來治療。黃疸的脈象，如果緩而有力，是順象；如果弦急而堅硬，則是逆象。屬於實熱的黃疸，脈象必定洪大而快，如果脈象稍微遲澀，則屬於虛弱的體質。
總體來說，黃疸的症狀包括全身疼痛，發燒，面色發黃。如果七八天後，體內發高燒並有出血現象，就應該使用瀉下的方法來治療，就像肝臟出現問題一樣。患者的小腹會感到緊迫，如果眼睛乾澀疼痛，鼻骨疼痛，兩臂和頸部僵硬，腰背部緊迫，就是患了黃疸。通常會有大便乾澀的狀況，只要小便能夠順暢，就不必擔心會有生命危險。不需要特別去增加排便次數，如果排便次數過多，反而會導致腹脹。這個情況的發生，是因為寒濕邪氣在表（或說在裡），導致熱邪鬱積在脾胃，毛孔閉塞不通。瘀積的熱邪與宿食相互搏擊，使人煩躁鬱悶，無法消解，大小便也會不通暢，因此導致身體、面目都變成黃色。
黃疸的產生，是由於飲食過度，導致內臟不和，水穀無法正常代謝，積聚在脾胃，又受到風濕侵襲，瘀積結塊無法消散，熱氣鬱悶蒸騰，所以即使吃完東西還是感覺飢餓，並導致身體、面部、指甲、小便都變成黃色，並且很想躺著休息。如果身體出現許多紅色、黑色、青色的斑點，就一定會出現發冷發熱、身體疼痛、面色微黃、牙垢變黃、指甲變黃等黃疸的症狀。
風黃的產生，是因為先患有風濕，又受到寒氣侵襲，導致全身疼痛、發燒、身體發黃。
另外一種情況是，陽氣被抑制，陰氣盛行，再加上熱毒，導致只是身體和臉色發黃，但不會發燒，頭痛，這種情況稱為陰黃（雖然屬於裡熱證，但也一併列在這裡）。
黃疸的顏色，如果像被煙燻過的黃色，是屬於濕病，會導致全身疼痛。如果像橘子黃，是屬於黃病，則不會感到全身疼痛。如果皮膚乾燥呈現黃色，是屬於燥熱，小便會正常，四肢不會感到沉重，會口渴想喝水，可以使用梔子柏皮湯治療。如果是屬於濕黃，是脾胃的問題，小便會不順暢，四肢感到沉重，好像口渴卻不想喝水，可以使用大茵陳湯治療。如果大便正常卻出現黃疸，可以使用茵陳梔子黃連三物湯治療。如果出現忽冷忽熱，全身發黃，可以使用小柴胡湯加梔子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