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病廣要》~ 內因類 (12)
內因類 (12)
1. 消渴
三消之病,自古大抵主腎虛為論,往往於腎虛證中,更立名稱,蓋以其自下消波及者居多也。但上消、中消之治,則河間、東垣庶得經旨,而上消一證頗為罕有已。今採集諸家方說,不能判然區析,姑併合為條,以俟學者審別焉。
白話文:
自古以來,三消症的病因大多歸於腎虛,通常在腎虛證中,另立名稱,可能是因為三消症大多由下消化道開始,並波及其他部位。然而,在上消和中消的治療方面,河間派和東垣派對經旨的理解比較全面,而上消證已經相當罕見了。現在收集各家方的說法,但無法做出明確的區分,暫時將它們合併為一條,以供學者們研究參考。
病由腎虛,消⿱⿱艹一⿱口土。⿱⿱艹一⿱口土,渴也。腎氣不周於胸胃中,津潤消渴,故欲得水也。(《釋名》)
白話文:
因為腎虛,消瘦口乾。口渴也是因為腎氣在胸胃之間運轉不暢,津液不足,所以纔想喝水。(《釋名》)
凡人生放恣者眾,盛壯之時,不自慎惜,快情縱欲,極意房中,稍至年長,腎氣虛竭,百病滋生,又年少懼不能房,多服石散,真氣既盡,石氣孤立,惟有虛耗,唇口乾焦,精液自泄,或小便赤黃,大便乾實,或渴而且利,日夜一石,或渴而不利,或不渴而利,所食之物皆作小便,此皆由房室不節之所致也。
白話文:
(《千金方》):「巢元方論述消渴病,分為消渴、渴病、渴利、內消,他認為渴病是由於臟腑虛實而生熱,津液竭少所以感到口渴,但沒有詳細說明具體證據,其餘則認為是少服五石,熱結於腎臟所致。但是服用五石之說在當今社會已經絕跡,因此僅摘取其證據於後文,其餘不詳細記載。」
(《千金》)(按:巢氏論消渴分為消渴、渴病、渴利、內消,其渴病以為臟腑由虛實而生熱,津液竭少故渴,而不審何證,其他則謂為少服五石,熱結於腎所致。然服石今世所無,仍僅拈其證於後款,余不具載。)
《近效》祠部李郎中論曰:消渴者,原其發動,此則腎虛所致,每發即小便至甜。醫者多不知其疾,所以古方論亦闕而不言,今略陳其要。按《洪範》稼穡作甘,以物理推之,淋餳醋酒作脯法,須臾即皆能甜也,足明人食之後,滋味皆甜。流在膀胱,若腰腎氣盛,則上蒸精氣,氣則下入骨髓,其次以為脂膏,其次為血肉也,其餘別為小便。故小便色黃,血之餘也,臊氣者,五臟之氣;咸潤者,則下味也。
白話文:
《近效》一書中,祠部李郎中說,得了消渴症的人,要追究它的發病原因,是因為腎虛所引起的。每當消渴症發作的時候,小便就會非常甜。大多數醫生都不知道這種疾病,因此古代的方書論述中也都沒有提到。現在我簡單地陳述一下它的要點。根據《洪範》的說法,稼穡作甘,用物理的方法推論,淋餳醋酒製作醃肉的方法,很快就可以變成甜味,這足以說明人體在進食之後,品嘗到的滋味都是甜的。這些滋味積聚到膀胱,如果腰腎之氣旺盛,就會蒸出精氣,精氣沉降至骨髓,再變成脂膏,然後變成血肉,剩餘的部分就變成了小便。因此,小便的顏色是黃色的,這是血液的餘留成分;小便有腥味,那是五臟之氣;小便有鹹味、濡濕,那是下部的味道。
(按:此五句,《聖惠》作上余為涕淚,經循五臟百脈,下余為小便,黃者血之餘也,臊者五臟之氣,咸者潤下之味也。)腰腎既虛冷,則不能蒸於上,穀氣則盡下為小便者也。故甘味不變,其色清冷,則肌膚枯槁也。猶如乳母,穀氣上泄,皆為乳汁。消渴疾者,下泄為小便,此皆精氣不實於內,則使羸瘦也。
白話文:
因為腰腎既虛冷,那麼就無法蒸發到上方,穀氣就完全向下成為小便了。所以甜味沒有改變,然而顏色清冷,於是肌膚枯槁。就像奶媽,穀氣向上蒸發,全部成為乳汁。消渴病的人,向下蒸發成為小便,這些都是精氣在體內不充實,那麼就會使人瘦弱。
又肺為五臟之華蓋,若下有暖氣,蒸即肺潤。若下冷極,即陽氣不能升,故肺干則熱。故周易有否卦,乾上坤下,陽阻陰而不降,陰無陽而不升,上下不交,故成痞也。譬如釜中有水,以火暖之,其釜若以板蓋之,則暖氣上騰,故板能潤也。若無火力,水氣則不上,此板終不可得潤也。
白話文:
肺是五臟的華蓋。假如下有暖氣,蒸騰肺臟,使肺濕潤。如果冷到極點,陽氣就不能上行,所以肺乾就引起發熱。因此《周易》有否卦,乾卦在上,坤卦在下,陽氣被陰氣阻隔而不能下降,陰氣沒有陽氣也不能上升,上下不能交流,所以形成痞氣。比如鍋裡有水,用火來加熱,鍋子如果用蓋子蓋上,暖氣上升,所以蓋子能被水汽弄濕。如果沒有火力,水汽就不會上升,這個蓋子永遠不可能被弄濕。
火力者,則為腰腎強盛也,常須暖將息。其水氣即為食氣,食氣若得暖氣,即潤上而易消下,亦免乾渴也。是故張仲景云:宜服此八味腎氣丸,並不食冷物及飲冷水,今亦不復渴。比頻得效,故錄正方於後耳。(《外臺》)
白話文:
火力強的是因為腰腎強盛,要經常保暖休息。它的水液就是飲食的氣,飲食的氣如果得到溫暖的氣,就會潤澤向上,容易向下消化,也不會口乾舌燥。所以張仲景說:應該服用這八味腎氣丸,同時不要吃生冷的東西或喝冷水,現在也不會再口渴了。最近經常見效,所以把正方子記在後面。(《外臺》)
消渴之疾,皆起於腎,盛壯之時,不自保養,快情縱欲,飲酒無度,喜食脯炙醓醢,或服丹石,遂使腎水枯竭,心火燔熾,三焦猛烈,五臟乾燥,由是渴利生焉。(《濟生》)
白話文:
所有糖尿病的疾病,都起因於腎臟。在年輕力壯的時候,不注意養生,放縱情慾,過度飲酒,喜歡吃醃漬的肉類、魚肉、醬菜,或者服用丹石藥物,結果使腎臟的水份枯竭、心臟的火氣旺盛,三焦猛烈,五臟乾燥,因此產生消渴症狀。(《濟生》)
天一生水,腎實主之。膀胱為津液之腑,所以宣行腎水,上潤於肺。故識者以肺為津液之臟,自上而下,三焦臟腑,皆囿乎天一真水之中,《素問》以水之本在腎、末在肺者此也。真水不竭,安有所謂渴哉。人惟淫欲恣情,酒面無節,酷嗜炙煿糟藏、鹹酸酢醢、甘肥腥羶之屬,復以丹砂五石濟其私,於是炎火上熏,腑臟生熱,燥氣熾盛,津液乾焦,渴引水漿而不能自禁矣。(《直指》)
白話文:
老天創造了水,是腎臟最主要的能量。膀胱是人體液體的容器,負責循環腎臟的水分,並且輸送至肺部潤澤。因此懂得中醫道理的人認為肺臟是人體液體的主要來源,從頭到腳,包括三焦、臟腑等器官,這些器官都被老天爺賦予的真實水分包圍著。這就是『素問』忠告人們腎臟是人體液體的根源,肺臟則是水液來源的最後一個器官。只要真實的水分不枯竭,人們就永遠不會感到口渴。可是現在人們放縱自己的情慾,不節制飲酒,經常吃燒烤、醃製、鹹酸、辛辣的美食,飲用過量丹砂、五石來強身,這些因素導致了身體內部的燥熱,進而讓津液乾涸,所以即使喝再多的水也無法解除口渴。
蓋腎之所主者水也,真水不竭,自足以滋養乎脾而上交於心,何至有乾枯消渴之病乎。惟腎水一虛,則無以制餘火,火旺不能撲滅,煎熬臟腑,火因水竭而益烈,水因火烈而益干,陽盛陰衰,構成此症,而三消之患始劇矣,其根源,非本於腎耶。(《玉案》)
白話文:
腎臟所主導的是水液,如果真水不枯竭,就能滋養脾臟,並且上升交接於心臟,怎麼會有口乾舌燥,消渴的疾病呢。只有腎水一虛,就沒有辦法抑制體內的餘火,火勢旺盛不能撲滅,就會煎熬臟腑,因為水液枯竭,火勢更加猛烈,水液因為火勢旺盛而更加枯竭,陽氣旺盛陰氣衰弱,形成了這種疾病,三消的病症才開始劇烈發作,它的根源,不正是出於腎臟嗎。(《玉案》)
病由飲酒,凡積久飲酒,未有不成消渴。然則大寒凝海而酒不凍,明其酒性酷熱,物無以加。脯炙鹽咸,此味酒客耽嗜,不離其口,三虀之後,制不由己,飲啖無度,咀嚼鮓醬虀觴不擇酸鹹,積年長夜,酣興不解,遂使三焦猛熱,五臟乾燥,木石猶且焦枯,在人何能不渴。治之愈否,屬在病者。若能如方節慎,旬月而瘳:不自愛惜,死不旋踵。方書醫藥實多有效,其如不慎者何。(《千金》)
白話文:
因飲酒而引起的疾病,凡是長久飲酒的人,沒有不會患上消渴病的。但大寒凝結了海洋而酒卻不結冰,這說明酒性非常熱烈,沒有什麼能比得上。醃製的肉類、烤肉、鹽辛等鹹味,這些味道是酒客耽愛的,不離他們的嘴,三巡酒之後,控制不住自己,飲酒無度,咀嚼著醃菜、醬菜、酒杯裡的酒,不選擇酸或鹹的味道,長年累月,喝得興致不減,於是使三焦猛烈熾熱,五臟乾燥,即使是木頭和石頭也因此焦枯,更何況是人,怎麼能不渴呢。是否能治癒,取決於病人。
如果能夠像方書中所說的節制謹慎,十天半個月就能痊癒:不自愛惜,不久就會死去。方書中記載的醫藥確實有很多有效方法,可是對於不謹慎的人又有什麼用呢。(《千金方》)
脈候,消渴,脈數大者生,細小浮短者死。消渴,脈沉小者生,實堅大者死。(《脈經》)
三消之脈,浮大者生,細小微澀,形脫可驚。(《刪補四言舉要》)
白話文:
脈象,如果是消渴病,脈搏快速而大的可以存活,細小、浮短的則會死亡。消渴病,脈象沈而小的可以存活,實而堅硬且大的則會死亡。 對於三消病症的脈象,浮大是生存的徵兆,若脈象細微、弱澀,或是形體虛脫則病情危急。
消證,脈顯實大,為證脈相符,雖久可治。若見懸小而堅,不但脈不應病,且真藏發露,其可療乎。設消證脈小,而不至於虛懸堅勁,又當從仲景腎氣丸正治矣。然歷診消癉之脈,無有不帶數象者,但須察浮數沉數,在左在右,尺甚寸甚,及有餘不足,兼見何脈而為審治。又須詳南北風土之強弱,病人稟氣之厚薄,合脈象而推之,庶幾無虛虛之誤矣。
白話文:
消證,脈象實大,脈象與證候相符,即使是久病,也可以治癒。若見脈象細小而堅實,不但脈象與證候不符,且是真元、精氣外露,這種情況還能治癒嗎?如果消證脈象細小,而不像虛證那樣細數、堅勁,那就應該像仲景治腎氣丸一樣治療。然而,臨牀上消癉證的脈象,沒有一定有數的,但必須注意浮數、沉數,在左在右,尺甚寸甚,及有餘不足等,兼見何脈而為審治。還必須詳細考慮南北風土的強弱,病人的稟氣的厚薄,結合脈象來推斷,這樣纔可能不會犯下虛虛實實的錯失。
(《醫通》)
三消燥熱太過之候,脈宜實大洪滑,為可治;若澀而且微,真陰已竭,多不可救。(《醫級》)
白話文:
三種消渴症和燥熱過度的情況,脈象應該實大洪滑,這樣還可以治療;如果脈象澀而且微弱,表示真正的陰液已經枯竭,大多數情況下難以救治。
三消形證,夫消渴者,渴不止,小便多是也。渴利者,隨飲小便故也。內消病者,不渴而小便多是也。(《病源論》)(按:此皆下消,《三因》曰消腎,亦曰內消。)
白話文:
消渴症的症狀是,口渴得厲害,小便很多。消渴利小便的,因為喝了水就會小便。內消病的人,不覺得口渴,但小便也很多。(《病源論》)
(註:這些都是消渴症,在《三因》中說為消腎病,也叫做內消病。)
有人病渴利,始發於春,經一夏服栝蔞、豉汁得其力,渴漸瘥,然小便猶數甚,晝夜二十餘行,常至三四升,極瘥不減二升也。轉久便止,漸食肥膩,日就羸瘦,喉咽唇口焦燥,吸吸少氣,不得多語,心煩熱,兩腳痠,食乃兼倍於常,故不為氣力者,然此病皆由虛熱所為耳。治法栝蔞汁可長將服以除熱,牛乳、杏酪善於補,此法最有益。
(《千金》)(按:此證與次證俱同於巢源所云,亦即下消。)
白話文:
某人患了消渴症,始於春天,歷經整個夏天,服用栝蔞汁、豉汁等藥物後,病情有所好轉,口渴的症狀漸漸減輕,但是小便依然很頻繁,晝夜多達二十幾次,總量達到三四升,即使病情好轉後,小便量也未減少到二升以下。這個情況持續很長時間,直到飲食逐漸油膩,才慢慢消瘦、虛弱,喉嚨、嘴脣和口腔都感到灼熱乾燥,呼吸短促,不能多說話,心煩熱,兩腳酸軟。食量與常人相比也倍增,卻沒有氣力。這個病都是因為體內虛熱所引起的,要用栝蔞汁長期服用,以去除體內的虛熱。牛乳和杏酪有很好的滋補作用。這種方法最有益。
尋夫內消之為病,當由熱中所作也。小便多於所飲,令人虛極短氣。夫內消者,食物消作小便也,而又不渴云云。此病雖稀,甚可畏也。利時脈沉細微弱,服枸杞湯即效。(同上)(枸杞湯見後)
白話文:
尋找內消症發生的原因,應該是由於身體內有熱造成的。小便比喝進去的多,使人體力極度衰竭、呼吸困難。內消症,就是食物消化後變成小便,卻沒有口渴的感覺。這種病雖然少見,但是非常令人畏懼。病發時脈搏沉細微弱,服用枸杞湯就會見效。(枸杞湯見後文)
《古今錄驗》論消渴病有三:一渴而飲水多,小便數,無脂似麩片甜者,皆是消渴病也。二吃食多,不甚渴,小便少,似有油而數者,此是消中病也。三渴飲水不能多,但腿腫腳先瘦小,陰痿弱,數小便者,此是腎消病也。特忌房勞。若消渴者倍黃連,消中者倍栝蔞,腎消者加芒硝六分,服前件鉛丹丸。
白話文:
《古今錄驗》認為消渴病有下列三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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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而飲水多,小便次數增多,尿中無油脂,有麩片般的甜味的人,都屬於消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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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想進食,但不太渴,小便次數少,尿中雖然有油脂,但小便次數增加的人,屬於消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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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但喝不了多少水,只有小腿腫脹,腳先瘦小,陰莖痿弱,小便次數多的人,屬於腎消病。尤其要避免房勞。如果患的是消渴病,可加倍的服用黃連;如果患的是消中病,可加倍的服用栝蔞;如果患的是腎消病,則可加六分的芒硝,服用前面說的鉛丹丸。
(《外臺》)(按:鉛丹丸方未見,疑是《千金》鉛丹散為丸,然方中無黃連,存考。又此三證俱以一方治,知是皆下消之屬。)
白話文:
《外臺祕要》:(註解:鉛丹丸的處方沒有見過,懷疑是《千金要方》中鉛丹散製成丸劑,但是方劑中沒有黃連,有待考證。另外這三種症狀都用一個方劑治療,知道都是下消類的疾病。)
夫消渴者,日夜飲水百盞,尚恐不足,若飲酒則愈渴,三焦之疾。自風毒氣酒色所傷於上焦,久則其病變為小便頻數,其色如濃油,上有浮膜,味甘甜如蜜,淹浸之久,諸蟲聚食,是惡候也,此名消渴。中焦得此病,謂之脾消,吃食倍常,往往加三兩倍,只好飲冷,入口甚美,早夜小便頻數,腰膝無力,小便如泔,日漸瘦弱,此名消中也。
白話文:
患有消渴症的人,白天晚上都要喝水,喝上百杯水都不敢說夠,如果喝酒的話反而會更口渴,這是三焦之火引起的疾病。由於風毒之氣和酒色的傷害,損傷了上焦,時間一久,病情就會發展成為小便頻繁、小便顏色像濃油一樣,上面還有一層浮膜,味道甘甜如蜜,時間一長,各種蟲子都會聚集而來,把小便當成食物,這是兇險的徵兆,這就是消渴症。中焦得了這種病,叫做脾消,吃飯的量比平常多一倍,甚至兩三倍,而且喜歡喝冰涼的飲料,入口即化,早晚小便頻繁,腰膝無力,小便就像泔水一樣,身體一天天消瘦下去,這就是所謂的消中。
下焦得此病,謂之腎消,腎宮日耗,飲水不多,吃食漸少,腰腳細瘦,遺瀝散盡,手足久如竹形,其疾已牢矣。愚醫不識義理,呼為勞疾,或云下冷。如此不見痊期,疾久之,或變為水腫,或發背瘡,或足膝發惡瘡漏瘡,至死不救。(《衛生家寶》)
白話文:
下焦部位出現這種疾病,稱為腎臟虧損,腎臟功能逐漸喪失,喝水很少,飲食也逐漸減少,腰部和腿腳逐漸消瘦,小便經常漏出,手腳長時間瘦得像竹竿一樣,是病情已經很嚴重了。愚昧無知的中醫不區分情況,把疾病稱為勞疾,或說成是下焦受寒。這樣,永遠無法恢復健康。時間長了,或者會變成水腫,或者背部長出瘡,或者腿部和膝蓋長出難以治癒的瘡口,最後會死亡。
渴疾有三:曰消渴,曰消中,曰消腎,分上中下焦而言之。夫三焦為無形之火熱內爍,致精液枯乏,臟腑焦腐,飲有形之水以澆沃,欲其潤澤也。若熱氣上騰,心虛受之,火氣散漫而不收斂(按:《三因》曰:消渴屬心,故煩心,致心火散蔓,渴而引飲。此黎氏所本),胸中煩躁,舌赤如血,唇紅如坯,渴飲水漿,小便頻數,名曰痟渴,屬於上焦,病在標也。
白話文:
渴症有三種:一種叫消渴,一種叫消中,一種叫消腎,分別由上、中、下三焦所引起的。三焦是無形的火熱內爍,導致精液枯竭,臟腑焦腐,喝有形的水來澆灌,希望它們潤澤。如果熱氣上浮,心臟虛弱受到侵害,火氣散漫而不收斂(《三因》說:消渴病屬心臟,所以心煩,導致心火蔓延,口渴而引飲。這是黎氏的本源),胸口煩躁,舌頭紅如血,嘴脣紅如坯,口渴需要喝水,小便頻繁,稱為消渴,屬於上焦,是疾病的標誌。
若熱蓄於中,脾虛受之,伏陽蒸內,消穀喜飢,食飲倍常,不生肌肉,好飲冷水,小便頻數,色白如泔,味甜如蜜,名曰消中,又曰脾消,屬於中焦,病在水穀之海也。若熱伏於下焦,腎虛受之,致精髓枯竭,引水自救而不能消,飲水一斗,小便反倍,味甘而氣不臊,陰強而精自走,腿膝枯細,漸漸無力,名曰痟腎,又曰急痟,屬於下焦,病在本也。無形之火熱日熾,有形之水飲日加,五臟乃傷,氣血俱敗。
白話文:
如果體內的熱量積聚,脾虛無法承受,陽氣在體內蒸騰,消化不良,總是感到飢餓,吃喝的量是平時的數倍,但體重不增加,喜歡喝冷水,小便次數多,尿液顏色白濁如泔水,嘗起來有甜味像蜂蜜,這種病症叫做「消中」,也稱「脾消」,屬於中焦的疾病,是水穀精微聚集的部位的病症。如果熱量積聚在下焦,腎虛受到侵襲,導致精髓枯竭,為了自救而引水進入體內,卻無法消化,喝一斗水,小便卻增加一倍,尿液嘗起來味道甘甜,但沒有腐臭味,陰氣過度旺盛,精液自動流出,腿部和膝蓋消瘦無力,逐漸無力,這種病症叫做「痟腎」,也叫「急痟」,屬於下焦的疾病,是腎臟本身的疾病。沒有形狀的虛火日益旺盛,有形的水飲日益增多,五臟受到傷害,氣血都衰敗了。
水氣內勝,溢於皮膚,則傳為跗腫;火熱內勝,留於分肉之間,必為癰腫瘡瘍。此皆病之深而多致不療,良可憫哉。(《簡易》)
白話文:
水分在體內過多,溢出皮膚,就會傳送到腳背,從而引起腳背腫脹;火熱在體內過多,積聚在肌肉之間,必然會形成膿腫瘡瘍。這些都是病情嚴重,很難治癒,令人同情。
消渴輕也,消中甚焉,消腎又甚焉(按:原舉三證與黎氏同),若強中則其斃可立待也。雖然真水不充,日從事於杯勺之水,其間小便或油膩,或赤黃,或泔白,或渴而且利,或渴而不利,或不渴而利,但所食之物,皆從小便出焉。甚而水氣浸漬,溢於肌膚,則脹為腫滿;猛火自炎,留於分肉,則發為癰疽。此又病之深而證之變者也。(《直指》)
白話文:
消渴症輕微的,稱為「消中」,消渴症嚴重的,稱作「消腎」,如果強迫自己多吃,那麼很快就會死亡。儘管體內的水分不足,但每天仍然從杯勺中喝水,這期間小便有時是油膩的,有時是赤黃色的,有的是泔水白色的,有的既口渴又尿頻,有的是口渴卻不尿頻,有的是不口渴卻尿頻,但吃的食物全都從小便中排出體外。嚴重的時候,水氣浸漬肌膚,溢出體外,就會脹為腫滿;猛火自燃,停留在肌肉中,就會發為癰瘡。這些都是病情發展得很深,症狀發生變化的情況。
消渴之疾,三焦受病也,有上消、中消、腎消。上消者,上焦受病,又謂之膈消病也,多飲水而少食,大便如常,或小便清利,知其燥在上焦也,治宜流濕潤燥。中消者,胃也,渴而飲食多,小便黃,經曰熱能消穀,知熱在中,法云宜下之,至不欲飲食則愈。腎消者,病在下焦,初發為膏淋,下如膏油之狀,至病成而面色黧黑,形瘦而耳焦,小便濁而有脂,治法宜養血以肅清,分其清濁而自愈也。(《保命集》)
白話文:
消渴症是三焦受病引起的,分為上消、中消、腎消。
上消是上焦受病,又稱膈消病,主要症狀是多喝水少吃東西,大便正常或小便清澈通暢,知道燥熱在上焦,治療應當滋陰潤燥。
中消是胃病,主要症狀是口渴但飲食多,小便發黃,經書說熱能消穀物,知道熱在上焦,治療方法應該往下瀉熱,直到不想吃東西就痊癒了。
腎消是下焦病,初期表現為膏淋,排尿如膏油狀,到後期變成面色黧黑,形體消瘦,耳朵焦黑,小便混濁帶有油脂,治療方法應該滋養血液以肅清,區分清濁,才能自愈。
復分為三消:高消者,舌上赤裂,大渴引飲,《逆調論》云心移熱於肺,傳為膈消者是也,以白虎加人參湯治之。中消者,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數,叔和云口乾飲水,多食善飢,虛癉成消中者是也,以調胃承氣、三黃丸治之。下消者,煩躁引飲,耳輪焦乾,小便如膏,叔和云焦煩水易虧,此腎消也,以六味地黃丸治之。《總錄》所謂未傳能食者,必發腦疽背瘡,不能食者,必得中滿鼓脹,皆謂不治之證。
白話文:
再分成三種類型:高熱造成的消瘦:患者的舌頭紅色且有裂痕,非常口渴,想喝水《逆調論》說,這是心臟的熱傳到肺而造成的膈消,可用白虎湯加人參治療。中焦造成的消瘦:患者很會吃,卻還是很瘦,容易出汗,大便硬,小便次數多。叔和說,這種口乾口渴想喝水、吃很多卻還是很容易餓、虛弱疲勞導致身體消瘦的,就是中焦造成的消瘦,可用調胃承氣湯、三黃丸治療。下焦造成的消瘦:患者煩躁不安、想喝水,耳朵周圍皮膚焦枯乾燥,小便濃稠像油脂。叔和說,煩躁不安、水分容易流失,這是腎臟造成的消瘦,可用六味地黃丸治療。《總錄》中說,如果患者在消瘦之前還能夠吃東西,就一定會長出腦瘡和背瘡;如果患者在消瘦之前一直不能吃東西,就一定會得中滿鼓脹的病,這兩種情況都是無法治癒的症狀。
潔古老人分而治之,能食而渴者,白虎加人參湯,不能食而渴者,錢氏方白朮散,倍加葛根治之。上中既平,不復傳下消矣。前人用藥,厥有旨哉。(《東垣試效方》)
白話文:
具有清明思考力的高齡老人,善於區分證狀並施行對症治療。針對能進食且口渴者,採用白虎湯加上人參湯進行治療;而不能進食且口渴者,則採用錢氏方的白朮散,並且加倍葛根分量來進行治療。當上焦和中焦的症狀平息之後,氣就不會再傳送到下焦繼續消散了。前人使用藥物治療,他們的用意十分深遠啊。
消渴有三等,肺消、脾消、腎消。肺消、腎消可治,惟有脾消不可治。肺消,熱在上焦,可用涼藥,如黃連等皆可用,此疾多出於飲酒人,冬月盛寒,多以蔥椒鳩鴿煮酒,或加食熱面,遂得此疾,故可用涼藥解之。如脾消則飲食入腹,如湯澆雪,則隨小便而出,落於混僻溝渠中,皆凝結如白脂,日可倍食數食,肌膚日益消瘦,用熱藥則熱愈甚,用涼藥則愈見虛羸,故無治法。
白話文:
消渴症有三個等級:肺消、脾消和腎消。肺消和腎消可以治療,只有脾消不能治癒。
肺消是指熱邪在身體上焦,可用涼藥治療,如黃連等都可以,這種疾病多見於飲酒者。在冬天寒冷的時候,很多人用蔥和椒來燉鴿子或煮酒,或是吃熱麵條,因此得了這種疾病,可以用涼藥來治療。
脾消則是指吃進的食物像熱湯澆雪一樣,馬上就隨著小便排出,落在偏僻溝渠裡,凝結得像白脂一樣。一天可以吃很多次,但體重卻不斷下降。用熱藥則會使熱度更劇烈,用涼藥則會變得虛弱,因此沒有治療方法。
腎消者,渴而多飲水,小便白濁,肌膚雖日消瘦,然小便不如脾消之凝結堅硬,飲食亦不倍多,此是腎虛弱,心氣泮散所致,故可以補心腎,去煩熱,則其疾可愈。(《活法秘方》)
白話文:
腎消:是指腎臟功能虛弱,表現出口渴但多喝水,小便顏色混濁,身體雖然日漸消瘦,但小便並沒有像脾消那樣凝結堅硬,飲食量也沒有明顯增多。
這是因為腎臟虛弱,心氣浮散所引起的。
因此,可以通過補益心腎,去除煩熱的治療方法,使疾病痊癒。
中焦消渴,飲食入胃,傳送太急,不生津液,食已則飢,胃中有熱,宜用黃芩、石膏。(《丹溪纂要》)
白話文:
中焦消渴,飲食進入胃部,傳送得太快,不產生津液,吃完了又會餓,胃中有熱,宜用黃芩、石膏治療。(《丹溪心法纂要》)
三消,小便去多。上消消心,心火炎上,大渴而小便多。中消消脾,脾氣熱燥,飲食倍常,皆消為小便。下消消腎,腎衰不能攝水,故小便雖多而渴。然小便既多,津液必竭,久而未有不渴者,謂之全不渴,未有的論。(《要訣》)
白話文:
三消,小便過多。上消,損耗心氣,心火上炎,極度口渴,小便很多。中消,損耗脾氣,脾氣過熱燥烈,飲食很多,都變成了小便。下消,損耗腎氣,腎衰竭,不能控制水液,所以小便雖然很多,但是仍然口渴。但是小便既然很多,體液必定枯竭,時間長了沒有不口渴的,說完全不口渴,這種情況沒聽說過。(《要訣》)
上消者,經謂之膈消,膈消者,渴而多飲是也。中消者,經謂之消中,消中者,渴而飲食俱多,或不渴而獨飲是也。下消者,經謂之腎消(按:經無此名,當作肺消),腎消者,飲一溲二,其溲如膏油,即膈消、消中之傳變,王注謂肺臟消燥,氣無所持是也。蓋肺藏氣,肺無病則氣能管攝津液,而津液之精微者,收養筋骨血脈,余者為溲,肺病則津液無氣管攝,而精微者亦隨溲下,故飲一溲二而溲如膏油也。筋骨血脈無津液以養之,故其病成,漸形瘦焦乾也。
白話文:
上部消瘦,在醫經中稱為「膈消」。膈消的症狀是口渴,而且喝很多水。中部消瘦,在醫經中稱為「消中」。消中的症狀是口渴,而且吃飯和喝水都很多,或者不渴但只喝水。下部消瘦,在醫經中稱為「腎消」。腎消的症狀是一次喝水,會排兩次尿,而且尿液像膏油一樣。膈消和消中都會發展成腎消,這是王注認為肺臟乾燥,肺氣無法吸收水液所導致的。肺臟儲藏氣,肺臟沒有疾病的時候,氣可以控制體液,體液中精華的部分可以滋養筋骨和血脈,剩下的部分則成為尿液。如果肺部有疾病,體液就無法被氣所控制,精華的部分也會隨著尿液流失,所以喝一口水,就會排兩次尿,而尿液像膏油一樣。筋骨和血脈沒有體液來滋養,因此會逐漸變得消瘦乾枯。
然肺病本於腎虛,腎虛則心寡於畏,妄行凌肺而移寒與之,然後肺病消。故仲景治渴而小便反多,用腎氣丸補腎救肺,後人因名之腎消及下消也。(《綱目》)
白話文:
肺病的本質是腎虛,腎虛則心臟缺乏敬畏,胡亂凌辱肺部,讓寒氣侵犯肺部,肺病才會消失。所以仲景治療口渴,小便反而變多的情況,就是用腎氣丸補腎救肺,後人因此將之命名為腎消和下消。
消渴腳力盛衰時月,凡此疾與腳氣,雖同為腎虛所致,其腳氣始發於二三月,盛於五六月,衰於七八月,凡消渴始發於七八月,盛於十一月十二月,衰於二月三月,其故何也?夫腳氣者,壅疾也,消渴者,宣疾也。春夏陽氣上,故壅疾發,即宣疾愈也;秋冬陽氣下,故宣疾發,即壅疾愈也。審此二者,疾可理也。(《外臺》引《近效》祠部李郎中論)
白話文:
糖尿病發作的時序:糖尿病和腳氣雖同屬腎虛所引起,但腳氣通常在三、四月開始發作,五、六月時最嚴重,七、八月會好轉;糖尿病則是七、八月開始,十一、十二月最嚴重,二、三月時好轉,這是為什麼呢?腳氣是阻塞的疾病,而糖尿病是宣洩性的疾病。春天和夏天的陽氣上升,所以阻塞的疾病容易發作,宣洩性疾病就會好轉;秋天和冬天的陽氣下降,宣洩性疾病容易發作,阻塞的疾病就會好轉。明白這兩個疾病的特性,才能妥善治療。
重證,三消久而小便不臭,反作甜氣,在溺桶中滾湧,其病為重。更有浮在溺面如豬脂,濺在桶邊如桕燭淚,此精不禁,真元竭矣。(《要訣》)
白話文:
重病患者,排尿很長時間都沒有異味,反而是甜的。這種尿液在尿桶中滾動,表示病情嚴重。更有甚者,小便是像豬油一樣漂浮在尿面上,濺在桶邊像桕燭的淚滴一樣。這表明精氣不能控制,真元已經耗竭了。(《要訣》)
病變癰疽,其病變多發癰疽,此坐熱氣留於經絡不引(按:此二字《外臺》作經絡不利),血氣壅澀,故成癰膿。(《病源論》)(按:又渴病候曰:或成水疾。)
白話文:
患病後會容易長癰瘡,這是由於熱氣在經絡中停留而不引導,血氣壅塞,因此形成了膿瘡。(《病源論》)(註:另外,口渴的病症表明:可能會得水疾。 )
消渴之人,愈與未愈,常須思慮有大癰。何者?消渴之人,必於大骨節間發癰疽而卒,所以戒之在大癰也,當預備癰藥以防之。(《千金》)
白話文:
得了消渴病的人,無論是否痊癒,都要經常考慮自己將會得大癰疽。為什麼要這樣考慮呢?因為得了消渴病的人,骨節之間一定會發生癰疽而死亡,所以要他說提防大賺疽,要預先準備治癰疽的藥物。
癰疽科謂有先渴而後瘡者,先瘡而後渴者,或有二證俱發,其危尤甚焉。愚且嘗親見有不幸而遭此者,故每療渴為之防瘡,療瘡為之防渴,不過用八味丸、忍冬丸之類。(《澹寮》)(按:忍冬丸系忍冬、甘草。)
白話文:
癰疽科說有先口渴,然後才發生瘡癤;先有瘡癤,然後才口渴;或者有二種症狀同時發作的,其危險尤其嚴重。我曾經親自見過有不幸遭遇這種病症的人,因此每當治療口渴時,就會為其預防瘡癤;治療瘡癤時,就會為其預防口渴,不過用的都是八味丸、忍冬丸之類的藥。(《澹寮》)(註:忍冬丸是忍冬、甘草等組成的藥丸。)
夫消渴者,多變聾盲瘡癬痤痱之類,皆腸胃燥熱怫鬱,水液不能浸潤於周身故也。或熱甚而膀胱怫鬱,不能滲泄,水液妄行而面上腫也。(《三消論》)
白話文:
患有消渴症的人,往往會伴隨聾、盲、瘡、癬、痤瘡、痱子等症狀。這些都是因為腸胃燥熱鬱結,水液無法滋潤全身所致。或者因為熱氣過盛,導致膀胱鬱結,不能通利排泄,水液亂行,從而導致面部腫脹。(《三消論》)
病變腫脹,脾土製水,通調水道,下輸於膀胱。消渴飲水過度,內潰脾土,土不制水,故胃脹則為腹滿之疾也。《內經》謂水為陰,腹者至陰之所居,是以水飲之證,先見於腹滿。(《聖濟》)
白話文:
疾病轉變為腹脹,是脾臟的功能抑制了水液,打通了水道,將水液向下輸送至膀胱。消渴症喝水過多,傷害了脾臟的功能,脾臟不能抑制水液,所以胃部脹滿,就成了腹滿的疾病。 《內經》說水屬於陰,腹部是極陰之處,所以水液飲多的證狀,首先表現在腹部脹滿。(出自《聖濟》)
脾土也,土氣弱則不能制水,消渴飲水過度,脾土受濕而不能有所制,則泛溢妄行於皮膚肌肉之間,聚為浮腫脹滿而成水也。(同上)
白話文:
脾臟屬土,土氣虛弱就不能控制水氣,如果過度飲水,脾臟受濕後失去控制能力,水氣就會氾濫流竄到皮膚肌肉之間,聚集起來而造成浮腫和腹脹的症狀。
消渴後成水氣,方書雖有紫蘇湯、瞿麥湯、葶藶丸,皆克泄之劑,不若五皮飲送濟生腎氣丸,及東垣中滿分消諸方為妥。(《準繩》)
白話文:
消渴病後轉變為水腫,醫書中雖有紫蘇湯、瞿麥湯、葶藶丸等治療方法,皆為發散之劑,不如用五皮飲送服濟生腎氣丸,以及東垣的中滿分消諸方更為妥當。(《準繩》)
治例,凡治消之法,最當先辨虛實。若察其脈證,果為實火,致耗津液者,但去其火,則津液自生而消渴自止。若由真火不足,則悉屬陰虛,無論上中下,急宜治腎,必使陰氣漸充,精血漸復,則病必自愈。若但知清火,則陰無以生,而日見消敗,益以困矣。(《景岳》)
白話文:
治療消渴的原則,最重要的是首先辨別虛實。如果檢查脈象和證候,發現是實火導致體液消耗的,只要去除火邪,津液自然生長,消渴就會自然停止。如果由於真火不足,那就都屬於陰虛,無論是上焦、中焦、下焦,都應急治腎陰,使陰氣逐漸充盛,精血逐漸恢復,這樣,疾病自然會痊癒。如果只知道清火,陰氣就沒有來源,就會一天天衰敗,病情加重。
上消善渴,中消善飢,雖曰上消屬肺,中消屬胃,然總之火在中上二焦者,亦無非胃火上炎而然,但當微為分別以治之。若二焦果由實火,則皆宜白虎湯主之。若渴多飢少,病多在肺者,宜人參白虎湯主之。若水虧於下,火炎於上,有不得不清者。宜玉女煎(用石膏、熟地、麥冬、知母、牛膝)或加減一陰煎(用生地、芍藥、麥冬、熟地、甘草、知母、地骨皮)之類主之。(同上)
白話文:
上焦病症津液不足,常出現口渴,中焦病症多表示食慾旺盛但仍感到飢餓。雖然說上焦病症屬於肺,中焦病症屬於胃,但都是因為火氣在中焦和上焦所導致的,也就是胃火往上升所造成的,但是詳細的病因還是需要分開辨別以作治療。如果是實火引起的病症,那都是以白虎湯為主。如果口渴症狀多,飢餓症狀少,病症多跟肺相關,可以喝人參白虎湯來治療。如果水分不足,火氣往上衝,那不得不用清熱的藥。適合用石膏、熟地、麥冬、知母、牛膝的玉女煎,或者石膏、熟地、麥冬、生地、芍藥、甘草、知母、地骨皮構成的加減一陰煎來治療。
下消證,小便淋濁,如膏如油,或加煩躁耳焦,此腎水虧竭之證,古法用六味地黃丸之類主之,固其宜矣。然以余觀之,則亦當辨其寒熱滑澀,分而治之,庶乎盡善。若淋濁如膏,兼熱病而有火者,宜補而兼清,以加減併合,或補陰丸、大補陰丸,或六味地黃丸加黃柏、知母之類主之。若下消而兼澀者,宜補宜利,以六味地黃丸之類主之。
白話文:
下消證,小便淋濁,如膏如油,或加煩躁耳焦,是腎水虧竭的證狀,古法用六味地黃丸之類的藥物來主治,這是正確的。不過,依我看來,也應該辨別是寒熱、滑澀的證狀,再分別治療,這樣才能更完善。
如果淋濁如膏,又有熱病和上火症狀的,應該滋補腎陰的同時清熱,可以在方劑中加入黃柏、知母等藥物。如果下消的同時有澀痛的,應該滋補腎陰的同時滋潤,可以用六味地黃丸之類的藥物來主治。
若下焦淋濁而全無火者,乃氣不攝精而然,但宜壯水養氣,以左歸飲(用熟地、山藥、枸杞、炙甘、茯苓、山茱)、大補元煎(方見虛勞中)之類主之。若火衰不能化氣,氣虛不能化液者,猶當以右歸飲(此於左歸飲去茯苓,加杜仲、肉桂、製附子)、右歸丸(此於上方去甘草,加鹿角膠、菟絲子、當歸)、八味地黃丸之類主之。若下焦無火而兼滑者,當以固腎補陰為主,宜秘元煎、固陰煎及苓朮菟絲丸之類主之。
(同上)(此三方俱出其固陣中,茲不錄。)
白話文:
如果下半身泌尿系統有淋濁現象,而且完全沒有火氣,這是因為氣沒有攝住精液導致。這個情況應以壯大腎水、補養氣血的方法為主,可以使用左歸飲(成分:熟地、山藥、枸杞、炙甘草、茯苓、山茱萸)、大補元煎(配方在虛勞症中)之類的藥方。如果火衰不能化氣,氣虛不能化液,情況依然可以用右歸飲(在左歸飲的基礎上,去除茯苓,加入杜仲、肉桂、製附子)、右歸丸(在上述方劑中,去除甘草,加入鹿角膠、菟絲子、當歸)、八味地黃丸之類的藥方來治療。如果下半身沒有火氣,而且還有滑泄的症狀,則應該以固腎補陰為主,可以使用固腎元煎、固陰煎以及苓朮菟絲丸之類的藥方。
消渴初起,用人參白虎湯,久而生脈散。中消初發,調胃承氣湯,久則參苓白朮散。腎消初起,清心蓮子飲,久而六味地黃丸。(繩墨)
白話文:
消渴症剛開始時,使用人參白虎湯治療,時間久了就使用生脈散。中消症剛開始發作時,使用調胃承氣湯治療,時間久了就使用參苓白朮散。腎消症剛開始發作時,使用清心蓮子飲治療,時間久了就使用六味地黃丸。
上消宜《金匱》豬苓湯、人參白虎湯、子和加減三黃丸、涼膈散、酒煮黃連丸、六一散之類。中消宜酒煮黃連丸(黃連一味酒煮)、大黃黃連瀉心湯、山梔、黃連之類。下消宜六味丸、固本丸、知柏八味丸之類。(《續焰》)(按:固本丸用二地二冬。知柏八味丸即六味丸加知、柏)
白話文:
上焦的消渴,宜服用金匱豬苓湯、人參白虎湯、人和加減三黃丸、涼膈散、酒煮黃連丸、六一散之類。中焦的消渴,宜服用酒煮黃連丸(只用黃連一味藥,用酒來煮)、大黃黃連瀉心湯、山梔、黃連之類。下焦的消渴,宜服用六味丸、固本丸、知柏八味丸之類。(《續焰》)(按:固本丸用生地、熟地、麥冬、天冬四味中藥。知柏八味丸是六味丸加上知母、柏子仁兩味中藥。)
三消久之精血既虧,或目無見,或手足偏廢如風疾非風,然此證消腎得之為多。消心之病,往往因欲飲食過多,及食啖辛熱以致煩渴,引飲既多,小便亦多,當抑心火使之下降,自然不渴,宜半夏瀉心湯,去乾薑,加栝蔞、乾葛如其數,吞豬肚丸(用黃連、粟米、栝蔞根、茯神、知母、麥門、豬肚)或酒連丸(即酒煮黃連丸),仍佐獨味黃連湯,多煎候冷,遇渴恣飲,久而自愈,或用糯米煮稀粥。
白話文:
三消病如果延久則精血虧虛,可能會導致眼睛看不見,或手腳偏枯痿廢,像是中風卻不是中風,這種情況多半是腎氣虛弱所引起。至於心臟消渴的病,通常是因為飲食過多,或是吃太辛辣乾燥熱性的食物,導致燥熱煩渴,喝水過多,小便也多,治療時應該抑遏心火,使之下降,自然就不會口渴,可以服用半夏瀉心湯,去掉乾薑,加入栝蔞與乾葛各若干,吞服豬肚丸(成分:黃連、粟米、栝蔞根、茯神、知母、麥門冬、豬肚)或酒煮黃連丸,並且服用獨味黃連湯,將藥煎得濃稠,待冷卻後,口渴時盡量喝,久而久之就會痊癒,或是吃用糯米煮成的稀粥。
若因用心過度,致心火炎上,渴而消者,宜黃耆飲(即黃耆六一湯)加蓮肉、遠志各半錢,吞玄菟丹,仍以大麥煎湯下靈砂丹。若因色欲過度,水火不交,腎水下泄,心火自炎,以致渴濁,不宜備用涼心冷劑,宜堅腎水以濟心火,當用黃耆飲加蓯蓉、五味各半錢,吞八味丸及小菟絲子丸(即玄菟丹去五味子),玄菟丹、鹿茸丸、加減安腎丸(俱系補腎大方)皆可選用,或靈砂丹。(《要訣》)
白話文:
如果因為用心過度,導致心火上升,口渴、消瘦的人,適合服用黃耆飲(也就是黃耆六一湯),並添加蓮肉、遠志各半錢,服用玄菟丹,再以大麥湯沖服靈砂丹。如果因為色慾過度,水火不相交,腎水下泄,心火自旺,導致口渴,不宜使用過多寒涼的藥物,應該藉由堅固腎水的方式來濟助心火,可以使用黃耆飲添加蓯蓉、五味各半錢,服用八味丸和菟絲子丸(也就是去掉五味子的玄菟丹),玄菟丹、鹿茸丸、加減安腎丸(都是補腎的大方)都可以選擇使用,或服用靈砂丹。(《要訣》)
凡治初得消渴病,不急生津補水,降火徹熱,用藥無當,遷延誤人,醫之罪也。凡治中消病成,不急救金水二藏,泉之竭矣,不云自中,醫之罪也。凡治肺消病,而以地黃丸治其血分,腎消病,而以白虎湯治其氣分,執一不通,病不能除,醫之罪也。凡消渴病少愈,不亟回枯澤槁,聽其土燥火生,致釀瘡疽無救,醫之罪也。
凡治消渴病,用寒涼太過,乃至水勝火湮,猶不知反,漸成腫滿不救,醫之罪也。(《法律》)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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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治療剛開始患上消渴病的患者,不著急生津補水,降火清熱,用藥不當,耽誤延誤了病情,這是醫生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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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治療中間階段的消渴病患者,不著急救治金水二臟,津液已經枯竭了,不說自中,這是醫生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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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治療肺消病的患者,卻用生地黃丸來治療其血分,治療腎消病的患者,卻用白虎湯來治療其氣分,固執不通,病不能除,這是醫生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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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消渴病的患者剛痊癒,不極力滋潤乾枯的狀態,任其乾枯長火,導致出現瘡疽無救,這是醫生的過錯。
治辨陰虛陽虛,三消證,古人以上焦屬肺,中焦屬胃,下焦屬腎,而多從火冶,是固然矣。然以餘論之,則三焦之火,多有病本於腎,而無不由乎命門者。夫命門為水火之腑,凡水虧證固能為消為渴,而火虧證亦能為消為渴者何也?蓋水不濟火則火不歸原,故有火遊於肺而為上消者,有火遊於胃而為中消者,有火爍陰精而為下消者,是皆真陰不足,水虧於下之消證也。又有陽不化氣則水精不布,水不得火則有降無升,所以直入膀胱而飲一溲二,以致泉源不滋,天壤枯涸者,是皆真陽不足,火虧於下之消證也。陰虛之消,治宜壯水,固有言之者矣;陽虛之消,謂宜補火,則人必不信。不知釜底加薪,氤氳徹頂,槁禾得雨,生意歸巔,此無他,皆陽氣之使然也,亦生殺之微權也。余因消證多虛,難堪剝削,若不求其斲喪之因而再伐生意,則消者愈消,無從復矣。故再筆於此,用以告夫明者。(《景岳》)
白話文:
治療辨別陰虛和陽虛的「三消證」
古人認為上焦屬肺,中焦屬胃,下焦屬腎,大多是從火的方向治療,這固然是正確的。但是依據我的意見,三焦之火多有病本源於腎,而沒有不是由命門引起的。命門是水火之腑,凡是水虧的證候固然能導致消渴,而火虧的證候也能導致消渴,這是為什麼呢?這蓋是因為水不濟火,火就不能歸元,所以有火遊行於肺而導致上消的,有火遊行於胃而導致中消的,有火爍陰精而導致下消的,這都是真陰不足,水虧於下的消證。還有,陽不化氣則水精不布,水不得火則只有下降沒有上升,所以直入膀胱而一次喝水二次排尿,以致於泉水乾涸,天壤枯竭的,這都是真陽不足,火虧於下的消證。
陰虛的消證,治療宜於壯水,已經有人這麼說過了。陽虛的消證,說應該補火,那麼人們一定不會相信。不知在鍋底加薪,水氣氤氳直達頂端,枯乾的禾苗得到雨水,生機回到枝葉頂端,這沒有別的原因,都是陽氣所致,也是生殺的微妙權衡。我認為消證多是虛證,難以承受剝削,如果不找出使其衰減的根源,反而再砍伐生機,那麼消證會更加消退,沒有辦法恢復。因此再在這裡書寫,用來告知明理的人。
治腎為要,自為兒時,聞先君言:有一士大夫,病渴疾,諸醫遍用渴藥治療,累載不安。有一名醫誨之,使服加減八味丸,不半載而疾痊。因疏其病源云。今醫多用醒脾生津止渴之藥誤矣。其疾本起於腎水枯竭,不能上潤,是以心火上炎,不能既濟,煎熬而生渴。今服八味丸,降其心火,生其腎水,則渴自止矣。復疏其藥性云:內真北五味子最為得力,此一味獨能生腎水,平補降心氣,大有功效。(《外科精要》)(按:《魏氏》竹龍散方後曰:渴止之後,宜服八味丸,仍以五味子代附子。沈存中載於《靈苑方》,得效者甚多。蓋此方本出《肘後》。)
其治宜抑損心火,攝養腎水。(《大成》)
白話文:
治療腎臟疾病非常重要,我從小就聽父親說:有一位士大夫,患有口渴症,很多醫生都用止渴藥治療,但多年來都沒有好轉。後來有一位名醫教他服用加減八味丸,不到半年就痊癒了。這位名醫分析了這種疾病的根源。現在的醫生大多使用醒脾生津止渴的藥物,這是錯誤的。這種疾病的根源在於腎水枯竭,不能滋潤上部,因此心火上炎,不能得到緩解,煎熬而產生口渴。現在服用八味丸,可以降低心火,生出腎水,那麼口渴自然就會停止。再分析一下藥物的特性:內真北五味子最有效,這種藥物獨特的功能是可以生腎水,平補降心氣,有很大的療效。(《外科精要》)(按:《魏氏》竹龍散方後曰:口渴症止後,應服用八味丸,仍以五味子代替附子。沈存中載於《靈苑方》,有許多人服用後有效。這個方子原本出自《肘後》。)
益火之源,以消陰翳,則便溺有節(八味丸)。壯水之主,以制陽光,則渴飲不思(六味丸)。(準繩)(按:便溺有節,渴飲不思,是潔古說。)
白話文:
增益陽氣的來源,以消除陰寒的覆蓋,那麼大小便有規律。(八味丸) 壯大陰液的來源,用以制服陽熱的侵襲,那麼想要喝水的情緒卻沒有。(六味丸)(準繩)(註解:大小便有規律,想要喝水的情緒卻沒有,是潔古所說)
人之水火得其平,氣血得其養,何消之有。其間攝養失宜,水火偏勝,津液枯槁,以致龍雷之火上炎(按:此本於《諸證辨疑》),熬煎既久,腸胃合消,五臟乾燥,令人四肢瘦削,精神倦怠。故治消之法,無分上中下,先治腎為急,惟六味、八味及加減八味丸,隨證而服,降其心火,滋其腎水,則渴自止矣,白虎、承氣皆非所治也。
白話文:
人的陰陽水火調和,氣血得以滋養,那麼有什麼需要消化的呢?期間如果調養不當,陰陽水火失衡,津液枯竭,導致龍雷之火往上燃燒(根據《諸證辨疑》的記載),熬煎時間久了,腸胃同時消耗,五臟乾燥,使人四肢瘦削,精神疲倦。因此治療消化的方法,沒有什麼上、中、下的分別,先治療腎臟是最迫切的,服用六味、八味以及加減八味丸,根據症狀服用,降低心火,滋養腎水,那麼口渴的症狀自然就會停止了,白虎湯、承氣湯都不是治療這種疾病的。
總是下焦命門火不歸元,遊於肺則為上消,遊於胃即為中消,以八味腎氣丸引火歸元,使火在釜底,水火既濟,氣上熏蒸,肺受濕氣而渴疾愈矣。(《醫貫》)
白話文:
總是下焦命門火氣沒有歸屬,遊動於肺部就導致上消化,遊動於胃就導致中消化。用八味腎氣丸引導命門火氣歸位腎臟,讓命門火氣在腎臟底部,水火相濟,陽氣上升薰蒸,肺部接受濕氣就不會乾渴了。(摘自《醫貫》)
下消之火,水中之火也,下之則愈燔;中消之火,竭澤之火也,下之則愈傷;上消之火,燎原之火也,水從天降可滅。徒攻腸胃,無益反損。夫地氣上為云,然後天氣下為雨,是故雨出地氣。地氣不上,天能雨乎。故亟升地氣,以慰三農,與亟升腎氣,以溉三焦,皆事理之必然者耳。(《法律》)
白話文:
下消之火,就像水中的火一樣,越往下壓,火勢就越旺盛;中消之火,猶如沒有水源的池塘旁的火,越往下壓,火勢就越衰敗,而上消之火,就像蔓延到原野上的大火,只能用從天而降的雨水來撲滅。如果只是攻擊腸胃,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造成傷害。天地間的氣體,上升為雲,而後天上的水氣下降為雨,所以雨水是從地氣中產生的。如果地氣不升騰,天能降雨嗎?所以,要趕快提升地氣,以溫暖胃、脾、腎臟(三農),以及提升腎臟之氣,以滋潤心、肺、肝臟(三焦),這些都是符合事物道理的必然之法。(《法律》)
消渴之症,雖分上中下,而腎虛以致渴,則無不同也。故治消渴之法,以治腎為主,不必問其上中下之消也。(《石室秘籙》)
白話文:
糖尿病的病症,雖然分為上、中、下三種,但都是由於腎虛而導致口渴,這個基本病因是沒有區別的。所以,治療糖尿病的方法,應該以治療腎虛為主,不必分上中下的具體症狀。
治主調養,三消得之氣之實、血之虛也,久久不治,氣盡虛則無能為力矣。有一僧專用黃耆湯,其論蓋以益血為主。諸消不宜用燥烈峻補之劑,惟當滋養。(《要訣》)
白話文:
治療主要是進行調養,身體的消瘦症狀是氣實血虛導致,如果久久不治,氣血完全虛弱,就無藥可救了。有一位僧人專門使用黃耆湯來治療,他的理論主要以補益氣血為主。各種消瘦症狀都不適用燥烈峻補的藥物,只能用溫和滋養的方法。(《要訣》)
消渴屬陰虛,津液不足,不能上潮者多,必多服生津補氣養血藥,倍加人參,陽旺則生陰也。酒客膏粱厚味炙煿,先須解毒。(《六要》)
渴家誤作火治,涼藥亂投,促人生命,必多服主脈散為佳。(同上)
白話文:
消渴症屬於陰虛,津液不足,不能上潮的人多,一定要多服生津、補氣、養血的藥,加倍服用人參,陽氣旺盛則能夠生陰。酒客、膏粱厚味和炙煿,首先需要解毒。(《六要》)
治須養脾(陽虛用歸脾湯治驗)消渴證候,人皆知其心火上炎,腎水下泄,小便愈多,津液愈涸,飲食滋味皆從小便消焉,是水火不交濟然爾。孰知脾土不能制腎水,而心腎二者皆取氣於胃乎。治法總要,當服真料參苓白朮散,可以養脾,自生津液。(《直指》)
白話文:
治療消渴症,大家都知道是心火上炎,腎水下泄,小便越多,津液越枯竭,飲食的味道都從小便中排出,這是水火不能交融的緣故。但鮮少人知道脾土不能約束腎水,而心腎二者都從胃中取氣。治療的方法總的來說,應該服用真料參苓白朮散,可以滋養脾胃,自然生津。
下消不寐新案:省中周公者,山左人也,年逾四旬,因案牘積勞,致成羸疾,神困食減,時多恐懼,自冬春達夏,通宵不寐者,凡半年有餘,而上焦無渴,不嗜湯水,或有少飲,則沃而不行,然每夜必去溺二三升,莫知其所從來,且半皆如膏濁液,尪羸至極,自分必死。及予診之,喜其脈猶帶緩,肉亦未脫,知其胃氣尚存,慰以無慮。
白話文:
一夜難眠的最新案例:住在省城的周公,是山東人,年齡超過四十歲,由於積勞成疾,患上了一種虛弱的疾病,精神睏倦、食慾減退,經常感到恐懼,從冬天和春天一直到夏天,整夜難以入睡,超過半年了,但他上焦不覺得口渴,也不想喝熱水,即使有少許喝一點,但喝下去後也不向下走,可是每晚卻要去小便兩到三次,卻不知道小便是從哪裡來的,而且小便一半都是像油脂一樣的渾濁液體,身體虛弱到了極點,他自己以為一定會死。到我診斷時,很高興地發現他的脈搏仍然緩慢,肌肉也沒有脫落,知道他的胃氣還存在,安慰他不用擔心。
乃用歸脾湯去木香,及大補元煎之屬,一以養陽,一以養陰,出入間用,至三百餘劑,計人參二十斤,乃得全愈。此神消於上,精消於下之證也。可見消有陰陽,不得盡言為火。姑紀此一案,以為治消治不寐者之鑑。(《景岳》)(按:此證似非真消渴,姑存之。)
白話文:
他使用了歸脾湯,去除木香,還有大補元煎等藥方,一個用來滋養陽氣,一個用來滋養陰氣,交替服用,總共使用了三百多劑藥,服用二十斤的人參,才完全康復。他屬於上面的神氣消耗,下面的精氣消耗的症狀。這說明消耗有陰陽之分,不能簡單地都說成是火。暫且記錄這個案例,作為治療消耗和失眠的參考。(《景嶽》)(按:這個症狀似乎不是真正的消渴症,姑且記載下來。)
治不宜攻下,夫渴疾,飲食皆化為小便,不歸大腸,大腸秘澀。世人不識,更服宣藥,大腸既瀉,元氣敗脫,其患愈甚。切忌宣轉,及毒食、醃藏、油膩之物。(《葉氏》引江諫議)
白話文:
在治療口乾舌燥的疾病時,不應該使用瀉下的方法。因為,在這種疾病中,飲食都轉化為了小便,不會進入大腸,大腸因此變得乾燥不通暢。但世人不懂,反而服用瀉藥,導致大腸瀉泄,元氣敗脫,病情更加嚴重。所以,在治療口乾舌燥時,一定要忌諱服用瀉藥及毒食、醃藏、油膩等食物。(摘自《葉氏》,引文出自江諫議)
總前數者(按:此言三消),其何以為執劑乎。籲!此虛陽炎上之熱也。叔和有言,虛熱不可大攻,熱去則寒起,請援此以為治法。(《直指》)
白話文:
上面列舉的幾種症狀(按:這邊指的是三消),為什麼要通過服藥來治療呢?唉!這是由於虛陽浮越上炎的熱症啊。叔和曾經說過,虛熱不能大規模的攻伐,熱症退去就會出現寒症,請援引這句話來作為治療的方法。(《直指方論》)
中消火證,以善飢而瘦,古法直以調胃承氣湯及三黃丸之類主之。然既以善飢,其無停積可知。既無停積,則止宜清火,豈堪攻擊。非有乾結不通等證,而用此二劑,恐非所宜。(《景岳》)
白話文:
中醫把消化不良的癥狀,以容易感到飢餓,又瘦弱的患者為基準,古方就是直接以調胃承氣湯及三黃丸之類的藥方為主。可是既是容易感到飢餓,那麼沒有積食可以知道。既然沒有積食,那麼只需要清火就可以了,哪可以承受這樣的攻擊。若沒有乾結不通等癥狀而使用這兩種藥方,恐怕不適當。(《景嶽全書》)
消渴證,真氣為熱火所耗,幾見有大實之人耶。然則欲除胃中火熱,必如之何而後可?昌謂久蒸大黃,與甘草合用,則急緩互調;與人參合用,則攻補兼施。如充國之屯田金城,坐困先零,庶幾可圖三年之艾。目前縱有乘機鬥捷之著,在所不舉,如之何欲取效眉睫耶。(《法律》)
白話文:
消渴症是人體真氣被熱火所耗盡,怎麼可能再找得到體質很壯實的人呢?但是想要消除胃中的火熱,一定要怎麼做才能做到呢?張仲景說,將大黃長時間蒸過後,再和甘草一起使用,就可以讓藥效緩急互調;而將大黃和人參一起服用,則是攻補並施。這就像充國在金城屯田駐紮,讓敵軍困守先零,然後才能慢慢圖謀三年後攻克敵軍。目前雖然有可以快速取勝的妙招,但那不是我考量的重點,怎麼可能會想要在眼前就看到效果呢?
諸渴雜證(宜與奇治諸方相參)諸失血及產婦蓐中渴者,名曰血渴(按:此本出《三因》,曰非三消類,不可不審),宜求益血之劑,已於吐血證中論之。有無病忽然大渴,少頃又定,只宜蜜湯及縮脾湯之類,折二泔冷進數口亦可。酒渴者,乾葛湯(按:此係枳實梔子湯加乾葛、甘草)調五苓散。(《要訣》)
白話文:
- 各種口渴症狀(應與其他特殊治療方法相互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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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渴:**各種失血和產婦產後口渴,稱為血渴(註解:這條出處《三因》,說是不同於三消類的口渴,不可不知)。應當尋找增益氣血的藥劑,已在吐血癥狀中論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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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口渴:**沒有疾病忽然嚴重口渴,一會兒又有停止,只適合用蜜湯和縮脾湯之類的藥物,折二泔冷,分幾次服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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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渴: 用乾葛湯(註解:這是枳實梔子湯加上乾葛、甘草)調和五苓散。(《要訣》)
有一等渴欲引飲,但飲水不過一二口即厭,少頃復渴,飲亦不過若此,不若消渴者飲水無厭也。此是中氣虛寒,寒水泛上,逼其浮游之火於咽喉口舌之間,故上焦一段欲得水救。若得至中焦,以水見水,正其所惡也。治法如面紅煩躁者,理中湯送八味丸(評曰:予用附子理中加麥冬、五味,亦效)。
白話文:
有一類人,感到口渴想喝水,但是喝水不超過一、兩口就覺得厭煩,沒過多久又口渴了,喝水也不過如此,不像消渴症的人喝水無厭。這是因為中氣虛寒,寒水泛上,逼迫其浮游的陽火於咽喉口舌之間,所以上焦一段想要用水來解救。如果水到達中焦,水與水相見,這就正中它的要害。治療方法如同面紅煩躁的患者,服用理中湯送服八味丸(評語:我用附子理中湯加上麥冬、五味子,也有效)。
又有一等口欲飲水,但飲下少頃即吐,吐出少頃復求飲,藥食毫不能下,此是陰盛格陽,腎經傷寒之症。用仲景之白通湯加人尿、膽汁,熱藥冷探之法,一服即愈。女人多此症。(《醫貫》)
清火生津諸方,消渴內消小便熱中,六物丸。
白話文:
還有一種疾病症狀是口渴卻想喝水,但是剛喝下少許後就吐出來了,吐出來沒多久又想喝,且藥物、食物一點都不能吃下,這是陰氣過盛、陽氣閉塞,腎經感受風寒造成的疾病。用仲景的「白通湯」加上人尿、膽汁,以熱藥冷探的方式治療,服用一劑就會痊癒。婦女容易得這種疾病。(《醫貫》)
栝蔞(六分),麥門冬(六分),知母(六分),人參,土瓜根,苦參(各四分)
白話文:
栝蔞:6 克
麥門冬:6 克
知母:6 克
人參:4 克
土瓜根:4 克
苦參:4 克
搗下以牛膽和為丸,服如小豆二十丸,溺下之,三日不止,稍加之。咽乾加麥門冬,舌乾加知母,脅下滿加人參,小便難加苦參,數者加土瓜根,隨病所在倍一分加之。(《肘後》)《外臺》:《近效論》療消渴方,於本方去土瓜根,加黃連、牡蠣粉、黃耆、乾地黃,以牛乳丸。又熱中雖能食多,小便多,漸消瘦方,於上方去黃耆。
治胃腑實熱,引飲常渴,泄熱止渴,茯神湯方。
白話文:
用木棒搗碎藥物,用牛膽汁混合成丸劑。每次服用 20 粒,像綠豆大小,用溫水送服,服用後小便不止,經過三天後,才稍微減少服用量。咽喉乾燥,加麥門冬;舌頭乾燥,加知母;脅肋下脹滿,加人參;小便困難,加苦參;同時出現多種症狀,加土瓜根,根據病情,加倍服用藥物。(《肘後》)《外臺》:《近效論》中治療消渴症的方法,在上述藥方中去掉土瓜根,加入黃連、牡蠣粉、黃耆、乾地黃,用牛乳丸。此外,熱性體質,雖然能吃很多食物,但小便多,逐漸消瘦的方法,在上述藥方中去除黃耆即可。
茯神(二兩《外臺》作茯苓),栝蔞根,生麥門冬(各五兩),生地黃(六兩),葳蕤(四兩),小麥(二升),竹葉(切三升),大棗(二十枚),知母(四兩)
白話文:
茯苓(二兩,《外臺祕要》中寫的是茯苓),栝樓根,生麥門冬(各五兩),生地黃(六兩),葳蕤(四兩),小麥(二升),竹葉(切碎三升),大棗(二十枚),知母(四兩)
上九味㕮咀,以水三斗,煮小麥、竹葉取九升,去滓下藥,煮取四升,分四服,服不問早晚,但渴即進,非但正治胃渴,通治渴患熱即主之。(千金)又治渴利虛熱,引飲不止,消熱止渴方,於本方去小麥,加地骨皮、石膏、生薑。
治消渴方。
栝蔞根,麥門冬,鉛丹(各八分),茯神(一作茯苓),甘草(各六分)
白話文:
將以上九種藥材搗成粗末,用三鬥水煎煮,放入小麥和竹葉,取汁九升,過濾去渣,下藥材後再煮,取汁四升,分成四次服用,服藥不分早晚,只要口渴就可以立即服用,此方不僅可治胃渴,還可以治療一切口渴熱病。(出自《千金方》)
另外,治療口渴消熱利虛熱,引飲不止的「消熱止渴方」,則是在本方中去除小麥,加入地骨皮、石膏和生薑。
上五味治下篩,以漿水服方寸匕,日三服。(《外臺》無茯神)(《千金》)(按:《外臺》名栝蔞散。)
白話文:
服用五味治下的藥方,用漿水服用方寸匕,每天服用三次。(《外臺》中沒有茯神的記載)(《千金》)(註解:《外臺》中名為栝蔞散。)
又方。
黃耆,茯神,栝蔞根,甘草,麥門冬(各三兩),乾地黃(五兩)
上六味㕮咀,以水八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分三服,日進一劑,服十劑佳。(同上)
天花散,治消渴。
白話文:
另有配方: 黃耆、茯神、栝樓根、甘草、麥門冬(各三十克),乾地黃(五十克) 以上六種藥材切碎,用水八升煎煮至剩二升半,濾去藥渣,分成三次服用,每日一劑,服用十劑為佳。(同上) 天花散,用於治療消渴症。
天花粉,生乾地黃(洗各一兩),乾葛,麥門冬(去心),北五味子(各半兩),甘草(一分)
白話文:
生天花粉、生乾地黃(各一兩,先洗淨)、乾葛、麥門冬(去心)、北五味子(各半兩)、甘草(一分)
上粗末,每服三錢,粳米百粒,同煎服。(《直指》)
枸杞湯(主證見三消形證中)。
枸杞枝葉(一斤),栝蔞根,石膏,黃連,甘草(各三兩)
上五味㕮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五服,日三夜二。劇者多合,渴即飲之。(《千金》)
治脾胃中熱煩渴,身漸消瘦,宜服此方。
白話文:
上方研磨成粗末,每次服用三錢,加上一百粒粳米,一同煎煮後服用。(出自《直指》) 枸杞湯(主治症狀參見三消形證中)。 使用枸杞的枝葉一斤,加上栝蔞根、石膏、黃連、甘草(各三兩)。 上述五種藥材切碎,用水一斗煎煮,取汁三升,分成五次服用,白天三次夜晚兩次。病情嚴重時可增加劑量,感到口渴即可飲用。(出自《千金》) 治療脾胃熱引起的煩渴,身體逐漸消瘦,應服用此方。
黃連,川升麻,麥門冬,黃芩,栝蔞根,知母(各一兩),茯神(半兩),梔子仁(一兩),甘草(一兩),石膏(二兩)
白話文:
黃連、川升麻、麥門冬、黃芩、栝蔞根、知母(各60克),茯神(30克),梔子仁(60克),甘草(60克),石膏(120克)
上件藥搗篩為散,每服四錢,以水一中盞,煎至六分去滓,不計時候溫服。(《聖惠》)
人參散,理消中。
栝蔞根,人參,茯苓,知母,甘草(各一兩),石膏(二兩)
上為末,每服四錢,水一盞,入大豆百餘粒,煎至六分,去滓服之。(《事證》)
白話文:
將上述藥材搗碎過篩成粉末,每次服用四錢,用水一碗,煎至六分去渣,不分時間溫服。(出自《聖惠》) 人參散,用於治理中氣不足。 栝樓根、人參、茯苓、知母、甘草(各一兩),石膏(二兩) 以上材料研磨成粉,每次服用四錢,加水一碗,放入一百多粒大豆,煎至六分,去渣後服用。(出自《事證》)
人參石膏湯,治膈消,上焦煩渴,不欲多食。(《保命集》)(按:即白虎加人參湯,去粳米。)
蘭香飲子,治渴飲水極甚,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結燥,小便頻數。
白話文:
人參石膏湯:治療食慾不振、上半身悶熱口渴、不想多吃東西的症狀。(出自《保命集》)(注意:此湯方是將白虎加人參湯去除粳米而成。)
石膏(三錢),酒知母(一錢半),生甘草(一錢),炙甘草(半錢),人參(半錢),防風(一錢),半夏(二分湯浸),蘭香(半錢),白豆,蔻仁,連翹,桔梗,升麻(各半錢)
白話文:
石膏:三錢
酒知母:一錢半
生甘草:一錢
炙甘草:半錢
人參:半錢
防風:一錢
半夏:二分,以湯浸泡
蘭香:半錢
白豆:適量
蔻仁:適量
連翹:適量
桔梗:適量
升麻:半錢
上同為細末,湯浸蒸餅和勻成劑,捻作薄片子,日中曬半乾,碎如米,每服二錢,食後淡生薑湯送下。(《試效方》)
竹葉黃耆湯,治消渴證,氣血虛,胃火盛而作渴。
白話文:
上面把它們研成細末,用湯浸泡饅頭,蒸熟後和勻成藥劑,然後搓成薄片狀,曬到半乾後,把它們弄碎成米粒大小,每次服用二錢,飯後用淡生薑湯送服。(《試效方》)
淡竹葉,生地黃(各二錢),黃耆,麥門冬,當歸,川芎,黃芩(炒),甘草,芍藥,人參,半夏,石膏(煅各一錢)
白話文:
淡竹葉、生地黃(各 6 公克),黃耆、麥門冬、當歸、川芎、黃芩(炒過)、甘草、芍藥、人參、半夏、石膏(煅燒過)各 3 公克
上水煎服。(《法律》)
治熱病後,虛熱渴,四肢煩疼方。
葛根(一斤),人參,甘草(各一兩),竹葉(一把)
上四味㕮咀,以水一斗五升,煮取五升,渴即飲之,日三夜二。(《千金》)
治消渴,體熱煩躁,宜服此方。
白話文:
將上述藥材用水煎煮服用。(《法律》) 治療熱病後出現虛熱口渴,四肢煩疼的處方。 葛根(一斤),人參,甘草(各一兩),竹葉(一把)。 將以上四種藥材切碎,用十五升水煎煮,取五升藥汁,感到口渴時即可飲用,白天三次夜晚兩次。(《千金》) 治療消渴症,身體熱且煩躁不安,適宜服用此處方。
地骨皮(一兩),栝蔞根(一兩),蘆根(一兩銼),人參(半兩去蘆頭),麥門冬(一兩半去心),赤茯苓(三分),生乾地黃(一兩),黃芩(三分)
白話文:
地骨皮(60公克),栝蔞根(60公克),蘆根(60公克,切碎),人參(30公克,去除蘆頭),麥門冬(90公克,去除根莖),赤茯苓(1.8公克),生乾地黃(60公克),黃芩(1.8公克)
上件藥搗篩為散,每服四錢,以水一中盞,入生薑半分,小麥一百粒,淡竹葉二七片,煎至六分去滓,不計時候溫服。(《聖惠》)又治消渴,心躁煩熱,不得睡臥,麥門冬散,於本方去地骨皮、蘆根、小麥、加川升麻、黃連、柴胡、甘草。
白話文:
把上列藥搗碎篩成散劑,每次服用四錢,加水一中藥杯,放入半片生薑,一百粒小麥,二十七片淡竹葉,煎至六分去渣,不限時間溫服。(《聖惠》)又治療消渴症,心煩躁熱,不能睡覺,用麥門冬散,在原方中去掉地骨皮、蘆根、小麥,加入川升麻、黃連、柴胡、甘草。
麥門冬飲子,治膈消,胸滿心煩,津液燥少,短氣,多為消渴。
人參,茯神,麥門冬,知母,五味子,生地黃,甘草(炒),栝蔞根,葛根(各等分)
白話文:
麥門冬飲子,用於治療胸悶心煩、咽喉乾燥、口渴頻繁、氣短等症狀。此方包含人參、茯神、麥門冬、知母、五味子、生地黃、炒甘草、栝蔞根、葛根,各藥材份量相同。
上㕮咀,每服五錢,水二盞,竹葉十四片,煎至七分,去渣溫服無時。(《寶鑑》)(按:此本出《宣明論》,今以栝蔞根代栝蔞實。又此方與上方,俱自《千金》茯神湯變化來。)《統旨》名生津甘露飲,用天花粉。
參苓飲子,治口乾燥,生津液,思飲食。
白話文:
上㕮咀,每次服用五錢,加上兩杯水和十四片竹葉,煎煮至只剩七分之一,去渣後溫服,沒有服用時間限制。(出自《寶鑑》)(註:此法出自《宣明論》,現在用栝蔞根代替栝蔞實。此外,此配方與上方都由《千金》中的茯神湯演變而來。)《統旨》將其命名為生津甘露飲,使用天花粉。
麥門冬(去心),五味子,白芍藥,熟地,黃耆(各三兩),白茯苓(二錢半),天門冬,人參,甘草(各五錢)
白話文:
麥門冬(去掉種子),五味子,白芍藥,熟地黃,黃耆(各三兩),白茯苓(二錢半),天門冬,人參,甘草(各五錢)。
上為粗末,每服三錢,水一盞半,生薑三片,棗子二個,烏梅一個,煎至一盞,去渣溫服食後。(《寶鑑》)
白話文:
用水煎服的藥,藥材要粗略的大塊,每次服三錢藥,加水一杯半,生薑三片,棗子二個,烏梅一個,煎至一杯,去渣溫熱後服用。(摘自《寶鑑》)
生地黃膏,渴證通用。
生地黃(束如常碗大二把),冬蜜(一碗),人參(半兩),白茯苓(一兩)
白話文:
生地黃膏,適用於解渴症。 使用生地黃(約兩把,大小如同普通碗),冬蜜(一杯),人參(半兩),白茯苓(一兩)。
上將地黃洗切研細,以新水一碗調開,同蜜煎至半,次入參、苓末拌和,瓷器密收,匙挑服。(《直指》)(按:此即瓊玉膏,詳見《虛勞》中。)消渴而小便頻數,宜生津甘露飲,瓊玉膏亦妙。(《丹溪》)三消者,瓊玉膏最妙。(《正傳》)《濟世全書》加麥門冬一兩,五味子五錢。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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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黃精洗淨,切碎並研磨成細粉,用一碗新水調開,一起用蜜煎煮至一半,然後加入黨參、茯苓末,攪拌均勻,用瓷器密封保存,用勺子取適量服用。(《直指》) (備註:這其實就是瓊玉膏,詳細配方和說明請參閱《虛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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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有消渴(糖尿病)症狀,並且小便頻繁的情況,可以用生津甘露飲來治療,或者也可以服用瓊玉膏,效果也很好。(《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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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三消(即久咳、久瀉、久痢)的治療,瓊玉膏是效果最好的。(《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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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濟世全書》中,瓊玉膏的配方中還添加了麥門冬一兩、五味子五錢。
五味子湯,大治口燥舌乾,此是腎水竭也。
北五味子(真者),綿黃耆(生去蘆),人參(去蘆),麥門冬(去心各一兩),粉草(炙半兩)
白話文:
五味子湯,能有效治療口乾舌燥,這是腎水不足的症狀。 使用真正的北五味子,綿黃耆(去除根莖部分),人參(去除根莖部分),麥門冬(去除中心部分,各一兩),甘草(炒過,半兩)。
上㕮咀,每服半兩,水一盞半,煎至八分,去滓溫服無時候,一日一夜五、七服妙。(《外科精要》)《壽世》入硃砂少許服。
白話文:
(上㕮咀)每次服用半兩,加水一盞半,煎煮至八分之滿,去渣滓,溫熱服用,不限時間,一天一夜服用五、七次最好。(《外科精要》載方)《壽世仁術》還加入少許的硃砂服用。
治消渴初因酒得,人參湯方。
人參,甘草(半生半炙各一兩)
上二味粗搗篩,以燖豬水去滓澄清,取五升,同煎至二升半,去滓,渴即飲之,永瘥。(《聖濟》)
白話文:
治療因喝酒引起的初期消渴症,有人參湯的方子。 人參、甘草(一半生用一半炒過,各一兩) 將上述兩種藥材粗略搗碎後篩選,用燙過的豬肉水去除雜質並澄清,取五升,一起煎煮至剩下二升半,去掉渣滓,感到口渴時即可飲用,可以永久痊癒。
如大病後及欲瘥而渴,宜濃煎獨參湯,入硃砂末冷服。又竹葉石膏湯。(《如宜》)
白話文:
如果在患有大病後或即將康復時感到口渴,應該服用濃煎獨參湯,加入硃砂末,冷卻後服用。或者服用竹葉石膏湯。(《如宜》)
當歸六黃湯,治消渴體虛,宜常服之。(《乾坤生意》)(方見《傷寒·虛汗》中)
三消,皆禁用半夏。
黃連末,天花粉末,藕汁,人乳汁,生地黃汁
白話文:
當歸六黃湯,可以治療小便糖尿、身體虛弱的症狀,宜常服之。(出自《乾坤生意》)
(這道藥方的處方,請參考《傷寒論·虛汗症》)
上後三味汁為膏,入前二味搜和,佐以薑汁和蜜為膏,徐徐留舌上,以白湯少許送下。能食者,加軟石膏。消渴若泄瀉,先用白朮、白芍藥炒為末調服後,卻服前藥。(《丹溪》)
白話文:
將上述三種藥材榨取汁液,濃縮成膏狀;加入前面所說的兩味藥粉,加入薑汁和蜂蜜混合製成膏狀藥物,緩慢地讓它留在舌頭上,再喝一些白開水送服。如果病人能夠進食,可再加入軟石膏。如果消渴症伴隨著腹瀉,先服用炒過的蒼朮和白芍藥粉末,調和後服下,再服用上述藥物。
補腎諸方,加減腎氣丸,治勞傷腎經,腎水不足,心火自用,口舌焦乾,多渴而利,精神恍惚,面赤心煩,腰痛腳弱,肢體羸瘦,不能起止。
白話文:
滋補腎臟的各種方劑中,腎氣丸用於治療勞動損傷腎經,腎水不足,心火旺盛,口乾舌燥,口渴尿多,精神恍惚,面紅心煩,腰痛腿弱,四肢羸瘦,不能走動。
山茱萸(取肉),白茯苓(去皮),牡丹皮(去木),熟地黃(酒蒸),五味子,澤瀉,鹿角(鎊),山藥(銼炒各一兩),沉香(不見火),官桂(不見火各半兩)
白話文:
山茱萸(取果肉),白茯苓(去皮),牡丹皮(去木質),熟地黃(用酒蒸過),五味子,澤瀉,鹿角(研細成粉),山藥(分別切片、炒制,各取一兩),沉香(不經過火烘烤),官桂(不經過火烘烤,各取半兩)。
上為細末,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用鹽湯、米飲任下。弱甚,加附子一兩。(《濟生》)(宜參前「治腎為要」條)
加味地黃丸,治下消。
白話文:
將藥材研磨成細粉,用蜜糖製成如梧桐子大小的丸劑,每次服用70丸,用鹽湯或米湯送服。體質虛弱者,可以加1兩附子。(參考前面的「治腎為要」條)
山藥(炒),山茱萸,北五味,澤瀉(去毛),黃柏(鹽水炒),知母(各四兩青鹽水炒),懷生地(八兩),牡丹皮(炒),白茯苓(去皮各二兩五錢)
白話文:
山藥(炒熟),山茱萸,北五味,澤瀉(去除外皮),黃柏(用鹽水炒熟),知母(用青鹽水炒熟,各四兩),懷生地黃(八兩),牡丹皮(炒熟),白茯苓(去皮,各二兩五錢)
上為末,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錢,空心滾湯下。(《玉案》)
玄菟丹,治三消渴症神藥,常服禁遺精,止白濁,延年駐色。
菟絲子(酒浸通軟,乘濕研,焙乾,別取末十兩),白茯苓,干蓮肉(各三兩),五味子(酒浸別為末秤七兩)
白話文:
上方製成粉末,用蜂蜜做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劑,每次服用三錢,空腹時用熱水吞服。(出自《玉案》) 玄菟丹,治療三消渴症的靈藥,長期服用可以防止遺精,停止白濁,延年益壽,保持容顏。 菟絲子(用酒浸泡至軟,趁濕研磨,晾乾後另取十兩研成細末),白茯苓,乾蓮肉(各三兩),五味子(用酒浸泡後另研成末稱重七兩)。
上為末,別研乾山藥末六兩,將所浸酒余者,添酒煮糊,搜和得所,搗數千杵,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米湯下,空心食前服。(《和濟》)(按:此方出《是齋》,曰:五味子一名玄及)《續易簡後集》鹿兔煎,於本方去蓮肉,加鹿茸,以生地黃汁搜和丸。
治大渴後虛乏,小便滑數,腿脛無力,日漸羸瘦,鹿茸丸方。
白話文:
分別將肉桂、沉香、五味子研磨成細末。再將六兩乾山藥研磨成細末。將浸泡好的酒中加入山藥末,煮成糊狀。再次把所有的藥材混合均勻,搗製數千次,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劑。每次服用五十丸,空腹時用米湯送服。
(《和濟》一書中記載,此方出於《是齋》,五味子又名玄及)
《續易簡後集》中記載的鹿兔煎,在原方中去掉了蓮肉,加入鹿茸,並用生地黃汁調和丸藥。
鹿茸(二兩去毛塗酥炙令黃),肉蓯蓉(二兩酒浸一宿刮去皴皮炙乾),附子(一兩炮裂去皮臍),黃耆(一兩半銼),石斛(一兩半去根銼),五味子(一兩),菟絲子(一兩半酒浸二日曝乾別搗為末),白龍骨(一兩),桑螵蛸(二兩微炒),白蒺藜(一兩微炒去刺)
白話文:
鹿茸(二兩,去除毛髮,塗上酥油,炙烤至黃色),肉蓯蓉(二兩,用酒浸泡一夜,颳去粗皮,炙烤至乾),附子(一兩,炮裂,去除皮臍),黃耆(一兩半,切碎),石斛(一兩半,去除根部,切碎),五味子(一兩),菟絲子(一兩半,用酒浸泡兩天,曬乾,分別搗碎成末),白龍骨(一兩),桑螵蛸(二兩,微炒),白蒺藜(一兩,微炒,去除刺)。
上件藥搗羅為末,煉蜜和搗三二百杵,丸如梧桐子大,每日空心及晚食前,以清粥飲下三十丸。(《聖惠》)
鹿茸丸,治失志傷腎,腎虛消渴,小便無度。
白話文:
將上述藥材研磨成粉末,用煉過的蜂蜜混合再搗數百次,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劑,每天清晨空腹及晚上飯前,用清淡的粥水送服三十粒。(出自《聖惠方》) 鹿茸丸,用於治療因情緒抑鬱導致的腎臟損傷,腎虛引起的多飲多尿症狀,以及小便頻繁無度。
鹿茸(去毛切炙三分),麥門冬(去心二兩),熟地黃,黃耆,雞䏶胵(麩炒),蓯蓉(酒浸),山茱萸,破故紙(炒),牛膝(酒浸),五味子(各三分),茯苓,玄參,地骨皮(各半兩),人參(三分)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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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茸(去除毛髮,切片後烘烤至三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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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門冬(去除中心,取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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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地黃(熟製的生地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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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耆(中藥材,又稱黃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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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䏶胵(用麩皮炒過的雞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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蓯蓉(用酒浸泡過的肉蓯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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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茱萸(中藥材,又稱吳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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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故紙(炒過的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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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膝(用酒浸泡過的牛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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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子(五種味道的果實,包括酸、甜、苦、辣、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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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中藥材,又稱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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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參(中藥材,又稱玄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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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骨皮(中藥材,又稱地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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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中藥材,又稱人參)
上為末,蜜丸如梧子大,每服三十丸至五十丸,米湯下。(《三因》)
鹿茸丸,治渴疾。(趙司法服之有效)
鹿茸(二兩),菟絲子(一兩浸酒蒸),天花粉(半兩)
白話文:
上方研成細末,用蜂蜜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劑,每次服用三十到五十粒,用米湯送服。(出自《三因方》) 鹿茸丸,治療消渴病。(趙司法服用後有效) 鹿茸(二兩),菟絲子(一兩,浸酒蒸過),天花粉(半兩)。
上煉蜜為丸,每服五十丸,空心北五味子湯服。(《朱氏》)《得效》龍鳳丸,於本方去天花粉,加山藥。
白話文:
將蜜煎煉成丸劑,一服50丸,以空心服用,然後喝五味子湯。(朱氏方劑)《得效方》中的龍鳳丸,將天花粉從原方中替換成山藥。
治消渴小便數,鹿角一具,炙令焦,搗篩,酒服方寸匕,漸漸加至一匕半。(《肘後》)《千金》消中,日夜尿七八升方,同。
斑龍腦珠丹。
白話文:
治療糖尿病,小便次數多,鹿角一副,烤焦,搗篩,以酒送服方寸匕,逐漸增加到一匕半。(《肘後》)《千金》消渴,晝夜小便七八升的方子,相同。
鹿角霜(十兩為細末),鹿角膠(十兩酒浸數日煮糊丸眾藥),菟絲子(十兩酒浸蒸作餅焙乾),柏子仁(十兩淨別研),熟乾地黃(十兩酒浸兩宿蒸焙乾以余酒入膠用)
白話文:
鹿角霜(研磨成十分細膩的粉末,重量為十兩),鹿角膠(重量為十兩,浸入酒中數日,煮成糊狀,做丸藥時加入其他藥物),菟絲子(重量為十兩,浸入酒中,蒸熟後製成餅狀,再焙乾),柏子仁(重量為十兩,清洗乾淨,分別研磨),熟乾地黃(重量為十兩,浸入酒中兩晚,蒸熟後焙乾,將剩下的酒加入鹿角膠中使用)。
上將眾藥研調,卻以鹿角膠酒三四升煮糊搜藥,杵一二千下,丸梧桐子大,早晚空心食前,鹽湯或酒任下五十丸至百丸。(《續易簡後集》)
白話文:
將所有的藥材磨成粉末,再用鹿角膠酒三至四升將藥材煮成糊狀,用杵杵一千至兩千下,做成梧桐子大小的藥丸,在早上和晚上的空腹時,用鹽水或酒吞服五十至一百丸。 (《續易簡後集》)
胡桃丸,治消腎,亦云內消,多因快情縱欲,極意房中,年少懼不能房,多服丹石,及失志傷腎,遂致唇口乾焦,精溢自出,或小便赤黃,五色浮濁,大便燥實,小便大利而不甚渴。
白話文:
白茯苓、胡桃仁(煮熟後去薄皮搗碎)、附子(較大的一顆,去皮去臍,切成薄片,加入一杯生薑汁、一分蛤粉,一起煮乾,再焙乾)。
白茯苓,胡桃肉(湯去薄皮別研),附子(大者一枚,去皮臍,切作片,生薑汁一盞,蛤粉一分,同煮乾,焙。)
上等分為末,蜜丸如梧子大,米飲下三五十丸。或為散,以米飲調下。食前服。(《三因》)
補中諸方,黃耆湯,治消中,虛勞少氣,小便數方。
黃耆,芍藥,生薑,桂心,當歸,甘草(各二兩),麥門冬,乾地黃,黃芩(各一兩),大棗(三十枚)
上十味㕮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三服,日三。(《千金》)
大建中湯,治強中,或謂之脾消。(《醫林集要》)
(按:即《千金》大建中湯,方出《虛勞》中。)
白話文:
上等藥材研磨成粉末,用蜂蜜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劑,每次服用三十到五十粒,用米湯送服。也可以製成散劑,用米湯調服,在飯前服用。(出自《三因》) 補中諸方中的黃耆湯,用於治療消渴症,虛勞少氣,小便頻繁。 黃耆、芍藥、生薑、桂心、當歸、甘草(各二兩),麥門冬、乾地黃、黃芩(各一兩),大棗(三十枚) 將上述十種藥材切碎,用水一斗煮至剩三升,分成三次服用,每日三次。(出自《千金》) 大建中湯,用於治療強中症,有時也稱為脾消。(出自《醫林集要》) (注:即是《千金》中的大建中湯,方劑記載於《虛勞》篇中。)
黃耆六一湯,或先渴而欲發瘡癤,或病癰疽而後渴者,宜服此。常服平補血氣,安和五臟。
甘草(一兩炙),黃耆(六兩去蘆蜜塗炙)
白話文:
黃耆六一湯,如果先感到口渴,然後發出瘡癤,或者先患癰疽,然後感到口渴的,可以服用這款湯藥。平常服用可以補血益氣,安定和調整五臟功能。
上㕮咀,每服二錢,水一盞,棗一枚,煎至七分,去滓溫服,不拘時候。(《和劑》)《外科精要》為細末,每服二錢,早晨日午,以白湯點,當湯水服,若飲時初杯用酒調服尤妙。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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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㕮咀:每次服用二錢,加一杯水、一枚棗,煎至七分,去渣後溫服,沒有時間限制。(《和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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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精要》將藥材磨成細末,每次服用二錢,在早、中兩餐時,用白湯調成藥水,當作湯水服用,若第一杯藥水用酒調服,效果更佳。
錢氏白朮散,治消中,消穀善飢。
加北五味子,柴胡,枳殼(制各半兩)
上粗末,每三錢,新水煎服。(《直指》)
治消渴傷中,小便無度方。
黃雌雞一隻(治如吃法)
上煮令極爛,漉去雞,停冷取汁飲之。(《食醫心鑑》)(按:《千金翼》有用自死雞方。)
白話文:
錢氏白朮散,用於治療消中症,即消化過快常感飢餓。 加入北五味子、柴胡、枳殼(各半兩,炮製好) 將藥材研成粗末,每次取三錢,用新鮮的水煎煮後服用。(出自《直指》) 治療消渴症損傷中焦,小便頻繁無度的方子。 準備一隻黃雌雞(按照食用方法處理) 將雞煮至非常熟爛,過濾掉雞肉,待涼後取汁液飲用。(出自《食醫心鑑》)(注意:《千金翼》中記載有用自然死亡的雞來做此方。)
治補虛羸,止渴,牛乳方。取牛乳不揀冷暖,任性飲之。(同上)(按:《千金翼》有牛乳一升,以水四升,煎取一升方。)
固脫方,鉛丹散,主消渴,止小便數,兼消中方。
白話文:
治療虛弱羸瘦,止渴,用牛奶。取牛奶不分冷或熱,任憑性子飲用即可。(以上)(註:根據《千金翼》中記載,一升牛奶加四升水,煎取一升。)
鉛丹,胡粉(各一分),栝蔞根,甘草(各十分),澤瀉,石膏,赤石脂,白石脂(各五分《肘後》作貝母)
白話文:
鉛丹、胡粉(各一錢),栝樓根、甘草(各一兩),澤瀉、石膏、赤石脂、白石脂(各五分)(《肘後》作貝母)
上八味治下篩,水服方寸匕,日三,壯人一匕半。一年病者一日愈,二年病者二日愈,渴甚者夜二服,腹痛者減之。丸服亦佳,一服十丸,傷多令人腹痛。(《千金》)(按:此本出《肘後》,酒服。考《本草》黑字,鉛丹、胡粉、栝蔞根,並止小便利。澤瀉,起陰氣,止泄精消渴淋瀝。可知此方為澀劑矣。)
白話文:
用上面的八種藥物治療腹瀉,用清水送服,每次服一到一匙半,每天三次。患病一年者,一天就能痊癒,患病二年者,兩天就能痊癒。口渴十分嚴重者,夜晚再服一次,腹痛者減少服用。丸藥服用也是很好的,每次服用十粒,服用過多會令人腹痛。(《千金要方》)(注:此方出自《肘後備急方》,用酒送服。考察《本草》的記載,黑附子、鉛丹、胡粉、栝蔞根,都只能止住小便。澤瀉,能升發陰氣,止住遺精、消渴、淋漓不盡的病症。由此可知,此方是澀劑。)
瀉熱諸方,巴郡太守奏三黃丸,治男子五勞七傷,消渴,不生肌肉,婦人帶下,手足寒熱者方。(《千金》)(按:原載四時加減法,以蜜為丸如大豆,飲服五丸,日三,不知稍加至七丸,取下而已云云,宜考。)
白話文:
治療熱症的各種方法:巴郡太守進獻三黃丸,治療男性五勞七傷、消渴、肌肉不生長、女性帶下、手足寒熱的方子。(《千金要方》)(按:原載四時加減法,將三黃丸做成如大豆大小的丸子,每天服用五丸,分三次服用,不知道是否逐漸增加至七丸,直到症狀好轉。有待考證。)
順氣散,治消中,熱在胃而能食,小便赤黃,微利之為效,不可多利,服此藥漸漸利之,不欲多食則愈。(《保命集》)(按:即小承氣湯。)
治心脾實熱,煩渴不止,知母散方。
白話文:
順氣散,治療中消症,症狀是胃中熱盛,但仍想吃東西,小便赤黃而略微腹瀉。效用是讓腹瀉逐漸減少,若不想吃東西,症狀即逐漸好轉。(《保命集》)(註:即小承氣湯。)
知母(一兩),蘆根(一兩半),栝蔞根(一兩),麥門冬(一兩),黃芩(三分),川大黃(一兩),甘草(半兩)
白話文:
知母:一兩,性寒,有滋陰清熱、養陰生津的作用
蘆根:一兩半,性寒,有清熱生津、去痰鎮咳的作用
栝蔞根:一兩,性涼,有清熱化痰、解毒消腫的作用
麥門冬:一兩,性涼,有滋陰清熱、養陰生津的作用
黃芩:三分,性寒,有清熱燥濕、瀉火解毒的作用
川大黃:一兩,性寒,有瀉火解毒、清熱涼血、攻逐積滯的作用
甘草:半兩,性甘,有補脾益氣、清熱解毒的作用
上件藥搗篩為散,每服四錢,以水一中盞,煎至六分去滓,不計時候溫服。(《聖惠》)
大黃甘草飲子,治男子婦人一切消渴,不能止者。
大豆五升(先煮三沸出淘苦水再煮),大黃(一兩半),甘草(大粗者四兩長四指打碎)
白話文:
將上述藥材搗碎篩成粉末,每次服用四錢,用水一碗,煎至剩六分後濾去渣滓,不論時間溫服。(出自《聖惠》) 大黃甘草飲,治療男女一切消渴症,無法控制的情況。 大豆五升(先煮三次去除苦水再煮),大黃(一兩半),甘草(選大而粗的四兩,長四指,打碎)。
上三味,用井水一桶,將前藥同煮三五時,如稠糨,水少更添,豆軟,盛於盆中放冷,令病人食豆,渴食湯汁,無時候。食盡如燥渴止罷,不止再煮前藥,不三次病悉愈。(《宣明》)
白話文:
以上三味藥,用一口井水將前面熬製好的藥一同煮三到五個時辰,直到像稠粥一樣,水減少了就再添加,豆子變軟了,盛放在一個盆子中放涼,讓病人食用豆子,感覺口渴就喝湯汁,沒有時間限制。吃完了如果燥渴症狀停止了就停止,沒有停止就再煮前面的藥,不到三次疾病全都會好。(《宣明》)
奇治諸方(消渴有蟲酒果為渴)治消渴熱盛,心神煩亂,宜服此方。
蠶蛹(二兩)
白話文:
治療各種特殊病症的方劑(糖尿病且體內有蟲或因酒果引發的口渴)用於治療糖尿病症狀嚴重,身體發熱,心情煩躁,應該服用這個處方。 蠶蛹(60克)
上以無灰酒一中盞,水一大盞,同煮取一中盞,澄清去蠶蛹服之。(《聖惠》)繭絲湯,治渴神效。煮繭繅絲湯,任意飲之頓效。如非時,以絲或綿煎湯服。(《直指》)
白話文:
用一中盞的無灰酒和一大盞水一起煮,煮到只剩下(一盞的水),澄清後去掉蠶蛹,喝掉(煮好的水)。(《聖惠方》)繭絲湯,治療口渴很有效果。將繭煮熟,把絲抽乾淨,把湯任意喝下去,症狀馬上就會消失。如果沒有繭,可以用絲綢或棉花煮湯喝。(《直指方》)
殺蟲方,治消渴有蟲(出《夷堅志》),苦楝根取新白皮一握切焙,入麝少許,水二碗,煎至一碗,空心飲之,雖困頓不妨,自後下蟲三四條,狀如蛔蟲,其色真紅而渴頓止,乃知消渴一證,有蟲耗其津液。(《直指》)(按:消渴不得必有蟲,疑是蛔之為渴者也。)
白話文:
消渴病的治療方法,治療消渴症有蟲(出自《夷堅志》),苦楝樹的根取新的白色樹皮一握切碎焙乾,加入少許麝香,水二碗,煎至一碗,空腹飲用,即使困頓也不妨礙,之後會排出三四條蟲,形狀像蛔蟲,顏色鮮紅,而口渴立即停止,才知道消渴症的一種證狀,是有蟲耗損體液。(《直指》)(註:消渴病不一定一定有蟲,懷疑是蛔蟲引起口渴的。)
眉山有楊穎臣者,長七尺,健飲啖,倜儻人也。忽得消渴疾,日飲水數斗,食倍常而數溺,服消渴藥逾年,疾日甚,自度必死,治棺衾,囑其子於人。蜀有良醫張元隱之子,不記其名,為診脈,笑曰:君幾誤死矣。取麝香當門子,以酒濡之,作十許丸,取枳枸子為湯,飲之遂愈。
白話文:
眉山市有位名叫楊穎臣的人,身高七尺,能吃能喝,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忽然患了消渴症,每天喝水數鬥,吃的比平常多一倍,而且經常小便,吃了消渴症的藥一年多,病情反而越來越嚴重,他自認必死無疑,於是準備好棺材和壽衣,並交代兒子將他葬在某某地方。蜀地有一位良醫張元隱的兒子,忘記了他的名字,他替楊穎臣把脈後,笑道:你差點錯過了死亡的機會。他取來麝香,用酒將其浸潤,做成十幾粒藥丸,並取來枳枸子煎湯,楊穎臣喝了之後就痊癒了。
問其故。張生言:消渴、消中皆脾衰而腎憊,土不能勝水,腎液不上泝,乃成此疾。今診穎臣脾脈極熱而腎不衰,當由果實、酒過度,虛熱在脾,故飲食兼人而多飲水,水既多不得不多溺也,非消渴也。麝香能敗酒,瓜果近輒不實,而枳枸子亦能勝酒。屋外有此木,屋中釀酒不熟。
以其木為屋,其下亦不可釀酒。故以此二物為藥,以去酒、果之毒也。(《蘇沈》)
白話文:
我問張先生,他見解認為:「消渴」和「消中」都是因為脾臟虛弱,腎臟疲憊,使土不能勝水,腎液無法上升,因此形成了這種疾病。我如今診斷穎臣,他的脾脈非常熱,但腎臟並沒有衰弱,應該是因為水果、酒吃喝過多,虛火存在於脾臟,因此吃喝和別人一樣多,但飲水量卻很多,水喝多了,自然就會排尿多,這並不是「消渴」。麝香可以解酒,而瓜果酒接近時就會不成熟,枳枸子也能解酒,房屋外面有這種樹,房屋裡釀的酒就不會熟。
灸刺,凡消渴病,經百日以上者,不得灸刺;灸刺,則於瘡上漏膿水不歇,遂致癰疽羸瘦而死。亦忌有所誤傷,但作針許大瘡,所飲之水,皆於瘡中變成膿水而出。若水出不止者必死,慎之慎之。初得患者,可如方灸刺之佳。(《千金》)(按:《外臺》舉此論,附有駁辨,今揭於下。)
白話文:
針灸:凡是患有消渴症的病人,如果發病超過一百天以上,就不能針灸;針灸後,會在傷口上漏出膿水,並且無法停止,最終會導致癰疽、消瘦而死亡。也忌諱有任何錯誤的傷害,只需製造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所喝的水都會在傷口處變成膿水流出。如果膿水流出不止,則必死無疑,務必小心謹慎。剛開始患病的人,可以按照方劑進行針灸治療。(《千金》)(按:《外臺》引用了這個論點,並附上了反駁的意見,現在在下方揭示。)
既今亦得消渴,且未免飲水,水入瘡即損人。今初得日,豈得令其灸刺,致此誤傷之過,輒將未順其理,且取百日以上為能,未悟初灸之說,故不錄灸刺。凡灸刺則外脫其氣,消渴皆是宣疾,灸刺特不相宜,唯腳氣宜即灸之,是以不取灸穴者耳。(《外臺》)
白話文:
即使現今也尚且有患消渴症的人,而且還不能免於多喝水,水一喝多,腸胃就會受損。現今治療消渴症的最初幾天,怎麼能夠用灸刺的方法,造成誤傷。於是將未順應治療常理的不作治療,而且還要等上一百天以上才見效,沒有領悟到初期使用灸法的說法,所以沒有記載灸刺的方法。灸刺以後,會外散元氣,消渴症都是具有宣散刺激性的疾病,灸刺法尤其不相宜,只有腳氣宜立即灸治,所以沒有選取灸穴。
調攝法,其所慎者有三:一飲酒,二房室,三鹹食及面。能慎此者,雖不服藥而自可無他。不知此者,縱有金丹,亦不可救,深思慎之。(《千金》)
白話文:
此外,有益補身體的食物有很多,每隔五、六天空腹吃一個餅,裡面夾雜著肥羊肉和黃雌雞肉,可以溫補。如果因為要泄氣所以不吃肉、只吃素食的人,就應該煮牛膝、韭菜、蕪菁來吃。雞蛋和馬肉也適宜該類病人食用,它們性質偏於微溫,也可以治療氣虛。但過食溫補,就會產生浮腫、腳氣等病症。就好像治理政事一樣,要寬猛相濟,隨機應變,使寬和猛烈在正確的場合各起作用。該寬的時候不能猛,該猛的時候不能寬,在心裡確定方針,嘴上說不出口。
又宜食者,每間五六日空腹一食餅,以精羊肉及黃雌雞為臛,此可溫也。若取下氣不食肉,菜食者,宜煮牛膝、韭、蔓菁。又宜食雞子、馬肉,此物微壅,亦可療宣疾也。壅之過度,便髮腳氣。猶如善為政者,寬以濟猛,猛以濟寬,隨事制度,使寬猛得所,定之於心,口不能言也。
又庸醫或令吃栝蔞粉,往往經服之都無一效。又每至椹熟之時,取爛美者,水淘去浮者,飡之,下候心胸間氣為度,此亦甚佳。生牛乳暖如人體,渴即細細呷之亦佳。(《外臺》引《近效》李朗中論)
白話文:
庸醫又讓患者吃栝蔞粉,吃了以後常常一點效果也沒有。每年桑葚熟的時候,選取色澤鮮豔的成熟桑葚,用清水洗去除掉上面漂浮的雜質,然後吃掉,等到胸中感到一陣氣體衝擊的時候就可以停止,這種方法也很有效。生牛奶的溫度跟人的體溫接近,覺得口渴時可以慢慢小口喝,效果也不錯。(《外臺》中引用《近效》裡李朗中的一段論述)
消渴雖有數者之不同,其為病之肇端,則皆膏粱肥甘之變,酒色勞傷之過,皆富貴人病之,而貧賤者鮮有也。凡初覺燥渴,便當清心寡慾,薄滋味,減思慮,則治可瘳。若有一毫不謹,縱有名醫良劑,必不能有生矣。(《醫統》)
此患大忌怒氣、用心、椒面、厚味,至於流注癰毒,冷傷嘔脹不食者,不治。(《心統》)
白話文:
消渴症雖然有許多不同的類型,但其發病的根本原因,都是由於飲食過於肥甘油膩,縱情於酒色,以及勞累傷身等因素所導致。這類疾病多發於富貴人家,而貧賤之家則比較少見。如果在剛開始感覺到口渴時,就要注意清心寡慾,保持清淡飲食,減少思慮,這樣才能治好這種疾病。如果有一點點疏忽大意,縱然有著名的醫生和良藥,也未必能保住生命。(《醫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