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病廣要》~ 內因類 (69)
內因類 (69)
1. 水氣
不伏水土，不伏水土者，言人越在他境，乍離封邑，氣候既殊，水土亦別，因而生病，故云不伏水土。病之狀，身體虛腫，或下利而不能食，煩滿氣上是也。（《病源論》）
腫喘相因，喘與脹，二證相因，必皆小便不利，喘則必生脹，脹則必生喘，但要識得標本先後。先喘而後脹者，主於肺；先脹而後喘者，主於脾。何則？肺金司降，外主皮毛。經曰：肺朝百脈，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又曰：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是小便之行，由於肺氣之降下而輸化也。若肺受邪而上喘，則失降下之令，故小便漸短，以致水溢皮膚而生腫滿焉。此則喘為本而腫為標，治當清金降氣為主，而行水次之。脾土惡濕，外主肌肉，土能剋水。若脾土受傷，不能制水，則水濕妄行，浸漬肌肉，水既上溢，則邪反侵肺，氣不得降而生喘，此則腫為本而喘為標，治當實脾行水為主，而清金次之。苟肺證而用燥脾之藥，則金得燥而喘愈加；脾病而用清金之藥，則脾得寒而脹愈甚矣。近世治喘脹者，但知實脾行水，而不知分別肺脾二證，予故為發明之。（《雜著》）（按：《統旨》本於此說，更曰：先腫而後喘者，是腎水上溢侵肺，以致氣壅窒礙，不得降下而生喘。）
死證，病人榮衛竭絕，面浮腫者死。病人卒腫，其面蒼黑者死。病人手掌腫無文者死。病人臍腫反出者死。病人陰囊莖俱腫者死。病人脈絕口張足腫，五日死。病人足趺腫，嘔吐頭重者死。病人足趺上腫，兩膝大如斗者，十日死。（《脈經》）（按：此諸條中，有宜該諸病者，姑列於此。）
葛氏方云：凡腫有五不治：面腫倉黑（《千金翼》倉作蒼），肝敗不治。掌腫無理滿滿（《翼》無滿滿二字），心敗不治。臍滿腫反者，脾敗不治。腹滿無文理，肺敗不治。陰腫不起，腎敗不治。（《醫心方》）（《煙霞聖效方》曰：面生黑色者肝死，兩肩凸者肺死，臍中突出脾死，兩手無紋者心死，下注腳腫者腎死。此五證內顯一證者，不治也。）
水病有五不治：第一，唇黑傷肝。第二，缺盆平傷心。第三，臍出傷脾。第四，足下平滿傷腎。第五，背平傷肺。凡此五傷，必不可治。（《病源論》）
大凡虛腫，先起於腹，而後散於四肢者，可治；先起於四肢，而後歸於腹者，不治。至若蠱脹而肚上有筋，腹滿而大便滑泄，久瘧而轉作虛浮，與夫唇黑傷肝，缺盆平傷心，臍突傷脾，足平傷腎，背平傷肺，皆為不治之證，當明辨之。男從腳下腫而上，女從身上腫而下，或肉硬，成手掌平，並不治。（《直指》）
水有五候：一、因服藥，泄痢不止者，死候。二、服藥不瀉，死候。三、體上筋脈赤，如藤大者，死候。四、脈沉細者，死候。五、面小消瘦，死候。（《醫林方》）
白話文：
水氣
不適應異地水土：指的是人離開自己熟悉的家鄉，到了新的地方，因為氣候和水土的差異而生病，所以稱為不適應水土。這種病的症狀是身體虛弱腫脹，或者腹瀉沒有食慾，感到煩躁、胸悶、氣往上衝。
腫與喘互相影響：喘和脹兩種病症是互相影響的，通常都會伴隨小便不順暢。喘嚴重會導致脹，脹嚴重也會導致喘，但要知道哪個是主要病因。先喘後脹，問題主要在肺；先脹後喘，問題主要在脾。為什麼呢？因為肺主導氣的下降，並主管皮膚毛髮，肺氣可以調節全身氣血的運行，疏通水道，把水分輸送到膀胱。膀胱的功能像一個地方的首都，負責儲存體液，當膀胱正常氣化時，尿液就可以排出。所以小便的正常排泄，是因為肺氣下降的功能。如果肺受到邪氣侵擾導致喘，就會失去降下的功能，導致小便逐漸減少，進而使水分外溢到皮膚而產生腫脹。這種情況，喘是主要病因，腫脹是次要的，治療應該以清肺氣、降氣為主，輔以利水。脾土怕潮濕，並主管肌肉，脾土可以剋制水。如果脾土受損，無法控制水，水濕就會亂走，浸泡肌肉。當水往上溢出時，會反過來侵犯肺，導致肺氣無法下降而產生喘。這種情況，腫脹是主要病因，喘是次要的，治療應該以健脾利水為主，輔以清肺。如果肺病卻用燥脾的藥，肺會更乾燥而喘得更厲害；脾病卻用清肺的藥，脾會更寒冷而脹得更嚴重。近代的醫生治療喘脹，只知道健脾利水，卻不知道分辨肺和脾的問題，所以我要加以說明。
（補充說明：據另一種說法，先腫後喘，是腎水往上溢出侵犯肺，導致氣堵塞而無法下降產生喘。）
死亡的徵兆：病人如果身體虛弱、氣血耗盡，臉部浮腫，會死亡。病人突然腫脹，臉色青黑，會死亡。病人手掌腫脹沒有紋路，會死亡。病人肚臍腫脹翻出，會死亡。病人陰囊和陰莖都腫脹，會死亡。病人脈搏微弱，嘴巴張開，腳腫，五天內會死亡。病人腳背腫脹，嘔吐頭暈，會死亡。病人腳背以上腫脹，兩膝腫得像斗一樣大，十天內會死亡。 （補充說明：這些條文當中，有些可能適用於其他疾病，這裡先列出來。）
葛氏的醫方提到，凡是腫脹有五種無法醫治的情況：臉腫且臉色青黑，是肝臟衰敗無法醫治。手掌腫脹且沒有紋路，是心臟衰敗無法醫治。肚臍腫脹翻出，是脾臟衰敗無法醫治。腹部腫脹沒有紋路，是肺臟衰敗無法醫治。陰部腫脹且無法勃起，是腎臟衰敗無法醫治。
（補充說明：另一種說法是：臉色發黑代表肝臟衰敗，兩肩隆起代表肺臟衰敗，肚臍突出代表脾臟衰敗，兩手沒有紋路代表心臟衰敗，下身腫脹代表腎臟衰敗。以上五種情況出現其中一種，都無法醫治。）
水腫有五種無法醫治的情況：第一，嘴唇發黑，是肝臟受到損傷。第二，鎖骨上方的凹陷處變平，是心臟受到損傷。第三，肚臍突出，是脾臟受到損傷。第四，腳底變平，是腎臟受到損傷。第五，背部變平，是肺臟受到損傷。凡是出現以上五種損傷，都無法醫治。
一般來說，虛弱導致的水腫，如果先從腹部開始腫，然後才擴散到四肢，還可以醫治；如果先從四肢開始腫，然後才擴散到腹部，就無法醫治。至於像腹部有青筋像蚯蚓一樣，腹脹且大便稀瀉不止，久病虛弱而轉成身體浮腫，以及嘴唇發黑、鎖骨上方凹陷處變平、肚臍突出、腳底變平、背部變平，都屬於無法醫治的症狀，一定要清楚辨別。男性如果從腳往下往上腫，女性如果從身體往腳下腫，或是身體肌肉僵硬，整個手掌腫脹變平，這些都無法醫治。
水腫有五種將死的徵兆：一、因為服藥而導致腹瀉不止，是死前的徵兆。二、服藥後沒有腹瀉，是死前的徵兆。三、身體上的血管發紅，像藤蔓一樣粗大，是死前的徵兆。四、脈搏沉細，是死前的徵兆。五、臉色消瘦，是死前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