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嬰撮要》~ 卷十五 (10)
卷十五 (10)
1. 五善七惡
瘡瘍之症，齊氏、陳氏有五善七惡之論。又云：五善見三則瘥，七惡見四則危。竊謂前症各有所屬之經，各有所主之方。蓋五善屬六腑，氣血無虧，人能調攝，不治自愈。七惡乃五臟虧損，失於滋補所致，非瘡瘍自有也，調治失宜，必致不起。如動息自寧，飲食知味，乃胃氣和平，一善也。
白話文：
瘡和膿腫的病症，齊氏、陳氏有「五善七惡」的理論。又說：五善症狀出現三種，患者便會康復；七惡症狀出現四種，患者便會危險。我覺得，上述症狀分別屬於不同的經脈，各有對應的主治藥方。五善症狀一般是六腑的症狀，不損耗氣血，患者若能調理飲食，不藥物治療也能自行痊癒。七惡症狀則是五臟虛損，因缺乏滋補而引起的，並不是膿腫本身就有，因此治療不當，必定會導致患者死亡。比如患者神清氣爽，飲食有味，那麼胃氣平和，這是「五善」之一。
便利調勻，乃腸胃調和，二善也。膿潰腫消，水鮮不臭，乃邪氣去，而胃氣平復，三善也。神彩精明，語言清亮，乃心肺氣血無虧，四善也。體氣平和，脾胃無虧，五善也。作渴發熱，或泄瀉淋閉者，屬胃火內淫，一惡也，竹葉黃耆湯；氣血俱虛，八珍加黃耆、麥門冬、山茱萸；未應，佐以加減八味丸料。
白話文：
容易調理勻和，是腸胃調和，這是第二個善的徵兆。膿瘡潰爛腫脹消失，膿水清稀不臭，是邪氣消散，而胃氣平復，這是第三個善的徵兆。精神煥發，言語清晰明亮，是心肺氣血沒有虧損，這是第四個善的徵兆。體質氣息平和，脾胃沒有虧損，這是第五個善的徵兆。出現口渴發熱，或者泄瀉小便不通暢的症狀，是屬於胃火內盛，這是第一個惡的徵兆，可以使用竹葉黃耆湯來治療；氣血都虛弱，可以使用八珍湯加入黃耆、麥門冬、山茱萸來治療；如果沒有效果，可以佐以加減八味丸的藥材來治療。
潰而腫痛尤甚，膿色臭敗者，屬胃虛火熾，二惡也，人參黃耆湯；未應，十全大補湯加麥門冬、五味子。目視不正，黑睛緊小，白睛青赤，瞳子上視者，屬肝腎虛火，三惡也，六味丸料加山梔、麥門冬、五味子；未應，八珍湯加山梔、麥門冬、五味子。喘粗氣短，恍惚嗜臥者，屬脾肺虛火，四惡也，六君子加薑棗；未應，用補中益氣湯加麥門、五味；若心火刑肺，人參平肺散；陰火傷肺，六味丸料加五味子煎服。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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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瘍處腫痛尤為厲害，並且有膿液並且有臭且敗壞的，這屬於胃虛火炎甚的病症，是第二種邪惡之火，服用人參黃耆湯；若效果不佳，服用十全大補湯，並加入麥門冬、五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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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力不正，瞳孔緊小且呈黑色，眼白泛青、發紅，瞳孔向上視者，這屬於肝腎虛火，是第三種邪惡之火，服用六味丸並添加山梔、麥門冬、五味子；若效果不佳，服用八珍湯並加入山梔、麥門冬、五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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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短淺、神智恍惚、嗜睡者，這屬於脾肺虛火，是第四種邪惡之火，服用六君子湯，並加入薑棗；若效果不佳，服用補中益氣湯，並加入麥門、五味；若心火灼傷肺，服用人參平肺散；陰火灼傷肺，將六味丸並加入五味子煎服。
潰後肩背不便，四肢沉重者，屬脾胃虧損，五惡也，補中益氣湯加山茱萸、山藥、五味子；如不應，用十全大補湯加山茱萸、山藥、五味子。食不下咽，服藥而嘔，食不知味者，屬胃氣虛弱，六惡也，六君子湯加木香、砂仁；未應，加附子。聲嘶色敗，唇鼻青赤，面目浮腫者，脾肺俱虛，七惡也，用補中益氣湯加薑，棗；未應，加附子。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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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瘍癒合後，肩背部仍感到不適，四肢感到沉重，這是脾胃虛弱引起的，是五種邪惡之氣造成的，應服用補中益氣湯，並加入山茱萸、山藥、五味子。如果療效不佳，則服用十全大補湯，並加入山茱萸、山藥、五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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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食時嚥不下食物，服用藥物後感到噁心，吃東西時味同嚼蠟，這是胃氣虛弱引起的，是六種邪惡之氣造成的，應服用六君子湯，並加入木香、砂仁。如果療效不佳，則加入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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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嘶啞，面色暗淡，嘴脣和鼻子青紫，面部浮腫，這是脾肺虛弱引起的，是七種邪惡之氣造成的，應服用補中益氣湯，並加入生薑和大棗。如果療效不佳，則加入附子。
若腹痛泄瀉，咳逆昏潰者，陽氣虛寒之惡症也，用托裡溫中湯；次以六君子湯加附子、薑、桂。若潰後發熱，惡寒作渴，怔忡驚悸，寤寐不寧，牙關緊急；或頭痛目赤，自汗盜汗，寒戰咬牙，手撒身熱，脈洪大，按之微細，厚衣仍寒，此氣血虛極傳變之惡症也。若手足逆冷，肚腹疼痛，泄瀉腸鳴，飲食不入，吃逆嘔吐者，此陽氣虛寒之惡症也。
白話文：
如果出現腹痛、拉肚子、咳嗽、嘔逆、昏迷、潰瘍等症狀，屬於陽氣虛寒的嚴重症狀，要服用託裡溫中湯；其次服用六君子湯，並加入附子、薑、桂。如果潰瘍後出現發熱、怕冷、口渴、心悸、驚恐、白天晚上都睡不好，牙關緊閉；或者頭痛、眼睛發紅，自汗、盜汗，怕冷、咬牙，手腳冰涼、身體發熱，脈搏洪大，按壓時卻很細微，穿了很多衣服還是覺得冷，這是氣血極度虛弱變化而導致的嚴重症狀。如果手腳冰涼，肚子疼，拉肚子，腸鳴，吃不進東西，打嗝嘔吐，這是陽氣虛寒的嚴重症狀。
若無汗惡寒，口噤足冷，腰背反張，項頸強直，此血氣虛極，傳變之惡症也，急用參、耆、歸、朮、附子救之。夫小兒患之，因胃氣虛弱；或膿血出多，虛邪內作；或乳母失調，血氣不和，致兒為患，能審其所致之因而主之，亦有復生者，若更與攻毒，乃促其亡也。
白話文：
如果沒有盜汗卻怕冷，嘴巴緊閉、手腳冰冷，腰背向後彎曲，頸項僵硬，這是血氣極度虛弱，證狀不斷惡化的嚴重疾病，要趕快用人參、黃耆、當歸、白朮、附子來急救。小兒患上這個疾病，是因為胃氣虛弱；或者膿血流出太多，虛弱的邪氣在體內發作；或者乳母飲食不當，血氣不調和，導致小兒患病。能夠仔細推敲出導致疾病的原因，再針對原因進行治療，還是有機會復原的。如果再給他服用攻毒的藥物，反而會加速他的死亡。
一小兒臂瘡，肉腐色紫，焮痛作痛，右關脈洪數，此胃火熾盛之惡症，用竹葉黃耆湯而痛止，用四君、升麻、連翹、白芷、金銀花而愈。
白話文：
有一個小孩患有手臂上的瘡，肉腐爛成紫色，灼燒般的疼痛，右關脈搏又洪又快，這是胃火熾盛的惡性症狀，用竹葉黃耆湯來治療疼痛停止，用四君子湯、升麻、連翹、白芷、金銀花來治療痊癒。
一小兒流注，吐瀉吃逆腹痛，手足並冷，余謂陽氣虛寒之惡症，用六君子、獨參湯益甚，遂以人參五錢、附子五分，連服數劑，諸症漸退，用獨參湯月餘稍愈；後飲食失宜，寒熱發搐，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而安。又因勞發熱，脈大而虛，面赤作渴，用當歸補血湯、十全大補湯而安，用八珍湯、附子餅而愈。
白話文：
有一個小孩子患了流注，出現嘔吐、腹瀉、打嗝、腹痛，手腳冰涼等症狀。我認為這是陽氣虛寒所致的惡症，服用六君子湯、獨參湯後症狀反而加重。於是我改用人參五錢、附子五分，連續服用數劑，諸症狀逐漸消退。服用獨參湯一個多月後基本康復；後來飲食不節，導致寒熱發搐，服用五味異功散加上升麻、柴胡後安靜下來。又因勞累發熱，脈搏大而虛弱，面紅口渴，服用當歸補血湯、十全大補湯後安靜下來，服用八珍湯、附子餅後痊癒。
一小兒腹癰，潰而腫痛益甚，飲食少思，此脾胃復傷之惡症，先用五味益功散加木香，諸症漸愈。乃用異功散加當歸、黃耆，元氣漸復，又用八珍湯、托裡散而愈。次年畢姻後，寒熱往來，患處作癢，用大補湯、地黃丸而愈。
白話文：
一個小孩的肚子長了個大膿瘡，膿瘡潰爛以後，腫痛反而更加劇烈，飲食減少，思慮不周，這是脾胃再次受到損傷的嚴重疾病。先用五味益功散加上木香，各種症狀逐漸好轉。於是改用異功散加上當歸、黃耆，元氣逐漸恢復。又用八珍湯、託裡散治療而痊癒。第二年結婚以後，寒熱交替，患處發癢，用大補湯、地黃丸治療而痊癒。
一小兒脅腫一塊，敷寒涼之藥，益加腫硬，腹中陰冷，余謂肌肉受寒而患處腫硬，脾氣受寒而腹中陰冷，當急溫補脾氣。不信，仍服前藥，加腹痛泄瀉，手足並冷，余曰：變陽氣虛寒之惡症。用五味異功散加薑、桂二劑，諸症漸愈，乃去二味服之，外用蔥熨之法，患處微腫色赤，此陰氣散而陽氣至，遂朝用補中益氣湯，夕用異功散而消。
白話文：
一個小孩的脇邊腫起一塊，敷用寒涼藥物，更加腫硬，腹中陰冷，我看是肌肉受了寒氣而致患處腫硬，脾氣受了寒氣而致腹中陰冷，應該趕緊溫補脾氣。小孩家人不相信，還是服用原先的藥物，結果腹痛腹瀉加劇，手腳並冷，我說：變成了陽氣虛寒的惡疾症。使用了五味異功散加薑、桂兩次處方，各種症狀漸漸好轉，就去掉薑、桂服用，外用蔥熨之法，患處微腫色赤，這是陰氣散去而陽氣到達了，於是早上服用補中益氣湯，晚上服用異功散而消除了腫塊。
一女子股間結一核，不作痛，不變色，服散堅之劑，患處腫硬，更頭暈吐痰，其脈弦數而無力，心脾俱虛。不信，仍用攻伐，果吐瀉腹痛，發搐吃逆，余謂變脾土虛寒之惡症也，先用五味異功散加乾薑、肉桂，脾氣稍復，乃用異功散、八珍湯而愈。
白話文：
一名女子大腿內側長了一個硬塊，不會疼痛，也沒變色，她服用堅固散劑，患處腫脹變硬，還暈眩嘔吐痰液，脈搏弦細且無力，心脾均虛。女子不信我的診斷，仍使用攻伐的藥物，果然吐瀉腹痛，抽搐呃逆，我認為這是脾土虛寒的惡症，先用五味異功散加乾薑、肉桂，脾氣稍有恢復，於是再用異功散、八珍湯，最後女子痊癒。
一小兒腿癰潰後，作渴飲湯，瀉利無度，此脾胃氣虛之惡症也，用益氣湯、八珍湯而愈。後功課用心，口乾作渴，小便頻數，用益氣湯加五味及黃耆六一湯，各五十餘劑而痊。
白話文：
某兒童腿上出現腫瘤然後化膿潰爛，喝水也要喝很多湯，拉肚子拉得很嚴重，這些都是脾胃虛弱的嚴重症狀，服用益氣湯和八珍湯後痊癒。之後，由於功課導致用心過度，口乾舌燥想喝水，小便次數增多，服用益氣湯加入五味子和人參六一湯，各服用了五十多劑後痊癒。
一小兒腿癰內潰，泄瀉自汗，腹痛氣喘，余謂脾胃俱虛之惡症，用獨參湯，喘汗漸止，用大補湯諸症悉退。後傷食吐瀉，用五味異功散加乾薑而愈。次年畢姻後，患腹癰，膿清不斂，朝寒暮熱，用益氣湯、八珍湯各百餘劑而愈。
白話文：
曾經有一位小兒患有腿部癰瘡，已經潰爛，同時伴有腹瀉、自汗、腹痛和氣喘等症狀。我看這是脾胃虛弱兼氣陰兩傷的惡劣症狀，於是用獨參湯治療，小兒的氣喘和自汗症狀逐漸止息，又用大補湯治療，小兒的諸症狀都退去了。
之後，小兒又因為飲食不當而引起嘔吐腹瀉，我用五味異功散加上乾薑治療，小兒的症狀痊癒了。第二年，小兒結婚後，患上了腹部癰瘡，膿液清稀而不收斂，並且出現早晚體溫交替升高的症狀。我用益氣湯和八珍湯各治療了一百多劑，小兒的症狀痊癒了。
一小兒患瘰癧，服追毒之藥，更惡寒發熱，手足並冷，右寸脈浮，按之而虛，用益氣湯百餘劑而稍愈。彼欲速效，另服石膏之類，吐瀉昏憒，脈浮大，按之微細，乃變陽氣虛寒之惡症也，用人參二兩、附子一錢，二劑而蘇，數劑而安；更以五味異功散，月餘而愈。
白話文：
有一個小孩子患了瘰癧，服用了具有追逐毒邪作用的藥物後，病情反而惡化，出現了怕冷、發燒、手腳冰涼的症狀。中醫把脈發現，他的右寸脈浮起，按壓時感覺虛弱。經過服用益氣湯一百多劑後，病情才略有減輕。但他希望快速痊癒，又服用了石膏等藥物，結果導致吐瀉不止、神志昏迷，脈搏浮大而按壓時感覺細微。病情演變成了陽氣虛寒的嚴重病症。於是，中醫改用人參二兩、附子一錢的藥方，服用兩劑後病情好轉，數劑後病情痊癒。再服用五味異功散一個月後，完全康復。
一女子十五歲，瘰癧發熱晡熱，左頰赤甚，余謂肝火血虛，用加味逍遙散、五味異功散、九味蘆薈丸而痊。後服斑蝥等藥，惡症蜂起，手足並冷，用參附湯二劑、六君、薑、桂四劑，乃朝用益氣湯，夕用異功散而愈。
白話文：
一位十五歲的女子患有瘰癧，發熱，傍晚時分熱度加劇，左臉頰紅腫嚴重。我診斷她患有肝火旺盛、血虛的症狀，於是使用加味逍遙散、五味異功散和九味蘆薈丸，她的病情痊癒了。後來她服用了斑蝥等藥物，導致病情惡化，蜂羣狀的惡瘡蜂擁而起，手腳冰涼。我使用了參附湯二劑，六君、薑、桂四劑，然後每天早上使用益氣湯，晚上使用異功散，她的病情才痊癒了。
一女子患臁瘡，腫痛發熱，脈洪大而虛，此血虛之惡症也，用當歸補血湯，煩熱悉止；用補中益氣湯，佐以加味逍遙散及蔥熨法而痊。
白話文：
有一個女子患有臁瘡，腫痛發熱，脈搏洪大而虛弱，這是血虛的嚴重症狀，用當歸補血湯，煩熱的所有症狀都消失了；用補中益氣湯，配合加味逍遙散和蔥熨法，終於痊癒了。
一女子脅間患癰，色白漫腫，寒熱不潰，余謂稟肝脾虛羸之惡症，用補托之藥而愈。後因經事過期，誤服行血之劑，發熱煩躁，先用當歸補血湯，次用逍遙散、八珍湯而愈。
白話文：
一位女子患有肋部的癰腫，腫脹的部分顏色發白，並且沒有發熱或潰爛的症狀。我認為這是由於肝脾虛弱所引起的，於是使用了補託之藥，她的病情最終痊癒了。後來，由於經期過期，她誤服了活血化瘀的藥物，導致發熱煩躁。我首先使用了當歸補血湯，然後使用逍遙散和八珍湯，她的病情最終痊癒了。
一小兒十五歲，脅癰膿清，晡熱盜汗遺精，此元氣虛甚之惡症也，用大補湯、地黃丸料，元氣漸復。因犯色欲，患處色黯，昏憒吃逆，手足並冷，用獨參湯四劑而蘇，用大補湯加乾薑六劑，陽氣漸復，乃去薑，又二十餘劑而痊。
白話文：
有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患有脅部膿瘡，膿液清澈，下午發熱、盜汗、遺精，這是元氣虛弱嚴重的惡劣症狀，由於使用大補湯、地黃丸等藥物治療，元氣逐漸恢復。後來因為犯了色慾，患處顏色暗淡，昏迷、呃逆，手足冰冷，服用四劑獨參湯後蘇醒過來，再服用六劑加入乾薑的大補湯，陽氣逐漸恢復，於是去除乾薑，又服用二十多劑大補湯才痊癒。
一小兒十四歲，面目多白，足跟腫硬寸許，肉色如常，遇勞腫硬宛若一慄，口乾面赤，余謂稟足三陰經虛症。不信，外敷內服皆敗毒之劑，翻如熟榴，煩躁時嗽，腹痛泄瀉，小便如淋。余曰：此脾肺氣虛之惡症也。不信，仍服敗毒，更黑睛緊小，白睛青赤，瞳子上看，此肝腎虧損之惡症並矣。
白話文：
有一個十四歲的小孩，臉色很白，腳後跟腫硬約一寸，肉色跟正常的一樣，如果遇到勞累腳後跟的腫硬就像栗子一樣，嘴巴乾面紅，我認為這是源於足三陰經虛症。他不相信，因此外敷內服都是以敗毒的藥方，結果反而變成像熟透的石榴一樣，經常煩躁有時咳嗽，腹痛腹瀉，小便像淋巴。我說：這是脾肺氣虛的嚴重症狀。他不相信，仍然服用敗毒的藥，結果眼睛變黑變小，眼白變青變紅，瞳孔向上看，這是肝腎虧損的嚴重症狀合併在一起了。
余欲救其胃氣以滋五臟，又為人所阻，用千金消毒散，更加喘短氣恍惚。余曰：惡症並臻，其何能為！或問：惡症既甚，勿乃攻毒之晚耶？余曰：邪正不並立，一勝一負，理之自然，胃氣虛則邪氣實也，其失在於不預補正氣，邪氣勝則惡症集耳。東垣先生云：但見腫痛，參之脈症虛弱，便與滋補，氣血無虧，可保終吉。
信斯言也。
白話文：
我想用補胃氣的方法，來增補五臟之氣，但又有人阻撓。用了《千金方》中的消毒散，導致病情更加嚴重，呼吸急促，神志恍惚。我說：惡疾都齊聚在身上了，還能怎麼治呢？有人問：惡疾都這麼嚴重了，是不是排毒排晚了？我說：正邪不能同時存在，一勝一負是自然的道理。胃氣虛了，邪氣就會實了。毛病就出在沒有提早補正氣，邪氣力量勝了，惡疾就都聚集過來了。東垣先生說：只要看到腫痛，配合脈象虛弱，就應該滋補。氣血充足，就能保證最終安吉。
一小兒臀間腫硬，肉色如故，小便短赤，而頻服分利之劑，膝脛骨腫。余曰：腎主骨，此稟腎虛所致，前藥導損腎陰而骨腫耳，當調補脾肺以生腎水，其骨自消。不信，仍用前藥而歿。
白話文：
有一個小孩臀部之間腫脹堅硬，肉色如常，小便短赤，並且經常服用分利之劑，導致膝蓋脛骨腫脹。我說：腎臟主導骨骼，這是由於腎虛造成的，之前所服用的藥物損害了腎陰，導致骨骼腫脹。應該調理補益脾肺，以生出腎水，骨骼自然會消腫。他不相信，仍然服用之前的藥物，結果死亡。
一小兒腹癰久不斂，余欲滋其化源，反清熱敗毒，惡症蜂起而歿。夫肺者腎之母，脾者肺之母，前症既不滋腎以生肝木，又用寒涼之藥復傷胃氣，以絕肺腎之化源，不死鮮矣。
白話文：
有個小孩腹部長了惡瘡很久沒有痊癒，我想滋潤化膿的部位，所以反而用清熱解毒的藥物，結果病情更加惡化而死亡。肺是腎的母親，脾是肺的母親，前述的病情既沒有滋潤腎臟以生發肝臟，又使用寒涼的藥物傷害胃氣，以切斷肺腎的化源，不死也很難。
一小兒貼骨癰作瀉，余欲施調補，不信，反服分利，兩手撮空，肝氣敗也；泄瀉無度，腎氣敗也；痰涎上壅，脾氣敗也；喘嗽不止，肺氣敗也；額間汗出，心氣敗也；辭不治，果歿。
白話文：
有個小孩患了附骨疽，化膿流膿，我想要用調養補充的方法治療，他卻不相信，反而服用瀉藥，瀉得虛脫，兩手發空，肝氣衰敗了；腹瀉不止，腎氣衰敗了；痰涎鬱積在上面，脾氣衰敗了；喘咳不止，肺氣衰敗了；額頭上出汗，心氣衰敗了；我拒絕治療，結果這個小孩死了。
一小兒腿癰腫痛，自汗盜汗，體倦食少。余用托裡之藥而膿成，欲針之。或用大黃之類，令膿從大便出，致大瀉腹痛。余謂：脾胃虛脫之惡症，急服大補之劑。不信，又服前藥而死。
白話文：
有個小孩子患了腿癰，腫痛難忍，白天晚上都出虛汗，身體疲倦，食慾不振。我用扶正託裡的方法給他治 получилось лекарство, 一個膿瘡就形成了。我想給他針刺排膿，卻有人用大黃之類的藥，想讓膿瘡從大便裡排出，結果引起腹瀉和腹痛。我說：脾胃虛脫是兇險的證候，應該趕緊服用大補的藥物。小孩子家人不相信，又給他服了原來的大黃之類的藥，結果小孩子死了。
一女子十五歲，外股腫硬，連及內股，肉色不變，右關脈緩弱，按之弦數，此脾虛而肝乘之，氣血虛而色不變也，當補脾土為主。不信，另用流氣飲、冰黃散，泄瀉腹痛，瘡口開張而歿。
參附湯
人參（一兩），附子（制，三錢）
上薑棗水煎，不拘時服。
余方見各症。
白話文：
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子，她的外股腫大而堅硬，並且連接到內股，肉色沒有變化。她的右關脈搏緩弱，按上去感覺像弦脈一樣數，這是脾虛而肝乘之，氣血虛而色不變的癥狀，應該以補脾土為主。如果不相信，就改用流氣飲、冰黃散治療，結果導致她泄瀉腹痛，瘡口擴大，最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