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生女科集要》~ 天癸確論 (2)
天癸確論 (2)
1. 天癸確論
欲動情勝，不自制之害也。故能澄水制火者，可造道入德。而黃老之道，亦生於是矣。
嘗聞者有武弁，嬖一男妾，廿年，遂以月行經如婦人，事雖無考，然亦理之所固有也。不勝客陽反為所制，積久而消，化為純陰，故竟為妾婦之道矣。質之變遷，氣之移易，亦理之常，附是論之。
白話文：
情慾發動時無法自我控制，就會造成傷害。所以能夠使心神平靜、壓制慾火的人，才能修養達到合乎天道的境界，而黃老學說的道理也是由此而生的。
我曾經聽說有個武官，寵愛一個男妾長達二十年，結果這個男妾竟然像婦女一樣來月經。這件事雖然沒有辦法考證，但從道理上來說，也是有可能發生的。這是因為不能夠駕馭自身的陽氣，反而被陽氣反制，長期累積下來，陽氣逐漸消退，轉化成了純陰的體質，所以才會變成像妾婦一樣的狀況。體質的改變，氣的流動變化，也是自然運行的道理，因此我將這件事附在這裡討論。
2. 調經
竹泉生曰：婦人經水不調，則百病叢生，雖使治之得法，亦難奏效。故凡婦女之經水不調者，除外感時氣急病而外，其餘不論何病，總宜審其寒熱虛實，而先為之調經，經調，則余病略一清解調理，即可愈矣。故婦科以調經為第一要義也。（〔批〕外感時氣急病，不可少緩須臾，故又當作別論也。
余病亦可於調經中兼經中兼治之。第一、二條皆正病正治，以下皆變局也。）
白話文：
竹泉生說：婦女月經不調，就會引發各種疾病，即使治療方法得當，也很難見效。所以，凡是婦女月經不調的，除了外感引起的急性疾病之外，其他不論是什麼病，都應該仔細辨別其寒熱虛實，先調理好月經。月經調順了，其他疾病只要稍微清理調理一下，就能痊癒了。因此，婦科把調理月經當作最重要的事。（[批註]外感引起的急性疾病，不能有片刻耽誤，所以又當另外處理。其他疾病也可以在調理月經的同時一併治療。第一、二條說的是正病正治，以下說的都是變通的方法。）
3. 經水先期第一
經水先期，而色紫且多，此乃腎中水火皆太旺，蓋有餘之病也。然壯年之婦，水則正水，而火則邪火也。邪火不可任其有餘，而正水不可使之不足，故治之但少清其熱，勿泄其水。
傅青主先生清經散
丹皮，白芍（酒炒），地骨皮，大熟地，青蒿，黃柏（鹽水炒），白茯苓
此方茯苓、芍藥，皆經產所忌，以其服之，恆致崩淋滯濁之患也，宜於經淨後服之。其多汗者，去丹皮。骨蒸者，以生地黃代熟地。腎元不固者，加金櫻子、山萸肉。（〔批〕書中名方，不過以大意備一格而三元生。人不同，氣質、七情、兼證，又人人殊，供奉勞逸亦各不同，諸藥未必盡宜，故於輕重皆略而不載。惟有一病而必須用者，則於方論中詳議之。）
白話文：
月經提早來，而且經血顏色紫黑且量多，這是因為腎臟中的水和火都太旺盛，屬於過盛的病症。然而，對於年輕力壯的婦女來說，腎水是正常的，而火則是虛火。虛火不能讓它繼續旺盛，而正常的腎水也不能讓它不足，所以治療的原則是稍微清熱，但不要過度地利水。
傅青主的清經散
牡丹皮，白芍（用酒炒過），地骨皮，大熟地，青蒿，黃柏（用鹽水炒過），白茯苓
這個方子中的茯苓和芍藥，都是婦女產後禁用的藥物，因為服用後常常會導致崩漏、淋漓不盡等問題，所以應該在月經乾淨後再服用。如果容易出汗，就去掉牡丹皮。如果感到骨蒸潮熱，就用生地黃代替熟地黃。如果腎氣不固，就加入金櫻子和山萸肉。（這是一個醫書中很有名的方子，但這裡只是大概地列出，以便參考。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體質、情緒、兼有的其他病症都不同，生活方式和勞逸程度也各不相同，這些藥物不一定都適合每個人，所以用藥的輕重劑量都沒有詳細列出。只有對於必須要用到的藥物，才會在方劑的討論中詳細說明。）
4. 經水先期第二
經水先期，其色紫而甚少，或至成塊者，此乃熱傷陰分，火有餘而水不足也。水不足，則火為浮陽，不宜泄，泄之則命火衰矣。故治之以耑補真水而勿伐真陽。（〔批〕此證瘦瘠之婦居多，性多輕躁，藥宜柔潤。）
傅氏兩地湯（即青主先生，以下簡稱傅氏）
生地黃（酒炒），地骨皮，元參，白芍藥（酒炒），麥冬肉，阿膠
此方甚妥。蓋水涸者必骨蒸，是方能兼顧之。夫陰虛而火旺者，其肝陽必逆而多郁，加石決明以鎮逆，加象貝母以舒郁。無諸證者，勿犯上、中二焦。（〔批〕諸證即指下文「上、中二焦」而言。）
白話文：
月經提前來，經血顏色紫黑而且量很少，甚至結成血塊，這是因為熱邪傷害了陰分，體內火氣過旺而陰液不足。陰液不足，火就會變成虛火上浮，不適合用洩熱的方式治療，如果洩熱，反而會使命門之火衰弱。所以治療方法應該專注於補養腎陰真水，而不是去耗損真陽。（〔批註〕這種情況多發生在體型瘦弱的婦女身上，她們的性格大多比較輕浮急躁，用藥應該選擇柔和滋潤的藥物。）
傅氏兩地湯
（藥材組成：酒炒過的生地黃、地骨皮、元參、酒炒過的白芍藥、麥冬肉、阿膠）
這個方子很恰當。因為陰液枯竭的人一定會有骨蒸潮熱，這個方子能同時照顧到這點。陰虛火旺的人，其肝陽一定會上逆而且容易鬱結，所以可以加入石決明來鎮攝上逆的肝陽，加入象貝母來舒緩鬱結。如果沒有其他上焦或中焦的症狀，就不要輕易去處理上焦或中焦的問題。（〔批註〕這裡說的“諸證”指的是下文提到的“上、中二焦”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