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新書》~ 卷第十一 (1)
卷第十一 (1)
1. 卷第十一
（癇論候法）凡十二門
白話文：
（關於癲癇的病理與症狀辨別）總共有十二個分類。
2. 癇論第一
《千金》論曰：少小所以有癇病及痙病者，皆由臟氣不平故也。新生即癇者，是其五臟不收斂、血氣不聚、五脈不流、骨怯不成也，多不全育。其一月四十日以上至期歲而癇者，亦山乳養失理，血氣不和，風邪所中也。（《嬰兒方》云：其一月三十日以上至期歲而癇者，皆由五脈不流、骨怯不成，或乳養失所、風邪所中也。）病先身熱、掣瘲、驚啼叫喚而後發癇，脈浮者為陽癇。
病在六腑，外在肌膚，猶易治也。病先身冷、不驚掣、不啼呼而病發時，脈沉者為陰癇。病在五臟，內在骨髓，極難治也。病發身軟時醒者，謂之癇也。身強直反張如弓、不時醒者，謂之痙也。諸反張，大人脊下容側手、小兒容三指者，不可復治也。凡脈浮之與沉，以判其病在陰陽表裡耳。
其浮沉復有大小、滑澀、虛實、遲駃諸證，各依脈形為治。《神農本草經》說：小兒驚癇有一百二十種。其證候微異於常，便是癇候也。初出腹，血脈不斂，五臟未成，稍將養失宜，即為病也。時不成人，其經變蒸之後有病，餘證並寬，惟中風最暴卒也。小兒四肢不好驚掣，氣息小異，欲作癇。
及變蒸日滿不解者，並宜龍膽湯也。（方見一切癇門中）
凡小兒之癇有三種：有風癇，有驚癇，有食癇。然風癇、驚癇時時有耳。十人之中惟有一二是食癇者。凡是先寒後熱發者，皆是食癇也。驚癇當按圖灸之。風癇當與豬心湯。食癇當下乃愈，紫丸佳（方見變蒸門中。）凡小兒所以得風癇者，緣衣暖汗出，風因入也。風癇者，初得之時，先屈指如數乃發作者，此風癇也。
驚癇者，起於驚怖大啼乃發作者，此驚癇也。驚癇微者，急持之，勿復更驚之，或自止也。其先不哺乳，吐而變熱，後發癇，此食癇，早下則瘥。四味紫丸逐癖飲最良，去病速而不虛人。赤丸差駃，病重者當用之。（本無赤丸方，諸醫方並無。按：此服四味紫丸不得下者，當以赤丸。
赤丸差駃，病重者當用之。今《千金》癖結脹滿篇中第一方：八味名紫雙丸者，用硃砂色當赤；用巴豆，又用甘遂，此紫丸當駃。疑此即赤丸也。）凡小兒不能乳哺，當與紫丸下之。小兒始生，生氣尚盛，但有微惡，則須下之，必無所損。及其愈病，則致深益。若不時下，則成大疾，疾成則難治矣。
凡下四味紫丸最善，雖下不損人，足以去疾。若四味紫丸不得下者，當以赤丸下之。赤丸不下，當倍之。若以下而有餘熱不盡，當按方作龍膽湯，稍稍服之，並摩赤膏（方見一切癇門中。）風癇亦當下之，然當以豬心湯下之。驚癇但按圖灸之，及摩生膏（方見壯熱門中，）不可大下也。
何者驚癇心氣不定（一作足），下之內虛，益令甚爾。驚癇甚者，特為難治。故養小兒，常慎驚，勿令聞大聲。抱持之間，當安徐，勿令怖也。又天雷時，當塞兒耳，並作余細聲以亂之也。凡養小兒，皆微驚以長血脈。但不欲大驚，大驚乃灸驚脈。若五六十日灸者，驚復更甚，生百日後灸驚脈乃善。
兒有熱，不欲哺乳，臥不安，又數驚，此癇之初也。服紫丸便愈，不愈復與之。兒眠時小驚者，一月輒一以紫丸下之。減其盛氣，令兒不病癇也。兒立夏後有病，治之慎勿妄灸。不欲吐下，但以除熱湯浴之，除熱散粉之（二方並見壯熱門中，）除熱赤膏摩之，又以膏塗臍中。令兒在涼處，勿禁水漿，常以新水飲之。
小兒衣甚薄，則腹中乳食不消，不消則大便皆醋臭，此欲為癖之漸也。便將紫丸以微消之。服法：先從少起，常令大便稀，勿大下也。稀後便漸減之，不醋臭乃止藥也。凡小兒冬月下無所畏，夏月下難瘥。然有病者，不可不下，下後腹中當小脹滿，故當節哺乳數日，不可妄下。
又乳哺小兒，常令多少有常劑，兒漸大當稍稍增之。若減少者，此腹中已有小不調也。便微服藥，勿復哺之，但當與乳，甚者十許日，微者五六日止，哺自當如常。若都不肯食哺而但欲乳者，此是有癖，為疾重要，當下之，不可不下，不下則致寒熱，或吐而發癇，或更致下痢。此皆病重，不早下之所為也。
此即難治矣。但先治其輕時，兒不耗損而病速愈矣。凡小兒屎黃而臭者，此腹中有伏熱，宜微將服龍膽湯。若白而醋者，此挾宿寒不消也，當服紫丸。微者少與藥，令內消；甚者小增藥，令小下；皆復節乳哺數日，令胃氣平和。若不節乳哺，則病易復。復下之則傷其胃氣，令腹脹滿。
再三下之尚可，過此傷矣。凡小兒有癖，其脈大必發癇。此為食癇，下之便愈。常審候掌中與三指脈，不可令起。而不時下，致於發癇，則難療矣。若早下之，此脈終不起也。脈在掌中尚可早療，若至指則病增也。凡小兒腹中有疾生，則身寒熱，寒熱則血脈動，動則心不定，心不定則易驚，驚則癇發速也。
《嬰孺》論小兒驚啼，睡中四肢掣動，變蒸未解，慎勿針灸爪之也，動其百脈，因驚成癇也。唯陰癇噤痙，可針灸爪之爾。
《嬰童寶鑑》論病有變癇證。凡小兒如有小疾，早為尋醫，勿致稽遲，皆能害命。凡小兒有數疾，久而不醫，盡變為癇。壯熱久不治為癇；夾驚傷寒不瘥為癇；痰飲不瘥為癇；發驚不已為癇；洞泄不止為癇；咳嗽不瘥為癇；夜啼不瘥為癇；客忤發不止為癇；霍亂吐瀉不止為癇；哯乳不瘥為癇；臍瘡不幹，常有青黃水出，久則為癇。以上病狀，皆能變為癇疾也。
《惠眼觀證》論：夫小兒驚不醫者成風，風不醫者成癇，癇不醫者成痙，既成痙則難以用藥。癇亦分數種，有驚風癇，多驚即發；有乳風癇，食乳沖肺即發，發即吐乳急急；有肝風癇，四季多發，發即寒熱噤；有肺風癇，冬月多發，發即口噤面黑。大抵癇病不能害命，只邪氣在心，須重吐下，常服鎮心湯藥。
如覺發時一邊手足動，此不可吐。微覺麻痹不能舉手，兼說話亦不分曉，牙齒皆黑，此風涎及邪氣閉塞竅內也。
白話文：
《千金要方》指出：兒童之所以會出現癇病或痙病，主要是因為臟腑功能失調所致。新生兒出現癇病，是因為五臟功能尚未成熟、血氣無法凝聚、五脈運行不暢、骨骼發育不良，大多數情況下成長發育會受影響。一個月到一歲間出現癇病，可能是母乳喂養不當，血氣失調，受到風邪侵襲所致。病發前會出現身體發熱、抽搐、驚叫等症狀，脈象浮動的是陽癇。
若病變在六腑，且影響範圍僅限於皮膚，較容易治療。病發前出現身體寒冷、無抽搐、無驚叫，病發時脈象沉澀的是陰癇。若病變在五臟，深入骨髓，治療非常困難。病發時身體軟弱，偶爾清醒的稱為癇。身體僵硬、反弓如弓，持續昏迷的稱為痙。各種反弓現象，成人脊椎下方能容納側手，小孩能容納三指，就無法再進行治療了。脈象的浮動或沉澀，用來判斷病變在體表還是體內。
脈象的浮動或沉澀還可能伴隨大小、滑澀、虛實、快慢等其他症狀，應根據具體脈象來治療。《神農本草經》提到：兒童的驚癇有120種。其症狀表現與常規不同，就是癇的徵兆。出生後，血脈尚未收斂，五臟尚未成熟，稍有不慎就會生病。有些孩子長不大，經變蒸後仍生病，其他症狀相對寬鬆，唯有中風是最突然的。兒童四肢容易受驚，呼吸稍微異常，就可能要發作癇病。
以及變蒸日數滿後仍無法緩解，都應該使用龍膽湯。（詳見一切癇門中的處方）
兒童的癇病有三種類型：風癇、驚癇、食癇。其中，風癇和驚癇比較常見。十個病人中只有一兩個是食癇。凡是先寒後熱發作的，都是食癇。對於驚癇，應按照圖示進行灸療。對於風癇，應服用豬心湯。對於食癇，應通過排泄治療，紫丸效果最好（詳見變蒸門中的處方）。兒童之所以會得風癇，是因為穿太多出汗，風邪趁虛而入。風癇初期，手指彎曲，數字一樣發作，這是風癇。
對於驚癇，是由於受到驚嚇、大哭而引發，這是驚癇。對於輕微的驚癇，應緊緊抱住孩子，避免再次驚嚇，或自然停止。如果孩子先不喝奶，嘔吐後發熱，再發作癇病，這是食癇，應及早治療。四味紫丸對於驅除疾病最有效，不會讓孩子虛弱。紅丸效果較快，病情嚴重時可以使用。（原書無紅丸處方，醫生們也沒有。按：如果服用四味紫丸無法排泄，應使用紅丸。紅丸效果更快，病情嚴重時可以使用。現在，《千金要方》中的「癖結脹滿篇」第一個處方，八味名紫雙丸，用硃砂色應當為紅色；使用巴豆和甘遂，這個紫丸效果很快。懷疑這就是紅丸。）
對於無法喝奶的孩子，應使用紫丸進行排泄。新生兒生命力旺盛，只要出現輕微惡化，就必須排泄，不會有任何損失。等到病情好轉，就會得到更好的恢復。如果不及時排泄，就會形成大病，大病難治。
排泄四味紫丸最有效，雖然會排泄，但不會傷害孩子，足以去除疾病。如果服用四味紫丸無法排泄，應使用紅丸。紅丸無法排泄，應加倍使用。如果排泄後仍有熱量未完全排出，應按照處方製作龍膽湯，慢慢服用，並使用磨擦紅膏（詳見一切癇門中的處方）。風癇也應通過排泄治療，但應使用豬心湯進行排泄。對於驚癇，應按照圖示進行灸療，以及使用生膏（詳見壯熱門中的處方），不可以大量排泄。
為什麼呢？因為驚癇會導致心氣不穩，排泄後體內虛弱，會讓病情加重。對於嚴重的驚癇，特別難治。因此，在養育孩子時，應小心避免驚嚇，不要讓他們聽到大聲。抱著孩子時，應輕柔，不要讓他們感到害怕。在打雷時，應堵住孩子的耳朵，並發出細小的聲音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養育孩子時，應適當讓他們驚嚇，以促進血脈的發展。但不要讓他們受到太大的驚嚇，大驚嚇後應進行灸療。如果在50-60天後進行灸療，驚嚇可能會更嚴重，在出生100天後進行驚脈灸療纔好。
如果孩子發熱，不想喝奶，睡覺不安穩，經常受到驚嚇，這可能是癇病的早期徵兆。服用紫丸就能痊癒，如果沒好再服用一次。孩子在睡覺時受到小驚嚇，每月應使用一次紫丸進行排泄，以減輕他們的氣勢，防止他們患上癇病。如果孩子在立夏後生病，應謹慎治療，不要隨意進行灸療。不要嘔吐或排泄，只需使用除熱湯沐浴，使用除熱散粉（詳見壯熱門中的處方），使用除熱紅膏進行磨擦，並在肚臍上塗抹膏藥。讓孩子待在涼爽的地方，不要限制他們喝水，經常給他們喝新鮮的水。
如果孩子的衣服很薄，腹部中的奶和食物就不會消化，無法消化就會導致大便酸臭，這是形成癖的徵兆。應使用紫丸稍微消除一下。服用方法：先從少量開始，經常保持大便稀，但不要大量排泄。稀釋後應逐漸減少用量，直到大便不再酸臭，才能停止用藥。對於兒童，冬天排泄不用擔心，夏天排泄難以恢復。但是，如果生病，不能不排泄，排泄後腹部可能會有些脹滿，因此應控制幾天的哺乳次數，不能隨意排泄。
此外，哺乳孩子時，應控制哺乳量，保持一定的劑量。隨著孩子逐漸長大，應逐漸增加哺乳量。如果哺乳量減少，這表明腹部中已經出現小的不協調。應稍微服用藥物，不要再哺乳，只給他們喝奶，嚴重的情況下需十幾天，輕微的情況下需五六天，哺乳量自然會恢復正常。如果孩子完全不想吃飯，只想喝奶，這表明他們有癖，病情重要，必須排泄，不能不排泄，否則會導致寒熱交加，或嘔吐、發作癇病，或導致下痢。這些都是嚴重的病情，如果不及時排泄，就會導致病情加重。
這就難以治療了。但如果在病情輕微時及時治療，孩子不會受到損失，病情也能快速好轉。對於孩子的大便黃色且有臭味，這表明腹部中有潛藏的熱度，應稍微服用龍膽湯。如果大便白色且酸臭，這表明有舊寒未消，應服用紫丸。輕微的情況下，應少量給藥，讓體內消化；嚴重的情況下，應稍微增加藥量，讓孩子稍微排泄；然後再控制幾天的哺乳量，讓胃氣恢復平衡。如果不控制哺乳量，病情很容易復發。如果多次排泄，就會傷害胃氣，導致腹部脹滿。
再次排泄仍然可以，但超過一定次數就會造成傷害。對於兒童的癖，如果脈搏很大，就會發作癇病。這是食癇，排泄後就能痊癒。應經常檢查手掌和三個手指的脈搏，不能讓它們突起。如果不時排泄，導致癇病發作，就會難以治療。如果及時排泄，這個脈搏就不會突起。如果脈搏在手掌上，還可以及時治療，如果到達手指，病情就會加重。如果兒童腹部中有疾病，就會出現寒熱交替，寒熱交替就會導致血脈波動，血脈波動就會導致心氣不穩，心氣不穩就會容易受到驚嚇，受到驚嚇就會加速癇病的發作。
《嬰孺》指出：兒童受到驚嚇哭泣，睡覺時四肢抽動，變蒸未解決，千萬不要隨意進行爪灸，否則會刺激百脈，導致驚嚇成為癇病。只有陰癇和噤痙，可以進行爪灸。
《嬰童寶鑑》指出：兒童疾病有變為癇病的風險。如果兒童有小病，應及早尋求醫生治療，不要拖延，否則會危及生命。如果兒童長時間生病不治療，最終會變為癇病。例如，高熱長時間不治療會變成癇病；夾驚傷寒未痊癒會變成癇病；痰飲未痊癒會變成癇病；經常驚嚇會變成癇病；嚴重腹瀉會變成癇病；長期咳嗽會變成癇病；夜啼不止會變成癇病；客忤發作不止會變成癇病；霍亂嘔吐不止會變成癇病；乳食不適會變成癇病；臍瘡未乾，經常有青黃色水流出，長時間後會變成癇病。以上所有病情，都可能演變成癇病。
《惠眼觀證》指出：兒童受到驚嚇不治療會變成風癇，風癇不治療會變成癇病，癇病不治療會變成痙病，一旦變成痙病，就很難用藥治療。癇病也有不同的類型，例如驚風癇，經常受到驚嚇就會發作；乳風癇，喝奶後沖擊肺部就會發作，發作時會嘔吐奶水；肝風癇，四季都可能發作，發作時會寒熱交替、噤；肺風癇，冬季容易發作，發作時會口噤、面色發黑。總體而言，癇病本身不會危及生命，只是邪氣在心中，需要進行吐下治療，常服用鎮心湯藥。
如果感覺一側手腳動彈，這時候就不能吐。如果感覺麻木無法舉手，說話不清楚，牙齒變黑，這表明風涎和邪氣堵塞了體內的竅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