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痘疹方論》~ 論痘疹治法 (4)
論痘疹治法 (4)
1. 論痘疹治法
送四神丸一服。諸症頓退。瘡勢頓正。但膿遲而渴。仍用前湯。加歸、耆二劑。瘡色紅活。形體頗安。任其貫膿而痊。
凡瀉頻。津液內耗。血氣不榮。瘡雖起發。亦不能靨也。如身溫腹脹。咬牙喘渴者難治。緣穀食去多。津液枯渴。飲水蕩散真氣。故多死矣。速與十一味木香散救之。如不應。急用十二味異功散。
愚按前症。兼手足指冷。面色青白等症者。屬陽氣虛寒。急用木香散。陽氣脫陷。用異功散。脾氣虛弱。用六君子湯。血氣虛弱。用八珍湯。不應。用十全大補湯。○一小兒第九日不紅活。不貫膿。云歿於十三日。陳院長謂屬虛寒。用十一味木香散二劑。漸紅活。貫膿。又用紫草木香湯。
及人參白朮散而愈。○族侄孫衍慶六歲。出痘稀少。瘡痂悉落。至十三日。身煩熱而畏寒。手足逆冷。厚衣圍火不能溫。皆謂不治。余思大熱而不熱者。是無火也。急用人參理中湯煎服一杯。肢體頓溫。更用人參白朮散調理而痊。○一男子年二十餘。發熱煩燥。痘黯出血。足熱腰痛。
用聖濟犀角地黃湯二劑而貫膿。用地黃丸料數劑而瘡靨。○一男子年將三十。出痘色紫。作渴飲水。腰痛足熱耳聾。余謂腎虛之症。用加減八味丸料。煎與恣飲。熱渴頓止。佐以補中益氣湯。加五味。麥冬而愈。○一小兒十二歲。出痘色黯。兩足及腰熱痛。便秘。咽舌乾渴。
引飲不絕。眾謂腎虛不治。先君用加減八味丸料作大劑。煎與恣飲。至二斤。諸症悉退。又佐以補中益氣。及八珍湯各十餘劑而痊。
凡四五日不大便。用嫩豬脂一塊。以白水煮熟。切豆大與食之。令臟腑滋潤。使瘡痂易落。切不可妄投宣瀉之藥。元氣內虛。則瘡毒入里。多傷兒也。
愚按前症。若因熱內蘊。宜用射干鼠黏子湯解之。或發熱作喝。或口舌生瘡。或咽喉作痛。並宜用之。
凡瘡疹初出。兩三日至十三日。當忌外人及卒暴風寒穢惡之氣。輕者三次出。大小不一。頭面稀少。眼中無根。窠紅肥滿光澤也。重者一齊出。如蠶種灰白色。稠密瀉渴。身溫腹脹。頭溫足冷也。輕變重者犯房室。不忌口。先曾瀉飲冷水。餌涼藥也。重變輕者避風寒。常和暖。大便稠也。
愚按丹溪先生云。痘疹密則毒甚。用人參敗毒散、犀角地黃湯。或以涼藥解之。雖數帖亦不妨。○一小兒痘疹甚密。至九日貫膿不滿。色不紅活。或云當歿於十二日。余以為氣血虛弱。用八珍湯內加糯米百粒。數劑。至十五日。膿完色正。結痂而愈。○一小兒五歲。出痘密而色白。
屬虛弱也。始末悉。用補托之藥而安。旬余。飲食過多。忽作嘔吐。面白兼青。目唇牽動。先君以為慢脾風症。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不信。翌日手足時搐。服煎藥而不應。急加木香、乾薑。二劑而愈。○一小兒第五日矣。稠密色黑。煩躁喜冷。先君以為火極似水。
白話文：
服用四神丸一劑後，各種症狀立刻消退，瘡的狀況也馬上好轉，只是化膿比較慢且感到口渴，仍用先前的藥方，加入當歸、黃耆再服兩劑。瘡的顏色變得紅潤有活力，身體狀況也算安穩，讓它自然化膿痊癒即可。
凡是腹瀉頻繁，體內津液耗損，氣血不足，就算瘡皰發出來，也無法飽滿。如果身體發熱、腹脹、咬牙、喘氣且口渴的，就難以治療。因為吃太多食物，津液枯竭，喝水反而會沖散真氣，所以大多會死亡。要趕快用十一味木香散來救治。如果沒有效果，就要立刻改用十二味異功散。
我認為，如果前面提到的症狀，還兼有手腳冰冷、臉色青白等症狀，就屬於陽氣虛寒，要趕快用木香散。如果陽氣脫失下陷，要用異功散。如果是脾氣虛弱，要用六君子湯。如果是氣血虛弱，要用八珍湯。如果沒有效果，就要用十全大補湯。有一個小孩在第九天，瘡色不紅潤、沒有化膿，據說會在第十三天死亡。陳院長認為這是虛寒體質，用了十一味木香散兩劑後，瘡色漸漸紅潤有活力，也開始化膿，又用了紫草木香湯，以及人參白朮散才痊癒。我族侄孫衍慶六歲，出痘很少，結痂都脫落了，到了第十三天，卻感到身體煩熱又怕冷，手腳冰冷，穿著厚衣服在火爐旁都無法感到溫暖，大家都認為沒救了。我認為大熱卻不熱，是體內沒有火氣，趕緊用人參理中湯煎服一杯，四肢馬上感到溫暖，再用人參白朮散調理就痊癒了。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發熱煩躁，痘瘡顏色暗淡且出血，腳底發熱且腰痛，用了聖濟犀角地黃湯兩劑後就開始化膿，再用數劑地黃丸的藥材，瘡就結痂痊癒了。有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子，出痘顏色發紫，口渴想喝水，腰痛腳熱而且耳聾，我認為這是腎虛的症狀，用了加減八味丸的藥材，煎好讓他隨意喝，發熱口渴的症狀立刻停止，再搭配補中益氣湯，加入五味子和麥門冬就痊癒了。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出痘顏色暗淡，兩腳和腰都發熱疼痛，便秘，咽喉和舌頭乾燥口渴，不停地想喝水，大家都認為是腎虛沒救了。我父親用加減八味丸的藥材，加大劑量煎好讓他隨意喝，喝到兩斤，所有症狀都消退了，再搭配補中益氣湯和八珍湯，各服用十幾劑就痊癒了。
凡是四五天沒有大便，用一塊嫩豬油，用白水煮熟，切成豆子大小餵食，可以滋潤腸胃，使瘡痂容易脫落。千萬不可亂用通便瀉藥，因為元氣虛弱，瘡毒反而會深入體內，大多會傷害小孩。
我認為，前面提到的症狀，如果是因為體內蘊藏熱邪，應該用射干鼠黏子湯來解熱。如果發熱口渴，或是口舌生瘡，或是咽喉疼痛，都適合用這個藥方。
凡是瘡疹剛開始發出，從兩三天到十三天之間，要避免外人、突然的風寒和污穢的氣味。輕微的會分三次出，大小不一，頭部和臉部比較稀疏，眼睛沒有病根，痘瘡紅潤飽滿且有光澤。嚴重的則是一起發出，像蠶卵一樣呈現灰白色，稠密且感到口渴，身體發熱、腹部脹氣、頭部發熱而腳冰冷。輕微轉為嚴重的，是因為犯了房事、不忌口、之前腹瀉又喝冷水、吃了寒涼的藥。嚴重轉為輕微的，是因為避開風寒、經常保持溫暖、大便濃稠。
我認為丹溪先生說過，痘疹密集就表示毒性很強，可以用人參敗毒散、犀角地黃湯，或用寒涼的藥物來解毒，即使多吃幾帖也沒關係。有一個小孩痘疹非常密集，到第九天化膿不充分，顏色也不紅潤，有人說會在第十二天死亡。我認為是氣血虛弱，用了八珍湯加入一百粒糯米，服用數劑後，到了第十五天，膿液飽滿，顏色正常，結痂而痊癒。有一個五歲的小孩，出痘密集而且顏色發白，屬於虛弱的體質。從頭到尾都用補托的藥物治療而平安。十多天後，因為吃太多東西，突然嘔吐，臉色發白又帶青色，眼睛和嘴唇抽動。我父親認為是慢脾風症，用了五味異功散，加入升麻和柴胡，沒有效果，隔天手腳抽搐，吃藥也沒有改善，趕快加入木香和乾薑，服用兩劑就痊癒了。有一個小孩第五天了，痘瘡稠密而且顏色發黑，煩躁喜冷，我父親認為是火熱到極點，反而出現像水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