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痘疹方論》~ 論痘疹治法 (3)

1. 論痘疹治法

用七味白朮散而瘥。 ○一小兒患此，飲冷不止，或痘脹痛。先君用濟生犀角地黃湯，並芹菜汁而頓愈。

凡痘疹出不快，多屬於虛。若誤謂熱毒壅盛，妄用宣利之劑，致臟腑受冷，榮衛澀滯，不能運達肌膚，則瘡不能起發，充滿後不結實，或痂癢塌，煩燥喘渴而死。

愚按前症：亦有各經熱盛壅遏而出不快者；亦有毒甚痘疔而不能發起者；亦有餘毒而潰癢者。當細審其因而藥之。 ○一小兒九歲，出痘六日，癢塌寒戰。院使錢密庵用十一味木香散二劑，貫膿；用參耆托裡散而靨。後痕白作癢，用十全大補湯而愈。 ○一小兒痘瘡，膿未滿，面赤作癢。余謂氣血虛而有熱，欲用溫補之劑；不信，乃服清熱之藥。至十三日，瘡痘色赤，虛煩作渴，腹痛不食，手足逆冷而歿。 ○一小兒未周歲，痘瘡焮痛出血，哭不能已。診其母有肝火，先用小柴胡加山梔、生地與母服，子飲數滴頓愈；又用加味逍遙散而痊。 ○一小兒出痘，內有痘疔數枚。雖挑破出黑血，熱毒不解，余痘不發，皆以為不治。先君以仙方活命飲徐灌一劑，痘疔解而諸痘亦愈。 ○一小兒痘疔，患在臀間，色黑大痛。挑出黑血，仍堅痛。皆以為不治。先君用膈蒜灸數壯，痛止，色淡而軟。挑出黑血甚多，灌以活命飲。患處及諸痘貫膿而愈。

凡小兒才覺傷風身熱，是否痘疹，便服四味升麻葛根湯。

愚按：痘疹未明而元氣實者，最宜前湯。若元氣虛者，又當詳治，恐發得表虛而痘難出也。 ○一儒者年三十餘，因勞役倦怠發熱。服補中益氣湯數劑，發赤點以為癍；另服升麻葛根湯一劑，更加惡寒；仍服益氣湯四劑，至九日出痘甚多。余用八珍湯加黃耆、白芷、紫草四劑，至二十日膿始貫；用十全大補湯，月餘而靨。

凡痘疹始出，一日至五七日之間，雖身熱或腹脹足梢冷，或身熱瀉渴，或身熱驚悸腹脹，或身熱出汗者，服十一味木香散。

愚按：前症屬脾氣虛寒假熱，非此藥不救。如未應，佐以六君子，專補脾氣。更不應，加木香、補骨脂、肉豆蔻，兼補腎氣。 ○一小兒第五日不紅活，至九日貫膿不滿。余謂氣血虛弱，用十全大補湯治之，庶無後患；不信，至脫痂痕作癢色白，至十四日而歿。 ○一小兒第七日，膿清不滿，形氣倦怠，飲食少思，大便不實。用托裡散二劑；手足指冷，咬牙作渴。用木香散，倍用參、耆一劑，諸症頓退。又用參耆四聖散四劑而愈。

凡瀉水穀，或白色，或淡黃，煎十一味木香散，送十味肉豆蔻丸治之。瀉止者住服，不止者多服。

愚按：前症若察其外症，若唇青指冷，睡而露睛，口鼻氣寒，瀉色青白，脾腎虛寒也。用前藥六君子湯，加補骨脂、肉豆蔻。若色赤體熱，睡不露睛，口鼻氣熱，瀉色黃赤，脾土實熱也。用瀉黃散。 ○一小兒腹脹，渴瀉，氣促體倦。先君以為表裡俱虛，用六君子湯加歸、耆。

白話文：

關於痘疹的治療方法

使用七味白朮散可以治癒。有個小孩得了這種病，一直喝冷飲，有時痘疹腫脹疼痛。我父親當時用濟生犀角地黃湯，加上芹菜汁，立刻就好了。

一般來說，痘疹發不出來，多半屬於體虛。如果誤以為是熱毒壅盛，隨意使用宣洩的藥物，會導致臟腑受寒，氣血運行不暢，無法到達皮膚表面，痘疹就發不出來。即使發出來，也會不飽滿，或者結痂後潰爛、發癢，導致煩躁、喘不過氣而死。

我認為，前面說的情況，也有可能是因為各經脈熱盛，阻礙了痘疹發不出來。也有可能是毒性太強，痘瘡變成疔瘡而無法發起。還有些是餘毒未清，導致潰爛發癢。應該仔細審視病因，然後對症下藥。有個九歲的小孩，出痘第六天，出現癢、潰爛、寒顫的症狀。御醫錢密庵用了十一味木香散兩劑，使膿液透出，再用參耆托裡散讓痘痂脫落。後來疤痕變白發癢，用十全大補湯才治好。有個小孩長痘瘡，膿液還沒滿，臉色發紅發癢。

我認為這是氣血虛弱而有熱，想用溫補的藥物。他不相信，反而吃了清熱的藥，到了第十三天，痘瘡顏色變紅，虛煩口渴，肚子痛不吃飯，手腳冰涼而死。有個不到一歲的小孩，痘瘡紅腫疼痛出血，哭個不停。診斷發現他母親有肝火，先用小柴胡湯，加上山梔、生地給母親吃，小孩喝幾滴藥汁就好轉了，再用加味逍遙散就痊癒了。有個小孩出痘，內部有幾個痘疔。

雖然挑破流出黑血，熱毒還是沒有解除，其他的痘疹也發不出來，大家都認為沒救了。我父親用仙方活命飲慢慢灌藥一劑，痘疔消解，其他的痘疹也好了。有個小孩長痘疔，長在臀部，顏色發黑，非常疼痛。挑出黑血後，還是堅硬疼痛，大家都認為沒救了。我父親用隔蒜灸幾次，疼痛停止，顏色變淡變軟，又挑出很多黑血，灌以活命飲，患處和其他痘疹都化膿而癒合。

一般來說，小孩剛感覺到傷風發熱，要判斷是不是痘疹，就可以服用四味升麻葛根湯。

我認為，在痘疹不明確，但元氣充足的情況下，最適合用前面的藥方。如果元氣虛弱，就應該詳細診斷治療，以免因為表虛而導致痘疹難以發出來。有個三十多歲的讀書人，因為勞累疲倦發熱，服用補中益氣湯幾劑後，身上出現紅點，以為是斑疹。又服用升麻葛根湯一劑，更加怕冷。又服用益氣湯四劑，到第九天，出了很多痘疹。我用八珍湯，加上黃耆、白芷、紫草四劑，到第二十天膿液才化出，再用十全大補湯，一個多月後痘痂才脫落。

一般來說，痘疹剛開始出現，從第一天到五七天之間，即使發燒或腹脹，腳尖冰涼，或者發燒口渴，或者發燒驚悸、腹脹，或者發燒出汗，都可以服用十一味木香散。

我認為，前面說的症狀屬於脾氣虛寒，假裝發熱，只有這種藥才能救治。如果沒有效果，可以搭配六君子湯，專門補養脾氣。如果還是沒效，就加上木香、補骨脂、肉豆蔻，同時補養腎氣。有個小孩第五天痘疹不紅潤，到第九天膿液不飽滿。我認為是氣血虛弱，用十全大補湯治療，免得留下後遺症。他不相信，直到痂皮脫落疤痕發癢變白，到第十四天就死了。有個小孩第七天膿液清稀不飽滿，

精神疲倦，食慾不振，大便稀溏。用托裡散兩劑後，手腳指尖冰涼，咬牙口渴。改用木香散，加倍人參、黃耆一劑後，各種症狀立刻消退，又用參耆四聖散四劑就痊癒了。

凡是腹瀉，拉出水狀或白色或淡黃色的糞便，可以用煎好的十一味木香散送服十味肉豆蔻丸治療。腹瀉停止就可以停藥，如果沒有停止就多吃幾劑。

我認為，前面說的症狀，如果觀察外在症狀，如果嘴唇發青、手指冰涼、睡覺眼睛半睜、口鼻呼吸氣體冰冷，拉出來的糞便顏色青白，那就是脾腎虛寒。可以用前面的藥加上六君子湯，再加補骨脂、肉豆蔻。如果臉色發紅體溫高、睡覺不睜眼、口鼻呼吸氣體溫熱，拉出來的糞便顏色黃紅，那就是脾土實熱，可以用瀉黃散。有個小孩肚子脹氣、口渴腹瀉、呼吸急促、身體疲倦。我父親認為是表裡虛弱，用六君子湯加上當歸、黃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