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衍義》~ 卷十七 (2)
卷十七 (2)
1. 海蛤 文蛤
陳藏器所說是,今海中無雁,豈有食蛤糞出者。若蛤殼中有肉時,尚可食。肉既無,焉得更有糞中過數多者?必為其皆無廉稜,乃有是說。殊不知風浪日夕淘汰,故如是。治傷寒汗不溜,搐卻手腳,海蛤、川烏頭各一兩,穿山甲二兩,為末,酒糊為丸,大一寸許,捏扁,置所患足心下,擘蔥白蓋藥,以帛纏定。於暖室中取熱水浸腳至膝上,久則水溫,又添熱水,候遍身汗出為度。
凡一二日一次浸腳,以知為度。
白話文:
陳藏器說的,現在海裡沒有大雁,怎麼可能會有蛤蜊吃了大雁糞便排出來的情況呢?如果蛤蜊殼裡面還有肉的時候,還可以吃。肉都沒有了,哪裡還會有經過大雁糞便的蛤蜊呢?一定是它們沒有像稜角的邊緣,所以才有這種說法。殊不知是風浪日夜淘洗的結果,所以才變成那樣。
治療傷寒發汗不順暢,導致手腳抽搐,用海蛤、川烏頭各一兩,穿山甲二兩,磨成粉末,用酒糊做成丸子,丸子像一個大拇指指甲那麼大,捏扁,放在患處的腳心下,用剖開的蔥白蓋在藥上,用布纏好。在溫暖的房間裡用熱水泡腳到膝蓋,水溫下降就再加熱水,等到全身出汗就可以了。
大概一兩天泡一次腳,以知道病況好轉為度。
2. 石決明
經云:「味鹹」,即是肉也。人採肉以供饌,及干至都下,北人遂為珍味。肉與殼兩可用,方家宜審用之。然皆治目,殼研,水飛,點磨外障翳。登、萊州甚多。
白話文:
《本草經》說:「味道鹹」,指的就是石決明的肉。人們採集石決明的肉來食用,曬乾後運到京城,北方人便將其視為珍貴的美味。石決明的肉和殼都可以入藥,醫生應該仔細辨別使用。但兩者都主要用於治療眼睛疾病,將殼研磨成粉,用水飛法處理後,可以點在眼睛上治療外障翳。在登州和萊州一帶產量很多。
3. 真珠
小兒驚熱藥中多用。河北塘、濼中亦有。圍及寸者,色多微紅。珠母與廉州珠母不相類,但清水急流處,其色光白,水濁及不流處,其色暗。余如經。
白話文:
真珠(珍珠)在小孩受驚發熱的藥方中經常使用。河北的池塘和水漥中也有產出。直徑約一寸的珍珠,顏色大多呈現淡紅色。珍珠的母貝和廉州的珍珠母貝並不相同,但凡是水流湍急清澈的地方,珍珠的顏色就會光亮潔白,水質混濁或不流動的地方,珍珠的顏色就會黯淡。其他的特性就如同經典所記載的。
4. 秦龜
秦龜,即生於秦者。秦地山中多老龜,極大而壽。龜甲即非只秦地有,四方皆有之,但取秦地所出大者為勝。今河北獨流、釣臺甚多,取龜筒治療,亦入眾藥。只此二種,各逐本條。以其靈於物,方家故用以補心,然甚有驗。
白話文:
秦龜,指的是生長在秦地的烏龜。秦地山中有很多老烏龜,體型非常巨大而且壽命很長。龜殼並非只有秦地才有,各地都有,但以秦地產出的大型龜殼為最佳。現在河北的獨流、釣台一帶也有很多,取用龜筒來治療疾病,也作為藥材使用。只有這兩種,各自依照不同的用途來使用。因為牠們的靈性高於其他生物,所以醫家才用來補心,而且效果很好。
5. 玳瑁
治心經風熱。生者入藥,蓋性味全也。既入湯火中,即不堪用,為器物者是矣。與生熟犀其義同。
白話文:
玳瑁可以治療心經的風熱病症。使用生的玳瑁入藥,是因為它完整的藥性都保留著。一旦經過煎煮或火烤,就不適合用作藥材了,只能用來製作器物。這跟犀角生用和熟用的道理是一樣的。
6. 鯉魚
至陰之物也,其鱗故三十六。陰極則陽夏,所以《素問》曰:「魚,熱中。」王叔和曰:「熱即生風。」食之,所以多發風熱,諸家所解並不言。《日華子》云「鯉魚涼」,今不取,只取《素問》為正。萬一風家更使食魚,則是貽禍無窮矣。
白話文:
鯉魚是極陰的食物,所以牠的鱗片有三十六片。陰氣到了極點就會轉為陽氣,所以《素問》說:「魚,是會導致身體內產生熱的食物。」王叔和說:「身體內產生熱,就會生風。」因此,吃鯉魚容易引發風熱的症狀,這是很多醫家都沒有解釋到的。《日華子》說「鯉魚屬涼性」,我認為這個說法不採信,只以《素問》的說法為準確。萬一有風疾的人又吃了魚,那就會導致無窮的禍患了。
7. 蠡魚
今人謂之黑鯉魚,道家以謂頭有星為厭。世有知之者,往往不敢食。又發故疾,亦須忌爾。今用之療病,亦只取其一端耳。
白話文:
現在的人稱它為黑鯉魚,道家認為頭上有星狀斑紋的這種魚是不祥之物。世間知道這說法的人,通常都不敢吃這種魚。而且吃了容易引發舊疾,也必須忌口。現在用它來治療疾病,也只是取其某些方面的功效而已。
8. 鮧魚
形少類獺,有四足,腹重墜如囊,身微紫色。嘗剖之,中有三小蟹,又有四五小石塊,如指面許,小魚五七枚。然無鱗,與鮎、鱔相類。今未見用者。
白話文:
鮧魚,外形有點像水獺,有四隻腳,肚子很重,像一個袋子一樣下垂,身體呈現淡淡的紫色。曾經剖開牠的肚子,裡面有三隻小螃蟹,還有四、五塊像指甲面大小的石頭,以及五、七條小魚。這種魚沒有鱗片,和鯰魚、鱔魚很相似。現在還沒有看到有人使用這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