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溪醫案》~ 下疳
下疳
1. 下疳
濮院沈維德，患下疳，前陰連根爛盡，溺從骨縫中出，瀝灌腎囊中，哀號痛楚，肛門亦復爛深半寸，載至余家，止求得生為幸。余亦從未見此病，姑勉為治之。內服不過解毒養血之劑，而敷藥則每用必痛，屢易其方，至不痛而後已。兩月後結痂能行，惟陰莖僅留根耳。余偶閱秘本，有再長靈根一方，內用胎狗一個，適余家狗生三子，取其一，泥裹煨燥，合藥付之。
逾二年，忽生一子，舉族大譁，謂人道已無，焉能生子？蓋維德頗有家資，應繼者懷覬覦之心也。其岳徐君密詢之，沈曰：我服藥後陽道已長，生子何疑？徐君乃集其族人共驗之，陽道果全，但累生如有節而無總皮。再期又生一子，眾始寂然。遠近傳之，以為奇事，今猶有述之以為異聞者。
附，再長靈根方（五十日復生效。）
煅乳石（三錢五分，琥珀（七分），硃砂（六分），人參（一錢），真珠（七分），牛黃（四分），真水粉（五分），胎狗（一個），雄黃（六分）
用靈仙、首烏、大力子、蓼草汁煮一晝夜，炒如銀色。上為末，每服三釐，日進四服，臥又一服，俱以土茯苓半斤，陰陽水十二碗，煎五碗，連送五服，七日驗。
雄按：煮一晝夜而炒如銀色之藥品，即上文煅乳石等九味也。詳玩文義，似宜移上字於用字之上方順。第胎狗煨燥必黑，全狗分兩，又必數倍於諸藥，同煮同炒，不知何以能如銀色，是必煨時不令黑也。
白話文：
[下疳]
濮院的沈維德先生得了下疳，他的生殖器連根部都爛光了，小便只能從骨頭縫隙中滲出，再滴入腎囊，讓他痛苦不堪，哀嚎連天。甚至連肛門也腐爛到深入半寸。他被送來我家，只希望能夠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幸運。我從未看過這種病，只好勉強試著治療。內部調理主要是解毒和滋補血液的藥物，而外用藥膏每次塗抹都會引起劇烈疼痛，我更換了多種配方，直到找到不會痛的為止。兩個月後，傷口開始結痂，他也能行走，只是生殖器只剩下根部而已。
偶然間，我在一本祕密的醫書裡看到一個讓「靈根」再生的處方，其中需要一隻新生的小狗。恰好我家的母狗剛好生了三隻小狗，於是就選了一隻，用泥土包裹後烘烤至乾燥，配合其他藥材製成藥物給他服用。
兩年後，他突然有了兒子，全家都驚訝不已，認為他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怎麼可能有孩子？因為沈維德有一定的財產，那些想要繼承的人開始心懷不軌。他的岳父徐先生私下問他，沈維德說：我服用藥物後，我的生殖器已經長回來，有孩子又有什麼奇怪的呢？徐先生於是召集了他的親屬一起檢查，發現他的生殖器果然恢復了，只是表面有些像樹枝狀，沒有完整的皮膚。隔一年他又生了一個兒子，大家才開始相信。這件事在遠近傳開，都被視為奇蹟，現在仍有人講述這個故事。
附錄，再生靈根的處方（50天後會見效）
煅煉的乳石（3錢5分）、琥珀（7分）、硃砂（6分）、人參（1錢）、珍珠（7分）、牛黃（4分）、真水粉（5分）、新生的小狗（1隻）、雄黃（6分）
使用靈仙、首烏、大力子、蓼草的汁液煮上一晝一夜，直到顏色變為銀色。將以上材料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3釐，每天四次，睡覺前再服用一次，都是以半斤的土茯苓，加上十二碗的陰陽水，煎煮成五碗，連續服用五次，七天後就能見效。
雄黃按語：煮一晝一夜後，炒至銀色的藥材，就是上述的煅煉乳石等九種。根據文意，似乎應該將「上」字移動到「用」字上方纔順暢。但新生的小狗烘烤至乾燥後一定會變黑，整隻狗的重量又比其他藥材多出幾倍，一同煮沸和炒製，不知道怎麼可能變成銀色，所以烘烤時應該避免它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