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案辨疏》~ 卷上 (3)
卷上 (3)
1. 脾胃虧損心腹作痛等症
唐儀部,胸內作痛,月餘腹亦痛,左關弦長,右關弦緊。此脾虛肝邪所乘,以補中益氣加半夏、木香二劑而愈。又用六君子湯二劑而安。此面色黃中見青。
疏曰:此案以色脈論,其為木邪乘土之虛症無疑。胸為肝之部分,腹為脾之部分,初痛自在肝經,月餘之後,則延及於脾矣。左關則為肝,脈右關則為脾脈,弦見左關是肝經自病,右關亦見弦,則乘克於脾矣。肝既乘脾,則土中有木,補中益氣,不特能升補土中之元氣,抑且能提散土中之木氣。
否則終無散日而痛,何能愈?既提散之後,土尚未全,則當獨補其土,故先之以補中,繼之以六君也。半夏、木香之加,所以醒其脾而運其氣耳。但此症當察其有熱無熱,若無熱而便溏者,以補中為主;有熱而便秘者,以逍遙為主。此案必是無熱便溏者,故可加以半夏、木香也。
白話文:
唐朝時期,一位儀部官員,胸部疼痛已有一個多月,腹部也開始疼痛,左關脈弦長,右關脈弦緊。這是脾虛肝邪所乘導致的,用補中益氣湯加半夏、木香兩劑就痊癒了。之後又用六君子湯兩劑,病情穩定下來。患者面色發黃,但其中透著青色。
解析:
這病例從面色和脈象來判斷,屬於木邪乘土虛的症狀,毫無疑問。胸部是肝臟所屬部位,腹部是脾臟所屬部位。患者最初疼痛在肝經部位,一個多月後,疼痛延至脾經。左關脈屬於肝經,右關脈屬於脾經,弦脈見於左關,是肝經本身有病,右關也見弦脈,說明肝邪乘克了脾臟。肝臟乘克脾臟,就如同土中有了木,補中益氣湯,不僅可以升補脾土的元氣,還能提散脾土中的木氣。
如果不提散肝邪,疼痛就不会消失,怎么可能痊癒呢?提散肝邪之後,脾土还没有完全恢復,就應該單獨補脾土,所以先用補中益氣湯,之後再用六君子湯。加半夏、木香,是为了醒脾運氣。但這類症狀應該觀察有沒有熱證,如果沒有熱證,並且大便溏泄,就以補中益氣湯為主;如果有熱證,並且便秘,就以逍遙散為主。這病例應該是沒有熱證、大便溏泄,所以加了半夏、木香。
且胸腹作痛諸症,每多木氣脹滿,宜用酸收養陰之劑,大忌香燥耗氣之品,反增痛脹也。
儀部李北川,常患腹痛,每治以補中益氣加山梔即愈。一日因怒,肚腹作痛,胸脅作脹,嘔吐不食,肝脈弦緊,此脾氣虛弱,肝火所乘。仍用前湯吞左金丸,一服而愈。此面色黃中見青兼赤。
疏曰:此案多見肝經症,而弦緊二脈又只在肝部,況面色雖黃中見青而兼赤者,豈非病重於肝,而輕於脾者乎?是當用加味逍遙散或茱、連治之,何以亦用補中益氣乎?凡肚腹諸痛,皆屬土木勝負所致,然須分在肝在脾及虛實寒熱之不同。如只在肝者,獨治其肝,從血分用藥;及於脾者,兼治其脾;只在脾者,獨治其脾,從氣分用藥。及於肝,兼治其肝。
白話文:
胸腹疼痛等症狀,往往是因為肝氣鬱結導致脹滿,因此應使用酸味收斂養陰的藥物,絕對不能使用辛香燥熱耗氣的藥物,否則會加重疼痛和脹滿。
儀部李北川經常腹痛,每次用補中益氣湯加山梔子治療就痊癒。有一天他因生氣,腹部疼痛,胸脅脹滿,嘔吐不食,肝脈弦緊,這是脾氣虛弱,肝火乘虛而入。仍用之前的湯藥配以左金丸,服下一劑就痊癒了。他的面色呈黃色中帶青色,還略帶紅色。
有人評論說:這個病例主要表現為肝經的病症,而且弦緊兩脈只在肝部,況且面色雖黃中帶青,但兼有紅色,難道不是肝病重於脾病嗎?應該用加味逍遙散或茱萸、黃連等藥物治療,為什麼還要用補中益氣湯呢?凡是腹部疼痛,都是土木相剋失衡造成的,但需要區分是肝病還是脾病,以及虛實寒熱的不同。如果是單純的肝病,就只治療肝,從血液方面用藥;如果是脾病影響到肝,就要兼治脾臟;如果是單純的脾病,就只治療脾臟,從氣分用藥;如果是肝病影響到脾,就要兼治肝臟。
又中虛者補之,實者疏之,寒者溫之,熱者清之。總皆以肝脾之輕重為則也。而此案以肝重脾輕之症,治法獨重於脾者,何也?蓋治病當顧其常,所以北川常患腹痛,每治以補中益氣加山梔即愈。是以知脾氣虛弱,肝火所乘者,是其常也。一日因怒之後,則肝火烈熾,而脾氣更虛弱矣,故仍用前湯,不過加左金丸,以重清肝火而已。用前湯者,顧其常加左金丸者,治其劇也。
太守朱陽山,因怒腹痛作瀉,或兩脅作脹,或胸乳作痛,或寒熱往來,或小便不利,飲食不入,嘔吐痰涎,神思不清。此肝木乘脾土,用小柴胡加山梔、炮薑、茯苓、陳皮、制黃連一劑即愈。
白話文:
中醫認為,虛弱的人要補,實證的人要疏通,寒證的人要溫暖,熱證的人要清熱。總的來說,都要以肝脾的輕重作為治療的原則。這個案例中,患者是肝重脾輕的症狀,卻只著重於補脾,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治病要考慮病人的常態。北川經常腹痛,每次用補中益氣湯加山梔子就能痊癒。由此可知,脾氣虛弱,肝火乘脾是他的常態。這次他因為生氣後,肝火旺盛,脾氣更虛弱了,所以仍然用之前的湯藥,只是加了左金丸來重點清肝火。用之前湯藥是顧慮常態,加左金丸是治療加重的病情。
太守朱陽山因為生氣而腹痛腹瀉,有時兩肋脹痛,有時胸乳疼痛,有時寒熱交替,有時小便不暢,食慾不振,嘔吐痰涎,神志不清。這是肝木克脾土的症狀,用小柴胡湯加山梔子、炮薑、茯苓、陳皮、制黃連一劑就治好了。
疏曰:此案為肝木乘脾土是矣。但觀其現症,與前李北川更多脾氣虛弱之症。如腹痛而更多作瀉嘔吐,而更多痰涎兼之神思不清者,豈非脾氣虛弱之明驗乎?何以不用補中益氣為主,而用小柴胡加清火消痰,以疏肝氣為主乎?無他,病起於暴,而無黃中見青之色也。是肝火獨盛之症,故不必補中益氣而單用小柴胡也。故治病當顧其常,而更當察其神色為主也。
陽山之內,素善怒,胸膈不利,吐痰甚多,吞酸噯腐,飲食少思,手足發熱,十餘年矣。所服非芩、連、枳實,必檳、蘇、厚朴。左關弦洪,右關弦數,此屬肝火血燥,木乘土位,朝用六味地黃丸以滋養肝木,夕用六君加當歸、芍藥以調補脾土,不月而愈。癸卯年夏,患背疽症,屬虛寒,用大溫補之藥而愈。
白話文:
這位病人是肝火旺盛,侵犯脾胃導致的。雖然他腹痛、腹瀉、嘔吐、痰多、神志不清,看似脾氣虛弱,但實際上是肝火獨盛引起的。因為他病情發病突然,沒有出現黃疸等肝病的典型症狀,所以不必補脾益氣,而是用小柴胡湯加清火消痰藥來疏肝解鬱。治療疾病要觀察常規症狀,更要注重觀察患者的精神和面色。
陽山這位病人平時容易生氣,胸悶不舒,痰多,吞酸噯氣,食慾不振,手腳發熱,已經十多年了。他一直服用黃芩、黃連、枳實等清熱解毒藥,也用檳榔、蘇葉、厚朴等理氣消食藥,但效果都不理想。脈診左關弦洪,右關弦數,說明他肝火旺盛,血燥,肝木克脾土。我用六味地黃丸滋養肝陰,晚上再用六君子湯加當歸、芍藥補脾益氣,一個月後病就好了。癸卯年夏天,他患了背疽,屬於虛寒,我用溫補藥物治療,也治好了。
乙巳年夏,因大怒吞酸噯腐,胸腹脹滿,余以他往,旬日或用二陳、石膏治,吐涎如湧,外熱如的,將用滾痰丸下之。余到診之,脈洪大,按之如無。余曰:此脾胃虧損而發熱,脾弱而涎泛出也,余用六君加薑、桂一鍾,即睡。覺而諸症如失,又數劑而康。
疏曰:此十餘年之症,皆屬脾肝火鬱,法當用加味逍遙,甚則用加味歸脾之類治之奈何?所服皆寒涼之品,使脾氣日削,肝火日少,究竟火不能清,而木土受困,非肝同補何能得愈?然何以不用逍遙、歸脾之升發運行,而用六味、六君何也?蓋逍遙為肝經鬱火之方,歸脾為脾經鬱結之劑。
白話文:
乙巳年夏天,因為大怒而吞酸噯腐,胸腹脹滿,我用其他的方法治療,十天左右用了二陳湯、石膏,結果吐出很多唾液,而且外熱像火一樣,我準備用滾痰丸來治療。我到診後,發現脈象洪大,按下去好像沒有脈一樣。我說:「這是脾胃虧損導致發熱,脾氣虛弱導致唾液泛出。」我用六君湯加薑、桂,病人馬上就睡著了。醒來後,所有症狀都消失了,再服用幾劑藥就康復了。
而茲左關弦洪,非鬱火也,陰虛也;右關弦數,非鬱結也,脾虛也,故用六味以補陰虛,六君以補脾虛,然二方常用之,每朝用六君,夕用六味。而今則反,是蓋右關見數,則肝火已乘於脾,惟恐因六君,而脾經之火更熾,故用六味於朝,從氣分滋補其脾陰,使肝火所燥之血自潤。右關見弦,則脾土已受木克,惟恐用六味而脾經之氣下陷,故用六君於夕。
從陰分托住其脾氣,使肝木所乘之土自全。然脾血已燥,不能當半夏、陳皮,故特加歸、芍以濡之。而所以必用半夏、陳皮者,以多服芩、連之寒凝,而脾氣已困,故以二陳醒豁之,況胸膈不利,吐痰甚多者之所宜也。後因大怒吞酸,噯腐等症,即前症也。奈何以二陳、石膏治之,致吐痰灼熱虛寒,可知六君、薑、桂是所必用。
白話文:
左邊關脈弦洪,不是鬱火,而是陰虛;右邊關脈弦數,不是鬱結,而是脾虛。所以用六味地黃丸補陰虛,六君子湯補脾虛。通常早上喝六君子湯,晚上喝六味地黃丸。現在情況相反,是因為右邊關脈弦數,說明肝火已經侵犯脾臟,擔心服用六君子湯會加重脾經的火氣,所以早上喝六味地黃丸,從氣分滋養脾陰,讓肝火所燥熱的血液自行滋潤。右邊關脈弦,說明脾土已經被肝木剋制,擔心服用六味地黃丸會導致脾經的氣下陷,所以晚上喝六君子湯,從陰分托住脾氣,讓肝木所剋制的脾土自行恢復。但脾血已經乾燥,不能承受半夏、陳皮的燥性,所以特別加入生地黃、白芍來滋潤它。必須使用半夏、陳皮的原因是,長期服用黃芩、黃連的寒性會凝滯脾氣,因此用二陳湯來醒脾豁痰,特別適合胸膈不適、吐痰量多的人。後續出現大怒吞酸、噯腐等症,都是之前症狀的延續。但是用二陳湯、石膏治療,反而導致吐痰灼熱虛寒,可見六君子湯、生薑、肉桂是必不可少的。
常見先生治此症此脈,要作雷龍暴發,水泛為痰,以六味為主。今則不然,蓋病起於大怒,脾胃已虧損,誤用二陳、石膏,脾胃更虧損矣。故從脾胃治,不從肝腎醫也。
儒者沈尼文,內停飲食,外感風寒,頭痛發熱,噁心腹痛,就治敝寓。余用人參養胃加芎、芷、曲、柏、香附、桔梗,一劑而愈。次日抵家,前病仍作、腹痛、請治。以手重按痛即止,此客寒乘虛而作也。乃以香砂六君加香附、炮姜服之,睡覺痛減六七,去二香再服,飲食稍進,又加黃耆、當歸,少佐升麻而愈。
白話文:
以前常見醫生治療這種症狀,喜歡用猛烈的藥物,就像雷電暴發、洪水泛濫一樣,把痰火都逼出來,以六味地黃湯為主。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病症起因是病人大怒,脾胃已經受損,如果誤用二陳湯和石膏,脾胃會更虛弱。所以要從脾胃調理,而不是從肝腎治療。
有一個叫沈尼文的讀書人,他吃壞肚子,又受了風寒,出現頭痛發熱、噁心腹痛的症狀,來找我治療。我用人參養胃,加入川芎、白芷、蒼朮、柏子仁、香附、桔梗,一劑藥就治好了。第二天他回到家,舊病復發,腹痛難忍,又來找我。我用手用力按壓他肚子疼痛的地方,疼痛就消失了,這是寒邪乘虛而入造成的。於是,我用香砂六君湯加香附、炮姜给他服用,他睡了一覺,疼痛減輕了六七成。去掉香附和炮姜再服用一次,飲食稍微能吃一點,我又加入黄芪、当归,少许升麻,就完全治好了。
疏曰:此案雖云內停飲食,外感風寒,而用人參養胃加味而愈者,其必外感輕而內停重也。其必人情怯弱,而脾胃虛也。其必六脈虛弱而不任消導也。是以抵家仍作腹痛喜按,豈非虛虧?未復重犯寒邪乎?六君是矣。而必用香砂、香附、炮姜者,亦以前飲食之內停,尚有餘滯耳。
一婦人懷抱鬱結,不時心腹作痛,年餘不愈,諸藥不應,余用歸脾加炒山梔而愈。
疏曰:懷抱鬱結而胸腹作痛,先生原主歸脾,即所謂心脾疼痛治法也。況年餘不愈,而諸藥不應者,其服香燥理氣之藥多矣。脾肝虧損不言,可知此歸脾所必用也。然痛久必有伏火,故加炒山梔以清之。其加歸脾者,以柴胡、山梔同用。是清散肝經之火。鬱結於心脾者,此柴胡一升,山梔一降,而肝火之鬱結,斯清散矣。
白話文:
這個病人雖然說飲食積滯,又受了風寒,但用人參養胃加味就治好了,可見外感風寒並不嚴重,主要是飲食積滯。病人應該性格怯弱,脾胃虛弱,六脈虛弱,無法消化吸收。所以回到家裡還腹痛,喜歡按壓,這不是虛弱嗎?難道沒有再次受寒嗎?所以用六君湯。而要用香砂、香附、炮姜,也是因為之前飲食積滯,還有殘留的餘物。
一位婦人心中鬱結,經常心腹疼痛,一年多都治不好,各種藥物都不見效,我用歸脾湯加炒山梔就治好了。
這個病人心中鬱結,胸腹疼痛,原方用歸脾湯,正是心脾疼痛的治療方法。而且一年多都治不好,各種藥物都不見效,說明她吃了很多燥熱理氣的藥物,脾肝虧損是肯定的,所以用歸脾湯是必須的。但是疼痛久了,一定有伏火,所以加炒山梔來清熱。歸脾湯中柴胡、山梔一起用,可以清散肝經的火氣。心脾鬱結,柴胡升舉,山梔下降,肝火鬱結,就會被清散。
茲案獨用山梔者,豈以獨在脾經而非肝經所來故耶。然余謂即用柴胡亦未始不可,蓋諸痛皆屬於肝,而懷抱鬱結者,其肝氣必與之同郁也。
府庠徐道夫母,胃脘當心痛劇,右寸關俱無,左雖有,微而似絕。手足厥冷,病勢危篤。察其色,眼胞上下青黯,此脾虛肝木所勝,用參、朮、茯苓、陳皮、甘草補其中氣,用木香和胃氣以行肝氣,用吳茱萸散脾胃之寒,止心腹之痛。急與一劑,俟滾先服,煎熱再進。諸病悉愈。向使泥其痛無補法,而用攻伐之藥,禍不旋踵。
疏曰:病勢劇時,其虛寒實熱,實難卒辨,即脈亦不足為憑,厥亦不足為據,獨是面色無逃其情,今眼胞上下青黯者,眼胞屬脾,青黯屬寒,而青又是肝經之色,故知其脾氣虛寒,而肝木所勝也甚矣。色之不可不辨也。其加吳茱萸者,雖屬散寒止痛之品,亦因吳茱萸能入厥陰肝經故也。
白話文:
有些人认为只用山栀子治疗,是因为山栀子只入脾经,而肝经没有影响。但我认为用柴胡也未尝不可,因为所有疼痛都属于肝,而心怀郁结的人,肝气必然也郁结。
徐道夫的母亲患病,胃脘心口剧痛,右寸关脉皆无,左脉虽有,却微弱近乎消失。手脚冰冷,病势危重。观察她的面色,眼胞上下青黯,这是脾虚肝木所胜的表现。我用人参、白术、茯苓、陈皮、甘草补脾中之气,用木香和胃气以行肝气,用吴茱萸散温脾胃之寒,止心腹之痛。立刻给她服下一剂药,待药汤沸腾后先服一碗,再煎热服用第二碗。所有病症都痊愈了。假如执着于疼痛而不用补益之法,反而用攻伐之药,后果不堪设想。
解释:病人病情严重时,虚寒实热难以立刻判断,脉象也无法作为凭据,厥证也并非可靠依据,只有面色不会隐瞒病情。现在眼胞上下青黯,眼胞属脾,青黯属寒,而青色又是肝经之色,因此知道她是脾气虚寒,而肝木所胜。面色不可不辨。药方中加入吴茱萸,虽然属于散寒止痛的药物,但也因为吴茱萸能入厥阴肝经。
痛雖在於胃脘當心,而青黯則厥陰虛寒之色,故不用薑、桂、附,而獨用茱萸也。痛症之虛實寒熱,辨之之法,先以手按。有形者,是實;無形者,是虛;以湯探之,喜熱者,是寒;喜冷者,是熱;便溏者,是虛;燥結者,是實;倦臥者,是寒;揚手者,是熱;脹悶惡食者,是實;得食稍安者,是虛。以此細察,庶可悉知也。
一婦人心疼腹痛,諸藥不應,余用黑山梔、桔梗治之而愈。
疏曰:此案必屬鬱火痛,故以黑山梔導其火,屈曲下行,而以桔梗載之,在心包絡之分也。此丹溪之法也,孰謂立齋不遵丹溪,而專用溫補耶!亦遇理勢之宜不宜耳。
白話文:
疼痛虽然发生在胃脘靠近心脏的位置,但青黑色则是厥阴虚寒的表现,所以不用生姜、桂皮、附子,而单独使用茱萸。疼痛症的虚实寒热,辨别的方法,首先用手按压。有形体的是实证;无形体的是虚证;用汤探测,喜欢热的是寒证;喜欢冷的是热证;大便溏稀的是虚证;大便干结的是实证;倦怠卧床的是寒证;喜欢扬手的是热证;胀闷厌食的是实证;吃了东西稍微舒服的是虚证。通过这些细致观察,就能完全了解病症。
一位妇女心痛腹痛,各种药物都没效果,我用黑山栀子和桔梗治疗她,病就好了。
注解:这个病例一定是郁火引起的疼痛,所以用黑山栀子引导火气向下,屈曲下行,再用桔梗载运它,在心包络的分部。这是丹溪的医术,谁说立斋不遵从丹溪的医术,而只用温补呢!也是根据病情需要而采取的相应治疗方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