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症經應錄》~ 卷二　七情內傷門 (4)

1. 十四、肝腎兩傷

（案1）海州候選縣佐孫（左），素本質弱，肝腎兩傷，繼加憂鬱過度，肝不藏血，逆而上行，咳嗽見紅或絲或點，腹左瘕聚，時跳時動，按脈息細數，恙延日久，幸飲食能進，生氣未衰，秋冬尚可扶持。

歸芍地黃湯

白話文：

案例一

海州候選縣佐孫某，原本體質虛弱，肝腎功能受損，加上長期憂鬱過度，導致肝臟無法正常儲藏血液，血液逆流上行，出現咳嗽帶血，或咳出絲狀或點狀血痰。此外，腹部左側有腫塊，時而跳動，時而靜止，脈象細弱而數，病症持續時間已久。幸運的是，患者仍然可以正常飲食，生命力尚未衰竭，秋冬季節仍可透過調理來改善病情。

治療方藥

歸芍地黃湯

2. 十五、水不養肝

（案1）汜水華（名楷），素本操持煩勞，內傷過重，水不養肝，肝失條達，濕困脾胃之陽。於是升降不和，逆而上行，致臍腹窘痛。刻下雖平，奈飲食懶進，脘中不爽，兩脅脹悶，時嘔時吐，兼有酸味，小溲艱阻，按脈弦細滯而不調，右三部濡弱。年已六旬，再延防陰枯陽結之虞，妄擬兩和法，佐醒胃之品，所謂王道養正善藥，不計驟功。

赤白茯苓，薑製半夏曲，川陳皮，真橘絡，鹽水炒青皮絡，米炒冬瓜仁，炒黃大白芍，黑穭豆衣，荷葉蒂，炒黃陳倉米

白話文：

汜水華，名叫楷，平常勞碌操持，內傷過於嚴重，導致脾胃失調，水氣無法滋養肝臟，肝氣失衡，無法疏泄，濕氣困阻脾胃陽氣。因此，升降失衡，氣逆上行，導致腹部疼痛。現在雖然疼痛減輕，但食慾不振，胃口不適，兩肋脹悶，偶爾嘔吐，伴隨酸味，小便困難，脈象弦細滯澀，不協調，右半身虛弱。年紀已過六十歲，需防範陰虛陽結的情況出現，因此採用調和陰陽的藥方，輔以醒胃的藥物。所謂的王道治病，是養護正氣，用藥謹慎，不求速效。

處方為：茯苓、半夏曲、陳皮、橘絡、青皮、冬瓜仁、白芍、黑豆衣、荷葉蒂、陳倉米。

昨服兩和法，佐醒胃之品，頗合機宜。今用原方加味，仍當怡情易性，兼以藥餌調攝，庶幾霍然無虞矣。

前方加夜交藤

連進兩和醒胃之劑，診得脈象漸調，兩尺亦覺有力，舌上腐苔頗退，胸胃較寬，此佳兆之明徵也。但內傷日久，陰陽之氣虛餒，一時未能驟復，公仍擬原法治之。

服原方三劑甚為平靜，既獲效機，依方進步。古謂：用藥如用兵，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也。

前方加白扁豆衣，減黑穭豆衣

脈症漸平，飲食頗增，脾胃有醒豁之機，惟大便七日未解，腹無所苦，濁氣常行，此乃真陽不足，運化遲難。擬益氣調中，佐宣絡法為是。

白話文：

昨天服用調和脾胃的藥方，配合醒胃的藥材，十分合適。今天沿用原方加味，應該可以讓你心情舒暢，性情平和，再加上藥物飲食的調養，相信很快就能痊癒。

原方加夜交藤。

連續服用兩劑調和脾胃的藥方後，診斷脈象逐漸恢復正常，兩尺脈也感覺有力，舌苔上的腐敗之物也消退不少，胸腹也較為舒展，這是好的徵兆。但由於內傷時間較長，陰陽之氣虛弱，短時間內無法完全恢復，你還是需要繼續服用原方治療。

服用原方三劑後，身體狀況十分平穩，已經取得了一定的療效，可以根據原方繼續服用，逐步加強治療。古人說：「用藥如用兵，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原方加白扁豆衣，減少黑穭豆衣的用量。

脈象症狀逐漸平穩，飲食也增加了不少，脾胃有恢復正常的跡象，只是大便已經七天沒有通暢，腹部沒有疼痛感，濁氣常在體內運行，這是真陽不足，運化功能遲緩的表現。應該採用益氣調中，配合宣通經絡的方法治療。

極淡蓯蓉，荷葉蒂，連皮白苓，連皮赤苓，白扁豆衣，冬瓜仁，真橘絡，鹽水炒青皮絡，炒黃陳皮，炒黃白芍，急流水煎。

白話文：

非常清淡的蓴菜、荷葉蒂、帶皮的白色茯苓和紅色茯苓、帶皮的白色扁豆衣、冬瓜籽、真正的橘子筋、用食鹽水炒過的青皮筋、炒過的黃色陳皮、炒過的黃色白芍，用快速流動的自來水煮。

3. 十六、肝氣納氣

（案1）安東大南莊朱（左），左手關脈細數，右寸關脈濡弱，兩尺沉軟，症屬水不涵木，腎不納氣，故氣自臍下直衝而上，筋惕肉瞤，繼而頭目眩暈，心虛無寧。蓋上焦如雲如霧，如電照當空，天地不泰則否象見，求其源當填補下焦，舌有紅點，亦屬陰虛火旺，擬用歸芍地黃湯為穩。

歸芍地黃湯

白話文：

安東大南莊的朱先生，左手關脈細小，右手寸關脈虛弱無力，兩尺脈沉而軟，這是腎氣不足，水不涵木的表現。因此氣從臍下直衝而上，導致筋惕肉瞤，接著頭目眩暈，心神不安。這就像上焦如同雲霧，如同電光照亮天空，天地不平衡就會出現異常現象，所以要從根本治療，填補下焦虛損。舌頭上有紅點，也說明陰虛火旺，建議用歸芍地黃湯來治療。

4. 十七、腎火咳嗽

（案1）某，咳而上氣，肺本清空，易受寒邪。前服稍稍治標之品，清火潤肺、理氣化痰之劑幾無遺用，而病不少衰。（余）細辨其脈，右尺洪數，左尺大而軟，此腎虛龍火上亢，乘肺金而咳嗽煩苦，相火更旺，子母皆虛。稽《經》云：虛則補母。郁損心陰，陰虧不能下交於腎，腎虧不能上達於心，寤不成寐。

盡力謀慮，勞傷乎肝，肝無補法。實脾養心養腎，腎液一足，庶免春來木旺。法宜加減一陰煎。

加減一陰煎

白話文：

某人咳嗽並上氣，肺部原本就虛弱空虛，容易受到寒邪侵襲。之前服用了一些治標的藥物，清熱潤肺、理氣化痰的藥方也幾乎用盡了，但病情並沒有明顯減輕。我仔細辨別了他的脈象，右尺脈洪數，左尺脈大而軟，這是腎虛導致龍火上亢，乘虛而入肺金，引起咳嗽煩躁，相火更加旺盛，導致母子皆虛。根據《經》書記載：虛則補母。心陰郁損，陰虛不能下交於腎，腎虛不能上達於心，導致夜不能寐。

盡力思考謀慮，勞傷了肝臟，肝臟缺乏補益之法。所以需要實脾養心養腎，腎液充足，才能避免春天木旺之時病情加重。建議服用加減一陰煎方。

5. 十八、真陰不足

（案1）漕憲門政周（左），恙由思慮過甚，木旺剋土，食少事煩，更衣溏泄，午後惡寒，夜則發燒。此真陰不足，命門真陽失守，診脈左關弦數，右關濡弱，今已二月矣。勢屬癆損，非小恙也。總宜大補元煎，可服三四帖，應手為要。

九制首烏，朱染麥冬，紫河車，懷山藥，白茯苓，炒香白扁豆，青蒿梗，生龜甲心，地骨露，活剝鱉肉（煎湯代水）

十九、心肝腎虛

白話文：

案一：漕憲門政周（左）的病況

漕憲門政周（左）的病症起因於思慮過度，導致木氣過旺克制土氣，表現為食慾不振、心煩意亂、大便稀溏、下午發冷、晚上發燒。這屬於真陰不足、命門真陽失守的症狀。

診脈發現左側關脈弦數，右側關脈濡弱，病程已達兩個月。病情屬於癆損，非輕微病症。

總宜服用大補元煎，可服用三到四帖，應當立竿見影。

藥方：

• 九制首烏
• 朱染麥冬
• 紫河車
• 懷山藥
• 白茯苓
• 炒香白扁豆
• 青蒿梗
• 生龜甲心
• 地骨露
• 活剝鱉肉（煎湯代水）

病因分析：心肝腎虛。

（案1）某，自覺煩者，非真熱也，骨髓空虛也。因曲運神機太過，心氣大虧，肝虛腎亦虛。《經》云：腎屬水，虛則熱矣。理宜養奼女嬰兒之法，養心以慰，養腎以涵。

（方缺）

白話文：

有個人自己感到煩躁，這並不是真的因為身體發燒而引起的，而是由於他的骨骼和髄海裡缺乏了精氣所造成的。他可能在日常生活中用腦力太多，導致心臟功能受到損傷，同時肝臟和腎臟也都處於虛弱狀態。根據古籍中的說法，腎臟屬於陰性器官，如果它出現虛弱的情況就會產生熱感。因此應該使用滋補的方法來調養身心，例如通過安靜休息、飲食清淡等方式來舒緩情緒，並且透過適當的食物或藥物來滋潤腎臟。但是這個方法還缺少一個配方。

6. 二十、肝膽火升

（案1）某，診得右三部沉數，久按無神，左上中滑數，腎脈細軟，夜則唇乾，蒸熱於火，內寄於肝膽二經，經火上升致左邊頭暈，嗽而痰多噁心，皆陰精不足，宜速藥為要，否恐終非所宜。

生茶烏，孩兒參，大貝母，霜桑葉，甘菊花，白蒺藜，消橘紅，苦桔梗，白茯苓，枇杷露

白話文：

診斷與處方

診斷：

某人右邊脈象沉而數，久按無力，左邊脈象上部中部滑而數，腎脈細軟。患者夜晚嘴唇乾燥，身體發熱，熱氣內寄於肝膽二經，經由火氣上升而導致左側頭暈，咳嗽痰多噁心。這些症狀都是陰精不足所導致的。

處方：

應立即用藥，否則恐有危險。

藥方：

生茶烏、孩兒參、大貝母、霜桑葉、甘菊花、白蒺藜、消橘紅、苦桔梗、白茯苓、枇杷露。

註解：

• **右三部沉數：**右邊脈象沉而數，代表氣血運行不暢，陰虛有熱。
• **左上中滑數：**左邊脈象上部中部滑而數，代表肝膽氣血虛弱，熱氣上炎。
• **腎脈細軟：**腎脈細軟，代表腎精不足，陰虛火旺。
• **夜則唇乾：**夜晚嘴唇乾燥，代表陰虛津液不足。
• **蒸熱於火：**身體發熱，代表陰虛火旺。
• **內寄於肝膽二經：**熱氣內寄於肝膽二經，代表肝膽氣血虛弱，火氣上炎。
• **經火上升致左邊頭暈：**火氣上升而導致左側頭暈，代表肝火上炎。
• **嗽而痰多噁心：**咳嗽痰多噁心，代表肺熱痰多。
• **陰精不足：**陰精不足，是導致所有症狀的根本原因。

藥物功效：

• **生茶烏、孩兒參：**滋陰補腎，降火清熱。
• **大貝母、霜桑葉：**清肺化痰，止咳平喘。
• **甘菊花、白蒺藜：**清肝明目，降火止眩。
• **消橘紅、苦桔梗：**理氣化痰，降逆止嘔。
• **白茯苓：**健脾利濕，寧心安神。
• **枇杷露：**潤肺止咳，化痰止嘔。

總體而言，此處方旨在滋陰降火，清肺化痰，理氣止眩，針對患者陰精不足，肝膽氣血虛弱，火氣上炎，肺熱痰多等症狀進行治療。

7. 二十一、目病

（案1）海州許寶巽，目為宗脈之主，其在天為日月，日為陽精，東昇西墜，月為陰精，晝隱夜見，陰陽二氣，目皆應之。故目病雖得於腎陰之虧，亦得於肝陽易旺，陽動陰不能攝。據述左眼見黑花，右眼見白花，愈多愈大，時而作癢作干，有眵微痛，此五臟精華不能上注於目，少陰之樞紐不利，若誤認風治，禍不旋踵。患經日久，藥宜輕清，不宜濁膩。

茲擬一法以冀轉機速痊，倘再遲延，慎防損目。

（方缺）

白話文：

海州的許寶巽認為眼睛是宗脈的根本，就如同天上的日月一般。太陽是陽精，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月亮是陰精，白天隱藏，夜晚出現。眼睛受陰陽二氣的影響。所以眼疾雖然可能因腎陰不足而起，也可能因肝陽過旺而起，陽氣過盛，陰氣無法收斂。

據說左眼看到黑色的花，右眼看到白色的花，花朵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時而發癢，時而乾燥，伴隨著眼屎和輕微的疼痛。這是五臟精華無法上達眼睛，少陰經的樞紐失調造成的。如果誤認為是風邪所致，後果不堪設想。

眼疾拖延日久，藥物宜選用清淡輕盈的，不宜用濁膩的藥物。

現在擬定一個方法，希望能讓病況快速轉好，如果再延誤，小心眼睛受損。

（藥方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