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亦仲醫案新編》~ 肝風症同治異

1. 肝風症同治異

歐陽松山女，初手足搐搦，漸一身震躍，暈倒無知，醒後難言。抱病二月有餘，調治多方罔效。診其脈象，結澀頗數，屬肝氣不宣，鬱則生風之症，與癇症似是而非。因無五畜之狀，治以五元散（即黎蘆、赤小豆、白礬、皂角、膽南星），壅吐痰涎而通竅隧，難言之患雖免，而各恙仍然。想風因火而發，火得風更揚，非息風清火，不克有功。

用當歸蘆薈湯加蠍尾、薑、蟬為治。一劑知，三劑已，遂得霍然而停藥餌。夫此病難探處，肝風雖有明候，而肝火略未現形，只以結澀脈象，揆為木鬱生火，火生而風亦隨發，胥是當歸蘆薈湯之對症焉。同時有魏姓小孩患此，身熱一日即手足抽扯，一身震動，日必數發，涼肝諸法，投之無功，油潤息風，差堪對症。

緣此孩為稚陽之體，邪得易干，真陰不充，邪熱無制，熱可灼筋，筋燥不能伸縮自如，故作搐搦之狀，治以油潤，則血可濡筋，筋舒活潑靈轉，自無抽扯之虞。此孩為肝血燥而生風，與松山女之肝鬱生風有異也，所以治法自殊。

白話文：

歐陽松山的女兒，起初出現手腳抽搐的症狀，後來逐漸全身開始顫抖，甚至會突然昏倒失去意識，醒來後說話困難。這疾病纏繞了她兩個多月，各種治療方法都試過了，但效果不佳。檢查她的脈象，發現脈搏結澀且頻繁，這是肝氣不順，鬱積生成肝風的病症，類似癲癇但又不是。因為沒有出現動物般的行為，所以使用五元散（包含黎蘆、赤小豆、白礬、皁角、膽南星）治療，將痰涎排出以疏通經絡，雖然說話困難的問題得到緩解，但其他症狀依然存在。我推測風是由火引起的，火遇到風更是肆虐，如果不平息風象，清除火氣，治療效果就不會顯著。

因此使用當歸蘆薈湯，加入蠍尾、薑、蟬進行治療。服用了第一劑後就見效，三劑後病情已經明顯改善，於是病情迅速好轉，可以停止服藥。這個病的難點在於，肝風的症狀雖然明確，但肝火的表現卻不太明顯，只能從結澀的脈象推測是肝氣鬱結生成火氣，火氣一生，肝風也就隨之而起，這正是當歸蘆薈湯能對症下藥的原因。

同時，有一個魏姓的小孩也有相同的病症，一天發燒後，就開始手腳抽搐，全身震動，每天會發作多次，冷靜肝臟的方法都試過了，但效果不大，只有油潤息風的療法，比較適合他。

因為這個小孩身體屬陽性，邪氣容易侵擾，而且他的真陰不足，無法抑制邪熱，熱氣可以燒灼肌肉，導致肌肉乾燥，無法自由伸縮，所以才會出現抽搐的狀況。使用油潤的療法，可以滋養肌肉，讓肌肉恢復彈性和活力，自然就不會再抽搐。這個小孩的病症是因為肝血乾燥產生肝風，和歐陽松山女兒的肝氣鬱結產生肝風不同，所以治療方式也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