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山友松子

《北山醫案》~ 卷上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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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12)

1. 卷上

孰不謂其膿既泄。氣血乃虛。只宜純補哉。

【背瘍癰毒】阪陽糶米小倉店年六旬許。患背癰。其瘍初發時。先於七椎之傍。重著而癢。使婢爬之。其癢不已。因取艾灸之而不覺痛。因求外科處治。外科艾灸貼敷。初如豆大。三兩日如掌大。五七日小盆大。至十餘日乃發腫。上自三椎。下至一二椎。其闊六七寸許。其腫不高。

亦不光澤。法眼元真疑是疽。初用化毒。次內托復兼用獨參湯五七錢許。病者胸腹䐜脹。妨礙飲食。且手背足趺微腫。其子恐生變症。冀請予診。脈之輕緩重緊。予投和劑熟料五積散去麻黃加人參。每服三錢。生薑大棗各三分。羌活黃柏各二分。水一盞半。煎一盞去滓溫服。

或問其所以。予曰。東垣先生曰。生氣通天論云。營氣不從。逆於肉裡。乃生癰腫。陽陽應象論云。地之濕氣。感則害人皮肉筋脈。是言濕氣外傷。則營氣不行。營衛者。皆營氣之所經營也。營氣者。胃氣也。運氣也。營氣為本。本逆不行。為濕氣所壞。而為瘡瘍也。此邪不在表。

亦不在裡。唯在其經中道病也。已上內經所說。俱言因營氣逆而作也。遍看瘡瘍論中。只言熱化為膿者也。蓋有言濕氣生瘡。寒化為熱。而為膿者。此瘡瘍之源也。宜於所見部分。用引經藥。併兼見證中分陰證陽證。先行營氣。是其本也。標本不得。則邪氣不伏。言一而知百者。

可以為上工矣。由是言之。腫發不高。亦不光澤。雖多服參耆補托。其脈仍緩或緊者。乃濕氣所壞。而為瘡瘍。寒化為熱。而為膿者也。經所謂治病必求其本。吾故用之。欲成其事也。或唯然。於是使服三十餘貼。其瘍將愈時。加黃耆倍人參。又三十餘貼收功。

【腰脊生瘍】門人元貞子。壯年遷居新宅。日應世事。夜讀醫經。勤勞日久。腰脊間發出一瘍。大如碗許。腫不高起。色不光赤。托外科付貼。自用調理多時。膿水將盡。不能生肌收口。請教於予。予問用藥始末。貞曰。依方書之例。先用解散。次用托裡。自知血氣未甚虛耗。

所以未服純補人參湯耳。於今多日。不生新肌。且瘀肉未盡。外科雖累易去瘀生新之藥。而不能成功。為之奈何。予診之沉緩。遂教用熟料五積散加人參少充獨活皂角針為引用。服未及五十貼。其瘍痊安。此與米價之瘍相若也。但因年之壯老。費工有多少之殊耳。

白話文:

[卷上]

一位六十多歲的病人,患有背癰。初期在第七椎骨附近出現重著瘙癢,病人讓婢女抓癢,仍止不住,於是艾灸,卻不覺得痛。後來求助外科醫生,外科醫生用艾灸和敷貼治療。起初如豆粒大小,三兩日後如手掌大小,五六日後如小盆大小,十多天後腫脹,從第三椎骨到一、二椎骨,寬六七寸,腫脹不高,也不光澤。醫生懷疑是疽,先用化毒藥,然後內托,並服用獨參湯。病人胸腹脹滿,影響飲食,手背和足背微腫。家屬擔心病情惡化,請求診治。脈象輕緩而重緊,醫生開了熟料五積散去麻黃加人參的方劑,每次服用三錢,生薑、大棗各三分,羌活、黃柏各二分。

醫生解釋說,根據《東垣先生生氣通天論》,營氣不通,逆行於肌肉組織內,就會生癰腫;《陽陽應象論》說,地上的濕氣入侵,就會損害人體的皮膚、肌肉和筋脈。也就是說,濕邪外侵,導致營氣運行不暢,營衛氣血都依靠營氣來運行,營氣來源於胃氣和運化之氣。營氣是根本,如果根本逆亂不通,被濕邪損壞,就會導致瘡瘍。這種邪氣不在表層,也不在裡層,只在經絡中間,這與《內經》所說的因營氣逆亂而發病的說法相符。瘡瘍論中多說熱邪化膿,但也有濕邪生瘡、寒邪化熱而化膿的說法。此病的根本原因在此,所以應該在患處使用引經藥,根據陰陽虛實,先調理營氣,這是根本。如果標本不治,邪氣就不會消除。

醫生認為,腫脹不高,也不光澤,即使服用大量人參、黃耆等補益藥物,脈象仍然緩或緊,就是因為濕邪損傷,寒邪化熱而化膿。所以要從根本入手治療。病人服藥三十多貼後,瘍將要痊癒時,加倍黃耆,人參劑量不變,又服藥三十多貼,病就好了。

另一位壯年病人,因搬新家,工作繁忙,晚上又讀書,勞累過度,腰脊間長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癰瘍,腫脹不高,顏色也不紅亮。經過外科治療,膿水將盡,但不能長出新肉收口。病人詢問後,醫生得知病人先用解散藥,後用托裡藥,自己認為氣血沒有很虛弱,所以沒有服用純補的人參湯。經過長時間治療,還是沒有長出新肉,瘀血也沒有去除乾淨。

醫生診脈沉緩,於是建議用熟料五積散加少量人參,再加獨活、皂角刺。服藥不到五十貼,癰瘍痊癒。這與前面米商的病例相似,只是因為年齡和勞動程度不同,治療時間略有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