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醫案》~ 卷上 (11)
卷上 (11)
1. 卷上
牛油五錢。木蠟三錢。一處溶和作油膏。攤在舊綿布。貼於瘡上。次日又灸三度。次夜又貼油膏。第三日赤處漸見。至七日夜黯處全消。赤肉漸生矣。於是改用東垣通氣防風湯一貼。每二錢許。一日與二貼。仍進人參湯一貼。至三日後。令搗萬捶綠雲膏攤貼太陽經旨門志室之分。
以至瘍之小半以吮引之。又制象皮膏敷貼大橫腹結及章門。以至瘍之大半。以追推之。其上總以加味太乙膏封之。待二日後。剝而視之。其瘍將移於太陽經分之勢成矣。再如前法敷貼七日。內服補中益氣湯。加芍藥桂。增胡柴陳皮至十五貼。乃少陽之瘍移於太陽之分矣。猗歟藥中肯綮。
有如是之奇妙哉。其法雖似怪誕。其實遠邇共知。故錄之以俟好事君子為榜樣矣。醫中微妙。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焉。後用生肌膏藥貼之。至三月餘。瘍平而收口矣。壽至八旬余而終矣。
【背俞發瘍】住吉社僧北之坊年六十餘。瘍發於背之上下二處。上乃風門。肺俞。厥陰俞。魄戶。膏肓之際。下乃胞肓。居窌之次。大四寸余。攝泉二州名醫。邀之殆遍。補以參耆。則妨礙飲食。托以十宣。則瘡口作痛。艾灸桑烙。其病越篤。因請予求治。脈之左沉弦有神。
右沉滑流利。聞其為人。性直確。少言笑。常患氣滯。或腹脅痞滿。或大便秘難等候云。記得陳鶴溪云。凡癰疽不問虛實寒熱。皆由氣鬱而成。經云。氣宿於經絡。與血俱澀而不行。壅結為癰疽。不言熱之所作而後成。癰者。乃因七情有所鬱而成也。治之以遠志酒。獨勝散云云。
聞其性格。察其脈色。遂投和劑三和散。全用原方分目。每貼二錢。加香附五分。水一盞煎六分。去滓溫服。不拘時候焉。或問前醫累用參耆補托。亦未見功。師用此藥。當得甚事。予曰。正由是也。此僧乃如陳鶴溪所言之候。而醫不先用行氣解鬱。乃用補托太早。所以壅結於上下二處。
雖用艾灼。瘡色不活。用補便作痛耳。和劑謂此方。主治五藏不調。三焦不和。心腹痞悶。脅肋䐜脹。諸氣壅滯。肢節煩痛。背痛脅痛。有妨飲食。手足微腫。腸胃燥澀。大便秘難等症。故試數貼。觀其可不矣。服五貼二便通順。次服五貼。飲食有味。再服五貼。瘡色紅活。
而不疼痛。再服五貼。痞滿漸寬。更服五貼。胸脅大通暢矣。僧喜曰。自服先生靈藥。不特今患得痊。乃覺舊疾亦脫體耳。因渠年老。恐香燥過劑。消耗陰血。改用參歸耆朮等物。便覺舉動不安。復用三和散。加當歸加川芎之數連服二十餘貼。稠膿滾出。而瘍口自平滿焉。記得丹溪先生云。
獨勝散。治氣鬱血滯。而諸瘍愈後常服半年尤妙。此皆施於體實氣鬱之人。予見吳兄厚味氣鬱。而形實性重。年近六十。患背疽。醫與他藥。皆不行。唯香附末飲之甚快。始終只此一味。腫潰恃此而安。然此等體實。而又病實乃瘥。千百而一見者也。今此老僧與吳氏元氣大同。
白話文:
[卷上]
一位病人患有瘡瘍,醫生用牛油、木蠟調製成膏藥,敷貼在患處,每日灸三次,如此持續七日,瘡瘍的黑色部分消退,紅色新肉長出。之後,改用東垣通氣防風湯,並服用人參湯。三日後,再用綠雲膏敷貼在太陽經的穴位上,並以吮吸法引流膿液,同時用象皮膏敷貼在腹部穴位上,並輔以太乙膏封裹。二日後揭開查看,瘡瘍已轉移至太陽經的穴位。繼續敷貼七日,並服用補中益氣湯加芍藥、桂枝、胡麻、陳皮等藥,連服十五貼,直到少陽經的瘡瘍轉移至太陽經。整個療程效果奇佳。雖然治療方法看似奇特,但療效顯著,故記錄下來供後學參考。醫學的奧妙,文字難以完全表達。最後,用生肌膏藥敷貼,三個月後,瘡瘍癒合。病人活到八十多歲才去世。
另一位六十多歲的僧人,背部上下兩處長瘡瘍,遍請名醫治療,用參、芪補益,反而影響食慾;用針灸,又導致瘡口疼痛。灸法、烙法都無效,病情反而加重。經脈診斷顯示左脈沉弦有力,右脈沉滑流利,病人性格耿直,少言寡笑,常有氣滯、腹脅痞滿、便秘等症狀。醫生根據陳鶴溪的觀點,認為癰疽無論虛實寒熱,都源於氣鬱,故處方和劑三和散,加入香附,每帖兩錢,水煎服。病人服用後,大便通暢,飲食有味,瘡色紅潤,不再疼痛,痞滿減輕,胸脅通暢。由於病人年老,醫生擔心藥物燥熱傷陰,改用參、歸、耆、朮等藥,但病人覺得不適,又改回三和散,加當歸、川芎,連服二十多帖,膿液排出,瘡口癒合。醫生參考丹溪先生的經驗,認為獨勝散治療氣鬱血滯的瘡瘍效果很好,痊癒後繼續服用半年更佳。 這與一位吳姓病人情況類似,體實氣鬱,單用香附末飲用即見效。 這位僧人與吳姓病人元氣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