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科錦囊》~ 序三
序三
1. 序三
方書者。病之註腳也。然而為之有先後。蓋入法者。從書之有常也。出法者。因病之無窮也。入而不知出者。同於道學家之坐談。出而不知入者。均於殘酷吏之牧民。近世執刀圭者。惟師書而不涉病。徒守古人之規矩。以不通實地之機變。謾立古今之說。妄稱流派之秘。非其所學。
則唾而不顧焉。吾友普一慨然。既能脫其陋弊。初從學醉蘭先生。後謾遊海內。搜諸家之禁秘。察各地之病態。以救天下之廢痼夭殤為己之任。不但識量過人。又可謂能苦心盡思以務其業也。距今八九年。予別普一於豆州囚山亭。萍蓬千里。邈焉無信。向有客之至自西肥者。
為予傳普一之言。且語曰。蘭醫某有絕技之譽。而於其所難之眼疾。普一容易治之。技壓蘭人。名聞清客。於是患者肩摩踵續於其門。淹留之間。裒其所經驗者。著眼科錦囊三卷。尋證搜因。微析毫末。清客朱柳橋聞書之成。而寄序一篇。蓋非深感其妙技。則安能至於斯哉。
白話文:
醫書,記載了疾病的症狀和治療方法。編纂醫書時,必須先有理論基礎,然後再結合實際的臨牀上遇到的各種疾病。只懂得理論而不知如何實踐,就像道家的學者只會空談;只懂實踐卻不瞭解理論,就像是殘忍的官吏對待百姓。近代的醫生,只死守醫書,不去了解實際的病情,只是拘泥於古人的教條,不懂得根據病情變化靈活應變。他們胡亂地談論古今醫學的異同,妄稱自己所傳授的是某某流派的祕方,這些都是他們沒有學過的東西。
所以我對這些人一概抱持不屑的態度。我的朋友普一能夠擺脫這些陋習。他早年跟隨醉蘭先生學習醫術,後來漫遊全國各地,收集各家醫學的祕方,觀察各地不同的病狀,以救治天下的疑難雜症和早夭的病患為己任。他不僅見識過人,而且也能夠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的事業之中。距今約八年,我在豆州的囚山亭與普一分開,從此天各一方,很久都沒有音訊。後來有位來自西肥的客人,帶來了普一的消息。
他告訴我,蘭醫某某號稱醫術高超,但是對於他難以醫治的眼疾,普一卻輕易治癒,名聲遠播。於是,病人們爭先恐後地上門求醫。在治療病人的過程中,普一將他積累的經驗整理成《眼科錦囊》三卷,探討病因,深入分析細節。清朝學者朱柳橋聽聞此書完成後,特意寄來序言。如果不是對普一的醫術深感佩服,怎麼會如此推崇呢?
予因聞普一之所在。又知其術之精。其業之盛矣。頃者。歸而結廬於故山。與予之所寓之忍城。不甚相遠也。寄書求題於所著之卷首。予疏於醫事。故書普一之所志與前所聞之事。以為序。
文政庚寅春三月望後三日書於忍城僑居,波山處士撰
白話文:
我因聽聞普一先生所在,又知曉他醫術精湛,其事業盛況非凡。近日,我歸隱故山,與我居住的忍城相距不遠。普一先生寄信請求我在他著作的卷首題字。我對醫術不甚了解,故將普一先生的志向與先前聽聞之事記錄下來,作為序言。
文政庚寅年春季三月望後三日,寫於忍城僑居,波山處士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