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疹闡註》~ 敘
敘
1. 敘
張子。諸暨老宿也。博通經史。工舉業。善古文詞。一時經其口授指書者。皆有名於時。掇巍科而去者歲有之。所著書積高至三四尺許。皆明理學。辨是非。論治亂。有關身心性命天下國家之言。旁及藝術小數。無不曲通其旨。浦陽戴太史東珊先生。題其孝感里志。曰非張子之積學有素。
精心果力。其孰能是。趙子耀緒題其章氏季漢書評曰。張子惟熟於肅常郝經謝少連之書。故知章氏之書為獨善。然非有才學識三長。雖熟於三子之書。不能知其善。何能言其所以善。朱子得章氏而其義益彰。章氏得張子而其意始顯。趙子思恭題其春秋說曰。六通四辟之論。如萬斛源泉。
自天而下。飛沫濺衣。令人不敢逼視。文十年次於厥貉以後。多右楚左晉。是先生獨具手眼處。孝廉蔣子錦川題其文集曰。張子學宗新建。文學老蘇。皆能升堂而入其室。故其所言多可為世用。是數子皆知張子之深者。世人謂張子不幸而窮故著書。不知不窮不足以著書。張子之不幸。
後人之幸也。近年吾暨麻疹大劇。諸醫束手。謝不治者。問之張子。應手而愈。人咸神之。請其秘方。張子曰。方無秘。方有秘。方之所以窮也。出其闡注御定醫宗金鑑麻疹。授之曰。讀其書。得其意。忘其言。庶幾有豸乎。人珍為拱璧。恐積久殘毀不傳。即傳。抄錄不廣。
為惠有限。以余頗明岐黃。又為張子老友。囑言其本末。付梓以公諸世。余覽之廢卷而嘆曰。此張子之緒餘也，烏足珍。雖然。緒餘驗則其諸書之足為世用也益信。張子謂誰。水霞廉通源霞溪也。
道光二年十月同學弟壽椿懷玉書
白話文：
[序]，這段文字講述的是張子，他是諸暨的一位老學者。他精通各種經典和歷史，擅長寫作和古文詩詞。當時經由他指導和口授的人，都在那個時代享有盛名，每年都有人因他的教導而獲得高位。他寫的書堆起來高度達到三四尺，內容涉及道德哲學，是非判斷，社會治理，以及與身心健康、國家興亡相關的議題，甚至一些藝術和細微的知識，他都能深刻理解。浦陽的戴太史東珊先生在他的《孝感裏志》上題字：如果不是張子深厚的學養和素質，這種精細和努力，誰能達到這樣的成就？趙耀緒在《章氏季漢書評》上題字：張子對肅常、郝經、謝少連等人的書籍非常熟悉，因此知道章氏的書籍是獨特的優秀。然而，如果一個人沒有才能、學識和見解，即使熟悉這些書，也不能真正理解其優點，更無法評價其優越之處。朱子因為有了章氏的書籍，其思想更加顯著，章氏因為有了張子的理解，其思想才得以彰顯。趙思恭在《春秋說》上題字：六通四辟的理論，像萬斛的泉水，從天而降，水花飛濺，讓人不敢直視。文章在十年的時間裡，多數情況下都是站在楚國的立場，批評晉國，這是張子獨到的見解。孝廉蔣錦川在《文集》上題字：張子的學術理念源自新建，文學風格類似老蘇，都能深入研究並掌握其中的精髓，所以他提出的觀點多數可以應用到實際生活中。以上提到的這些人都非常瞭解張子的深度。世人認為張子因為生活困苦，所以才寫書，但他們不知道，如果不是經歷過生活的磨難，他根本無法寫出那些書。張子的生活困苦，對後世來說卻是一種幸運。
近年來，在我們的地區，麻疹肆虐，許多醫生都束手無策，拒絕治療。但當他們詢問張子時，病情卻迅速得到改善，人們都把他視為神醫，請求他分享祕方。張子回答說：「方子並無祕密，但方子的祕密就是它的限制。」他拿出自己注釋的《御定醫宗金鑑麻疹》，並教授他們：「讀書，理解其精神，忘記其語言，這樣你纔能有所收穫。」人們將這本書視為珍貴的寶石，擔心時間久了會被破壞或遺失，即使傳下去，抄寫的人也不多，影響範圍有限。因為我對醫學有些瞭解，而且我是張子的老朋友，所以我被委託來寫下他的故事，將它印製出版，公開於世。我看完之後，放下書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只是張子的剩餘之物，哪裡值得珍惜？」但即便如此，如果他的剩餘之物都能得到驗證，那麼他的其他書籍對於這個世界的價值就更加可信了。張子是誰呢？他是水霞廉通源霞溪。
道光二年十月，同學弟壽椿懷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