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科輯要箋疏》~ 卷上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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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4)

1.

丹溪曰因火动胎逆上作喘急者,用条芩香附为末,水调服。

(笺疏)此节以胎前言之,喘是气逆而上奔,寻常治法皆宜开泄抑降,然在有娠则重坠之药皆有堕胎之虑,不可不防,故丹溪止以条芩香附治胎火,则反是以思,如有寒饮泛溢之喘逆,自常举一反三,不能仅以黄芩为定喘之主药亦自可悟,但喘逆甚者,开肺肃降亦不必忌,正以有病则病当之,适可而止,未必开泄皆致堕胎,观上文尧封用青铅一条,胎元乍结之时,尚不为害,其故可思,但不可大剂,金石只止镇压耳。

吕沧洲曰,有妇胎死腹中,病喘不得卧,医以风药治肺,诊其脉气口盛,人迎一倍,左关弦动而疾,两尺俱短而离经,因曰病盖得之毒药动血,以致胎死不下,奔迫而上冲,非外感也,人剂芎归汤加催生药,服之下死胎,其夫曰,病妾有怀室人见嫉效药去之,众不知也。

(笺疏)此胎死而气迫土冲,非下死胎必不可救,然亦有子悬重症,母命危在旦夕,苟再顾护胎元势且母子莫保,则急用大剂镇逆,不遑保胎,亦是两害相权,处其轻者而已,下文子悬条有旋覆代赭汤胎堕得生一节,正合此旨,颐十年前荆人两度子肿寒水土溢喘急危极,皆投真式汤合旋覆代赭,俱胎堕而后即安,实迫于事势之无可奈何,如其为他人处方,似不常为此背城借一之计,即使幸而得安,容或有以胎堕为口实者,设或元气不支俱伤两败,则悠悠之口更当如何,然为医家事实上思之,但求吾心之所安,以败听之天命,则当危急存亡之秋亦不妨用此法,盖舍此必无可以两全之策,无宁放胆图之,尚有一线生机,惟必以此中理由先为病家说明,听其自主可耳。

沈尧封曰,外感作喘,仍照男子治,故不录他病,仿此,王海藏医垒元戎曰,胎前病唯常顺气,若外感四气内伤七情以成他病,治法与男子同,当于各证类中求之,惟动胎之药切不可犯。

2. 惡陰

金匱曰婦人得平脈陰脈小弱其人渴不能食無寒熱名妊娠於法六十日常有此證設有醫者治逆卻一月加吐下者則絕之沈堯封曰婁全善云惡阻謂嘔吐噁心頭眩惡食擇食是也絕之者謂絕止餘自安

(箋疏)惡阻是胎元乍結真陰凝聚不得上承而虛陽上越故為嘔吐噁心頭眩惡食等證但陰結於下陰脈當沈實而不當小弱素問謂少陰動甚亦是有力搏擊之狀即證以閱歷所得必尺部有神而後敢信為妊兆如其兩尺微弱即未必是妊而金匱乃謂陰脈小弱者為妊娠殊不可嘵即謂六十日當有此證亦覺太泥凡惡皿早者珠胎乍結才十餘日而即有見症其遲者亦有發見於兩三月後者亦有連舉數胎而不知不覺者大率強壯之體皆無此症其惡食擇食嘔吐泛亞者皆柔脆者也而治之應否又各各不同其應手者三五劑即有大效其不應者雖竭盡智能變盡方法而嘔不可止則又本乎其人之性質非藥石所能為力醫有必不能自恃寸力可操勝算停藥一說雖似有理其實停藥而不能安者亦正不少

朱丹溪曰有妊二月嘔吐眩暈脈之左弦而弱此惡阻因怒氣所激肝氣傷又挾胎氣上逆以茯芩半夏湯抑青丸

(箋疏)一嘔吐皆肝氣之上逆縱無怒氣激動其病亦本於肝是方主治所以多效

千金半夏茯芩湯治妊娠阻病心中憒悶空煩吐逆惡聞食氣頭眩體重四肢百節疼煩沉重臥臥少起惡寒汗出疲極黃瘦

半夏 生薑各三十銖 乾地黃 茯芩各十八銖 橘皮 旋覆花 細辛 人參 芍藥 芎躬 桔梗 甘草各十二銖

右十二味哎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三服若病陰積月日不得治及服藥冷熱失候病變客熱煩渴口生瘡者去橘皮細辛加前胡知母各十二銖若變冷下痢者去幹地黃入桂心十二銖若食少胃中虛生熱大便閉塞小 赤少者宜加大黃十八銖去地黃加黃芩六銖餘依方服一劑得下後消息看氣力冷熱增損方更服一劑湯便急使茯芩丸命能食便弦健也忌生冷酷滑油膩

(箋疏)一是方開泄降氣化痰定逆而以旋覆干旋干運參地固護真陰又加細辛以通中州陽氣則脾之消化健而痰濁自退嘔吐可定但芎藭太升甘草太膩是可減之或謂細辛氣味俱雄古人謂其直透巔頂是升騰之勢較之川芎殆將倍荇蓰謂眩暈嘔吐不宜於升似當先除細辛而後再藏芎藭頤則謂細辛質堅而細氣雖升而質則降用以開中州郁窒而化痰濁尚無不可惟川芎形質氣味無一不升嘔惡必非所宜是有至理非臆說也千金茯芩圓服前湯兩劑後服此即效

茯芩 人參 桂心(熬) 乾薑 半夏 橘皮各一兩 白朮 葛根 甘草 枳實各(二兩)

右十味蜜丸梧子大飲服二十丸漸加至三十丸日三次

徐曰肘後不用幹姜半夏橘皮白朮葛根只用五物又云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