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證略例》~ 發明仲景活人
發明仲景活人
1. 發明仲景活人
燒褌散灰性雖無寒熱,只是推出陰中外來著人邪氣,述類象形之法,聖人以至於此。故成無已云:燒褌散導出陰氣是也。若陽脈用竹皮、青竹茹湯,若陰脈用豭鼠糞、當歸白朮等湯。此朱公出人意表,而後之述者之不可及也。
白話文:
燒褌散的藥性雖然沒有寒熱之分,但它能將藏在陰氣中的外來邪氣驅逐出來,這就如同用類比和象徵的方式,聖人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因此《成無已》一書中說:「燒褌散能引導陰氣外散。」如果陽脈受阻,可用竹皮、青竹茹湯治療;如果陰脈受阻,則可用豭鼠糞、當歸、白朮等湯劑治療。這是朱公獨到的見解,後世的醫家都無法企及。
2. 妙香丸
辰砂(飛研,九兩),龍腦,膩粉(研),麝香(研,各三分),牛黃(三錢),金箔(九十個,研),巴豆(三百一十五個,去皮心膜,炒熱,研如面,去油)
上合研勻,煉蜜出淨黃蠟六兩,入白沙蜜三分同煉,令勻為丸,每兩作三十丸。
若男子婦人因病傷寒時疾,陰陽氣交,結伏毒氣,胃中喘躁,眼赤,潮發不定,再經日數七八日以下,至半月日未安,醫所不明證候,脈息交亂者,可服一丸,或分作三丸亦可,並用龍腦、膩粉、米飲調半盞已來,下此一服,每丸上用針投一眼子。如有餘說,盡依《局方》法。
白話文:
取辰砂九兩,研磨成粉末,加入龍腦、膩粉、麝香(研磨)、牛黃(三錢)、金箔(研磨成九十個)以及去皮心膜、炒熱、研磨成粉末、去油的巴豆三百一十五個,將所有藥材混合研磨均勻。再加入煉蜜六兩及白沙蜜三分,一同煉製成丸,每兩做成三十丸。
若男性或女性因疾病、傷寒、時疾等病症,導致陰陽氣交、毒氣積聚,出現胃中喘躁、眼赤、發燒反覆無常等症狀,持續數日至半月,醫生無法確診,脈息紊亂,可服用此丸一粒,或分為三粒服用,並用龍腦、膩粉、米飲調和半盞,服用此藥。每粒藥丸上用針刺一個眼。若有其他需要了解的地方,請依《局方》記載的藥方製作。
仲景《活人》舉陰陽易證,若脈果陰,當用燒褌散下之,入三經藥內調服,最為的當。其餘雜陰證內,但有腰膝冷痛,宜各本經藥內加丁香、沉香二味,不惟腰膝得暖,抑亦沉墜峻下入於陰部,為效速也。兼二藥《本經》所言,治腎氣壯陽,與諸薑、桂烏、附、茱萸等藥,佐使相助,為效大倍,不可不知。
醫書辭藻比之儒書,甚不美於觀覽,非若嘲風弄月之篇之暢懷也,非若禮義廉恥之典之壯志也,又非若忠節孝行之傳之聳動人之奇稱也,故士宦惡其技之末而不之學焉。是以世人所重者鮮,一旦抱疾,委命他人,豈其智邪?況傷寒古今為一大病,陰證一節,害人為尤速。予因暇日,集此《略例》,庶幾有望於好生之君子者,或有人焉!讀是書也,當反覆披玩,前後貫通,但云此非空談,施於實用可也。
白話文:
仲景在《活人》中提到阴阳易证,如果脉象确实是阴虚,应该用烧褌散来下泄,加入三经药调理服用,最为合适。其他各种阴虚症状中,只要出现腰膝冷痛,就应该在各自的本经药方中加入丁香和沉香这两味药。这样不仅能温暖腰膝,而且还能沉降直达阴部,效果迅速。这两味药在《本经》中记载,具有壮肾阳的功效,可以与其他生姜、桂枝、乌头、附子、茱萸等药物相互配合,效果会更加显著,不可不知。
医书的文字相比儒家经典,在观赏性上差很多,不像那些风花雪月之文那样令人心旷神怡,也不像礼义廉耻之典那样令人心胸宽广,更不像忠节孝行之传那样令人惊叹不已。所以很多读书人看不起医术,不愿学习。因此,医术在世人眼中并不重要,一旦生病,就只能把性命交给别人,真是不明智。更何况伤寒古今以来都是大病,阴虚这一症状危害性尤其大。我利用闲暇时间,整理了这本《略例》,希望能够帮助那些重视健康的君子,也许能有人从中受益!读这本书的时候,要反复揣摩,前后贯通,记住这些不是空谈,可以用于实际操作。
若悟則康寧可期,味則疾橫繼至,利害天壤,可不畏歟!知乎此,則暢懷之樂,壯志之快,奇稱之美,悉備於我,味孰大焉?既足以卻疾活命,又足以保命延年,其樂寧有涯涘哉!范文正公云:不為名相,當為名醫。意亦不出此耳!七月十三日再題
予作《陰證論》一書,其本有三,有多寡之異焉,非固如是之不同也。大抵聖賢之言,非一讀而能盡,故每有所得,不敢以前說為已定為已足,而不為之增益也。故初本在河南,傅夢臣輩所錄,則簡而少;次本在吾鄉,寄北京時,頗增三二論;自壬辰至丙申幾五載,而復增隨條,並藥後斷例。前人所言本意,與其所從來,或為之是,或為之小異,或又有言外不盡之機,一一具陳之。
白話文:
明白道理就能健康長壽,貪圖享樂則疾病纏身,兩者天差地別,難道不值得害怕嗎?了解了這點,心胸開闊的快樂,豪邁壯志的快意,名聲美譽的稱讚,都能擁抱,还有什么比這更棒的?不僅能防病治病,還能延年益壽,這種快樂怎麼會有止境呢?范仲淹說:“不為宰相,當為名醫。”他的意思也正是如此!七月十三日再寫。
我寫了《陰證論》這本書,它有三個版本,內容多少有所不同,但並不是故意要這樣改動的。聖賢的言論,並非讀一次就能完全理解,所以我每次有所領悟,都不敢認為之前的說法就已經確定了、就已經足夠了,而是不斷增益完善。最初的版本是在河南,由傅夢臣等人記錄,內容簡潔,篇幅較短;第二個版本是在我的家乡,寄往北京時,增加了一些論述;從壬辰年到丙申年,將近五年的時間,我又不斷在各個條目中添加内容,以及藥方後的斷例。前人所言的本意,以及他們的來龍去脈,或是完全一致,或是略有不同,甚至還有言外之意,都一一記錄在書中。
欲質之明者,則求之諸郡而不可得,但讀之既笑且嘻,長嘆而已,不知何日得吾東垣李先生一問之,吾之心始可以少安矣!吾之所以書此者,猶恐其未盡前人之意耳!丙申秋二十有一日再題
白話文:
我想向李東垣先生請教,但是遍尋不著他的人影。只能邊看他的著作邊笑、邊嬉戲和長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他的回答呢?我寫下這些東西是為了擔心無法完全理解前人的意圖。在丙申年秋天的第二十一天再次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