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要數》~ 十九問選 (2)

1. 十九問選

八問曰：何謂病要？何謂治失？可得聞乎？曰：病有虛實，冷熱，邪正，內外，謂之八要。曰虛，是亡血，失精，泄痢，少食之類也。曰實，是狂妄，燥熱，大小便秘結之類也。曰冷，臟腑受寒也。曰熱，臟腑受熱也。曰邪，非臟腑正病也。曰正，非外邪所傷也。曰內，病不在外也。

曰外，病不在內也。若失於不審，失於不識，失於不信，失於過時，失於不知藥，失於不擇醫，謂之六失。六失之中有一於斯，病無可去之理。但能審察，是當無有不可治之疾，苟或不然，非特醫之過咎，病家亦不得辭其責也。

九問曰：七損八益，何謂也？曰：老陽之數極於九，少陽之數次於七，女子為少陰之氣，以少陽之數偶之，故其數七；老陰之數極於六，少陰之數次於八，男子為少陽之氣，以少陰數合之，故其數八。蓋女子二七，天真之氣降，壬癸之水合，月事以時而下；男子二八，天癸至，陰陽和，精氣溢瀉。

然陰七可損者，謂女子至期海滿而血自下，欲其經水以時通也；陽八宜益者，謂男子陰陽交會，俾其中節而能固密陽氣；可以保益真元，由此則七損八益理可知矣。

十問曰：臟腑要害，乃刺之禁數，請詳言之。曰：肝生於左，象木，旺於春，春陽發生，且為少陽陽長之始，故曰生也。肺藏於右，象金，旺於秋，秋陰收殺，且為少陰陰藏之初，故曰藏也。心部於表，陽氣主外，象火，且為五臟部主，故曰部也。腎治於裡，陰氣主內，象水，主治五臟，故曰治也。

脾謂之使，水穀之入運動不已，故曰使也。胃謂之市，水穀所歸，五味皆入，如市之集，故為市也。鬲肓之上，氣海居中，氣者，生之原；生者，命之主，故氣陰為人之父母。又云心上鬲下為肓，心為陽父，肺為陰母。肺主於氣，心主於血，榮衛於身，故為父母也。七節之傍，中有小心，是謂真心，神靈之宮室。

此八者，人之所以生，形之所以成，故順之則福延，逆之則咎至。

十一問曰：刺傷臟腑，真死之期可能必乎？曰：心為君主，傷之一日死；肺為相傅，傷之三日死；肝為將軍，傷之五日死；脾為倉廩，傷之十日死；腎為作強，傷之六日死；膽為中正，傷之一日半死；中腦者，立死；中鬲者，皆為傷、死；中鬲傷，則為五臟之氣互相剋伐，其病難愈，不過一歲而死。非特此而然，凡傷風寒，並撲跌中犯者亦是也。

十二問曰：血、氣、形、脈、谷五者，皆有常、有反，請子明以告之曰：血實脈實，血虛脈虛，氣實形實，氣虛形虛，谷盛氣盛，谷虛氣虛，此其常也。氣盛身寒，氣虛身熱，脈小血多，脈大血少，谷入多而氣少，谷入少而氣多，此是失常，故為反也。

蓋氣盛身寒，得之傷寒；氣虛身熱，得之傷暑；脈小血多，留飲脾胃之中也；脈大血少，脈有風氣，水將不入也；谷入多而氣少，得之有所脫血；濕千下也；谷入少而氣多，邪在胃及肺也。

白話文：

十九問選

八問：什麼是疾病的關鍵？什麼是治療上的失誤？能講解一下嗎？ 疾病有虛實、寒熱、邪正、內外等八個關鍵因素。所謂「虛」，是指失血、精液流失、泄瀉、食慾不振等；所謂「實」，是指狂妄、燥熱、大小便祕結等；所謂「寒」，是指臟腑受寒；所謂「熱」，是指臟腑受熱；所謂「邪」，是指非臟腑本身的疾病；所謂「正」，是指未受外邪侵害；所謂「內」，是指病不在外；所謂「外」，是指病不在內。如果診斷失誤、辨證不清、缺乏信心、治療不及時、用藥錯誤、或選擇醫生不當，這六種情況稱為「六失」。只要犯了其中一種錯誤，疾病就難以治愈。但只要能仔細審察，基本上沒有治不好的疾病，如果治不好，不只是醫生的過錯，病人也難辭其咎。

九問：七損八益是什麼意思？女子以七為數，男子以八為數，這是因為老陽之數極於九，少陽之數次於七，女子屬少陰之氣，以少陽之數配之，故為七；老陰之數極於六，少陰之數次於八，男子屬少陽之氣，以少陰之數合之，故為八。女子到了二七（十四歲），天真之氣下降，壬癸之水相合，月經開始按時來潮；男子到了二八（十六歲），天癸至，陰陽調和，精氣充盈。所謂「陰七可損」，是指女子月經期出血，這是經血按時排出；所謂「陽八宜益」，是指男子陰陽交合，以保持陽氣。由此可知七損八益的道理。

十問：臟腑的要害部位以及針灸的禁忌，請詳細說明。肝臟位於左側，屬木，旺於春季，春天陽氣生發，也是少陽陽氣生長的開始，所以說「生」；肺臟位於右側，屬金，旺於秋季，秋季陰氣收斂，也是少陰陰氣收藏的開始，所以說「藏」；心臟位於胸部表面，陽氣主外，屬火，且為五臟之主，所以說「部」；腎臟位於內部，陰氣主內，屬水，主宰五臟，所以說「治」；脾臟主管運化，水谷精微的吸收與運輸不停息，所以說「使」；胃就像一個市場，水穀精微匯集於此，五味俱全，如同集市一般，所以說「市」；膈與肓之上，氣海位於中央，氣是生命的根本，生命是氣的根本，所以氣與陰是人的父母；又說心上膈下為肓，心為陽父，肺為陰母，肺主氣，心主血，營養滋潤全身，所以為父母；七節（脊椎）旁邊，有一個小的心臟，即真心，是神靈的宮室。這八個部位，是人之所以生存，形體之所以形成的根本，順應它們則福延，違逆它們則禍至。

十一問：針刺傷到臟腑，死亡的時間一定嗎？心臟是君主之臟，受傷一日而死；肺臟是相輔之臟，受傷三日而死；肝臟是將軍之臟，受傷五日而死；脾臟是倉廩之臟，受傷十日而死；腎臟是作強之臟，受傷六日而死；膽臟是中正之臟，受傷一日半而死；刺傷腦部，立即死亡；刺傷膈，都會導致死亡；刺傷膈則五臟之氣互相克伐，病難以痊癒，不出一年而死。不只是這些，凡是傷風寒，以及跌撲撞擊的，也都是如此。

十二問：血、氣、形、脈、谷五者，都有正常與反常的情況，請說明。血實則脈實，血虛則脈虛；氣實則形實，氣虛則形虛；谷盛則氣盛，谷虛則氣虛，這是正常的情況。氣盛而身寒，氣虛而身熱；脈小而血多，脈大而血少；谷物攝入多而氣少，谷物攝入少而氣多，這些都是不正常的，是反常的。氣盛而身寒，是因傷寒；氣虛而身熱，是因傷暑；脈小而血多，是留飲在脾胃之中；脈大而血少，是脈有風氣，水液不能進入；谷物攝入多而氣少，是因失血，濕邪下注；谷物攝入少而氣多，是邪氣在胃和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