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症會心錄》~ 卷下 (7)
卷下 (7)
1. 腫腮
腫腮一症。是疫病非傷寒也。是清邪中上焦。非風熱也。何以辨之。一人病。眾人亦病。一村病。村村皆病。氣相感召。傳染於人。與風寒迥別。為疫病之最輕者。其症初起惡寒發熱。脈浮數。耳之前後作腫痛。隱隱有紅色。醫家不認症。往往誤作傷寒施治。牙腫混醫。體實者表散亦愈。
體虛者不任大表。邪乘虛而內陷。傳入厥陰脈絡。睪丸腫痛。耳後全消。明者或投溫里。或投補水。數劑可退。昧者或用疏肝。或作疝治。一服神昏。遍閱方書。又無是症。始終莫解。此中機關而傷人性命者多多矣。若世俗所稱大頭瘟。頭面腮頤。腫如瓜瓠。乃疫病中之最重。
白話文：
腫腮一症
腫腮，是一種疫病，而非傷寒。它屬於清邪入侵上焦，並非風熱所致。如何辨別呢？一個人患病，其他人也會跟著患病；一個村莊患病，周圍的村莊也會相繼患病。這是因為氣息相感召，互相傳染，與風寒截然不同，屬於疫病中最輕微的一種。
初期症狀表現為惡寒發熱，脈象浮數，耳朵前後腫痛，隱隱泛紅。有些醫生不認識此症，常常誤以為是傷寒，用傷寒的藥物治療。甚至將牙腫也混為一談。體質強健的人，用散寒解表的藥物治療，也能痊癒。
但體質虛弱的人，無法承受過於強烈的解表藥物，邪氣就會趁虛而入，深入厥陰脈絡，導致睪丸腫痛，而耳後的腫痛則完全消退。明智的醫生會根據情況，或是溫裡，或是補水，幾劑藥物即可退燒。愚昧的醫生則可能使用疏肝解郁的藥物，甚至按照疝氣來治療，結果病人服藥後昏迷不醒。翻遍醫書，也找不到此症的記載，始終無法解惑。因此，因為這種誤診而損害性命的人不計其數。
世俗所稱的“大頭瘟”，頭面、腮、下巴腫脹如瓜瓠，則屬於疫病中最嚴重的類型。
豈非為是症之確據哉。又有時疫壞症。神識昏迷。邪陷厥少。從耳後發出。名曰遺毒。治法與腫腮不同。而醫者非進甘桔。即用膏連。邪復內陷。萬無生理矣。蓋耳之前後。雖屬少陽。而厥少部位亦會於此。經曰。頸項者。肝之俞。又曰。腎開竅於耳。甘桔牛蒡之屬。非元氣虧敗。
遺毒所宜用之藥也。余於腫腮體實者。用甘枯湯加牛蒡丹皮當歸之屬。一二劑可消。體虛者用甘桔湯加何首烏玉竹丹皮當歸之屬。二三劑亦愈。如遺毒為害。必須救陰以回津液。補元以生真氣。俾邪熱之毒。從腫處盡發。庶一線之生氣未斷也。大抵初發辛涼治標。而辛溫不可妄投。
白話文：
這豈不是確診病症的證據嗎？還有些時候疫病病情加重，神志昏迷，邪氣侵犯厥陰少陽，從耳後發出，叫做遺毒。治療方法與腫腮不同，而有些醫生不是用甘桔，就是用膏連，邪氣又再內陷，就萬無生機了。因為耳的前後雖然屬於少陽，但是厥陰少陽的部位也包含在此。經書上說：「頸項是肝的俞穴。」又說：「腎開竅於耳。」甘桔、牛蒡之類，不是元氣虧損、遺毒所應該使用的藥物。
我治療腫腮體質實的人，用甘枯湯加上牛蒡丹皮、當歸之類，一兩劑就可以消腫。體質虛的人用甘桔湯加上何首烏、玉竹、丹皮、當歸之類，二三劑就可以痊癒。如果遺毒危害嚴重，必須救陰回補津液，補元生長真氣，讓邪熱毒氣從腫脹的地方完全發散出來，這樣才有一線生機。總之，剛開始發病要用辛涼藥物治標，而辛溫藥物不可亂用。
變病養陰扶正。而溫補亦宜善用。司命者神明變化。辨症用藥而不以此症作傷寒治也。則得之矣。
以疫症為患。而誤認傷寒為治。是欲登山而揚帆矣。一經點出。乃開千古迷途。功何偉哉。
甘桔湯（見咳嗽門）
救陰保元湯，治遺毒腫腮。
熟地（二錢），丹皮（一錢），山藥（一錢），麥冬（一錢五分），南沙參（一錢），黃耆（一錢炙），炙甘草（八分），黑豆（三錢）
水煎服。
白話文：
生病了就要滋陰補陽，溫補也要善加運用。醫生要像神明一樣，洞悉病情的變化，根據病症用藥，不能一味用傷寒的治療方法。這樣才能治好病。
遇到瘟疫，卻誤以為是傷寒，就如同想要登山卻去揚帆一樣，方向錯了。這篇文章指出了錯誤，為後人指點迷津，功勞實在巨大。
甘桔湯適用於咳嗽。
救陰保元湯用於治療遺毒腫腮。
藥方：熟地二錢，丹皮一錢，山藥一錢，麥冬一錢五分，南沙參一錢，黃耆一錢（炙），炙甘草八分，黑豆三錢。水煎服。
2. 口角流涎
口角流涎。醫以為脾不攝也。而藥投補脾。孰知不盡在脾也。而補脾藥多不效。則束手無策矣。蓋五液屬腎。廉泉通任脈。而亦屬腎。人生血液之味皆咸。惟舌下之液獨甘。乃天一真水所生。身中之至寶。行經絡。養筋骨。潤腸胃。生精血。灌靈根者也。古人有言。遠唾不如近唾。
近唾不如不唾。唾即津液也。涎亦津液也。而津液不綦重哉。凡人夜臥之時。心靜神斂。則腎氣藏而廉泉穴閉。若老年腎陰虧。而氣不攝。舌下兩穴。寤寐皆開。側臥枕間。口角流涎。液不藏矣。故道家靜坐吞津。舌抵上顎。取廉泉穴開。津液易於湧出。而綿綿納下。如是可以驗涎不攝之故。
白話文：
口角流涎，古醫認為是脾氣虛弱無法約束津液所致，因此用補脾藥治療。但實際上，問題不完全在脾，補脾藥往往無效，讓人束手無策。其實，五液皆屬腎，廉泉穴通任脈，也屬腎。人體血液的味道都偏鹹，只有舌下的津液獨具甘甜，乃天一真水所生，是身體的至寶，能行經絡、養筋骨、潤腸胃、生精血、灌溉靈根。古人說：「遠唾不如近唾，近唾不如不唾」，唾液就是津液，口涎也是津液，它們的重要性可見一斑。人夜間睡覺時，心神安定，腎氣收藏，廉泉穴閉合。但老年人腎陰虧虛，氣虛無法約束，舌下兩穴無論睡覺醒來都張開，側臥枕間時，口角就會流涎，津液無法收藏。因此，道家靜坐吞津，舌抵上顎，打開廉泉穴，使津液更容易湧出，再慢慢吞下。這樣就能驗證口角流涎是因為津液無法收藏的緣故。
皆由開而不合也明矣。第此係經絡空虛。受病亦淺。然早衰之象。已見於口角之間。人其可不自惕歟。夫偏中之候多。責在腎水虧。朝夕流涎。流涎者生。設口角乾燥。而涎沫不流。復中之禍立至。精液枯。腎氣絕。非脾敗也。曷不觀小兒初生時。口涎終日不斷。豈脾虛者乎。
亦小兒陽常有餘。陰常不足。腎氣不實。故涎液妄溢。可為老人偏中之確據矣。或者謂脾開竅於口。而為涎。脾中有熱。涎為火迫。上溢口角。亦常有之。然必其人腎水素虛。脾中始生虛熱。若腎氣壯而脾陰足。何口角流涎之與有。經又不云乎。胃緩則廉泉開。廉泉開故涎下。
補足少陰。是流涎雖在胃。而實在腎。更可知也。吾故思之。小兒流涎其常也。偏中流涎是病也。老人流涎。老轉幼也。吾為老人危矣。
白話文：
很明顯，都是因為開口不閉合造成的。不過這只是經絡空虛，受病不深，但早衰的跡象已經出現在嘴角。難道不值得自我警醒嗎？偏中症狀多半是腎水不足導致。早晨和晚上都流口水，流口水是正常的現象。如果嘴角乾燥，口水不流，那就會很快出現中風的危險，精液枯竭，腎氣耗盡，這並不是脾虛造成的。難道沒有人觀察過嬰兒出生時，口水整天不停地流嗎？難道那是脾虛嗎？
嬰兒陽氣旺盛，陰氣不足，腎氣虛弱，所以口水才會過度流出，可以作為老人偏中症狀的確實依據。有些人可能會說脾開竅於口，負責分泌口水，脾中有熱，口水受到火氣逼迫，才會流到嘴角，這也是常有的事。但一定得是腎水本來就虛弱，脾才會產生虛熱。如果腎氣充足，脾陰足夠，怎麼可能嘴角會流口水呢？經書上不是也說過，胃虛弱就會導致廉泉穴開啓，廉泉穴開啓就會流口水嗎？
補益少陰，雖然流口水是胃的問題，但根本原因在腎，更能說明這一點。因此，我認為，嬰兒流口水是正常的，偏中症狀流口水是病態，老人流口水，是老返幼的現象，我認為老人們要小心了！
一症自有一症真種子。向來醫傢俱指脾虛。一經勘破。不啻撥雲見天。噫。以予觀於夫子賢於軒岐遠矣。（門人戴敏識）
八味地黃湯（見審虛實門）
脾雖開竅於口。而津液則出於腎。足少陰之氣。上交陽明。戊癸相合。而後能化水穀之精微。氣不上交。則水邪反從任脈而上於廉泉。故涎下。惟補足少陰以助下焦之生氣上升。則任脈下盛而上之廉泉通。則涎下於內。不下於外矣。主此立議。可謂斯道中理析毫芒。
白話文：
每種病症都有其真正的病根。以往醫家都認為是脾虛，一旦明瞭真相，就如同撥開雲霧見天日。唉，我認為先生的醫術比軒轅黃帝和岐伯還要高明。
（門人戴敏識）
八味地黃湯（見審虛實門）
雖然脾經開口於口，但津液卻是由腎臟生發。足少陰經的氣向上交於陽明經，戊癸相合，才能將水谷精華轉化。若氣不向上交，則水邪就會逆行從任脈上達廉泉穴，因此涎液會流出來。只要補足少陰經的氣，幫助下焦的生氣上升，則任脈下盛而上通廉泉，涎液就會留在體內，不再流出來。這番論述精妙入微，可謂醫學之道中理性的精華。
3. 鼻淵
嘗觀古人謂鼻淵一症。乃寒凝腦戶。太陽濕熱為病。皆治標而不求其本。攻邪而反耗其元。於經旨迥乎不合。其說可足信歟。內經曰。膽移熱於腦。則辛頞鼻淵。明明屬之內傷。與外感全無關涉。何醫家辛夷蒼耳防芷雜投。致輕者重。而重者危。無非泥古書不化。而虛實莫辨。
夭枉人命。是可悲也。夫腦屬神臟。藏精髓而居高位。鼻為肺竅。司呼吸而聞香臭。清陽由此而升。濁陰無由而上。是為平人。而要非論膽熱及於腦。腦熱及於鼻者也。蓋少陽生髮之氣。全賴腎水為之滋養。腎水虛則膽中之火無制。而上逆於腦。腦熱蒸蒸氣化。濁涕走空竅而出於鼻。
白話文：
古人認為鼻淵症是由於寒凝腦戶或太陽濕熱引起，只治標不治本，攻擊邪氣反而耗損元氣，這與經書的旨意完全不符。其實《內經》說膽移熱於腦，才會導致鼻淵，很明顯是內傷，與外感毫無關係。然而有些醫家仍然固執地用辛夷、蒼耳、防芷等藥物治療，結果輕症加重，重症危殆，無非是墨守成規，不加思考，不懂得區分虛實。這樣導致枉死的人命，實在令人痛心。腦屬於神臟，藏著精髓，位於頭頂最高處；鼻子是肺的竅道，負責呼吸和嗅聞，清陽之氣由此上升，濁陰之氣無法上達，這才是正常狀態。然而一旦膽熱上攻腦部，腦熱又會向下傳導到鼻子，就會出現鼻淵症。其實，少陽生髮之氣完全依賴腎水的滋養，腎水虛弱就會導致膽火無所約束，逆流上攻腦部，腦熱蒸蒸氣化，濁涕就會從空竅流出鼻子。
臭濁不堪。聞涕愈下。則液愈耗。液愈耗則陰愈虧。斯時也。頭為之苦傾矣。喉為之作咳矣。身為之潮熱矣。食飲為之減少矣。而醫猶謂之曰風未散也。表藥不可缺。寒未退也。辛味不可除。曾不知辛散傷元。有升無降。有陽無陰。腎肝虛於下。而肺氣虛於上。雖有盧扁。其奈之何哉。
雖然。膽之火。胡為而入腦也。經謂其脈起於目銳眥。上抵頭角。下耳後。曲折布於腦後。脈絡貫通。易於感召。惟其虛也。則灼腦炙髓。陰液下漏。治法宜戒怒以養陽。絕欲以養陰。藥進補水保肺。而藿香牛腦。尤為必用之藥。俾水壯火熄。木榮金肅。膽汁充滿。而生之氣流行。
白話文：
患者身上散發著難聞的臭味，聞到鼻涕就止不住地流，體液不斷消耗，陰氣越來越虛弱。此時，頭部感到昏沉疼痛，喉嚨不停咳嗽，身體發熱潮濕，食慾下降。醫生卻仍然說風寒未消，需要繼續服用發散寒邪的藥物，全然不顧辛辣的藥物會損傷元氣，只顧著驅散寒邪卻不顧陰陽平衡，腎肝虛弱，肺氣不足。即使有像盧扁一樣的醫術高超的醫生，也無可奈何。
然而，膽火為什麼會入侵大腦呢？經書記載膽經起於眼角，向上到達頭頂，向下經過耳後，彎彎曲曲地分佈於腦後，脈絡相通，容易受到影響。由於身體虛弱，導致膽火灼燒腦髓，陰液流失。治療方法應該戒怒養陽，絕慾養陰，服用滋補腎水的藥物來保護肺氣，藿香和牛腦更是必不可少的藥材，以滋養水氣、熄滅火氣，使木氣旺盛、金氣肅降，膽汁充盈，生氣流通。
火自安其位矣。倘脾胃漸虧。陽分漸弱。壯水之法。又宜變通。或脾腎雙補。或陰陽兩救。庶幾於病有濟。而不致錯誤也。且腦為諸陽之會。髓為至精之物。鼻屬金氣之路。治腦也補在髓。治鼻也清在金。腦滿可以生水而制火。金空可以化液而制木。而春升少陽之氣。與厥陰相為表裡。
上屬於腦。如此則內經謂膽熱所關。義亦明矣。馮氏有言。鼻淵乃風熱灼腦而液下滲。或黃或白。或帶血如膿狀。此腎虛之症也。斯言極中病情。第此風非外入之風。乃肝膽火勝而熱極風生也。若寒凝腦戶。濕熱為病。較馮氏之說。不啻霄壤之隔。治鼻淵者。其可不知清竅無壅。
白話文：
火氣已經安穩在它應該待的位置了。假使脾胃逐漸虛弱，陽氣也漸漸衰微，滋養水氣的方法，就應該有所變化。可以考慮同時補脾腎，或者同時調理陰陽。希望這樣做能對疾病有所幫助，而不會造成錯誤。而且，腦是所有陽氣匯集的地方，髓是精華之物，鼻子屬於金氣的通道。治療腦部疾病，就要補益髓液；治療鼻子疾病，就要清利金氣。腦部充盈可以生水來制火，鼻子空虛可以化液來制木。春天升發少陽之氣，與厥陰相互表裡。
少陽之氣上屬於腦部，這樣一來，《內經》中所說的膽熱所關，意義就更加明確了。馮氏說過，鼻淵是因為風熱灼傷腦部，導致液體向下滲出，顏色可能是黃色、白色，也可能帶血像膿一樣，這是腎虛的症狀。他的話非常貼切地描述了病情。只是，這裡的風不是外來的風，而是肝膽火氣過旺，熱極生風。如果寒氣凝結在腦門，濕熱導致疾病，這跟馮氏的說法就完全不同了。治療鼻淵的人，一定要清楚地知道鼻腔通道有沒有阻塞。
陽開陰合之理。而深玩味也哉。
治以腎為主。暢所欲言。可補前人之未備。
益氣湯，治鼻病過於解散。其治流清涕者。繼成濁涕。漸而腥穢黃赤間雜。皆由滲開腦戶。日積月累而致尫羸。用此湯治之。
黃耆（一錢五分蜜水炒），人參（一錢），白朮（一錢炒），當歸（一錢），麥冬（一錢），炙甘草（五分），藿香（一錢），五味子（十粒）
白話文：
陽氣上升，陰氣下降，這是自然規律，值得深入思考。
治療要以補腎為主，可以暢所欲言，補充前人未曾提及的地方。
益氣湯，治療鼻病過於散開。治療流清水鼻涕的人，會逐漸變成濃稠的鼻涕，然後出現腥臭、黃色、紅色混合的鼻涕。這都是因為陽氣滲開腦戶，日積月累導致身體虛弱。用益氣湯治療。
黃芪（一錢五分，用蜜水炒），人參（一錢），白朮（一錢，炒），當歸（一錢），麥冬（一錢），炙甘草（五分），藿香（一錢），五味子（十粒）。
虛寒少入細辛。內熱監以山梔。加薑棗。水煎服。
補腦丸，治鼻淵久不愈者。神效。此上病下取。高者抑之之治也。
人參（一兩），麥冬（二兩去心），茯苓（一兩五錢人乳拌蒸），熟地（二兩），萸肉（一兩蒸），黃耆（二兩蜜灸），枸杞子（二兩酒蒸），菟絲子（二兩酒蒸），鹿茸（一兩五錢酥炙），五味子（一兩蜜水拌焙），牛腦（一具蒸熟搗入）
上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四錢。
白話文：
如果身體虛寒，可以用細辛來治療。如果有內熱，可以用山梔子來治療。可以加薑棗，用水煎服。
補腦丸專治鼻淵久治不癒，效果顯著。這是運用「上病下取，高者抑之」的治療原則。
將人參、麥冬、茯苓（用人乳拌蒸）、熟地、萸肉（蒸）、黃耆（蜜灸）、枸杞子（酒蒸）、菟絲子（酒蒸）、鹿茸（酥炙）、五味子（蜜水拌焙）和牛腦（蒸熟搗碎）研磨成粉末，用蜂蜜做成丸子，每個丸子如桐子大小。每次服用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