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運動的古中醫學》~ 古方下篇 (2)
古方下篇 (2)
1. 古方下篇
此病脈微食少，大便下白物，中氣虛寒者也。大便一日多次，風木疏泄之現象也。左目不明，木氣疏泄自傷本氣也。理中丸以溫運中氣，阿膠以養木熄風，所以病癒。左脈較細，木枯故也，阿膠養木潤枯。
又治天津人五十歲、腦力恍惚，胸滿，左膀左腿酸滯，脈右虛大，左細硬，近一年矣。醫治無效。方用理中丸三錢，阿膠三錢，化水送下，分三次一日服完，三日見效、一月痊癒。
此腦力不清，肺經與膽經熱也。左膀左腿酸滯，肝經枯濇也。胸間滿悶，中氣虛寒也。左脈細硬，木氣枯也。右脈虛，食少，中氣虛寒也。理中丸溫運中氣，阿膠潤肺金並潤肝膽木氣。中氣旋轉，肝木左升，膽木與肺金右降是以病癒。天津此人每日必食蘿蔔甚多。蘿蔔生食，性熱傷肺之故。
又治一老人，眠食均減，頭頂痛，右脈虛，左脈枯。年餘矣。用黑豆五十粒煎濃湯，吞半錢理中丸，二服而愈。此病左脈枯，應用阿膠以潤木氣。因其食少，阿膠敗脾改用黑豆潤木不敗脾所以效也。
以上四案曆治不效者，只知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知整個治法，不知治中氣之故也。
此方乾薑極熱，熱則燥肺。阿膠極膩，膩則濕脾。初學脈法不精，可用四君子湯代理中湯，用黑豆代阿膠亦效。四君子湯黨參白朮茯苓炙草各一錢以補中土之氣，黑豆四錢以潤降膽經，原則是一樣的，不過真有中寒者，無乾薑不能溫中寒也。
中虛之病甚多，然用乾薑之中虛病則甚少。用白朮黨參炙草之中虛病乃多耳。非真係中寒，萬不可用乾薑。學醫易於學偏，由中氣學起，仍易學偏。
河圖中氣，陰包陽外，陽蔽陰中。倘誤用乾薑將陰液傷損，包蔽不住陽氣，中氣中的陽氣飛泄出來，遂不思食而中氣消散也。中氣乃陰陽和合而成的圓運動，故陰陽不可偏傷。白朮性橫，吐多者忌服。世人因土生於火，又因理中丸用乾薑，遂認中氣是陽性的，不知中氣乃陰陽並重，黨參即是補中氣之陰之藥。用乾薑因中寒也。
余曾見一老人，顴赤、食減。醫見其食減，用白朮炙草補之。大喘不食而逝。顴屬腎，胃家津液不足，降力大衰，腎水枯乾，包藏不住相火，故顴赤。脾陽主化食，胃陰主納食，脾為陰臟，其上升者陰中有陽也。胃為陽腑，其下降者陽中有陰也。胃陰不足，不能降納故不思食。
白朮橫燥，炙草橫熱，胃阻更傷，降氣全消。陽氣有升無降，故大喘不食而逝。白朮炙草，看似尋常補品，用不得當，致造如此大禍。老人的圓運動，已在消減之時，本難用藥。用藥稍偏，消滅更快。如非陰寒偏盛之病，附子肉桂一切動陽之藥，下嚥即生大禍。
中氣者，陰陽互根，五行運化，六氣調和，整個圓運動的中心之氣也。有寒濕偏多之中虛，燥熱偏多之中虛，陰液枯涸之中虛。寒濕偏多之中虛易治，燥熱偏多之中虛難治。陰液滋潤之中虛易治，陰液枯涸之中虛難治。陰液者，有形之體質。陰液既少，不惟炙草不受，即白朮亦不受，故難治。寒濕偏多，津液滋潤，乃可服理中丸，一服即效。
白話文：
古方下篇
這個病症表現為脈搏微弱、食慾不振、大便排出白色物質，這是中焦氣虛寒的現象。大便一天多次，是風木疏泄的表現。左眼視力模糊，是木氣疏泄導致自身本氣受損。用理中丸溫補中焦氣機，用阿膠滋養肝木，平息風邪，因此病癒。左脈比較細弱，是因為肝木枯槁，用阿膠滋養肝木，潤澤枯燥。
又治療一位天津五十歲的患者，他腦力恍惚、胸悶、左邊肩膀和腿部酸痛無力，脈象右邊虛大，左邊細而硬，這種情況持續將近一年，治療無效。我開出理中丸三錢，阿膠三錢，用水化開後送服，一天分三次服完，三天見效，一個月痊癒。
這個患者腦力不清是因為肺經和膽經有熱。左邊肩膀和腿部酸痛無力是因為肝經枯澀。胸間滿悶是因為中焦氣虛寒。左脈細而硬是因為肝木枯槁。右脈虛弱、食慾不振，也是因為中焦氣虛寒。用理中丸溫補中焦氣機，用阿膠滋潤肺金和肝膽木氣。中焦氣機恢復運轉，肝木得以左升，膽木與肺金得以右降，所以病就好了。這個天津人每天一定吃很多蘿蔔，生吃蘿蔔，性屬寒涼，會損傷肺氣。
又治療一位老人，他睡眠和食慾都減少，頭頂疼痛，右脈虛弱，左脈枯槁，這種情況持續一年多。我用黑豆五十粒煎成濃湯，讓他服用半錢理中丸，服用兩次就好了。這個病症是左脈枯槁，應該用阿膠滋潤肝木，但因為他食慾不振，阿膠會損傷脾胃，所以改用黑豆滋潤肝木，這樣不會損傷脾胃，所以有效。
以上四個病例，之前治療無效，都是因為只知道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知道整體治療的方法，不知道治療中焦氣機的重要性。
這個方子中的乾薑藥性極熱，熱則會使肺燥。阿膠性質極其滋膩，滋膩則會使脾濕。初學者脈法不精，可以用四君子湯代替理中丸，用黑豆代替阿膠，也能有效。四君子湯的黨參、白朮、茯苓、炙甘草各一錢，可以補養中焦脾土之氣，黑豆四錢，可以潤澤降泄膽經之氣，原理是一樣的。不過，如果是真的中焦虛寒，沒有乾薑就無法溫補。
中焦虛弱的病症很多，但可以用乾薑來治療的中虛病卻很少。可以用白朮、黨參、炙甘草來治療的中虛病卻很多。如果不是真的中焦虛寒，千萬不能用乾薑。學醫容易產生偏頗，從中焦氣機學起，仍然容易產生偏頗。
《河圖》中記載，中焦之氣是陰氣包繞陽氣在外，陽氣隱藏在陰氣之中。如果誤用乾薑，會損傷陰液，陰液無法包覆陽氣，中焦中的陽氣就會外泄，導致食慾不振，中焦之氣消散。中焦氣機是陰陽和合而成的圓運動，因此陰陽都不能損傷。白朮藥性橫行，容易引起嘔吐，所以嘔吐多的人忌用。世人認為土生於火，又因為理中丸中用了乾薑，就認為中焦氣機是陽性的，不知道中焦氣機是陰陽並重的，黨參就是補中焦陰液的藥物。使用乾薑是因為中焦虛寒。
我曾經見過一位老人，他兩顴發紅、食慾減少。醫生看到他食慾減少，就用白朮、炙甘草來補益。結果導致他呼吸急促，不思飲食而去世。顴部屬於腎，是胃家津液不足，降泄功能大大衰退，腎水枯竭，無法包藏相火，所以兩顴發紅。脾陽主運化食物，胃陰主納受食物，脾是陰臟，其上升功能是陰中有陽。胃是陽腑，其下降功能是陽中有陰。胃陰不足，不能降納，所以不思飲食。
白朮橫燥，炙甘草橫熱，會使胃氣受阻，更加損傷，使降泄功能完全消失。陽氣有升無降，所以導致他呼吸急促，不思飲食而去世。白朮、炙甘草，看起來是很普通的補品，如果使用不當，也會造成如此大的禍患。老人的圓運動，已經處於衰退之時，本來就難以用藥。用藥稍有偏頗，就會加速他的衰亡。如果不是陰寒偏盛的病症，附子、肉桂等一切能動陽的藥物，服用後都會立即產生大禍。
中焦氣機，是陰陽互根、五行運化、六氣調和，是整個圓運動的中心之氣。有寒濕偏多的中虛，有燥熱偏多的中虛，也有陰液枯竭的中虛。寒濕偏多的中虛容易治療，燥熱偏多的中虛難以治療。陰液滋潤的中虛容易治療，陰液枯竭的中虛難以治療。陰液是指有形的身體物質，陰液如果太少，不僅炙甘草不能使用，即使白朮也不能使用，所以難以治療。寒濕偏多的情況，津液尚且滋潤，可以服用理中丸，一服就能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