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尊生書》~ 卷十六 (15)
卷十六 (15)
1. 卷十六
肝腎同原，故肝亦病而目青，腎氣上乘而面黑。且腎邪乘土，故大便俱黑。土傷則痹，
故皮膚不仁腎邪盛而正氣虛，故脈浮弱。似此種種，竟同女勞之疸，何以辨其為酒疸？
不知腎元雖病，而其實酒熱未除，故心中如噉蒜＠，皆酒積之為味也。
雖誤下傷腎而黑，然實因酒而脈終浮，故黑色中猶帶微黃，不如女勞疸之純黑也。
然則酒疸之黑，雖亦由傷腎，而要與女勞有別矣（宜沈氏黑疽方）。餘故曰：
黑疽專由女勞，兼由於酒，曰專曰兼，其亦可知矣。雖然，疸至於於黑，危險極矣，
雖立治之之法，亦未必盡效，毌徒咎醫之不良也。，〔脈，法〕，，，《脈訣》曰：
五疽實熱，脈必洪數，其或微澀，悉屬虛弱。《直指》曰：疸脈緩大者順，
弦急而堅者逆。，〔諸疸原由症治〕，，仲景曰：寸口脈浮而緩，浮則為風，
緩則為痹，痹非中風，四肢苦煩，脾色心黃，瘀熱以行。《入門》曰：經云濕熱相交，
民病癉，癉即黃疸，陽而無陰也。又曰：諸發黃，皆小便不利，惟瘀血發黃，
小便自利。說熱結下焦，則熱傷下焦而小便不利，血結下焦，則熱但耗血而不耗津液，
故小便自利也。海藏曰：凡病，當汗而不汗，當利小便而不利，皆生黃。說脾主肌肉，
四肢寒濕，與內熱相合故也。《正傳》曰：五疸同是濕熱，終無寒熱之異。仲景曰：
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必發黃。丹溪曰：凡時行感冒，及伏暑未解，
宿食未消，皆能發黃。時行疫癘，亦能發黃，人最急。又曰：黃疸因食積者，
下其食積，其餘但利小便為先，小便利，黃自退。《千金方》曰：
傷寒病遇太陽太陰司天，若下之太過，往往變成陰黃。寒水太過，士氣不及，
往往變成此疾。繆仲淳曰：凡黃有數種，傷酒黃，誤食鼠糞亦作黃。因勞發黃，
多痰涕，目有赤脈，益憔悴或面赤惡心者是也，用秦艽五錢，酒半升浸，絞取汁，
空腹服，或利便止，就中飲酒人易治，屢用得效。又法，黃疽、谷疸，用龍膽苦參丸。
酒疸用茵陳蒿酒、豬項肉丸。甚至心下懊痛，足脛滿，小便黃，飲灑發赤黑黃斑者，
由大醉當風，入水所致，用黃芪散。女勞疸，因大熱大勞，交接後入水所致。
身目俱黃，發熱惡寒，小腹滿急，小便難，用二石散。其氣短聲沉者，用月經灰酒。
其體重不眠，眼赤如朱，心下塊起若瘕者，十死一生之症，宜烙舌下，灸心哄、
關元二七壯，以婦人內衣燒灰，酒服二錢。時行黃疸，用小麥湯。走精黃疽，多睡，
舌紫甚，面裂，若爪甲黑者，多死，用豉五錢，牛脂一兩煎過，棉裹烙舌，
去黑皮一重，濃煎豉湯飲之。急黃欲死，用雄雀糞湯化服之，立蘇。癇黃如金，
好眠吐涎，用白鮮皮湯。婦人黃疸，經水不調，因房事觸犯所致，用蠟礬丸。
白話文：
肝和腎的本源相同，所以肝臟生病時眼睛會呈現青色，而腎氣上逆時臉色會發黑。而且腎的邪氣會侵犯脾胃，導致大便也呈現黑色。脾胃受損就會產生麻木感，所以皮膚會失去知覺。腎的邪氣強盛而正氣虛弱時，脈象會呈現浮弱。這種種情況，都與婦女因過度勞累而產生的黃疸很相似，要如何分辨是不是酒疸呢？
要知道，雖然腎的根本出了問題，但實際上是飲酒的熱氣還沒消退，所以心中會有像吃了大蒜般的刺激感，這都是酒氣累積的味道。
雖然因為誤用藥物導致腎臟受損而變黑，但實際上是因為酒的影響，所以脈象仍然是浮的，而且黑色中還會帶有一點點微黃，不像女勞疸那樣純粹的黑色。
由此可見，酒疸的黑色，雖然也因為腎臟受損，但跟女勞疸還是有所區別的（可以採用沈氏的黑疽方治療）。所以我才說：黑疽主要是因為婦女過度勞累引起，但也可能是因為飲酒所致，所謂「主要」和「兼有」的原因，應該是可以分辨出來的。然而，黃疸發展到發黑的程度，是非常危險的，即使立即進行治療，也未必有效，不要一味地責怪醫生的醫術不佳。
關於脈象的診斷方法，《脈訣》說：五種黃疽的實熱證，脈象必定洪大且數快，如果脈象是微弱澀滯，那都屬於虛弱的表現。《直指》說：黃疸的脈象如果緩慢且大，是順的表現；如果脈象是弦急且堅硬，則是逆的表現。
關於各種黃疸的成因和治療方法，仲景說：寸口的脈象呈現浮而緩，浮表示有風邪，緩表示有痹證，痹證不是中風，而是會導致四肢煩躁，脾臟的顏色會呈現黃色，表示有瘀熱在體內運行。《入門》說：經典提到濕熱相互交織時，人們會生癉病，癉病就是黃疸，屬於陽盛而無陰的表現。又說：各種發黃的症狀，大多是因為小便不利，只有因為瘀血發黃時，小便才會順暢。這說明熱結在下焦時，會損傷下焦而導致小便不利，而血結在下焦時，則只是消耗血液而不會耗損津液，所以小便才會順暢。海藏說：凡是生病，應該發汗卻沒有發汗，應該利小便卻沒有利小便，都會產生黃疸。他認為脾主肌肉，四肢寒濕，與內熱結合也會導致黃疸。《正傳》說：五種黃疸都是濕熱引起的，並無寒熱之分。仲景說：脈象沉，口渴想喝水，小便不利的人，一定會發黃。丹溪說：凡是流行性感冒，或者伏暑未解，宿食未消化，都可能導致黃疸。流行性瘟疫也可能導致黃疸，這種情況最為危急。他又說：黃疸如果是因為食物積滯引起的，就應該先去除食物積滯，其他的則以利小便為先，小便順暢了，黃疸自然會消退。《千金方》說：傷寒病遇到太陽或太陰主導氣運的年份，如果過度使用攻下藥物，往往會變成陰黃。寒水之氣太盛，土氣不足，也常常會變成這種疾病。繆仲淳說：黃疸有很多種，有因為飲酒引起的酒黃，誤食老鼠糞便也會導致黃疸。因為勞累過度而發黃，通常會有痰和鼻涕，眼睛有紅色的血絲，看起來憔悴，或者面色發紅噁心，可以用秦艽五錢，用半升酒浸泡，擠出汁液空腹服用，如果大便順暢了就會停止服用，這種情況以飲酒的人容易治癒，屢次使用都有效。另一個方法，對於黃疽、穀疸，可以用龍膽苦參丸治療。對於酒疸，可以用茵陳蒿酒、豬頸肉丸來治療。如果出現心下煩悶疼痛，腳踝腫脹，小便發黃，飲酒後出現紅色、黑色、黃色的斑點，是因為大醉後吹風或者入水所導致，可以用黃芪散治療。女勞疸是因為過度勞累、過度性行為後入水所導致，全身和眼睛都發黃，發熱惡寒，小腹脹滿急迫，小便困難，可以用二石散治療。如果出現呼吸短促、聲音低沉，可以用月經灰酒治療。如果身體沉重、無法入睡、眼睛紅腫如朱砂、心下有硬塊像腫塊，這是十死一生的重症，應該用烙鐵燙舌下，艾灸心俞穴、關元穴各十四壯，用婦女內衣燒成灰，用酒送服二錢。流行性的黃疸，可以用小麥湯治療。走精黃疽，會嗜睡，舌頭呈現紫色，面部有裂紋，如果指甲呈現黑色，大多會死亡，可以用豆豉五錢，牛脂一兩煎煮後，用棉布包著烙舌頭，去除黑皮一層，濃煎豆豉湯飲用。急黃危急時，可以用雄雀糞湯化服，立即可以復甦。癇黃的顏色像金子一樣，喜歡睡覺且吐口水，可以用白鮮皮湯治療。婦女的黃疸，如果經期不調，是因為房事不當所導致，可以用蠟礬丸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