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全書》~ 坤集 卷七 (9)
坤集 卷七 (9)
1. 痘瘡
瘡疹證候，面色燥，臉唇赤，眼睛黃，目胞赤，四肢亦赤，手足冷，耳尖冷，骫冷，鼻冷，身熱，或乍冷乍熱，頭痛，腰脊痛，咳嗽噴嚏，呵欠，煩悶，搐跳驚悸，昏昏多睡，小便赤少，大便不通，不惡寒，惟惡熱，方其身熱，未即發瘡，迨其身涼，然後發出。三部脈洪數往來，大小不應指而疾。
三曰發熱，三曰出痘，三曰起脹，三曰貫膿，三曰收靨
大凡七日以前為裡實，不可投溫燥之劑，能攻毒也；八日以後為裡虛，不可投寒涼之藥，能伐生氣也。
痘不治法
初出勇壯者不治，出如蠶種者不治，隨出隨沒者不治，如蚊蟲咬者不治，氣血相失者不治，倒出者不治，飲水如促鼻者不治，與肺氣不能疏理也。氣尊血分者生，毒參陽位者死。
經驗死症日數不治症
初出頂陷連內紅，過至九日一場空，又如血點帶紅紫，斑症死在六日中，發斑黑者左朝夕，斑青項額去匆匆。無膿癢塌期二日，不治腰疼及挺胸，報痕似沸如雞粟，舌卷囊縮命不留，紫泡刺出黑血者，飲食嗾喉症俱凶。難療面腫痘不腫，暗色黑陷及無膿，二便流利下腸垢，更有吐瀉出蛔蟲，頭溫足冷好飲水，痘先驚後藥難攻。
氣促泄瀉渴不止，目無魂者命不供，聲啞失音叫與哭，痘色縱好也難終，有種氣急亦難治，如灌膿好是傷風，見此宜服參蘇飲，餘症參詳須用功。
痘瘡治法
夫痘初出，大抵熱者多，寒者少，用藥之法，六日以前不宜溫補，亦不宜過用寒涼，故師云：解毒之內略加溫補，溫補之中略加解毒。此不傳不刊之秘訣也。若六日以後，毒已盡出於表，當溫補而不溫補者，膿不得壯，而癢塌、寒戰之病所不能免矣。或曰：如是之論必以藥石而後喜，然而世之勿藥有喜者，及其藥石不能治者，何也？痘有順逆險也。順者不必治，逆者不能治，險者不治，多不能保其生矣。
發熱三日決生死例
一發熱時，用紅紙條蘸麻油點照心頭皮肉裡，若有一塊紅者，或通身有成塊紅者，八九日決死。
一發熱時，身無大熱，腰痛腹不痛，過三日後才生紅點，堅硬礙手者，勿藥而安。
一發熱時，渾身溫暖，不時發驚者，痘在心而出也吉。
一發熱時，一日遍身即生紅點，稠密如蠶種樣，摸過不礙手者，決死。
一發熱時，腹中大痛，腰如披杖，及至出痘乾燥，而前痛猶不止者，決死。
一發熱之時，頭面上有一片紅色如胭脂者，八九日後死。
出痘三日決生死例
一出痘之時，頭面稀少，胸前背上皆無，根窠紅潤，頂突礙手者，如水珠光澤者吉，不須服藥。
一出痘之時，腰腹疼痛不止，口氣大臭，其自出紫黑色點者，決死。
一出痘之時，白色皮薄而光，根全無紅色，或根帶一點紅，三五日如綠豆樣，此痘決不能貫膿，久後成一胞清水，擦破即死，不可因其好者而妄與下藥。
一出痘之時，全不起頂，如湯泡及燈心火燒者，十日後決生癢塌而死。
一出痘之時，口鼻及耳烊紅血不止者，決死。
一出痘之時，起紅斑而紋者，六日後決死。
一出痘之時，起黑斑如痣狀，肌肉有成塊黑者，即時死。
起脹三日決生死例
一痘三日之後，痘當逐漸起脹。若紅綻頂肥滿光澤者，不必用藥，此乃吉症也。
一痘當起脹之時，根窠全然不起，頭面皮肉紅腫如瓠瓜之狀者，決死。
一痘當起脹之時，遍身痘頂皆黑，其中有眼如針孔紫黑者，決死。
一痘當起脹之時，遍身痘陷伏不起者，腹中膨脹不能飲食，氣促神昏者，決死。如六日內痘尚紅紫滿頂者，即死。
一痘當起脹之時，腰腹或痛，遍身尚是紫點如蚊蟲咬，全不起脹者，決死。
一痘當起脹之時，黑陷悶亂，神氣昏暗者，決死。
灌膿三日決生死例
一痘當起脹三日之後，根窠紅潤，灌膿充滿如黃蠟色，二便如常，飲食不減，吉候也，不必下藥。如紅紫黑色外剝，聲啞者死。
一痘當灌膿之時，純是清水，皮白而薄，與水泡相似，三四日遍身抓破而死。
一痘當灌膿之時，痘中乾枯，全無血水，此名空痘，決死。
一痘當灌膿之時，吐利不止，或二便下血，乳食不化，痘爛無膿者，決死。
一痘當灌膿之時，二便不通，目閉聲啞，腹中脹滿，肌肉黑者，即死。
結靨三日決生死例
一痘當結靨之時，色轉蒼蠟成紫葡萄色者，一二日決從口唇四邊靨，由腹中收至兩腿，然額上和腳一齊結靨，落皮而愈。
一痘當靨之時，遍身臭爛如餅，不可近者死。
預防治法：
凡值天時不正，鄉鄰痘疹正發，宜預服此，能活血解毒則不染。
水煮熟，任意吃豆飲汁七日，自不發。
油飲子，用真香油一斤，逐日飲盡，永不出。
擦法，用麻油每夜臨臥時，以手中三指，蘸油擦兒頭額、項背、腰、兩手腕、兩足腕，然後睡，可使輕。此亦暢達流通，開脫凝滯之意也。
惡實膏，用惡實子，一名鼠黏子，為末，蜜調貼囟門上，免有患眼之疾，發熱時即用。
痘瘡初出或未出，以絲瓜近蒂者三寸，連皮燒存性為末，砂糖調服；或以真硃砂研，水飛，量兒大小，或五分或一錢，蜜水調服；或以絲瓜末，硃砂合而服之。多者可少，少者可無。
三日發熱治法：
升麻葛根湯，治時行瘟疫，頭痛發熱，肢體煩疼，瘡疹未發，疑似之間宜服。（一見苗，不可服，慎之。）
冬月加蘇葉八分；四肢厥冷加桂枝一錢半；腰痛，當知是痘，加桂枝一錢半；時氣酷烈，發熱太甚，乃是毒氣盛，加牛蒡子一錢半。
一痘隨出隨沒者，此毒氣太盛，不治之症，急用麻黃五錢，酒煎頓服，或可救十中之二三也。
胡荽酒，胡荽一束銅錢大，細切，用好酒熱和與服，須臾即渾身通暢，過二三時，以紙捻點照於無痘處，又出珍珠光亮好痘數十顆矣。如無胡荽，即用胡荽子。初出時，宜以胡荽酒遍噴床壁及與患者服，役人皆飲，能碎穢惡，又以胭脂點眼角，防痘入眼。
一痘始發時，先用鮮芫荽在於房中慢火上燒，令微煙燻闢穢氣，日逐燒之，一月方止。
一發熱痘未出，肚痛不可忍而無休息者。白芍，蟬退（各一錢半）
上為細末，沸湯調服。服後痛止痘出，庶幾可治。痛若不止，必出斑瘡，不可療也。
三日出痘治法：
九味神功散，治痘出毒氣太盛，血紅一片不分地界，如蚊、蠶種，或諸失血或吐瀉，七日以前諸症可服。
上銼，水煎溫服。熱甚加黃芩、黃連各一錢；未退加大黃；有驚加蟬退去翅足，一個。
痘出三日內頂陷者，非虛也。用神功散活血退火。
若四日以前有虛症，其色黑慘，保元湯加桂。
如色白光者，寒乘之，神功散加桂。
腹痛者，毒盛也，神功散主之。
面紅不退，地界不分者，神功散加前胡。
吐者，毒盛乘，火炎而宣也，神功散主之。
泄瀉者，火盛而奔越也，神功散加升麻以提之。
有痰者，用白附子磨服，切不可用二陳湯使燥陽明經，使孤陽無陰，不能施化也。
遍身疼痛，以木香一味磨服即止。
一痘發渴，服神功散當不渴。或猶渴者，用紅花子一味煎湯飲，無子即用紅花亦可，加牛蒡子尤妙，蓋能散胃口之瘀血故也。切不可用荔枝、棗，能助陽經之火，大發渴者。
一汗出不止者而身已涼，乃血隨氣溢也。用：
共作一服，水煎溫服，立止。
一或有失治，不知解毒，五六日間以燈照之，生氣未戕，其毒太盛作熱，地界紅燥，宜神功散治之。隨觀其變而施治，猶或可救一二，過此則不能施其神功矣。
一痘色白屬氣虛，補氣為主。初出色白者大虛，宜大補氣血，人參、白朮、黃耆、當歸、川芎、升麻、葛根、木香、甘草之類。大便滑泄，加訶子肉、豆蔻。
一痘色黑屬血熱，涼血為主。初出色黑者大熱，便宜解毒，黃芩、黃連、黃柏俱酒炒，牛蒡子、紫草、升麻、葛根、防風、荊芥、甘草節、參耆之類。黑為北方之色，屬水，熱甚反兼水化制之，故色黑。
一痘瘡紫黑乾枯變黑，歸腎，身如火炙之熱。用犀角、羚羊角二味，磨涼水服之，有回生之妙。
一小兒痘瘡初出光壯，忽然黑陷，心煩躁急，氣喘妄語，如見鬼神。人牙齒燒存性，為末，每個作一服，酒調下。
初出多生驚搐，急將導赤疏通，木通、甘草與防風，生地黃連同用，再加辰砂調服，須臾救活疲癃，此方端的有神功，果然百發百中。
三日起脹治法：
保元湯
人參（二錢），嫩黃耆（一錢），甘草（一錢）
銼作一劑，生薑一片，水煎服。
若額不起脹加川芎六分為引；面部加升麻四分為引；胸膈加桔梗四分為引；腰膝加牛膝四分為引；兩手加桂枝二分為引。
二日痘乾紅少潤，保元湯加桂，兼活血加當歸、白芍；若毒加玄參、牛蒡子；勻氣加陳皮。
二三日根窠雖圓而頂陷者，保元湯加川芎、官桂。
四五日根窠雖起，色不光澤，為氣虛血盛，保元湯加芍藥、糯米、官桂。
五六日氣盈血弱，色昏紅紫，保元湯加木香、當歸、川芎。
五六七日氣交不旺，血雖歸附，不能成漿，急投保元湯，加官桂、糯米，助其成漿。
七八日毒雖化漿而不滿，為氣血有凝，不能大振，加桂、糯米。
八九日漿不沖滿，血附線紅，氣弱而險，加糯米以助氣而駕其血。
十一二日氣血沖滿盡漿，濕潤不斂，內虛也。加白朮、茯苓。
十三四日毒雖盡解，漿老結痂之際，或有雜症，保元湯隨症加減，勿用涼熱峻利。
十四五六日痂落，潮熱唇紅，口渴不食，四君子湯加陳皮、山渣、黃連；如渴甚，加參苓白朮散；如熱不解，以大連翹飲去黃芩主之。
凡痘瘡發渴者，為氣弱而津液枯竭，保元湯加麥門、五味子即止。如不止，參苓白朮散一二劑即止。
一治小兒痘六七日，陷而不發，黑色，氣欲絕及不貫膿者，有瀉不宜服。
穿山甲（湯洗淨，炒令黃色）
為末，每服五分或七分，木香湯或紫草湯下，入酒更妙，糯米清湯亦可。
三日貫膿治法：
內托散，治氣血虛損，或風邪穢毒沖筋，使瘡毒內陷，伏而不出或出而不勻，快用此活血勻氣，調胃補虛，內托瘡毒，使之盡出，易收易靨。
嫩黃耆，人參，當歸身（各二錢），川芎，防風（去蘆），桔梗（去蘆），川厚朴（去皮姜炒），白芷，甘草（生，各一錢），木香，肉桂（各三分）
上方於紅紫黑陷屬熱毒者，去桂，加紫草、紅花、黃芩。
若淡白灰黑陷伏屬虛者，加丁香救里，官桂攻表。
當貫膿而不貫膿者，倍參、耆、歸，煎熟，入人乳、好酒溫服，此貫膿巧法也。
凡貫膿肥滿，庶易結靨。若痘雖脹滿，光澤可觀，然摸過軟而皮皺者，中雖有膿不甚滿足，後必不能收靨，或痘皆貫膿，中間幾顆不貫者，終變虛寒癢塌之症，宜內托散倍加補氣血排膿之藥。
凡痘陷無膿，雖因服內托藥而暫起，不久又陷者，貫膿不滿故也。宜內托散倍參、耆、歸、人乳、好酒之類。蓋貫膿既滿，必無再陷之患矣。
凡因虛發癢，遍身抓破，膿血淋漓，不能坐臥者，宜內托散去桂，倍加白芷止癢，當歸和血，木香調氣，氣行血運，其癢自止。外用敗草散敷之，免致盛風變症，以致上痰咳嗽，聲啞。若遍身抓破，並無膿血清水，皮白，干如豆殼者死。
復生散（衛知州），治痘黑陷不起發。
珍珠，琥珀，雄黃，硃砂，穿山甲，兩頭尖，香附子（各一錢），蟾酥（五分）
上先將蟾酥切片，以乳汁浸少時，入眾藥搓勻。一歲兒服八釐三，二歲服一分二釐，用熟蜜水調下。
治痘疹抓破稀爛，用繭孔內入土蜜，新瓦上焙乾，燒灰存性為末。如濕，乾摻；如干，香油調搽，甚效。
三日收靨治法：
嫩黃耆（一錢），人參（五分），白朮（去蘆，一錢），白茯苓（去皮，一錢），陳皮（八分），半夏（湯泡，薑汁炒，一錢），川厚朴（去皮姜炒，一錢），木香（一錢），丁香（五粒），訶子（煨，取肉一錢），前胡（一錢）
上銼一劑，生薑二片，水煎溫服。
若腹脹渴者，或瀉渴者，或足指冷渴者，或驚悸渴者，或身溫渴者，或身熱面㿠白渴者，或寒戰渴不止者，或氣急咬牙渴者，或飲水轉渴不止者，以上九症即非熱也，乃脾胃肌肉虛，津液衰少故也，木香散主之。如不愈，更加丁香、官桂多煎服，丁香攻裡，官桂發表，其表裡俱實而瘡不致於癢塌，喘渴死矣。
回陽酒，治痘屬虛寒，八九日，色光白如水泡，頂陷根白，癢塌，咬牙寒戰之症。
鹿茸（酥炙倍），大附子（麵裹煨，去臍），嫩黃耆（炒），當歸（酒洗）
上銼劑，酒煎服。兼有痰嗽，加牛膽南星。
異功散，寒戰咬牙，癢塌泄瀉，為裡虛。瀉甚加肉豆蔻。
大附子（炮，去皮臍），人參（五分），白朮（去蘆），白茯苓（去皮），陳皮，半夏（薑製），官桂，厚朴（姜炒），當歸，木香（一錢），丁香（五粒），肉豆蔻（麵裹煨）
上銼一劑，生薑二片，棗二枚、水煎溫服。
一痘瘡欲靨未靨之際，頭溫足指冷，或腹脹泄瀉，口渴氣促，或身不熱寒戰，悶亂不寧，臥則哽氣，煩渴咬牙，癢塌，急服異功散。切不可與蜜水、紅柿、西瓜、梨果、柱冷食之。
一漿行而作癢，此內熱而外為寒所束，用荊芥穗，紙裹緊搓，糊黏紙頭，令不散，燈上燒了，卻於桌子上舂去灰，快放手指定癢痘頭，用荊芥穗火點癢處一下即放退，每癢痘悉點之即止。
一行漿將足而發疔，認定黑疔痘，或黑而硬，或有紅絲，或為大紫泡，未曾解毒者，仍以神功散加雄黃、黃連、黃芩、大黃，煎服。卻用點法，雄黃一錢，研胭脂重浸水令濃，調雄黃末點疔痘頭上，立時即紅活，亦神法也。蓋雄黃能拔毒，胭脂能活血也。
一九日十日回水之時，元氣重蒸，真陽運化，其水自然消爍，此循環之妙理也。其有未曾解毒，至此時，水不能化，及歸於胃，與所伏之毒相遇，氾濫腸胃，胃氣既虛，水大則土崩，故此泄瀉人，多以異功散加豆蔻治之，愈服愈瀉。不知火動於心胞則小腸從，令毒伏於陽明則脾胃受戕，宜以定中湯治之，立止。
定中湯
真黃土（能鎮安胃氣收斂中氣。取真正黃色不雜者，用一大塊在碗內，百沸湯泡，即以碗蓋少頃出用。如冷，頃於盞內，外以熟水燙之。用酒兩盞和藥），硃砂（細研五分，能鎮心包絡，使小腸不奔包），雄黃（研細一錢，能解，使胃氣寧也。）
上兩味和勻，以珍珠，少加砂糖溫服，二服立止。
一煩躁，悶亂，發渴，定中湯加片腦半分，牛蒡子湯和服。
一有寒戰咬牙等症，宜附子理中湯。
附子理中湯
大附子（炮去皮臍，三錢），人參（二錢），白朮（去蘆炒，二錢），乾薑（炒黑色，二錢）
一十一二日，血盡毒解，氣調漿足，此生生自然之理也。若濕潤不斂者，內虛也，異功散加丁香，但當收斂結痂而已。
一若解毒不盡，或未經解毒，到當靨發熱蒸蒸者，宜用：
迴天甘露飲
砂糖半酒盞，百沸湯調一大碗，溫服，立時熱退，痘靨萬發萬中，真有回天之力也。
一臨回水時，誤服生血藥過多，或因渴過飲水漿，以致不靨，看其身無熱覺，諸痘潤澤者，宜以附子理中湯，服此燥之，令水盡也。
一當靨時，生氣痘未黃，須紫潤，即真靨矣，宜定中湯預防內也。當靨時，腹痛不靨，其痛著在中脘，乃熱毒凝滯，瘀血作痛也。當用：
牛蒡子（二錢），白芍（一錢），紅花（八分），桂（五分），山梔仁（一錢），大黃（一錢）
水煎服
將靨時，其痘一時盡黑，非靨也。乃火極攻裡，即凶矣。
治痘餘症：
一小兒欲出痘作腰痛。
柴胡（一錢半），乾葛（一錢），川芎，麻黃（去節），升麻，白茯苓，防風（各八分），甘草（五分）
上銼一劑，水一鍾半，先將麻黃滾去白沫，後煎至八分熱服。覆被出汗，腰疼止為度，不止再進一服，免出腎經之痘甚奇。
一出痘之時，口渴譫語，精神狂亂煩躁者，此由心火爍於內，以致神不守舍，狂惑譫語，如見鬼狀。外症必紅紫焦燥，不能壯實，所謂純陽無陰之症候，急服退火回生丹。
為末，冷水調服。睡少時，神安，痘轉紅活。
一痘瘡貫膿，三日之內身冷，豆灰白，急或不進飲食，寒氣逆上，或嘔吐，或腹脹痛，或流清水，手足厥冷者，所謂純陰無陽之症，急服回生起死丹。
丁香（九粒），乾薑（一錢）
銼，水煎服，絮被蓋片時，令脾胃溫暖，陰退陽回，則痘變紅活也。
一痘瘡當靨不靨，發熱詣語，目閉大喘，手足大亂，小便不利者，此熱毒乘於肺金，無陰氣以之然也。急服清金導赤散。
人參，白茯苓，當歸，白芍，麥門，木通，滑石，車前子，玄參，貝母，陳皮，枳殼，黃芩（酒炒），黃連（酒炒），石膏，杏仁（去皮），桑白皮，甘草
銼劑，水煎服。
一痘瘡自出痘至貫膿收靨之時，倒塌伏陷，心慌悶亂，死在須臾。人參一兩，水煎濃汁，灌下立省。
痘後餘毒：
治痘後，不問蘊毒發於何經，初起紅腫，用黑豆、綠豆、赤豆，三豆以酸醋浸，研漿，時時以鵝翎刷之，隨手退去。
痘後發癰者，痘瘡之毒藏留經絡，壅於支節之間而發者也。亦有既平之後，失於解利而生者，惟小柴胡湯加生地黃最妙。或大連翹飲、消毒飲、五福化毒丹，皆可用也。（大連翹飲、五福化毒丹俱見諸熱，小柴胡湯見傷寒。）
消毒飲，治內蘊邪熱，咽膈不利，痰嗽壅喘，眼赤腮腫，頸項結核，癰毒，遍身風疹，丹毒赤痛，及痘瘡已出來出，不能快透，痘疹後餘毒諸症。
牛蒡子（微炒，四錢），荊芥，甘草（各一錢），防風（去蘆，半錢），一方加黃芩（一錢），犀角（鎊，五分）
上銼，水煎服。
治痘後作喘。（桑近川）
珍珠（煅），血竭，雄黃（各等分）
為末，每服一字，酒下。
治痘後咳嗽，不拘遠近。
上研細末，用綠豆粉打糊丸，綠豆大，每服三丸，臨睡井水送下。忌熱物一夜，神效。
治痘後餘毒，發於四肢腫痛。
芙蓉葉（一兩），白及（三錢）
為細末，加蜜一匙，水調如稠糊，厚敷腫處，一日一換，輕則即消。
吹雲散，治痘後餘毒，入眼生翳，或紅或白，腫痛。
黃丹（水飛，一錢），輕粉（三分），片腦（一釐）
為末，鵝管石吹耳內。如左眼患吹右耳，右眼患吹入左耳，一旦夕三次，兼服後藥。須得早治，遲必難為矣。
一方，用黃丹、輕粉各一錢，為末吹，照前法效。一方，加雄黃、麝香少許尤妙。
化毒散，治痘後餘毒生翳。
當歸，川芎，赤芍，生地黃，防風，乾葛，菊花，天花粉，蟬退（等分），穀精草（倍用）
治痘後翳眼，用兔糞收來四五丸，水煎服。
治痘傷眼，白翳，用青果核磨水點之。
治痘後眼生翳障，用綿胭脂，以口嚼取水，入蒸過熟蜜和勻，燈心蘸，點翳上，效。
治痘後失音。
天花粉，桔梗，白茯苓，訶子肉，石菖蒲，甘草
上為末，水調半匙在碗內，外以小竹七莖，黃荊七條，縛作一束，點火在碗內煎，臨臥時服。
痘瘡已靨、未愈之間，五臟未實，肌肉尚虛，血氣未平復，忽被風寒外邪搏於膚腠之間，則津液澀滯，故成疳蝕瘡，宜用雄黃散、綿繭散治之。如不愈者，潰骨傷筋以傷人也。
雄黃散，治小兒牙齦生疳蝕瘡。
雄黃（一錢），銅綠（二錢）
為末，以少許貼患處。
綿繭散，治小兒遍身上下等處疳蝕瘡，膿水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