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宗必讀》~ 卷之九 (6)
卷之九 (6)
1. 咳嗽
有聲無痰曰咳，肺由火爍。有痰無聲曰嗽，脾受濕侵。有痰有聲曰咳嗽。
黃帝曰：肺之令人咳，何也？此言咳而不言嗽者，省文也。如秋傷於濕，見於二篇，一篇只有咳字，一篇兼有嗽字，則知此篇舉咳而嗽在其中矣。岐伯對曰：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皮毛者，肺之合也，肺主皮毛。肺為內應，而皮毛為外合也。皮毛先受邪氣，邪氣以從其合也。
其寒飲食入胃，從肺脈上至於肺則肺寒，肺脈起於中焦，下絡大腸，還循胃口，上膈屬肺，故胃受寒，則從肺脈上至於肺也。肺寒則外內合邪，因而客之，則為肺咳。外則皮毛受邪，內則肺經受寒，內應外合故咳，所謂形寒飲冷則傷肺是也。五臟各以其時受病，非其時各傳以與之。
白話文：
咳嗽有聲音但沒有痰叫做咳，是肺部火氣過盛所致；有痰但沒有聲音叫做嗽，是脾臟受到濕氣侵襲所致；有痰有聲音則叫做咳嗽。
黃帝問道：為什麼肺部會讓人咳嗽？這裡只說「咳」而不說「嗽」，是為了簡潔。就像秋季受濕氣侵襲，在兩篇古籍中，一篇只寫「咳」，另一篇則寫「咳」和「「嗽」，由此可知，這篇文只寫「咳」，但「嗽」也包含在其中。
岐伯回答：五臟六腑都會讓人咳嗽，不只是肺部。皮膚和毛髮是肺的外部相應部位，肺主宰著皮膚和毛髮。肺在內部，而皮膚和毛髮在外部，兩者互相呼應。皮膚和毛髮先接觸到邪氣，邪氣就會順著這個通道進入身體。
當寒涼的食物進入胃部，會沿著肺脈向上到達肺部，使肺部寒涼。肺脈起源於中焦，向下連接到大腸，再迴旋到胃部，向上穿過膈膜，屬於肺。因此，胃部受寒，寒氣就會沿著肺脈到達肺部。肺部寒涼，就會使內外相應部位受到邪氣的侵襲，導致肺部咳嗽。外部是皮膚和毛髮受邪氣侵襲，內部是肺經受寒，內外相應，所以就會咳嗽。這就是「形寒飲冷則傷肺」的道理。五臟各在不同的季節容易生病，但在不同季節，也會互相傳遞病氣。
各以時者，如春肝、夏心、長夏脾、秋肺、冬腎是也。非其時而病者，乃他臟相傳也。人與天地相參，故五臟各以治時感於寒則受病，微則為咳，甚則為泄為痛。各以治時者，四時所傷不同，法因之而別也。咳，外證也；泄，里證也。寒在表則身痛；寒在裡則腹痛。惟其外內合邪，故為病亦兼內外。
乘秋則肺先受邪，乘春則肝先受之，乘夏則心先受之，乘至陰則脾先受之，乘冬則腎先受之。四臟各以其時受病，曰先受之者，則次便及乎肺而為咳矣。
肺咳之狀，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肺屬金。所主為音聲，肺自病，故喘息有音。唾血者隨咳而出。其病在於肺，與嘔血、咯血者不同也。心咳之狀，咳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狀，甚則咽腫喉痹。心脈起於心中，出屬心系，上挾於咽，故病喉間如梗，咽腫喉痹，介介如所梗，妨礙之意。
白話文：
人體五臟與四季相應，春天屬肝、夏天屬心、長夏屬脾、秋天屬肺、冬天屬腎。如果在非該臟器主事的季節生病，往往是其他臟器的病氣傳導而來。人體與天地相息息相關，因此五臟會受到季節氣候的影響，例如寒氣入侵會導致生病，輕則咳嗽，嚴重則腹瀉疼痛。每個季節受傷的部位不同，治療方法也需因時而異。咳嗽屬於外症，腹瀉屬於內症。寒氣入侵體表會導致身體疼痛，寒氣入侵內臟則會導致腹痛。但由於外內因素互相影響，因此疾病往往兼具外症和內症的表現。
秋季時肺氣最容易受到侵襲，春季時肝氣最容易受到侵襲，夏季時心氣最容易受到侵襲，冬季時腎氣最容易受到侵襲。當某個臟器在特定季節最先受到病氣侵襲時，就會影響到其他臟器，例如肺部先受到侵襲，接著就會導致咳嗽。
肺部咳嗽的症狀包括咳嗽伴隨喘息和有聲音，嚴重者還會咳血。肺屬金，主司聲音，因此肺部生病就會導致喘息有聲音，咳血是隨著咳嗽而出現的。肺部疾病和嘔血、咯血不同。心臟咳嗽的症狀包括咳嗽伴隨心痛，喉嚨有異物感，嚴重者會咽喉腫痛。心脈起源於心臟，連接心系，向上延伸到咽喉，所以心臟生病會導致喉嚨有異物感、咽喉腫痛，仿佛喉嚨被阻塞，妨礙吞嚥。
肝咳之狀，咳則兩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胠下滿。肝脈布脅肋，故病如此。胠者，腋下脅也，音區。脾咳之狀，咳則右胠下痛，陰陰引肩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脾脈上膈咽隸於右，故為右胠下痛，陰陰然痛引肩背者，脾土體靜，故不可以動也。脾咳則右胠下痛者，陰土之氣應於坤，出西南也。
觀《平人氣象論》曰：胃之大絡，名曰虛里，貫膈絡肺，出於左乳下。豈非陽土之氣應於艮而出東北乎？人與天地相參，理有無往不合者。腎咳之狀，咳則腰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腎繫於腰背，其脈貫脊，故相引而痛。腎主五液，且其脈直者，入肺循喉嚨，故甚則咳涎也。
白話文：
肝咳嗽的症狀如下：咳嗽時，兩側的肋骨處會感到疼痛，嚴重時無法轉動，轉動時兩側的腰部會覺得滿滿的。肝的經絡分佈於兩側的肋骨，所以會有這樣的症狀。'胠'指的是腋下部位，發音為區。脾咳嗽的症狀是：咳嗽時，右側的腋下會感到疼痛，疼痛會延續到肩背，嚴重時連稍微活動都會感到疼痛，活動時咳嗽會更加劇烈。脾的經絡上達膈膜，影響咽喉，在右側，所以會感到右側腋下的疼痛，以及疼痛會延續到肩背，脾屬土，性靜，所以活動時會感到疼痛。脾咳嗽時，右側的腋下會感到疼痛，這代表陰土的氣息在坤位，即西南方向。
根據《平人氣象論》所述：胃的大絡，名叫虛裏，穿過膈膜連接肺部，出現在左乳下方。難道這不是代表陽土的氣息在艮位，即東北方向嗎？人和天地相應，道理沒有不符合的。腎咳嗽的症狀是：咳嗽時，腰部和背部會互相牽引著疼痛，嚴重時會咳嗽出唾液。腎和腰部、背部有著密切聯繫，其經絡貫穿脊椎，因此會有這種牽引著的疼痛。腎主管五種液體，並且其經絡直通肺部，繞過喉嚨，所以嚴重時會咳嗽出唾液。
五臟之久咳，乃移於六腑。臟病日久，乃移於腑，各因其合而表裡相移也。脾咳不已，則胃受之，胃咳之狀，咳而嘔，嘔甚則長蟲出。脾咳不巳，胃必受之，胃不能容，氣逆而嘔，長蟲，蛔蟲也，居腸胃之中，嘔甚則隨氣而上出矣。肝咳不已，則膽受之，膽咳之狀，咳嘔膽汁。
膽汁，苦汁也。肺咳不已，則大腸受之，大腸咳狀，咳而遺失。遺失，《甲乙經》作遺矢，矢、屎同。心咳不已，則小腸受之，小腸咳狀，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小腸之下則大腸也，大腸之氣，由於小腸之化，故小腸受邪而咳，則下奔失氣。腎咳不已，則膀胱受之，膀胱咳狀，咳而遺溺。
白話文：
五臟的咳嗽如果久治不癒，就會轉移到六腑。臟腑的病症如果拖延時間久了，就會轉移到其他部位，這是因為它們相互影響，表裡相通的關係。脾臟咳嗽不止，就會影響胃部，胃部的咳嗽表現為咳而嘔吐，嘔吐嚴重時甚至會吐出寄生蟲。脾臟咳嗽不止，胃部必定會受到影響，胃部無法容納，氣逆而上就會嘔吐，吐出來的寄生蟲就是蛔蟲，它們住在腸胃中，嘔吐嚴重時就會隨著氣體一起上涌出來。肝臟咳嗽不止，就會影響膽囊，膽囊咳嗽的表現為咳嘔膽汁。膽汁，就是苦汁。肺臟咳嗽不止，就會影響大腸，大腸咳嗽的表現為咳嗽時遺失糞便。遺失，在《甲乙經》中寫作遺矢，矢和屎是同義詞。心臟咳嗽不止，就會影響小腸，小腸咳嗽的表現為咳嗽時失氣，氣與咳嗽一起消失。小腸在下方，大腸在上方，大腸的氣息是由小腸消化而來的，所以小腸受到邪氣而咳嗽，就會向下奔流失氣。腎臟咳嗽不止，就會影響膀胱，膀胱咳嗽的表現為咳嗽時遺尿。
膀胱為津液之府，故邪氣干之，咳而遺溺。久咳不已，則三焦受之，三焦咳狀，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久咳則上中下三焦俱病，出納升降，皆失其和，且三焦火衰，不能生土，故腹滿不能食飲。此皆聚於胃，關於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也。此總結諸咳之證也。諸咳皆聚於胃，關於肺者，胃為臟腑之本根，肺為臟腑之華蓋，如上文所云，皮毛先受邪，及寒飲食入胃者，皆肺胃之候也。陽明之脈，起於鼻，會於面，出於口，故多涕唾，而面浮腫。
肺主氣，故令人氣逆。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臟者治其俞，治腑者治其合，浮腫者治其經。此治法也。脈之所注者為俞，所入者為合。所行者為經，諸臟腑皆然也。乃刺法也。《示從容篇》曰：咳嗽煩冤者，腎氣之逆也。腎虛而龍火亢上，則乘金而為咳嗽，煩熱冤苦，此虛癆之候也。
白話文：
膀胱是儲存水分的地方，如果邪氣入侵膀胱，就會出現咳嗽和尿失禁。久咳不癒，就會影響三焦，導致三焦咳，表現為咳嗽、腹脹、食慾不振。如果咳嗽時間更長，上中下三焦都會生病，導致氣機升降失調，三焦火衰，無法滋養脾胃，進而出現腹脹、食慾不振。這些症狀都會聚集在胃，影響肺，導致流鼻涕、唾液增多、面部浮腫、呼吸困難。這些都是咳嗽的常見表現。所有的咳嗽都會聚集在胃，影響肺，因為胃是臟腑的根本，肺是臟腑的華蓋，就像之前說過的，皮膚毛髮最先受到邪氣侵襲，寒涼食物進入胃，都是肺胃的病變。陽明經脈從鼻子開始，經過面部，從嘴巴出來，所以才會出現流鼻涕、唾液增多、面部浮腫。
肺主呼吸，所以會出現呼吸困難。
皇帝問道：如何治療呢？岐伯回答：治療臟器要治其俞穴，治療腑臟要治其合穴，治療浮腫要治其經絡。這就是治療方法。脈氣匯聚的地方是俞穴，脈氣進入的地方是合穴，脈氣流動的地方是經絡，所有臟腑都是這樣。這就是針灸療法。《示從容篇》說：咳嗽煩悶、呼吸急促，是腎氣逆上。腎虛導致腎火亢盛，向上逆犯肺金，就會出現咳嗽、煩熱、呼吸急促、口苦，這是虛勞的表現。
按：咳雖肺病，五臟六腑皆能致之。析其條目，經文尚有漏義，總其綱領，不過內傷外感而已。風寒暑濕傷其外，則先中於皮毛，皮毛為肺之合，肺邪不解，他經亦病，此自肺而後傳於諸臟也。勞役情志傷其內，則臟氣受傷，先由陰分而病及上焦，此自諸臟而後傳於肺也。
自表而入者，病在陽，宜辛溫以散邪，則肺清而咳愈；自內而生者，病在陰．宜甘以壯水，潤以養金，則肺寧而咳愈。大抵治表者藥不宜靜，靜則留連不解，變生他病，故忌寒涼收斂，如《五臟生成篇》所謂肺欲辛是也；治內者藥不宜動，動則虛火不寧，燥癢愈甚，故忌辛香燥熱，如《宣明五氣篇》所謂辛走氣，氣病無多食辛是也。
白話文：
咳嗽雖然是肺部的病症，但五臟六腑都能導致咳嗽。分析咳嗽的成因，古籍中仍有遺漏，總的來說，咳嗽不過是內傷和外感兩種原因。風寒暑濕從外侵襲，首先影響皮毛，皮毛與肺相連，肺部邪氣不解，其他經絡也會生病，這是從肺部傳到其他臟腑的過程。勞累、情緒變化則會傷及內臟，導致臟氣受損，從陰分開始，進而影響上焦，這是從其他臟腑傳到肺部的過程。
從表邪入侵的，病在陽分，應該用辛溫的藥物來散邪，這樣肺部就清淨，咳嗽就會痊癒；從內部產生的，病在陰分，應該用甘甜的藥物滋補脾胃，潤燥的藥物滋養肺金，這樣肺部就會安寧，咳嗽就會痊癒。總之，治療外感咳嗽的藥物不能太過靜止，靜止就會滯留不解，容易轉化成其他疾病，所以忌用寒涼收斂的藥物，就像《五臟生成篇》所說「肺欲辛」。治療內傷咳嗽的藥物不能太過躁動，躁動就會讓虛火不安，燥癢加重，所以忌用辛香燥熱的藥物，就像《宣明五氣篇》所說「辛走氣，氣病無多食辛」。
然治表者，雖宜動以散邪，若形病俱虛者，又當補中益氣而佐以和解，倘專於發散，恐肺氣益弱，腠理益疏，邪乘虛入，病反增劇也；治內者，雖宜靜以養陰，若命門火衰，不能歸元，則參、耆、桂、附在所必用，否則氣不化水，終無補於陰也。至夫因於火者宜清，因於濕者宜利，因痰者消之，因氣者理之，隨其所見之證而調治。
在老人虛人，皆以溫養脾肺為主，稍稍治標可也。若欲速愈而亟攻其邪，因而危困者多矣，可不謹諸。
白話文：
治療外在的病症，固然應該用發散的方法驅散邪氣，但如果患者本身氣血虛弱，就應該同時補益中氣，再輔以調和解表，如果只專注於發散，恐懼會導致肺氣更加虛弱，肌膚毛孔更加疏鬆，邪氣趁虛而入，病情反而加重。治療內在的病症，固然應該用靜養的方式滋補陰氣，但如果命門之火衰弱，無法歸於本源，就必須使用人參、黃耆、肉桂、附子等藥物，否則氣無法化為水，最終無法滋補陰氣。至於病因是由火引起的，就應該清熱；由濕引起的，就應該利水；由痰引起的，就應該消痰；由氣引起的，就應該理氣，根據具體的病症進行治療。
對於老年人或體虛的人，應該以溫養脾肺為主，稍微治療一下表症即可。如果想要快速痊癒而急於攻邪，則很容易導致病情加重，甚至危及生命，不可不謹慎。
2. 分條治咳法
肺咳，麻黃。心咳，桔梗湯。肝咳，小柴胡湯。脾咳，升麻湯。腎咳，麻黃附子細辛湯。胃咳，烏梅丸。膽咳，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大腸咳，赤石脂禹餘糧湯，不止，用豬苓分水散。小腸咳，芍藥甘草湯。膀胱咳，茯苓甘草湯。三焦咳，錢氏異功散。
白話文：
肺咳，用麻黃。心咳，用桔梗湯。肝咳，用小柴胡湯。脾咳，用升麻湯。腎咳，用麻黃附子細辛湯。胃咳，用烏梅丸。膽咳，用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大腸咳，用赤石脂禹餘糧湯，若咳不停，再用豬苓分水散。小腸咳，用芍藥甘草湯。膀胱咳，用茯苓甘草湯。三焦咳，用錢氏異功散。
感風者，惡風自汗，鼻流清涕，脈浮，桂枝湯加防風、杏仁、前胡、細辛。感寒者，惡寒無汗，鼻流清涕，脈緊，二陳湯加紫蘇、乾葛、杏仁、桔梗。春月風寒所傷，頭痛聲重，金沸草散。夏月喘嗽，面山楂洪，黃連解毒湯。秋月身熱自汗，口乾便赤，脈虛大，白虎湯。冬月風寒，形氣病氣俱實者，加減麻黃湯。
白話文：
吹到風的人，會怕風、容易流汗、流清鼻涕，脈象浮，用桂枝湯加防風、杏仁、前胡、細辛。吹到寒的人，會怕冷、不會流汗、流清鼻涕，脈象緊，用二陳湯加紫蘇、乾葛、杏仁、桔梗。春天吹到風寒，頭疼聲音重，用金沸草散。夏天喘咳，臉色發紅，用黃連解毒湯。秋天身體發熱自汗，口渴大便赤色，脈象虛弱有力，用白虎湯。冬天吹到風寒，身體氣血都虛弱，用加減麻黃湯。
感濕者，身體重痛，白朮酒。熱嗽，咽喉干痛，鼻出熱氣，痰膿腥臭，金沸草散去麻黃、半夏，加薄荷、枇杷葉、五味、杏仁、桑白皮、貝母、茯苓、桔梗。乍寒亦嗽，乍熱亦嗽，金沸草散、清風散並二方煎服。七情肌飽，邪氣上逆，四七湯加杏仁、五味子、桑皮、人參、阿膠、麥門冬、枇杷葉。
白話文：
如果覺得身體沉重疼痛，可能是受了濕氣，可以用白朮酒來調理。若是熱咳，伴隨喉嚨乾燥疼痛、鼻孔呼出熱氣、痰液濃稠且帶有腥臭味，可以服用金沸草散，去除麻黃和半夏，再加入薄荷、枇杷葉、五味子、杏仁、桑白皮、貝母、茯苓和桔梗。如果咳嗽時忽冷忽熱，可以用金沸草散和清風散兩種藥方一起煎服。如果因七情鬱結、飲食過飽導致邪氣上逆，可以用四七湯，加入杏仁、五味子、桑皮、人參、阿膠、麥門冬和枇杷葉。
飲冷致嗽，紫菀飲。嗽吐痰食俱出，二陳湯加木香、杏仁、細辛、枳殼。食積痰嗽，二陳湯加瓜蔞、萊菔子、山楂、枳殼、曲芽。聲啞，外感寒包熱者，細辛、半夏、生薑辛以散之，內傷火來剋金者，為重證，宜壯水清金。經年久嗽，服藥不瘥，余無他證，與癆嗽異，一味百部膏。
咳嗽煩冤，八味丸，安腎丸。暴嗽諸藥不效，大菟絲子丸，不可以其暴嗽而疑遽補之非。咳而上氣，喉中水雞聲，射干麻黃湯。醋嗆而嗽，甘草二兩，去皮，作二寸段，中半劈開，用豬膽汁五枚，浸三日，火炙為末，蜜丸，清茶吞二錢，臨臥時服之。食鹹哮嗽，白麵二錢，砂糖二錢，糖餅灰汁捻作餅子，爐內爍熟，劃出，加輕粉四錢另炒，將餅切作四椏，摻輕粉在內，令患人吃盡，吐出病根即愈。
白話文：
喝冷飲引起咳嗽，可以用紫菀飲治療。咳嗽時痰食一起吐出，可以用二陳湯加入木香、杏仁、細辛、枳殼。飲食積滯引起的咳嗽，可以用二陳湯加入瓜蔞、萊菔子、山楂、枳殼、曲芽。聲音嘶啞，外感寒邪包住熱邪者，可以用細辛、半夏、生薑辛辣之性來散寒。內傷火熱剋制金氣者，屬於重症，需要滋補腎水來清降肺金。長期咳嗽，服藥無效，其他症狀也沒有，與癆嗽不同，可以用一味百部膏治療。
咳嗽煩悶，可以用八味丸、安腎丸。突然發作的咳嗽，各種藥物都不見效，可以用大菟絲子丸治療，不要因為咳嗽突然發作就急於滋補。咳嗽時氣往上衝，喉嚨裡像水雞一樣的聲音，可以用射干麻黃湯治療。醋嗆到而咳嗽，可以用甘草兩錢，去皮切成兩寸段，中間劈開，用豬膽汁五枚浸泡三天，火烤成粉末，用蜜做成丸子，用清茶送服兩錢，睡前服用。吃鹹的東西引起哮喘咳嗽，可以用白麵兩錢，砂糖兩錢，糖餅灰汁搓成餅狀，放到爐子裡烤熟，劃開，加入輕粉四錢再炒，將餅切成四份，把輕粉摻到餅裡面，讓病人吃掉，吐出病根就會痊癒。
肺脹嗽而上氣，鼻扇抬肩，脈浮大者，越婢加半夏湯主之。無外邪而內虛之肺脹，宜訶子、海藻、香附、栝蔞仁、青黛、半夏、杏仁、薑汁為末，蜜調噙之。肺脹躁喘，脈浮，心下有水，小青龍湯加石膏。肺脹在左右不得眠，此痰夾瘀血，礙氣而病。四物湯加桃仁、訶子、青皮、竹瀝、韭汁。
白話文：
如果一個人咳嗽喘氣，呼吸急促，鼻子搧動，肩膀抬高，脈搏浮大，可以服用越婢加半夏湯。若非外邪入侵，而是體內虛弱導致的肺脹，則可以用訶子、海藻、香附、栝蔞仁、青黛、半夏、杏仁、薑汁研磨成粉，用蜂蜜調和後含服。如果肺脹伴隨躁喘，脈搏浮大，腹部有積水，則可以服用小青龍湯加上石膏。如果肺脹導致左右翻身都難受，這是痰瘀阻塞氣血所致，可以用四物湯加上桃仁、訶子、青皮、竹瀝、韭汁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