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病源流犀燭》~ 卷十五 (6)
卷十五 (6)
1. 附載倪涵初治瘧四方
第一方,廣皮,姜半夏,茯苓,威靈仙(各一錢),製蒼朮,姜厚朴,柴胡,黃芩(各八分),青皮,檳榔(各六分),炙甘草(三分),頭痛加白芷,加姜三片,上咀片,如法炮製,河井水各一杯,煎九分,飢時服,渣再煎服。此方平胃消痰,理氣除濕,有疏導開先之功,受病輕者,二貼即愈,勿再藥可也。若二貼後病勢雖減而不全愈,必用第二方,少則三貼,多則五貼而已。
第二方,生首烏(三錢),知母,醋鱉甲(各二錢),白朮,威靈仙,當歸(各一錢),茯苓,枯黃芩,柴胡,陳皮(各八分),炙甘草(三分),姜(三片),井水、河水各一杯,煎八分,加無灰酒五分,再煎一沸,空心服,渣再煎服。此方補瀉互用,虛實得宜,不用人參、黃耆,屏去常山、草果,平平無奇,卻有神效,即極弱之人犯極重之病。十貼後,立有起色,功奏萬全,所云加減一二即不靈應者,正此方也。
第三方,黃耆,當歸(各一錢二分),人參,白朮(各一錢),柴胡,陳皮(各八分),升麻(四分),炙甘草(三分),或加首烏二錢,炒知母一錢。或又加麥芽一錢,青蒿子八分皆可。姜一片,棗二枚,水二杯,煎八分,半飢時服三五貼,元氣充實,永不發矣。方雖有三,第二實為主方,既不刻削,亦可峻補,功獨歸之。其第三方專為有力者設,若貧家,只多服第二方可也。瘧之為害,南人患之,北人尤甚,弱者患之,強者尤甚,雖不至遽傷人命,然不治則發無已時,治之不得其道則邪惡內伏,正氣日虛,久而久之,遂不可治。予所定三方,甚為平易無奇,絕不入常山、草果等劫劑,且不必分陽瘧陰瘧,連日間日三日,及非時瘧,人無分老幼,疾不論久近,此三方不用加減,惟按次第服之,無不應手而愈也。
久瘧全消方,威靈仙,醋莪朮,炒麥芽(各一兩),生首烏(二兩),金毛狗脊(八錢),青蒿子,黃丹,穿山甲(水煮切細炒成珠),醋鱉甲(各五錢),如小兒,加炙雞肫皮五錢。用山藥粉一兩,飴糖一兩,水一小碗為糊丸,每半飢時,薑湯下二三錢。凡處暑後冬至前,或間日,或非時,纏延日久,須治瘧母,予嘗酌定此方以治人,服不半料,無不全愈收功。
2. 附載繆仲淳治瘧諸法及諸藥要品
熱多(貝母,麥冬,葛根,竹葉,知母,黃芩,柴胡,烏梅,首烏,鱉甲,牡蠣,石膏,橘紅,滑石,牛膝,茯苓)
寒多(桂枝,姜皮,人參,白朮,蒼朮,黃耆,歸身,炙草,半夏,橘紅,蔻仁,草蔻仁)
汗多(人參,白朮,黃耆,秋冬加桂枝)。
無汗(葛根,柴胡,石膏,羌活,姜皮,人參,蒼朮)
瘧母(鱉甲,射干,牡蠣,三稜,砂仁,肉桂,人參,青皮,陳皮,甘草)
3. 痢疾源流
諸痢,暑濕病也。大抵痢之病根,皆由濕蒸熱壅,以至氣血凝滯,漸至腸胃之病。惟由濕熱,故多偏乾燥,裡急後重,小便赤澀,皆其症也。惟由氣血鬱滯,故血主於心,而熱鬱傷血者,心亦由是而病。氣生於肺而凝滯傷氣者,肺亦由是而病。
至心之表為小腸,肺之表為大腸,二經出納水穀,轉輸糟粕,而胃又為二經之總司,故心移病小腸,則血凝而成赤痢,肺移病大腸,則氣結而成白痢,而血與氣之凝結,必挾飲食痰涎,始成積滯。其飲食痰涎,皆貯於胃,故痢之病,不離乎胃,此病起心肺而及於胃者也。亦有胃家本經濕熱,傳染於大小腸者,則以大小腸為出納轉輸之官,而胃家飲食痰涎之積滯,必由大小腸出,故病又從胃而及二經,其所痢又必兼黃。
蓋以黃為土色也,則就所痢之色,其或是赤,可知病因於血,即病根於心;其或是白,可知病因於氣,即病根干肺;其或是黃,可知病因於飲食痰涎,即病根於胃。從其根而治之,各投以引經之藥為嚮導(心,黃連、細辛;肺,桔梗、升麻、白芷、蔥白;胃,白芷、升麻,葛根、大黃),豈可概從腸胃之說乎哉。
特所謂從根而治者,傷氣分則調氣益氣(宜導氣湯、異功散、四七湯、木香化滯湯),傷血分則和血補血(宜阿膠四物湯、四物地榆湯加山梔、槐花等),傷胃分則安胃養胃(宜胃苓湯、香砂枳朮丸、保和丸),固各有所主矣。而要法則必先祛暑邪兼滲濕(宜茹苓湯、勝濕湯),雖病在氣血,亦必兼理脾胃為主,經雲安谷則昌,絕谷則亡,此之謂也。
至於痢久則傷腎,則以腎為胃關,開竅於二陰,病既或由心肺而及胃,以注於二經,或專由胃以及大小腸而注於二經,總未有不傷腎者,故治必當補腎(宜熟地炭、丹皮、沉香、山藥、遠志、黃柏),使命門之火旺,有以生土,將飲食自進,垢滯自化矣。此各經致痢之原,不可不別而治也。
若但拘痢無止法一言,概行攻伐,必愈損血耗氣,或又拘初則行、久則澀之語,每至固澀之後,壅滯氣血,變為腫脹喘急(宜木香調氣湯,蘇子降氣湯),非不審其經以治其根而及其流之過哉。總之,痢之由於氣者,必疏通之。由於血者,必調和之。由於飲食痰涎者必推蕩之。
以至由氣血而傷及脾胃,必培補中宮(宜歸脾湯、六君子湯)。由氣血與脾胃而傷腎,必峻補元陽(如附、桂、五味、補骨脂、赤石脂、禹餘糧等,俱可選用)。此治痢之大凡也。然而病之由來不一,更變無窮,固不得不求其詳也。試條舉之:或發痢冒暑而成,自汗發熱面垢,嘔渴,腹痛,小便不通,此暑濕積滯皆有之(宜香茹飲、五苓散,藿香正氣散中加木香、黃連、香茹)。
或初發時即裡急後重,所下無多,才起腹又痛,此濕熱凝滯之故(宜藿香正氣散加木香、黃連、枳殼,或檀香、乳香、冰片、麝香)。或裡急,登圊反不出,則由於氣滯(宜蘇子降氣湯、木香化滯湯,重者承氣湯)。或裡急而頻見汗衣,則為氣脫(宜理中湯,補中益氣湯去當歸加肉果)。
或後重而至圊稍減,則為火迫(宜治痢方中加黃連為主)。或後重而至圊不減,則為虛滑(宜真臟湯)。或後重而到圊轉甚,則為下陷(宜治痢方中加升麻舉之,甘草緩之)。或腹中疼痛不止,則由肺邪郁在大腸(宜桔梗、蘇子為君,白芍、甘草、陳皮、木香、當歸以佐之;惡寒加乾薑,惡熱加黃連,虛弱用建中湯。
一方,枳殼、黃連等分,槐花一兩拌炒,去槐花,用二味,煎好入乳香、沒藥各八分,為治腹痛神妙之品)。或大孔痛,宜分寒熱為治(熱治於下,宜芩、連、槐花、木香、檳榔;挾寒,理中湯,外以炒鹽熨之)。或痢已止,但虛坐努責不得解,則由血虛(宜四物湯去川芎,加紅花、陳皮、甘草)。
或老人深患痢呃逆,最宜小心(宜黃柏末,米飲丸,參、苓、米湯下)。或胎前作痢,不可輕用傷胎藥(宜芩、連、白芍、炙草、橘紅、枳殼、紅曲、蓮肉,略用升麻亦可,未滿七月,勿用滑石)。或產後作痢,積滯雖多,腹痛雖極,不可輕用盪滌藥(如大黃、芒硝之類),恐傷胃氣,致不可救(宜人參、白朮、當歸、紅曲、升麻、炙甘草、滑石、益母草)。惡露未盡者兼治之(宜加乳香、沒藥、砂仁)。
血虛者稍清理之(宜加阿膠)。以上總言治痢之法也。
而赤白之人發,亦有宜別者。赤則如下膿血,由脾經受濕也(宜蒼朮地榆湯)。下血不止,熱毒凝滯也(宜鬱金散)。純下血而色鮮紅,心家伏熱也(宜犀角丸)。赤痢久而百法不效,脈沉弦而左為甚,穢物甚少,但有紫黑血水,此瘀血也(宜乳香、沒藥、歸尾、桃仁、木香、檳榔,甚者加大黃)。
白則如鼻涕,如凍膠,此由氣分致病,亦名冷痢(宜先用沉香、木香、蔻仁、砂仁,次用理中湯加木香)。甚有不能食者(宜肉果、陳米)。赤白痢則赤白各半,此由冷熱不調也(宜小駐車丸)。又有水穀痢,由脾胃氣虛,不能消化水穀,糟粕不聚,變而為水穀痢也。飧泄亦曰水穀痢,當參看(宜保和丸)。
又有膿血痢,凡膿血稠黏,裡急後重,皆屬於火,故內經曰:溲澀而便膿血。言病因也。又曰:知氣行而血止。言治法也。故易老云:行血則便膿自愈,調氣則後重自除,重劑則以大黃湯下之,輕劑則以芍藥湯和之。
然而所便膿血,自有三部:如脈沉惡寒,或腰痛臍下痛,此中部血也,非黃芩不能治;如煩躁,先便膿後見血,此上部血也,非黃連不能治;如脈沉惡寒,先見血,後便膿,此下部血也,非地榆不能治。但此便膿血,與前赤痢下如膿血者不同,以前則濕病,此則火病也。又有風痢,惡風,鼻塞身重,色青或純下清水(宜蒼朮防風湯)。
或所下似痢非痢,似血非血(宜蒼廩湯)。或純下清血(宜露風湯)。又有寒痢,所下白如鴨溏,腸鳴,痛墜不甚(宜理中湯、訶子肉湯)。日久則宜補腸(宜黃連補腸湯)。又有濕痢,腹脹甚,身重,下如黑豆汁,或赤黑混濁,此危症也(宜加味除濕湯)。又有熱痢與暑痢,似同而異,背寒,齒乾面垢,煩冤,燥渴引飲,皆暑症,不宜輕用熱藥。
其冷熱蘊積腸胃間,滑泄垢膩者,名腸垢,即為熱痢(宜芩連芍藥湯)。又有氣痢,狀如蟹渤,拘急獨甚(宜氣痢丸)。又有疫痢,一方一家之內,上下大小傳染相似,是疫毒痢也,當察運氣之相勝以治之(宜人參敗毒散加芍藥)。至噤口一症,食不得入,到口即吐,尤為危急,以胃氣絕,或毒氣上衝心肺,症兼頭疼心煩,手足濕熱,不易治也(宜倉廩湯)。而其致噤之故,又各有異。
有因宿食未化噎而不下者(宜加山楂、麥芽、神麯、枳實)。有因邪留胃中,脾氣因滯澀者(宜加黃連、枳殼、厚朴)。有因水飲痰涎積聚者(宜加二朮、二苓、半夏,重者加甘遂)。有因火炎氣衝者(宜加芩、連、枳殼、茯苓、桔梗、橘紅、菖蒲等)。有因胃家虛冷嘔逆者(宜加桂、薑、苓、術)。
有因積膩太多,惡氣熏蒸者(宜加香、連、枳、樸、大黃等)。有因肝邪乘脾而嘔吐者(宜加香、連、白芍、吳萸、青皮、陳皮)。各以所因治之。仲景用參、連、石菖、粳米煎湯細呷,大妙。又有休息痢,所謂屢止屢發久而不愈者。或因補澀太早,積滯未清(宜香連丸加茯苓、枳實)。
或因飲食不節(宜香連丸加白朮、枳殼、神麯、山楂)。或因房欲不戒(宜補中益氣湯加木香、肉果)。或因虛滑太甚,卻無積滯(宜粟殼、椿白皮、人參、白朮、木香、梗米)。亦各以所因治之。又有五色痢,所下五色俱有,乃脾胃食積及四氣相併,或濕毒甚盛故也,當先通利(宜秘方養藏湯)。
又有毒痢,或痧毒內陷,致有膿血,各藥不效,此險症也(宜忍冬藤為君,地榆、丹砂、犀角汁佐之)。至如下後痢已減,便久而不能全愈,此由虛也,然不可驟用澀藥,恐因澀而腸胃不利,反作痛(宜白芍、茯苓、木香、甘草、升麻、陳皮,或應用澀藥,須倍加砂仁、陳皮和之,香參丸亦可)。
久痢已成壞病,變態百出,當勿拘脈症,概用補益以治之(宜參、附、香、砂、耆、術,亦或得生)。久痢變成痛風,皆調攝失宜之故(宜補中益氣湯加羌、獨、虎骨、松節、乳香、黃柏、蒼朮、桃仁)。總之,痢之為患,艱澀難出者,急與疏通,滑潤易出者,酌為兜澀。
然或疏通而誤用巴豆、牽牛等味,以致洞泄腸開而斃,或兜澀而誤投訶子、粟殼、亞芙蓉、肉豆蔻等味,以致便閉腹脹,或濕熱上攻,肢節腫脹,拘攣作痛而死,罪皆由醫者之妄耳,可不慎乎哉。
【脈法】仲景曰:下痢脈微弱數者,為欲自愈;雖發熱不死,下痢脈大者為未止;下痢日十餘行,脈反實者死。《脈經》曰:腸澼下膿血,脈沉小留連者生,數疾且大有熱者死。《脈訣》曰:下痢微小卻為生,脈大而浮洪,卻無差日。又曰:無積不痢,脈宜滑大,浮弦急死,沉細無害。丹溪曰:凡痢,身涼脈細者生,身熱脈大者死。
【辨便色】《入門》曰:熱痢紫黑色,寒痢白如鴨溏,濕痢下如黑豆汁,風痢純下清水,氣痢狀如蟹沫,積痢色黃或如魚腦,虛痢白如鼻涕、凍膠,蠱疰痢黑如雞肝。又曰:血寒則凝,痢色必紫黑成塊,或雜膿血。蓋膿為陳積,血為新積也。
【痢疾原委】《醫鑑》曰:滯下之症,《內經》所載有血溢、血泄、血便、泄下,古方則有消膿血及泄下,近世並呼為痢疾,名雖不同,其實一也。
【痢疾宜從六淫例治】繆仲淳曰:滯下者,俗呼為痢疾,皆由暑濕與飲食之積滯,膠固而成,其症類多里急後重,數登圊而不便,或發熱,或口渴,或噁心不思食,何莫非暑之標症也,必用六一散,黃連、芍藥為主,而後隨其所苦為之增損,傷氣分則調氣益氣,傷血分則行血和血,然未有不先治暑而可獲者矣。治病必求其本,其斯之謂歟。
【痢疾四大忌】倪涵初曰:痢為險惡之症,生死所關,不惟時醫治之失宜,而古今治法千家,多不得其道,是以不能速收全效。今立方何以為奇(倪氏三方附後),不泥成法,故奇也。立論何以為妙(即此四大忌論),不膠成說,故妙也。然其藥品,又不外乎常用之味,有識者切不可更張,勿為庸醫所誤,遵而用之,百試百效者也。
又曰:古今治痢,皆云熱則清之,寒則溫之,初起盛熱則下之,有表症則汗之,小便赤澀則分利之,此五者舉世信用,如規矩準繩之不可易。予謂惟清熱一法無忌,余則犯四大忌,不可用也。
何謂四大忌?一曰忌溫補,痢之為病,由於濕熱蘊積,膠滯於腸胃中而發,宜清邪熱,導滯氣,行瘀血,而其病即去,若用參、術等溫補之藥,則熱愈盛,氣愈滯,而血亦凝,久之,正氣虛,邪氣盛,不可療矣,此投溫補之劑為禍最烈也。
二曰忌大下,痢因邪熱膠滯腸胃而成,與溝渠壅塞相似,惟用磨刮疏通則愈,若用承氣湯大下之,譬如欲清壅塞之渠,而注狂瀾之水,壅塞必不能清,無不岸崩堤塌矣,治痢而大下之,膠滯必不可去,徒傷胃氣,損元氣而已,正氣傷損,邪氣不可除,壯者猶可,弱者危矣。(鰲按:此條之論,應為凡治痢而必用大下者戒,固不可不遵。
若邪積滯,壅遏太甚,三焦不能宣通,飲食不能容納,並有氣閉不得升降者,痢下雖多,終不能一時通,而正氣為邪氣遏塞日久,亦不免傷殘,如此等症,非用大黃等推蕩之,亦未易奏效,總在臨時酌劑,不可固執耳。但即用下藥,亦惟大黃一味為無弊,不得已佐以元明粉亦可,其餘如牽牛、巴豆等,慎勿輕投也)。
三曰忌發汗,痢有頭痛目眩,身發寒熱者,此非外感,乃內毒熏蒸,自內達外,雖有表症,實非表邪也,若發汗,則正氣已耗,邪氣益肆,且風劑燥熱,愈助熱邪,表虛於外,邪熾於內,鮮不斃矣。四曰忌分利,利小便者,治水瀉之良法也,以之治痢,則大乖矣。痢因邪熱膠滯,津液枯澀而成,若用五苓等劑,分利其水,則津液愈枯而滯澀更甚,遂至纏綿不已,則分利之為害也。若清熱導滯,則痢自愈,而小便自清,又安用分利為哉。
(鰲按:此誠百試百效之良法)。余於此一症,素畏其險惡,用心調治,經今二十餘年,百試百驗,既而身自患之,試驗益精,然後能破諸家之迷障,而為奇妙之方論,是用述其顛末,以拯人之疾苦,而悉登諸壽域也。
【八痢危症】《入門》曰:一冷痢白積;二熱痢赤積;三冷熱不調,積下赤白;四疳痢黃白積,或見五色;五驚痢青積,不臭;六休息痢,屎黑如魚腸;七膿痢,腹脹肛痛便臭;八蠱疰痢,下紫黑血如豬肝。總以小駐車丸、真人養臟湯治之。
【白痢變症】《直指》曰:凡泄利無已,變作白膿,點滴而下,用溫脾藥不愈,法當溫腎。蓋腎主骨髓,白膿者,骨髓之異名也,其症面色微黑,骨力羸弱,的見腎虛,當為用破故紙、當歸、木香、肉桂、乾薑之屬。
【治痢用藥大法】《入門》曰:色黑大黃,色紫地榆,色紅黃芩,色淡生薑,色白肉桂,色黃山楂,痛甚木香、山梔。(鰲按:生薑、肉桂二味,雖痢色淡白,亦當斟酌用之,未可遽定為金針也)。
【痢疾吉凶辨】《脈經》曰:下痢有發熱而渴,脈弱者,自愈;下痢脈數,有微熱,汗出,今日愈。《內經》曰:下痢如魚腦髓者,半生半死;身熱脈大者,半生半死;下痢如塵腐色者死;下純血者死。
仲景曰:下痢手足厥冷,無脈者,灸之,灸之不溫,脈不還,反微喘者死;下痢脈絕,手足冷,晬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入門》曰:下痢譫語直視,及厥躁不得眠,汗不止,無脈者死。《得效》曰:下痢身涼能食,小便通,易愈;身熱多汗,渴甚,小便不利,手足厥冷,灸不溫,兼微喘,不食者死。
《永類鈴方》曰:痢不治症,脈大身熱,鴨屎,發渴,咳逆,五色,紅水,噤口,唇紅,手足冷,氣喘,皆是也。痢後煩渴欲飲為心絕,小便絕不通為胃絕。又曰:下痢小便不通,或絕無者,此毒氣並歸一臟,胃乾者必死。省翁曰:小兒之痢,重傷胃氣,全不飲食,名曰噤口。
肛門寬大,深黑可畏,腹肚疼痛,裡急後重,鮮血點滴,名曰刮腸。日夜頻並,飲食直過,名曰滑腸。皆為惡候。又曰:小兒痢,穀道不閉,黃汁長流者,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