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科辨要》~ 卷三 (9)
卷三 (9)
1. 辨灌膿三日順險逆證
2. 順證勿加治
一痘毒必由膿而化。故有膿則生，無膿則死。然膿者氣之所拘，而血之所化也。是以頂肥光潤，根窠血聚者，則自有膿，生之兆也。若見頂陷灰白，根窠血散者，則自無膿，死之徵也。
一凡四五朝，身發潮熱，根紅頂白，飲食俱進，二便如常，神氣安靜者，其熱薰蒸標瘡故也，必生。
一痘最宜守諸禁忌。蓋在起發之時，其病未久，氣血猶強，足以御其乖戾之氣。至養膿其氣耗血虧，精神減損，少有乖戾，不能任之。況正在秀髮之際，而令內氣成充實，嚮往足免凶險。
一痘至五六日，毒化成漿，初色發白，次變綠色，後如蒼蠟色，而肥滿光澤，根窠紅活，以手按之，其囊皮厚豐實，無他證者吉。
一凡根窠紅活，為陰血得宜；痘頂變白，為陽氣得宜。乃氣血交會，陰陽通運，兼之變白之中，而膿漿淳厚者，是血之所化，而毒之所附，陽中有陰，此乃陰陽交泰，吉之兆也。不則內為空谷，外為茱萸狀，氣血俱竭，其欲不死，豈可得乎。
一凡不先不後，腫過頸項，漿到胸前，其膿方帶黃色，此為真漿。頭頂與陽物，亦要漿最充滿為妙。
一兩肘兩膝，漿色不充滿，則靨後生怪疾，是肘脾經所主，膝腎經所主之故也。
一凡看痘，更須詳察，痘形先出者，光潤漿膿充足，則余痘次之，終亦無害，俱宜以補托為主。
白話文：
[順應疾病發展，勿過度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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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疹的毒素必定會經過膿化的過程。因此，有膿則代表生命跡象，無膿則可能導致死亡。然而，膿是由氣血凝聚而成。所以，如果痘頂飽滿且有光澤，根部有血液聚集，這代表自然會產生膿，是生存的徵兆。反之，如果痘頂凹陷且呈灰色，根部血液分散，則不會產生膿，是死亡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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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般而言，在痘疹發作四五天後，身體會出現潮熱，痘疹根部紅色，痘頂白色，飲食正常，大小便如常，精神平靜，這是因為體溫升高有助於痘疹的成熟，預示著病情會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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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在痘疹期間，應嚴格遵守各種禁忌。因為在初期，疾病時間不長，體內氣血旺盛，能抵禦異常的氣息。但到了膿化期，氣血消耗，精神減弱，稍微有異常就無法承受。尤其在痘疹正要爆發時，如果讓體內氣血過於充實，可能會增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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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痘疹約在五六天時，毒素會轉化為膿液，起初顏色為白色，隨後轉為綠色，最後如蠟色，且痘疹飽滿有光澤，根部紅潤，用手按壓，膿囊的皮膚厚實，若無其他併發症，則是吉祥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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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痘疹根部紅潤，代表陰血適量；痘頂變白，代表陽氣適量，這表示氣血交匯，陰陽運行順暢。尤其是膿液醇厚，這是血液轉化，毒素附著的表現，陽中有陰，這是陰陽平衡的吉祥徵兆。反之，內部空洞，外部形狀如茱萸，氣血皆盡，想活下去，恐怕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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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痘疹在適當時機爆發，腫脹超過頸部，膿液到達胸部，膿液剛開始呈現黃色，這是真正的膿液，頭頂和生殖器部位，膿液最飽滿為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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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兩肘兩膝部位，膿液不夠飽滿，痘疹後可能引發奇怪的疾病，這是因為肘部受脾經管轄，膝部受腎經管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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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觀察痘疹時，必須詳細檢查。痘疹先出的部分，光澤飽滿，膿液充足，其他痘疹相繼而出，最終不會有問題。都應該以補充和扶助為主要治療方式。
3. 險證可加治
一痘起脹。光澤可觀。然以手摸之。則軟而皮皺者。此漿未滿而氣餒。唇舌淡紅者。即宜大保元湯。否則難漿。如腸鳴下氣者。加丁香七粒。如大便利者。加熟附子五分。
一痘灰白。漿不滿足。皮薄易破。寒戰咬牙。欲成倒塌者。宜急回陽反本湯主之。
一痘色紅紫。漿不滿足。欲成乾枯黑陷者。急與清毒活血湯主之。如大渴引飲。好飲冷水。大便秘結。數日不通。唇燥舌胎乾黑者。急與清涼攻毒飲。或兼以退火回生丹。調和冷水與之。如見血症者。涼血攻毒飲主之。如漿膿半足。色淡白而停漿。大便易泄。而兼血證者。驗唇舌紅白。以宜急溫補。十全大補湯。加熟附子主之。如誤用犀角地黃湯。則謬人速也。
一痘遍身貫膿。大便忽一溏泄。瘡直變灰白。兩眼乍開。腸鳴下氣者。是裡寒虛也。宜溫補脾胃。陳氏異攻散主之。如不及。則以參附湯。兼與。又復不及。則重以參附一倍進之。或與翁氏一粒金丹。須臾安睡。舌白轉紅者美。
一痘色紅紫。而失綻松之勢者。痘欲枯涸。如唇舌赤色者。屬實熱。宜急用清涼之劑。亦有因邪觸者。宜千金內托散。加減與之。
一痘已起脹。灌漿至七八日。大便久閉者。必漿色實於外。如便秘膿漿不充者。是毒壅於內。宜驗唇舌。以微利之。如至九十日。大便不解。則必靨後。發乾熱而死。或有大便不通。而唇舌滋潤者。雖見急證。而忌妄下殺人。宜鄭重焉。
一痘灌膿。飽實作痛者。不可加治。如血熱焮發。紅紫滯色作痛者。治宜涼血解毒。十神解毒湯。加減治之。甚則恐作血滯停漿。
一兩頰鼻準。額前印堂等。高突之處。稠密者。是五臟毒氣所聚。最易擦破。此地一傷。則諸痘盡伏。其毒內攻。故切宜守護。如誤抓破。即將牢封。若標瘡淡白。而根暈不收。或水泡多者。急以參歸鹿茸湯。加桂附治之。若復起充灌。他痘如常。或於空處增出贈痘。謂之翻空痘也。點雖細小。易灌易回。是餘毒得復出也。為吉兆。
一凡眼眶紫黑者。是梟毒攻衝。而肝受損也。或因久嗽亦然。
一方貫膿。即有回意太早者。須防元氣不足。宜用加減排膿湯。而兼托裡補氣。要以養血為要。
一灌漿時。聲音低細者。不妨。如忽熱聲啞。腹脹氣粗。其四關緊要之處。必有疔賊二痘。宜急辨認而剔破之。以油胭脂。和珍珠末。牢封之。四關即兩肘兩膝是也。（用針有訣）
一頭面行漿。而下部空虛。則毒陷標於上。可免危亡之患。若手足漿實。而上部空虛。則毒陷標於內。難免喪生之害也。
一痘破成坑者。此內陷也。外敷白龍膏。而內補托之可也。千金內托散主之。若連片皆破。或處處二三個。類疳蝕瘡者凶。
一方將灌膿。口渴煩熱。發嗆喘。向逆者。須用托膿之劑。兼與以甘桔湯。加大力子。
白話文：
險證可加治
一開始長痘子，看起來腫脹，表面有光澤，但用手摸起來卻軟軟的，皮膚皺巴巴的，這是因為痘子裡的漿液還沒充滿，氣虛了。如果嘴唇和舌頭顏色淡紅，就應該立刻服用大保元湯。不然痘子漿液難以飽滿。如果出現腸鳴、放屁的情況，可以加七粒丁香。如果大便次數多，可以加五分熟附子。
如果痘子呈現灰白色，漿液不足，皮膚薄又容易破，還發冷、咬牙，看起來快要塌陷，就應該趕快服用回陽反本湯。
如果痘子顏色是紅紫色，漿液不足，看起來快要乾枯、變黑、凹陷，就應該趕快服用清毒活血湯。如果非常口渴想喝水，喜歡喝冷水，大便又便秘，好幾天都排不出來，嘴唇乾燥、舌苔乾黑，就應該趕快服用清涼攻毒飲，或是同時搭配退火回生丹，用冷水調和服用。如果出現出血症狀，就服用涼血攻毒飲。如果痘子的漿液只有一半，顏色淡白，停滯不前，而且容易腹瀉，又兼有出血的狀況，這時要觀察嘴唇和舌頭的顏色，如果是紅潤的，就應該趕快溫補，服用十全大補湯，加入熟附子。如果誤用了犀角地黃湯，就會加速病人死亡。
如果痘子全身都化膿，大便突然變得稀溏，痘子馬上變成灰白色，兩眼有時睜開，腸鳴放屁，這是體內寒氣虛弱的表現，應該溫補脾胃，服用陳氏異攻散。如果效果不明顯，就服用參附湯。如果還是沒效，就把參附湯的藥量加倍服用，或者服用翁氏一粒金丹，病人很快就能安睡，舌頭顏色由白轉紅就是好現象。
如果痘子顏色是紅紫色，但沒有飽滿鼓脹的感覺，痘子看起來快要乾枯，如果嘴唇和舌頭是紅色，這是屬於實熱，應該趕快用清涼的藥物。也有可能是因為外邪侵擾，應該服用千金內托散，再根據情況加減藥物。
如果痘子已經腫脹起來，漿液灌注到第七八天，大便一直都排不出來，痘子表面的漿液雖然飽滿，但如果因為便秘導致痘子裡面的膿漿不足，這表示體內有毒素積聚，應該觀察嘴唇和舌頭的狀況，稍微通利大便。如果到了第九十天，大便還是不通，痘子之後一定會發熱而死。但也有大便不通，嘴唇和舌頭卻很滋潤的情況，雖然看起來是危急狀況，但絕對不能亂用瀉藥殺人，一定要謹慎處理。
如果痘子裡的膿液飽滿，而且感覺疼痛，就不要再治療了。如果因為血熱而發紅腫痛，顏色呈紅紫色，這時候應該涼血解毒，服用十神解毒湯，根據情況加減藥物。嚴重的話，可能會因為血瘀而導致膿液停滯不前。
兩頰、鼻頭、額頭、印堂等突出的地方，如果長了很多密集的痘子，表示五臟的毒氣都聚集在這裡，這些地方最容易被擦破。只要這些地方受傷，其他的痘子都會潛伏下來，毒素轉而攻擊體內。所以要特別保護這些部位，如果真的不小心抓破了，就要立刻封住傷口。如果痘子看起來淡白色，周圍的紅暈沒有收斂，或者出現很多水泡，就要趕快服用參歸鹿茸湯，加入桂附來治療。如果痘子又重新腫脹起來，其他痘子也恢復正常，或者在空的地方又長出新的痘子，這就叫做「翻空痘」。這些痘子雖然小，但容易灌膿、容易消退，這是餘毒重新發出來的現象，是好兆頭。
如果眼眶周圍呈現紫黑色，這是因為邪毒侵襲，傷及肝臟，也有可能是因為長期咳嗽所導致。
如果痘子才剛化膿，就很快有消退的跡象，要小心可能是因為元氣不足。應該服用加減排膿湯，同時也要補氣托毒，並且以養血為主。
如果痘子在灌漿的時候，聲音變得低沉細微，這是正常的。但如果突然發熱、聲音嘶啞、肚子脹氣、呼吸粗重，四肢關節的重要部位（兩手肘、兩膝蓋）一定長有疔瘡毒瘤。要趕快辨認出來，然後把它挑破，用油胭脂調和珍珠末封住傷口。（用針挑破有訣竅）
如果痘子在頭臉部灌漿，而下半身卻是空虛的，這表示毒素會往上走，可以避免死亡的危險。如果手腳的痘子都飽滿，而頭臉部卻是空虛的，表示毒素會往下走，很難逃過死亡的命運。
如果痘子破掉後變成坑洞，這是屬於內陷，可以外敷白龍膏，內服藥物來補氣托毒，服用千金內托散。如果整片痘子都破裂，或者到處出現兩三個類似疳瘡的痘子，這是凶險的徵兆。
如果痘子快要化膿，又出現口渴煩熱、嗆咳氣喘、氣往上衝的症狀，就必須要用托膿的藥物，同時搭配甘桔湯，加上大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