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池田瑞仙

《痘科辨要》~ 卷二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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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5)

1. 辨廣東人參

我邦自享保年中。有一種稱廣東人參者。人不詳其產處。嘗按本草綱目。有山漆者。張受孔醫便。謂之金不換三七云。能治血症。其味似人參。今所謂廣東人參者。與古三七形狀相類。而氣味功能亦相似。疑是其屬歟。用諸血症。奏功太速。亡友醫官桂川甫周。嘗謂余曰。寬政戊午春。

荷蘭入貢。余依例。與使人對語。其次質問方法手術及藥物。其醫列得吉云。貴邦稱廣東人參者。原出北亞墨利加玉兒。古西土謂之亞墨利加人參。我曹得而致之廣東。但未能躬涉其土。欲求生苗種子。而無因焉。此藥廣東人。甚貴重之。以貨換之。再轉鬻我邦。故邦人謂之廣東人參。

白話文:

我國自享保年間起,就有一種叫做廣東人參的藥材。人們對它產自何處並不清楚。我曾經查閱《本草綱目》,發現其中記載著一種叫做山漆的藥材,張受孔醫生就稱它為金不換、三七,說它能治療血症,而且味道與人參相似。如今所稱的廣東人參,形狀與古時的「三七」相似,氣味功效也相近,所以我懷疑它可能是三七的同類。用它治療血症,療效非常迅速。

我的故友,醫官桂川甫周曾經告訴我說,在寬政戊午年春天,荷蘭來朝貢,我依照禮節與使者交談。後來我詢問他們醫術、手術方法以及藥物,荷蘭的醫生,名叫列得吉,回答說,貴國所稱的廣東人參,原產自北美洲的玉兒,古時西方稱之為美洲人參。我們把它運到了廣東,只是還沒親自去過它的產地,想尋找它的種苗,卻沒有機會。這種藥材在廣東人中非常珍貴,他們用其他東西交換,再轉手賣到我們國家,所以我們國家的人稱它為廣東人參。

往往驗之雜病。乃澀血之藥也。其功與韓參不同。能療血證。凡大人小兒。諸走血。或金瘡流血。或血痹血勞。或婦人產後諸症。或痘中經水先期而至。及變崩漏。榮血愈脫。瘡色忽然。灰白平塌不漿者。其功如神。雖然。痘之一症。異於雜病。大抵氣不足。血有餘之證甚多。

血熱、血實、血毒、是也。若不韻者。謬過用之。陰血凝滯。氾濫肌肉之間。類血熱血毒。或出瘡赤色。焮發如火。或作疔斑。或乾枯焦黑。乍發瘙癢。外剝內攻之患立至焉。雖偶有所生者。而餘毒遷變引日。至危篤者多。是皆不詳其證。而妄用之。令氣血凝結之失也。業醫者。

不可不知也。若見虛寒之症候者。只宜將國產之官揀參。濃煎用之。勝夫假韓參之名。而誤生者矣。

白話文:

很多時候,用它治療各種雜病都能收到效果。它屬於收斂止血的藥物,功效跟韓參不同,可以治療各種出血症狀。無論大人小孩,各種出血,例如刀傷流血、血痹血勞、婦人生產後的各種病症、出痘期間經期提前或月經量異常、血崩不止、血虛脫症、瘡口突然變色發白,平坦無膿,它都有奇效。不過,痘瘡這種病跟其他病症不同,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氣虛血瘀,血熱、血實、血毒的症狀較多。如果用藥不當,就會造成錯誤。當血液凝滯,在肌肉間氾濫,看似血熱血毒,或者瘡口發紅,灼熱如火,或者形成疔瘡斑點,或者乾枯焦黑,突然出現瘙癢,外剝內攻的病症就會很快出現。即使偶爾能治癒,但殘餘的毒素會隨著時間推移轉變,最終導致危重症狀。這些都是因為不了解病情,胡亂用藥,導致氣血凝結不通。從事醫術的人,不可不知這些道理。如果遇到虛寒症狀的病人,就應該使用國產的官揀參,濃煎服用,比用假冒的韓參還要好,以免造成錯誤。

2. 辨清涼溫補之衷

夫天地以陰陽為紀。以五運六氣為綱。運有大小。大運六十年而一周。小運一年而一周。歲有太過不及。氣運遷變無窮極矣。是故古今痘𤺋之方法。亦各隨其氣運而作焉。蓋錢仲陽費建中。俱因大運立言。故概主寒涼解毒。而少用溫補。陳文中聶久吾。俱因小運立言。故專主托裡溫補。

而少用解毒。可謂俱有偏勝之失矣。要之察陰陽虛實之變。而悟痘厄之的合乎五運。則治痘無不中窾矣。雖然。余自寶曆年間。至於今日。視痘不下乎數千人。其與托裡補益之劑。十中常餘六七。與峻涼攻利之劑。十中不過二三耳。若夫梟炎燔灼。二便秘結。唇舌赤色者。為貴清涼攻利之峻。

白話文:

天地以陰陽作為運行的規律,以五運六氣作為綱領。運有大小之分,大運六十年為一個週期,小運一年為一個週期。歲有過於盛或不足的情況,氣運變化無窮無盡。因此,古今治療痘瘡的方法,也各自隨著其氣運而有所不同。

錢仲陽、費建中皆因大運立論,所以主張以寒涼解毒為主,較少使用溫補。陳文中、聶久吾則因小運立論,所以專注於托裡溫補,較少使用解毒。可見他們都有偏勝之失。

總之,要觀察陰陽虛實的變化,並且理解痘厄與五運的契合之處,才能治療痘瘡,無有不中肯綮。雖然如此,我自寶曆年間至今,所治療的痘瘡病人不下數千人。其中,使用托裡補益之劑者,十之八九都有效;而使用峻涼攻利之劑者,十之二三而已。

若患者出現梟炎燔灼、大便秘結、唇舌赤色等症狀,則需以清涼攻利之峻藥治療。

虛證繁多。餘症平準者。為貴托裡補益之常。但病無定證。方無常策。不可拘拘熱一。辨認氣血盈虧之至理。隨症治之。為良醫之手段矣。且療傷寒諸證。古今同其規則。至痘世殊其治。且考古今之治。有年季相同。有方法相違。錢氏宋熙寧中人。費氏清乾隆年間人。熙寧乾隆相去。

凡八百餘年。然二子所據相同。其以大運主焉。陳氏宋淳祐年中人。聶氏明萬曆年間人。淳祐萬曆相距。凡七百餘年。然二子所據相同。其以小運主焉。夫大運者。積歲既久。五運四節。互有緩急。故歲氣順逆之變。累累續至為彼凶年。是必然之理也。是故歲位。主少陽相火。

白話文:

虛證種類繁多,病後餘症平穩者,應該以補益身體為常規。但疾病沒有固定症狀,治療方法也無常規可循,不可拘泥於一種方法。要辨別氣血盈虧的根本道理,根據症狀進行治療,才是良醫的應對手段。

治療傷寒等疾病,古今治療原則基本相同。但治療天花,則因時代不同而有所差異。縱觀古今治療方法,有些在不同年代中保持一致,有些則存在差異。比如錢氏,宋朝熙寧年間的人;費氏,清朝乾隆年間的人。熙寧和乾隆相隔八百多年,但他們所依據的治療原則卻相同,都以大運為主。

再比如陳氏,宋朝淳祐年間的人;聶氏,明朝萬曆年間的人。淳祐和萬曆相隔七百多年,但他們所依據的治療原則也相同,都以小運為主。

所謂大運,是指積累多年的歲運,五運四節互相交替,速度快慢不一,因此歲氣順逆變化,累積導致凶年,是必然的道理。所以歲位主少陽相火。

太陽寒水之歲。則人悉感燥濕之瘴氣。其病必熱。是固歲氣之所以令然也。即因大運治之可也。夫小運者。積日不多。雖有風氣相違。亦不失其常理。故守其常而合其變以治之。則何過不及之失之有。而今治痘者。不究群賢之明鑑。妄懷偏闢之陋心。往往多用清涼攻利之劑。

不知用之之過。氣血虛耗。不能收功。遂陷黃泉者。不少也。雖乃天稟素厚之兒。不幸遇此庸醫。詎得免非命之夭哉。嗟我邦數百年來。無一人議及此失者。故余備錄於此。以示門人受業者。雖然。非志此術之至深。則安知此言之不誣。亦唯俟千載之子云也爾。

先君嘗示。治痘須知大運論。始出費德崶救偏瑣言。而及其自序所言。尤為詳審。其略云。民病固因六氣而轉。六氣之運。本陰陽太乙而分。時行物生。寒暑代謝。陰陽在歲位也。總持歲紀。充積其數。陰陽有大運也。必甲子一周。而一氣之大成始伏。將來乃進。自不規規於歲位。

白話文:

當太陽寒水之年,人們普遍會感受到燥濕的瘴氣,而患病必定是熱證。這正是因為歲氣使然。應該根據大運來治療。所謂小運,時間不長,即使有風氣不符,也並不會超出常理。因此,應守常法,結合變證來治療,這樣就不會出現過度或不足的失誤。

然而,現今治療痘疹者,不考究前賢的明鑑,妄自懷抱偏執狹隘的心胸,往往過度使用清涼攻利的藥物。

他們不知道這種做法的弊端,會導致氣血虛耗,無法奏效,最終導致患者喪命者也不少。即使是天生體質強健的孩子,不幸遇上這種庸醫,又怎能倖免於難呢?可嘆我國數百年來,竟無人提及這種失誤,所以我在此記錄下來,以教導門人和後學。不過,如果對醫術沒有深入的理解,就難以明白這些道理,只能等待千百年後有識之士了。

我的父親曾教導我,治療痘疹必須了解大運理論。費德崶的《救偏瑣言》一書首先提出了這一點,而他自己在書中的自序中更是闡述得十分詳盡。其主要內容是:人們的疾病是由六氣變化而引起的,而六氣的運作,是依據陰陽太乙而分佈的。時令變化,物候生長,寒暑交替,陰陽都處於一定的歲位。歲紀的運作,充積著陰陽的變化,而陰陽又有大運,必須經過甲子六十年一週,才算是一氣的完成,並開始伏藏,待未來再進一步發展。它並不總是固定在某個歲位。

簡要解釋

這段文字主要講述了古代中醫治療痘疹的理論,認為要根據大運來治療,不能過度使用清涼攻利的藥物。同時也批評了一些庸醫,並引用費德崶的理論來闡述大運的重要性。

備註

  • “太陽寒水之歲” 指的是某個特定的年份,具體年份需要根據古代曆法推算。
  • “瘴氣” 指的是一種傳染病,通常發生在濕熱地區。
  • “大運” 和 “小運” 是中醫理論中的概念,指的是不同的時間週期。
  • “痘疹” 指的是天花,是一種傳染病。
  • “清涼攻利之劑” 指的是清熱解毒、瀉下通便的藥物。
  • “六氣” 指的是中醫理論中認為影響人體健康的六種氣候因素。

而得滿充積之數者。是則民病之改易其應大運可知。蓋大可以覆小。小難以該大。萬化皆然。逐年歲氣。大運之散殊也。計歲位而紛更者。不明運氣之大局也。執一局而不移者。更令造物無陰陽。化工無運氣矣。往昔痘多虛寒。大運在寒水也。今多烈毒。大運在相火也。相火之為令最厲。

民病多暴。邪陽烈毒。亢極似水。惟此運為然。痘值其運。無惑乎。血熱更多惡暴。間有氣虛。陽中之陰。終非昔之虛寒並例。往昔寧無血熱。陰中之陽。終非令之烈毒等象。乃知痘之不同。出自陰陽。而陽在相火。更見獨異。無論與濕土寒水陰陽殊絕。即如風木。木為火母。

白話文:

這段文字在闡述天花流行的變化與大運的關係。

作者指出,人們疾病的變化與大運息息相關。大運就像一個大的框架,它包含了各種小的變化。觀察人們的疾病變化,可以推測出大運的走向。

作者認為,過去天花流行時,大運在寒水,所以天花多虛寒。如今天花流行時,大運在相火,所以天花多烈毒。相火是火氣最盛的時期,所以天花也顯得更加猛烈。

作者還觀察到,如今血熱症多發,這也是大運在相火的影响。而過去也有血熱症,但那是阴中之阳,沒有如今的烈毒之象。

最後,作者強調天花的變化來自陰陽,而如今陽氣盛在相火,所以天花更加獨特,與過去的虛寒之症截然不同。

風且動焉。非純陽之自乎。雖火曾有待。而陽局基之。是將乘未乘之象也。如燥金。金屬秋陽。燥因火至。非純陽之後乎。雖盛余必謝。而火局猶存。是將除未除之象也。二氣不得與亢陽比議。猶謂其陰陽之界耳。乃若君火。旺夏而象離。敷榮暢茂。物皆賴焉。火故名君。純陽得令之象。

若過而及熾。不幾與亢陽無別。然君火雖熾。水一制。而正令即可復也。相火獨異焉者。大虛之邪陽。不藉木生。不受水制。五行常道不能閒其局者。應痘烈毒如斯。令不御之於格外。垂斃何挽。是道不求合運氣。總以四大機關。一一深求。而參合之。迪知病真之所在。便覺運氣之所致。

白話文:

第一段

風之所以能動,並非純粹陽氣所致。雖然火也有等待的時候,但陽氣卻是它存在的基礎。這就好比燥金,金屬屬秋陽,燥金因火而生,難道不是純陽之後嗎?雖然盛極必衰,但火氣依然存在。這就如同將要消除卻尚未消除的景象。

這兩種氣無法與亢陽相比,只能說它們是陰陽的界限而已。然而,君火不同,它在夏季旺盛,象徵著離卦,散發著光輝和滋潤,萬物皆賴其生長。所以稱之為君火,是純陽得令的象徵。

第二段

如果君火過於熾盛,幾乎與亢陽無異。然而,君火即使熾盛,只要水一制約,就能恢復正常。相火卻與君火不同,它是大虛之邪陽,不依賴木生,不受水制,五行常道無法約束它。因此,痘瘡毒烈如斯,如果不能在初期就加以控制,生命垂危,就無力回天了。

這說明醫道不僅要順應運氣,更要深入探究四大機關,一一尋求,相互參合,才能洞悉病患的真實病症,進而明瞭運氣所致。

第一段

風的運動,並非完全由陽氣導致,雖然火也需要等待時機,但陽氣是火存在的根本。就像燥金,金屬屬秋陽,燥金是因為火才出現的,難道不是陽氣的延續嗎?雖然事物盛極必衰,但火氣依然存在,就像即將消失卻還未消失一樣。

風和燥金雖然都與陽氣有關,但它們無法與亢陽相比,只能說它們是陰陽的分界線而已。而君火則不同,它在夏季旺盛,代表著光明和滋潤,萬物都依靠它生存。因此稱之為君火,是陽氣得勢的象徵。

第二段

如果君火過度旺盛,就幾乎和亢陽一樣。但是,即使君火很強,只要水來制約它,就能恢復正常。相火則不同,它是虛弱狀態下的邪陽,不依賴木氣滋生,也不受水氣控制,五行規律無法約束它。所以,痘瘡的毒性如此猛烈,如果不能在初期控制,病人就會生命垂危,無力回天。

這說明行醫不僅要順應自然運勢,更要深入探究人體的四大機能,仔細觀察,相互參照,才能真正了解病人的病症,並找出導致疾病的原因。

不求合而自冥合。得其時措之宜。操縱惟我。人見為異。我得其常。亦何偏之足云。神理不逾常道。惟在會心者得之。余之妄作。恐在暗中摸索。此費氏追補之文。學者所當參考也。然而痘本陰病。其治常宜溫補。萬古之通論也。法曰。痘出七日。氣血送毒。悉出肌表。以此日為界限之期。

內必空虛。空虛則靜。靜則生寒。又曰。血化為水。水化為膿。膿者生。不膿者死。膿之約。後多實。膿之豐。後必虛。皆所謂所以宜溫補者。而歲運在陽時。猶當不離此常理。矧時運在陰乎。費氏其非不知之者。彼專在以偏救偏而已。後學不會微意。妄執殺人。實亦費氏之罪人也。

白話文:

不必刻意追求一致,自然就會冥冥之中相合。只要把握時機,採取適當的措施,掌握治療的主动权,即使他人看來與眾不同,但我依循常理行事,何必在乎偏見呢?神妙的醫理不会超越常道,只有真正领会其中的精髓才能掌握它。我贸然妄为,恐怕是在黑暗中摸索,徒劳无功。这是费氏补充的文字,学者应该参考。然而,痘症本质上是阴虚的疾病,治疗应以温补为主,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古法指出,痘疹出现七天后,气血将毒素送往肌肤表面,以此日为界限。此时体内必然虚弱,虚弱则静,静则生寒。又有说法:血化為水,水化為膿。膿者生,不膿者死。脓少者,日后容易实证;脓多者,日后容易虚证。这些都说明治疗痘症应该温补。即使在阳气旺盛的年份,也不该偏离这个常理,更何况是阴气盛行的年份呢?费氏并非不知道这些道理,他只是执着于用偏方救偏,以偏治偏。后学之人不懂得其中的微妙之处,妄执偏方杀人,实际上也犯了费氏的错误。

解释

这段文字主要讨论的是痘疹的治疗,阐述了温补治疗的重要性以及费氏治痘的一些错误观点。

  • 强调不执着于表面一致,而是遵循自然规律,把握时机,灵活运用治疗方法。
  • 强调痘症的本质是阴虚,治疗应该以温补为主,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 指出费氏的错误在于只用偏方救偏,没有把握治疗的整体思路,导致后学误解,最终误伤病人。

汝徒當靜思焉。此奫等數年所佩服。而及觀本條論運氣。既遺此大義。錯誤亦多。蓋因生徒妄作奫豈可不辨哉。其曰錢費因大運。故概主寒涼解毒。陳聶因小運。故專主托裡溫補。此似以大運直為陽運。以小運直為陰運者。殊不知大運小運。各自有陰陽。大小之名。始非陰陽之別。

此蓋不知費氏者之言耳。抑與篇首謂大運六十年而一周。小運一年而一周者。亦相牴牾。決非先君之筆也。再觀凡例云。凡痘疹必因歲氣。故今舉前哲歲氣說一二。而今編中並無載前人歲氣說。及考初稿本。乃有辨歲氣一篇舉朱噓萬。大都症候相似。氣運令然也。同時同地。

白話文:

你應該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這些學生這幾年所學習的,以及他們在閱讀這篇論運氣的篇章時,遺漏了其中的重要道理,犯下了許多錯誤。這是因為學生們胡亂推測,我怎麼能不加以辨別呢?他們說,錢費之說屬於大運,因此總是要用寒涼解毒的方法;陳聶之說屬於小運,因此專門用溫補托裡的方法。這好像認為大運就是陽運,小運就是陰運,實在是錯誤的。殊不知,大運小運都有陰陽,大小的名稱,並非陰陽的區別。

這顯然是那些不了解費氏之言的人才會說出來的話。而且,這也與篇首所說的大運六十年一週,小運一年一週的說法相矛盾,絕非先賢的筆法。再看看凡例,上面說痘疹一定是由於歲氣造成的,因此現在列舉了一些前賢的歲氣說法,但在這本書中並沒有記載前人的歲氣說法。我查閱了初稿,裡面有一篇辨歲氣,提到朱噓萬的說法,大都症狀相似,是氣運使然。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方,……

一概無異。非氣運而何。大幹涸者。火鬱勝。吐瀉肉腫者。土鬱勝。枯燥喘促。金鬱勝。彼此凝伏。水鬱勝。鬱而不出。木鬱勝。火鬱清之。土鬱平之。金鬱潤之。水鬱溫之。木鬱發之。書云責之於症。不必求之於經。其此之謂歟。及費氏前文此正與凡例所言者符。而其篇末有附折清涼溫補之衷一篇。

及以與本條比校。大有異同。如上層所注。觀者請詳察焉。

白話文:

所有病症的表現都相同,如果不是因為氣運的影響,又會是什麼原因呢?對於大規模乾燥的情況,通常是火氣過盛所導致;對於出現吐瀉、肌肉腫脹的情況,則是因為土氣過盛;對於乾燥、喘息的情況,則是金氣過盛;對於各種病徵互相凝結、聚集的情況,則是因為水氣過盛;如果病徵被阻滯無法釋放,則可能是木氣過盛。對於火氣過盛的情況,應以清熱的方式治療;對於土氣過盛的情況,應以平調的方式治療;對於金氣過盛的情況,應以潤燥的方式治療;對於水氣過盛的情況,應以溫和的方式治療;對於木氣過盛的情況,則需以發散的方式治療。書中提到,對於病症的分析,並不需要強求符合經典理論,這就是其要點所在吧。此外,費氏在前面的文獻中,也確實與常規的例子相符合,而在文章的最後,他還附上了關於清涼、溫補的內心想法的一篇論述。如果將這篇文章與本條進行比較,會發現其中存在許多相似和不同之處,讀者請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