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痙病與腦膜炎全書》~ 第三篇 原因 (1)
第三篇 原因 (1)
1. 第三篇 原因
痙者，春季之時令病也。其原因由於冬之溫、春之寒，不有冬之溫，則無火熱之內伏，不有春之寒，則無寒冷之外閉，曷能卒然口噤頭搖，而項強、背反乎？西醫謂腦脊髓膜炎為春季流行之病。其原因由於雙球菌，春令愈寒，則雙球菌之繁殖愈劇。不思自然科學之律令，天氣寒冷成冰，凍死動、植物，凍死微生物，而雙球菌何能獨立存在哉，此不足為腦脊髓膜炎之原因，可為鐵案。
國醫往哲張仲景，論傷寒，而殿之以痙、濕、暍者，蓋備論四季時令諸病，故以痙為春季之病，而與濕、暍及傷寒發之於夏、秋、冬，同為一例。《金匱》引申《傷寒》，而以痙、濕、暍三種合篇，亦此意也。後世注家，有謂濕、暍為痙之原因，然則痙無獨立主權，何能與之並立哉。
蓋不知濕、暍之發痙，則為痙之變症，或為痙之類症，而痙之主病，則專司春季時令，試觀今日西醫之腦脊髓膜炎，可以恍然大悟矣。
歲序遞更，寒暑往來，氣之有盈有虧，時之或先或後，春溫、夏暑、秋燥、冬寒，四季時令，未必循序漸進，而不無先後差異之變者。《金匱》從冬至夜半後起甲子而推算之，謂有時未至而氣先至者，有時已至而氣不至者，有時已至而氣不去者，有時至而氣太過者。如冬令過暖而行春令，是時已至而氣不至也；如春令過寒而行冬令，是時已至而氣不去也。
否泰剝復，天地常理。餘業醫三十餘年，診痙病十有一屆，類皆隆冬不雪，氣候過暖，春令嚴寒，氣候不溫。當痙病爆發之際，春未至而雷震則痙作，冬將殘而驟雪則痙亦作；春寒彌厲，痙病彌劇；迨春分氣候漸暖，痙少殺；至夏氣候大熱，痙遂止。於此可概想其痙病之原因焉。
雖然，痙病之由於冬溫春寒，人猶易知，而溫乃六氣之火化，自古至今，少有人道，較難知之（予於民二三年，供職湖南國醫專校，教授病理學，新編風寒暑濕燥火為六氣致病之原理。岳陽吳漢仙編入《中西病理合參》中，對於燥火，獨有發明。茲節錄火字如下，以供學者之參考焉）。
火者熱化之作用，消化物質，紅而有焰，黑而有垢，絕端與暑不同，證以今日之科學瞭然矣。天文家，稱空氣氧、氮、氫幾種元素混合，成為氣體物質。空氣充滿宇宙，無處不到，氧氣能助燃燒，亦無處不到，與《內經》（風寒在下，燥氣在上，濕氣在中，火遊行於其間）火主遊行之說相合。又地球未成立以前，只此幾十種元素之氣體，旋轉渦中，由氣體凝成體質。
如太陽一團火溶液者然，再由火溶液凝成固體而為地殼，與《內經》（燥勝則地干，暑勝則地熱，風勝貝地動，濕勝則地泥，火勝則地固）火勝地固之說相合。又太陽之體質，屬火溶液，為一極大火球，能發烈強光輝，地球繞日而行，布滿空間溫度，陰晦風雨，溫度低降，與《內經》（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風以動之，濕以潤之，寒以堅之，火以溫之）火以溫之之說相合。
白話文：
痙攣這種病，是春季時令容易發生的疾病。它的原因是冬天不夠冷，反而溫暖，春天卻很寒冷。如果冬天不溫暖，體內就不會潛伏火熱之氣；如果春天不寒冷，體外就不會有寒冷阻礙。這樣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口不能張開，頭部搖晃，脖子僵硬，背部反折的情況呢？西醫認為腦脊髓膜炎是春季流行的疾病，原因是雙球菌。春天越冷，雙球菌繁殖得越快。他們沒有思考自然科學的規律，天氣寒冷會結冰，凍死動植物，也凍死微生物，雙球菌怎麼可能獨立存在呢？因此，這不能作為腦脊髓膜炎的原因，這是確鑿的定論。
古代中醫名家張仲景，在《傷寒論》中最後論述痙、濕、暍這些疾病，是為了說明一年四季的各種時令疾病，所以把痙病歸為春季的疾病，與夏天、秋天、冬天發生的濕、暍和傷寒並列。《金匱要略》繼承了《傷寒論》的思想，把痙、濕、暍三種疾病放在一起討論，也是這個意思。後世的注釋者，有人認為濕和暍是痙的原因，這樣的話，痙就沒有獨立的地位，又怎麼能與它們並列呢？
實際上，他們不知道濕和暍引起的痙攣，是痙的變症，或者是類似痙的症狀，而痙這種疾病，主要是春季時令發生。看看現在西醫所說的腦脊髓膜炎，就可以恍然大悟了。
四季更替，寒暑變化，氣的盛衰，時令的先後，春溫、夏暑、秋燥、冬寒，四季的時令，不一定按照順序發展，總會有一些先後差異。《金匱要略》從冬至夜晚子時開始推算，認為有時節還沒到，氣就先來了，有時節到了，氣卻沒來，有時節到了，氣卻沒消退，有時節到了，氣又太過。如果冬天過於溫暖而像春天，這就是時令到了，而氣卻沒到；如果春天過於寒冷而像冬天，這就是時令到了，而氣卻沒消退。
盛衰變化，是天地間的常理。我從醫三十多年，診治痙攣病十多次，發現這些病多在隆冬不雪，天氣過於溫暖，春天卻非常寒冷，氣候不溫和的時候發生。當痙攣病爆發的時候，春天還沒到就打雷，痙攣就會發作；冬天將盡時突然下雪，痙攣也會發作；春天寒冷越厲害，痙攣病就越嚴重；等到春分時節，氣候漸漸溫暖，痙攣就會減少；到了夏天，氣候炎熱，痙攣就停止了。由此可以推斷出痙攣病的原因。
雖然，人們比較容易理解痙攣病是因為冬天溫暖，春天寒冷所致，但很少有人知道溫暖是六氣中的火氣變化造成的，自古至今很少有人提及，比較難以理解（我在民國二三年，在湖南國醫專校擔任病理學教授，重新編寫了風寒暑濕燥火這六氣致病的原理。岳陽的吳漢仙將其編入《中西病理合參》中，對於燥火的理論，有獨到的見解。現在摘錄關於火字的內容，供學者們參考）。
火是熱的表現，可以消化物質，燃燒時呈現紅色，有火焰，燃燒後會有黑色污垢，這和暑熱是完全不同的。以今天的科學來看，這個道理很清楚。天文學家認為，空氣是由氧、氮、氫等幾種元素混合而成的氣體物質。空氣充滿宇宙，無處不在，氧氣可以助燃，也無處不在，這與《內經》中「風寒在下，燥氣在上，濕氣在中間，火在其中遊行」的說法相符。而且，在地球形成之前，只有幾十種元素組成的氣體，在漩渦中旋轉，由氣體凝結成固體。
就像太陽，是一團火溶液，再由火溶液凝結成固體形成地殼，這與《內經》中「燥氣盛則土地乾旱，暑氣盛則土地炎熱，風氣盛則土地震動，濕氣盛則土地泥濘，火氣盛則土地堅固」的說法相符。而且，太陽本身是火溶液，是一個巨大的火球，能夠發出強烈的光芒，地球繞著太陽運行，空間充滿溫度，陰天或下雨時，溫度會降低，這與《內經》中「燥氣用來乾燥，暑氣用來蒸發，風氣用來運動，濕氣用來滋潤，寒氣用來凝固，火氣用來溫暖」的說法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