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約言》~ 閉證治例 (1)
閉證治例 (1)
1. 閉證治例
疏窕劑中。白虎主煩渴。承氣主燥屎。此其大要也。古人皆因脈證多辨裡熱里結。而不如予之以手按腹直決疏窕矣。何者。先以手指重按病人腹皮。其里有熱者。如火烘炙透於指中。而表熱者。舉身有熱。按處暫散也。若夫里結。必有裡熱。硬糞多少。阻住去路。臍下底如著餅。
或如杏核雞卵狀者是也。此證白虎承氣可用之。無畏焉。若熱勢漫無可御。必有躁擾不寧。則傷爛腸之裡麵皮理。而圊血自瀉下也。雖使許水亦新汲井中者。頻與之無妨。且欲飲一碗。只與半碗。常以不足為善。不宜一飲而極意也。遂令病人恣飲過度。則為咳為喘為嘔為瀉為腫為悸為水畜疼為水結胸。
白話文：
疏窕劑中，白虎主要針對煩渴，承氣則針對燥屎，這是疏窕劑最重要的功能。古人常因脈象和病症判斷內熱和內結，但不如直接用手指按壓腹部，就能明確分辨疏導通便的必要性。怎麼做呢？先用手指用力按壓病人腹部，如果有內熱，就會像火烘炙般熱氣傳到指尖；如果是表熱，則全身會感到發熱，按壓的地方暫時散熱。至於內結，一定會有內熱，並且會伴隨不同程度的硬糞阻塞腸道，腹部臍下位置摸起來像壓著餅子，或者像杏核雞卵一樣。這些情況就可以使用白虎湯和承氣湯，不用害怕。如果熱勢蔓延難以控制，必定會出現躁動不安的症狀，甚至損傷腸道內壁，導致血便自瀉。即使要喝水，也應該使用新汲取的井水，頻頻給予，也不妨礙。即使病人想要喝一碗水，也只給半碗，寧願不足，也不要一次喝太多。如果讓病人過度飲水，就會出現咳嗽、喘息、嘔吐、腹瀉、腫脹、心悸、水腫疼痛、水結胸等症狀。
故後世所謂以水噀面澆身。或置病人於水中等法。皆是醫中之操霸術者歟。又大渴讝語。罵詈。善惡不避親疏者。宜以辰砂加入水中飲之。西瓜梨漿糖水亦良。其引飲者。嫌冷。喜熱。多屬虛證。不可妄投白虎湯類也。或目赤眵凝。舌苔焦黑。（甚則芒刺干裂如炭）或口疳氣臭。
鼻如煙煤。或紫斑赤疹。爪甲色紅。或上氣喘促。煩渴狂言。或棄衣揭被。揚手擲足。或逾牆上屋。如見鬼狀。或腋下掌心。濈濈汗出。或周身無汗。劑頸而還。或小水赤澀。如紅莧汁。或脈細數無力者。死。或遲緩。或沉而有力。有其上兼證者。早議疏窕攻擊之法。則十全之功。
白話文：
所以後世所說的用水潑臉、淋身，或者把病人放在水中等等方法，都是在用非正統的方法治病嗎？ 另外，如果患者非常口渴並且胡言亂語，甚至辱罵他人，不管對誰都沒有禮貌，可以考慮加些辰砂到水中讓患者喝下去。 西瓜和梨子打成果汁再加點糖也是很好的選擇。 如果患者喜歡喝水，怕冷愛熱，大多屬於虛弱的情況，不要隨便使用像「白虎湯」這樣的藥方。 或者眼睛發紅結痂，舌頭上的舌苔乾燥變黑（嚴重時會出現口腔潰瘍），或者是嘴巴裡有異味； 鼻孔像是煤炭一樣黑，或是身上長了紫色的斑點或是皮膚發炎，指甲顏色偏紅； 或者呼吸急促，感到口渴且說話不清醒； 或者脫掉衣服掀開棉被，把手腳舉起來擺動； 或者爬過圍牆爬上屋子，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或者腋下手掌心一直流汗； 或者全身上下都不出汗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纔會出汗； 或者尿液呈現深褐色，就像紅蘿蔔汁一樣； 或者脈搏跳得很快但很微弱； 或者脈搏跳得很慢，但是很有力量； 這些症狀如果有其中一些同時存在，就應該要及早就醫治療，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可自得矣。苟或當下而不下。則熱毒隨亂劇。津液隨枯。豈可一以下藥宜遲為說乎。然屢屢欲後。而弩睜傷氣者。則勿用承氣。及大柴胡湯類。先用紅夷所來導器。急射溫蜜。則腸中自得潤滑。而燥屎因是易下諸證一時俱解。張機蜜煎導法。或近來香油導法。亦可。此邦今有做紅夷法。
以鍮銅造之者。若無此器。則未用煙管。留其吸嘴刺入患人肛門三四分。乃去大頭處。稀蜜微溫。加皂莢末。口含用力直吹送之。則津迴腸潤。久積之物。必盡出矣。極良法也。若堅滿曾無上廁之意。則於腸之下際為燥屎未逼者。是以蜜兌無益。下藥為捷。服後轉矢氣者。仍以炒鹽（燒塼並溫石能暖之亦同。
白話文：
如果應該排便卻不排便，那麼熱毒就會隨著混亂加重，津液也會跟著乾涸，怎麼可以只因為服用通便藥會延誤病情就不用呢？然而經常想要排便但又怕損傷元氣的人，就不該使用承氣湯和大柴胡湯等方劑，而是要先使用紅夷製造的引導工具，然後再加入溫蜂蜜，這樣就能讓腸道變得更加順暢，使硬結的大便更容易排出，所有症狀都能在短時間內得到緩解。也可以使用張仲景的蜜煎導法或者現在的香油導法。這個地方現在有人仿照紅夷的方法製作了一個器具，它是用鍮銅打造而成的。如果你沒有這種器具，可以用一根菸鬥，把它的大頭去掉，留下吸嘴插入病人的肛門三到四釐米深的地方，然後再加上一些稀薄的蜂蜜和皁角粉，口中含住用力向裡吹氣，這樣就可以恢復津液、滋潤腸道，長期堆積的食物也能全部被清除掉。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但如果病人已經很飽脹且沒有想上廁所的意思，那就在他的腸子下面放些乾燥的大便，不要用蜂蜜調配，直接服用通便藥纔是最快的辦法。吃完之後如果有打嗝的情況發生，還需要用炒過的食鹽（烤磚塊或是溫度高的岩石也有同樣的效果）來緩解症狀。
）納夾絹袋。於其病人腹上。款款熨之。則藥氣通透。而屎自易便。故下後神清氣爽。身涼思食。皆愈之兆。如及腹滿身熱。譫語。不食。睡臥不寧。併發紫黑斑點。此當汗不汗。及已汗而熱不散。當下不下。及早下而熱乘虛之患也。而粗工動輒不知病人稍涉虛證。認其數日不更衣者。
妄投駛劑。以致初硬後溏之證。貽害非細。甚可畏也。一種閉中稀糞。水自下者。此結糞外之傍流。而非胃虛腸虛之瀉。即腸胃外之宿水。偏滲於腸胃中。而融化燥糞之外面者也。故下物色焦。放屁酸臭耳。宜投小承氣加減。方脈證既決。又何難焉。凡如此者。多由誤治。且諸所飲下者。
白話文：
將藥物包在絹袋中，放在病人的腹部，輕輕地熨燙，就能使藥氣通透，大便自然容易排出。因此，排便後神清氣爽，身體涼爽，想吃東西，都是疾病痊癒的徵兆。
如果病人出現腹脹、身體發熱、神志不清、不願意吃飯、睡覺不安寧，並且伴有紫黑色的斑點，這都是由於汗出不暢、已經出汗但熱氣未散、應該排泄但沒有排泄、或者排泄過早導致熱氣乘虛而入的病症。粗心的大夫往往不了解病人稍微虛弱的情況，只看到病人好幾天沒換衣服，就隨便投用峻猛的藥物，導致大便先硬後溏，這種情況造成的危害很大，非常可怕。
還有一種情況是，大便雖然排泄但很稀，並且伴有水樣便，這屬於大便阻塞在腸道外側，水分從旁流出，而不是胃虛腸虛導致的腹瀉。實際上是腸胃外的積水滲入腸胃內，融化乾燥的大便的外層。因此，排泄物呈焦黑色，放屁酸臭。這時應該服用小承氣湯加減治療。方劑、脈象、症狀都已經確定，又何難之有呢？凡是出現這種情況，大多是因為誤治造成的。而且病人所服用的藥物，……
必曰先與小承氣。則恐有大下傷人也。又屎尿如常。少腹硬痛。其人喜忘者。有畜血。桃仁承氣湯類。須量性稟施之。又宿食凝痰。胸中作苦惱者。並宜吐之。熊膽汁。瓜蒂散。淡鹽湯。參蘆湯。與之。以指或雞翎探喉中。即吐出也。又伏飲之證。與五苓散。其人至於壞證煩渴。
漸為水脹。須以吾門鯉魚煮汁治之。若惡其臭味。且不能多飲者。竟非此物所能治也。元氣強者。宜十棗湯。或大黃商陸芣苢通草牽牛子赤小豆等藥。隨證擇用。亦得有效。又白睛黃者。熱勢瀰漫。將發身黃。於五苓散方內。加茵陳蒿。或丹青樹葉。則黃從尿去下也。若皮膚薄縐。
白話文：
必須先使用小承氣湯。但恐怕會大下後傷及人體。如果屎尿正常，而少腹硬痛，並且健忘，這種情況有瘀血存在。[桃仁承氣湯]類型的藥方應該考慮使用。也要根據體質來服用。如果有宿食凝結或是痰堵，導致胸中不適的狀況，應該適時催吐。[熊膽]汁、[瓜蒂散]、淡鹽湯、[參蘆湯]等藥方都能用於催吐。可以用手指或雞毛探入喉嚨催吐。另外，如果出現伏飲的證狀，可以用[五苓散]治療。如果病情惡化，出現煩渴、逐漸形成水腫，必須使用我門的[鯉魚]煮汁來治療。如果患者無法忍受其臭味，或是無法多喝水的，就不是這種藥物能治療的。元氣強盛的人，可以使用[十棗湯]，或是[大黃]、[商陸]、芣苢、[通草]、[牽牛子]、[赤小豆]等藥物。根據證狀選擇合適的藥物，纔能有效治療。另外，如果白眼呈現黃色，代表熱氣瀰漫，即將轉為全身發黃。這種情況可以在五苓散的方劑中，加入[茵陳蒿]或丹青樹葉，就能透過尿液排出身體裡的黃色物質。如果皮膚薄而皺縮
茶褐色者。多難治矣。大凡腹中時滿時減。或腹脹按之易軟。或臍左右有動氣。或小水清白數少。或連日不食。臍腹坦然無壅滯不通之狀者。皆不可下也。只戒其誅伐無過之害耳。
白虎湯（石膏，知母，粳米，甘草）
小承氣湯（大黃，厚朴，枳實）
大承氣湯（大黃，厚朴，枳實，芒硝）
桃仁承氣湯（大黃，芒硝，桃仁，桂枝，甘草）
白話文：
茶褐色的糞便很難治療。腹部時而脹滿，時而縮小。或者腹部脹滿但是按壓時很軟。或者肚臍左右有氣體活動的現象。或者小便清白而少。或者連續幾天不進食。肚臍、腹部平坦，沒有不通暢的堵塞情況。這些都不要使用瀉藥。只要避免過度飲食就好。
方劑
白虎湯（石膏、知母、粳米、甘草）
小承氣湯（大黃、厚朴、枳實）
大承氣湯（大黃、厚朴、枳實、芒硝）
桃仁承氣湯（大黃、芒硝、桃仁、桂枝、甘草）
五苓散（茯苓，豬苓，朮，澤瀉，桂枝）
十棗湯（芫花，甘遂，大戟，大棗）
白話文：
五苓散是由茯苓、豬苓、術、澤瀉、桂枝組成，而十棗湯則是由芫花、甘遂、大戟、大棗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