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七 (3)
卷七 (3)
1. 辨少陰病脈證並治第七
故必先於諸證焉。此則精神將謝之動勢之所為也。故必後於諸證焉。是故先諸證者。證備則反自止。後諸證者。直接死地。故曰躁煩四逆者死也。以是乎知四逆湯。通脈四逆湯之不論及躁煩者。宜也乎矣。）
少陰病。下利止。而頭眩。時時自冒者。死。
少陰病。四逆惡寒而身踡脈不至。不煩而躁者。死。
（二條。皆後人效上條。而發臆見者也乎。豈其足據而論乎哉。）
少陰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陰之於六七日也。精虛之場矣。是故氣息細少者。固其處矣。而今氣息高大者何哉。蓋津液之於虛極也。元氣失所御。必湊其源。終使氣息高大也。是乃所以發一大息於終焉之階也。故曰死也。）
少陰病。脈微細沉。但欲寐。汗出不煩。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復煩躁。不得臥寐者死。
（按此條之所論。已備於吐利躁煩四逆者死條。則亦胡贅之乎。後人之辭氣明矣乎。）
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凡發少陰病證者。以歷三陽一陰之轉機為常矣。此條所論。特不然矣。以直始少陰者論之也。故曰始得之也。夫既病始萌於茲也。雖其精氣固虛。而較之彼歷三陽一陰來者。則其虛尚未甚者也。故今聊有精邪相競於裡之變也。蓋精氣之滿軀殼乎。表裡固一於其機。是故里氣搖動。
則表氣亦隨播動。是乃所以出發熱之由也。以是乎。標脈沉。示邪氣已位於少陰。以異之發熱之出於邪氣揚達者也。然則與所謂外熱者。有大同小異之差也。彼則精氣耗散之勢所令然也。此則但表氣搖動之所出也。不可不辨別矣。夫蓋雖邪氣位於少陰。而以精氣搖動之變。現若發熱。
則足察裡氣之透表也。於是乎。以麻黃附子細辛湯。導里邪於表於微發汗者也。是即導之於其有路之一活法也。今不曰微發汗者。蓋讓之後條。而略於此也。反也者。對少陰本位。又顧脈沉言之也。）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麻黃（二兩），細辛（二兩），附子（一枚），上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麻黃附子甘草湯。微發汗。以二三日無里證。故微發汗也。
（此乃前條一步之變。而證與治法。皆效前條之式者也。是故。為讓其脈證於彼。而略於此也。夫既觀於略其脈證。而但標得之二三日。則彼所謂反發熱脈沉之狀態。不嚴然而全備。自可知矣。雖然。今復以此湯。微發汗。則知尚在於反發熱脈沉之郭內也。始得之之全備發熱脈沉。
與得之二三日之不全備發熱脈沉。亦是自然之勢也。不可不察矣。又按。上條但舉脈證。而讓微發汗於此條。此條但舉微發汗。而讓脈證於上條。互略而全其意。為之互文之活法也。以二三日以下十一字。後人未辨於少陰為微發汗之義。謾屬註文者也。）
白話文：
辨少陰病脈證並治第七
因此，必須先於其他症狀出現。這是精神將要衰竭的徵兆。所以，必須在其他症狀之後出現。因此，先於其他症狀出現者，症狀齊全則會自行停止；後於其他症狀出現者，則直接走向死亡。所以說，躁煩四逆者必死。由此可知，《四逆湯》、《通脈四逆湯》不論及躁煩，是恰當的。
少陰病，下痢停止，而頭暈，時時自覺冒汗者，會死亡。
少陰病，四肢厥逆惡寒而蜷縮，脈象不至，不煩躁而卻感到煩悶者，會死亡。
（以上兩條，都是後人效仿上一條，而憑空臆測的見解。怎能據此來論斷呢？）
少陰病，六七天，呼吸急促者，會死亡。
（少陰病到了六七天，精氣已經耗竭。因此，呼吸微弱者，本就是這種情況。而現在呼吸急促者是怎麼回事呢？這是因為津液極度虧虛，元氣失去控制，必將回歸其源頭，最終導致呼吸急促。這是臨死前發出的一大口氣，所以說會死亡。）
少陰病，脈象微細沉弱，只想睡覺，汗出而不煩躁，自己想嘔吐，到五六天，腹瀉，又煩躁不安，不能臥睡者，會死亡。
（按：此條所論述的，已包含在「吐利躁煩四逆者死」這一條之中，為何又要重複贅述呢？這是後人寫作風格的體現。）
少陰病，剛開始發病，反而發熱，脈象沉緩者，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治療。
（凡是發病出現少陰病症狀者，通常經歷三陽一陰的轉變。此條所論述的，卻與此不同，是直接從少陰病初期開始論述的，所以說「始得之」。疾病剛開始萌發於此，雖然精氣本就虛弱，但與經歷過三陽一陰之後的相比，其虛弱程度尚未十分嚴重。所以現在略微有邪氣與正氣在裡焦相爭的變化，這是精氣充盈於軀殼的緣故，表裡在病機上是統一的。所以裡氣動搖，則表氣也會隨之波動，這就是發熱的原因。因此，脈象沉緩，表明邪氣已經位於少陰，這與所謂的外感發熱有所不同。前者是精氣耗散的結果，後者只是表氣波動所致。不可不加以區分。雖然邪氣位於少陰，但因精氣波動的變化，表現為發熱，則足以察知裡氣透達於表。因此，用麻黃附子細辛湯，將裡焦的邪氣引導至表，微微發汗，這是一種引導邪氣向外排出活絡氣血的治療方法。之所以沒有明說「微微發汗」，是因為留給下一條，在此略去不提。「反」字，是針對少陰病位而言，也是顧及脈象沉緩而言。）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麻黃二兩，細辛二兩，附子一枚。以上三味藥，用水一斗，先煮麻黃，減去二升，去掉上面的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煮到三升，過濾去渣，溫服一升，一天服用三次。
少陰病，發病二三日，用麻黃附子甘草湯，微微發汗。因為二三日內沒有裡證，所以微微發汗。
（這是上一條的進一步變化，其症狀和治療方法，都效仿上一條的模式。所以，為了讓脈證的描述留給上一條，在此略去不提。既然觀察到略去了脈證的描述，而只標明「得之二三日」，那麼所謂的「反發熱脈沉」的狀態，就不那麼嚴格完整，是可以知道的。儘管如此，現在又用此湯微微發汗，則知道仍然處於「反發熱脈沉」的範圍內。「始得之」的完整發熱脈沉，與「得之二三日」的不完整發熱脈沉，也是自然發展的趨勢，不可不察。又按：上一條只列舉脈證，而將微微發汗留給此條；此條只列舉微微發汗，而將脈證留給上一條。互相略去一部分，而完整表達其意思，這是互文見義的寫作方法。「以二三日以下十一字」，後人沒有辨明在少陰病中微微發汗的意義，而胡亂添加註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