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四 (11)
卷四 (11)
1.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法第四
是故脈浮無跟腳。發熱亦無根柢可知焉。且也。渴欲飲水之雖頗類於加人參湯。而此則渴之本乎水氣者。而與彼本乎熱者果異矣。故舉小便不利證之也。熱水之分。繫於小便之自利與不利也。不可不論究矣。或曰。五苓散之於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也。大似此條之所論矣。
子其有說乎。曰有。如五苓散。則水與熱。留連於肌肉間者也。故脈浮。取其準據於熱位者也。豈於無跟腳乎。如微熱。則對白虎湯之熱位而言之也。豈亦無根柢之謂乎。如豬苓湯。則腸外有滯水。而其動假見於脈浮發熱者也。故無跟腳。亦無根柢也。雖辭氣頗相均。而以其因來推之。
則曷其眩曜焉哉。客唯唯退。）
豬苓湯方，豬苓，茯苓，阿膠，滑石，澤瀉（各一兩），上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內下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此條承上條。而復斷於豬苓湯之易疑類於白虎加人參湯也。夫蓋小便不利而渴者。水氣並液。而走於腸外之候也。此之為豬苓湯也。今也。汗出多而渴者。裡熱壓於表之候。而即白虎湯之所宜也。故曰。不可與豬苓湯也。然則白虎豬苓之於分也。取其標式。必於汗出多與小便不利。彰然明哉。以汗多以下十六字。後人謾說豬苓湯之方意者也。豈其可從乎矣。）
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此條。對大承氣湯曰陽明病脈遲云云。論虛實之異別者也。夫既於彼則太陽表熱之變。已在於裡實之地位。故以大承氣湯下之。於此則太陽表熱之變。直歸於裡虛之地位。故以四逆湯溫之。此豈非對決於虛實之異別乎。表熱者。謂表位余殘之熱也。與外熱之出於精氣耗散之動勢者自異也。
不可混同矣。裡寒者。謂腹中虛寒也。蓋腹中之虛寒。不可得洞視矣。而今言之者。以清穀證之也。夫精氣疲勞。則運用之機活必衰弱矣。此所以清穀之由而來也。）
若胃中虛冷。不能食者。飲水則噦。
脈浮發熱。口乾鼻燥。能食者則衄。
（按二條。後人據五苓散等。發之例者。謬混焉耳矣。）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飢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
（此其始也。見陽明本證者也。於是乎以承氣湯下之也。是雖既下之。而其肌外尚有熱。則大似其腹內之熱未除者。雖然。今徵之其手足乎。不於熱而於溫。則知於腹內熱已除。而惟是餘熱在胸中之所令也。是故。曰不結胸。以明胸中不無事也。且也。心中懊憹以下所論。皆是餘熱在胸中之徵也。是所以以梔子豉湯制之也。）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小柴胡湯主之。
白話文：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法第四
因此脈象浮而無根基，發熱也沒有根源可循。而且，雖然口渴想喝水的情況，看似與加參湯的病症相似，但這裏的渴是由於水氣不足，與因熱而渴的根本不同。所以要觀察小便是否通暢這個證據。熱與水的區分，取決於小便是否通暢，這點不可不仔細探究。有人說，五苓散用於脈象浮、小便不利、微熱口渴的症狀，很像這段論述的內容。
你認為呢？我認為確實如此。像五苓散，是水和熱停留在肌肉之間，所以脈象浮，這是根據熱在體內的位置推斷的，怎麼能說是沒有根基呢？像微熱，是相對於白虎湯所針對的熱證而言的，怎麼能說是沒有根源呢？像豬苓湯，是腸外有水停滯，而它的活動表現在脈象浮和發熱上，所以說是沒有根基。雖然描述的症狀很相似，但從病因來推斷，
就會一目瞭然了。（來訪者連連稱是，告辭離去。）
豬苓湯方：豬苓、茯苓、阿膠、滑石、澤瀉（各一兩），以上五味，加水四升，先煮除阿膠外的四味，取二升，去渣，加入阿膠，烊化，溫服七合，一日三次。
陽明病，汗出很多且口渴的，不能用豬苓湯，因為汗出很多，胃中乾燥，豬苓湯又會利小便，所以不適合。
（這段承接上一段，再次說明豬苓湯容易與白虎加人參湯混淆。小便不利而口渴，是水氣和津液停留在腸外的表現，這就是用豬苓湯的時機。而汗出很多且口渴，是裡熱迫於表面的表現，這時應該用白虎湯。所以說，不能用豬苓湯。因此，白虎湯和豬苓湯的區分，要看汗出多少和小便是否不利這兩個標誌，非常明顯。後面關於汗多以下十六字的論述，是後人對豬苓湯方意的錯誤解說，不可信。）
脈象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的，用四逆湯治療。
（這段與大承氣湯治療陽明病脈遲的論述相對比，說明虛實的區別。大承氣湯用於太陽表熱的變化已發展到裡實的階段，所以用大承氣湯瀉下；而這裡太陽表熱的變化，直接到了裡虛的階段，所以用四逆湯溫補。這不就是虛實不同的區別嗎？表熱是指表位殘餘的熱，與外熱因精氣耗散而產生的不同。
不可混淆。裡寒是指腹部虛寒，腹中虛寒很難直接觀察，但現在說的是以清穀為證據。精氣疲勞，運作能力就會衰弱，這就是清穀的原因。）
如果胃中虛冷，不能吃東西，喝水就呃逆。
脈象浮而發熱，口乾鼻燥，能吃東西但流鼻血的。
（按：這兩條，後人根據五苓散等的例子，加以推演，混淆了。）
陽明病，瀉下後，體表還有熱，手腳溫熱，沒有胸痛，心中煩躁，飢餓但不能吃東西，只有頭部出汗的，用梔子豉湯治療。
（這是陽明病的初期症狀，於是用承氣湯瀉下。雖然瀉下後，體表還有熱，很像腹部熱還沒除的樣子。但是，現在觀察他的手腳，不是熱而是溫，就知道腹部熱已經消除了，只是胸中還有殘餘的熱。所以說，沒有胸痛，說明胸中沒有大問題。而且，心中煩躁以下的論述，都是胸中殘餘熱的表現，所以用梔子豉湯來治療。）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瀉，小便正常，胸脅滿悶不舒的，用小柴胡湯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