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一 (4)
卷一 (4)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上第一
桂枝湯方，桂枝（二兩），芍藥（二兩），甘草（二兩），生薑（二兩），大棗（十二枚），上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服已須臾。歠熱稀粥一升余。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役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者。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黏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按桂枝湯之於方也。本論處方之始也。故服之法。丁寧精密。無所不盡矣。是不啻盡之於此而已。幾於發汗方。皆當取法於此。而慎其服法矣。故下文往往有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等之語。可以照應耳。歠熱稀粥一升余。以助藥力。是大似言稀粥以益桂枝之力。雖然。若桂枝湯而其力不足。
則有各半二一越婢一之設。豈假稀粥之力為乎。以是考之。則桂枝稀粥固兩其任。而於相與供去邪之用則一也。桂枝則發解邪也。稀粥則鼓舞精氣也。夫桂枝湯之於邪氣也。精邪結滯於肌分也。故精若不伸。則邪不去。邪若不去。則精不伸。於是乎。桂枝稀粥兩其任。而相與供去邪之用者也。
麻黃湯。葛根湯之與精邪為對應者固有別矣。不可混同也。漐漐。滋潤貌。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此述發汗之準據也。夫蓋汗即津液也。固畏脫之。雖然。非發之則邪氣不解。故取微似有汗者為益佳。若使之流漓。則縱令病差。亦奈亡津液何。故曰病必不除。
戒其不可漫之也。後服小促役其間。一本作後服當促其間為是矣。半日許令三服盡者。即促其間之意也。若病重者。謂桂枝湯而其病重者也。若其病輕乎。當一服而病差。或二服而病差耳。今也。三服而病尚不差。則周時觀之。若其病證依然者。當服藥無度連用二三劑也。周時觀之。
言比觀之於前日也。一日一夜服。即周時注意耳。黏滑。油膩也。五辛。謂大蒜。小蒜。韭。蕓薹。胡荽也。酪。以牛馬乳造之。蓋禁口之法。非久要禁之。唯禁邂逅於服藥而已矣。）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者。桂枝湯主之。
（此條。本於上條。而具桂枝湯之一病狀者也。標曰太陽病者。以頭痛以下之候言之也。此於是證也。邪氣位於肌肉間。而其勢走於上部及肌分之所令也。頭痛。出於精邪擾動於上部也。發熱汗出。亦出於精邪擾動於肌分也。惡風者精氣屈撓之所出也。今也。雖不言脈之如何。
而徵之於發首第二條。則其脈當緩自明矣。且於其脈式。則亦須求之於陽浮陰弱之例乎爾。）
白話文：
桂枝湯的配方、用法及注意事項：桂枝、芍藥、甘草、生薑、大棗各兩，大棗十二枚，將以上五味藥材切碎，加水七升，小火煎煮至三升，過濾藥渣，趁溫熱服用一升。服藥後一會兒，喝一升多一點的熱稀粥，以增強藥效。服用後要蓋好被子保暖約一個小時。全身微微發熱，略微出汗最好，不能像流水一樣大量出汗，否則病一定好不了。如果服藥後出汗病情好轉，則可停止後續服用，不必服用完所有藥劑。如果不出汗，就按照之前的辦法再服用一次；如果還是不出汗，則在半日內服用三次，服完所有藥劑。如果病情嚴重，則可服用一整天一夜。服藥後觀察病情，如果服完一劑藥後症狀仍然存在，則需再次服用。如果汗不出，則可服用二到三劑。忌食生冷、黏膩、油滑的食物，以及肉類、辛辣食物、酒、乳酪等異味食物。
（註解：桂枝湯是本論中首先提出的藥方，因此對其服用方法的說明非常詳細周全，幾乎面面俱到，其他的發汗藥方都應該以此為參考，並謹慎遵從其服藥方法。下文中經常出現類似桂枝湯的服用方法、休養及禁忌事項等說明，可以相互參照。喝熱稀粥以增強藥效，這就好比說稀粥可以增強桂枝湯的藥力。然而，如果桂枝湯藥力不足，則有其他藥方可用，何須依靠稀粥的幫助呢？由此看來，桂枝湯與稀粥各有其作用，但其共同作用都是為了祛除邪氣。桂枝湯發揮疏通解表的作用，稀粥則能振奮人體精氣。桂枝湯用於治療邪氣停滯於肌膚的情況，如果人體精氣不能舒展，邪氣就無法排出；如果邪氣無法排出，精氣就不能舒展。因此，桂枝湯與稀粥各有其作用，但其共同作用都是為了祛除邪氣。麻黃湯、葛根湯等藥方與精邪的對應關係各有不同，不可混淆。微微發熱，這是溫潤的表現，略微出汗最好，不能大量出汗，否則病一定好不了。這段文字說明了發汗的標準。汗液是人體津液，當然要避免汗出過多。但是，如果不發汗，邪氣就不能排出，所以略微出汗最好。如果汗出過多，即使病好了，也會損傷津液，所以說病一定好不了。這告誡我們不可掉以輕心。後續服用藥物應縮短服藥間隔，本意是應縮短服藥間隔。半日內服用三次，就是縮短服藥間隔的意思。病情嚴重者，是指服用桂枝湯後病情仍然嚴重的患者。如果病情輕微，則一劑或兩劑就能痊癒。現在，如果服用三劑後病情仍然沒有好轉，則應持續觀察，如果病情症狀依然存在，則可繼續服用藥物，服用二到三劑。持續觀察，是指與服藥前相比對病情進行觀察。服用藥物一整天一夜，就是持續觀察病情的意思。黏膩指油膩，五辛指大蒜、小蒜、韭菜、芥菜、芫荽，乳酪是用牛馬奶製成的。這些飲食禁忌並非長期禁止，只是在服藥期間需要注意避免。）
太陽病，頭痛發熱，出汗怕風者，可用桂枝湯治療。
（這段文字基於上一段，說明了桂枝湯治療的一種病症。文中標明太陽病，是根據頭痛等症狀而言的。這是因為邪氣停滯在肌肉之間，並向上蔓延到肌膚所造成的。頭痛是因為精邪擾動上部所致，發熱出汗也是精邪擾動肌膚所致，怕風是因為精氣受阻所致。雖然沒有說明脈象如何，但根據發汗篇第二條，可知脈象應當是緩脈，而且從脈象來看，也應符合陽浮陰弱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