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二 (24)
卷二 (24)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何則心胸柴胡之於邪氣也。當極重於此。則其勢不衝於表。而必壓里矣。此所以惡寒止而但熱來去也。已。既往也。已而微利者。示於微利之出於日晡所發潮熱之前。而及於今也。此乃足益以推知於日晡所發潮熱之不於陽明本位也。此本柴胡證以下。至非其治也五句。及先宜以下。
至後以十一字。意致柔弱。非正文之氣格矣。蓋後人移上所謂反二三下之義於此。而亦論之者也。當削去之耳。潮熱者。實也。此為式之辭也。凡潮熱之於本位也。以內實為之因也。故縱令無不大便難硬之證。亦奚可得微利哉。然則雖均曰潮熱。而以此而抗彼則有實與不實之分也。
不可不擇以別矣。)
柴胡加芒硝湯方,於大柴胡湯方內。加芒硝二兩。余依大柴胡湯法。
(按柴胡加芒硝湯者。即大柴胡湯方中。加芒硝二兩者也。宋板。外臺。作小柴胡加芒硝湯者。恐非矣。)
傷寒。十三日不解。過經。讝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硬。而反下利。脈調和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
(此條。承大柴胡加芒硝湯論之者也。當效作傷寒十餘日不解。過經二字。亦十餘日之傍注耳。夫蓋與加芒硝湯。而不得其治功。遂轉屬於陽明也。故今發讝語也。既至發讝語。則亦應發身熱潮熱而今否者。以邪氣新位於陽明乎。未暇備於身潮之勢也。是其自然之理矣。以有熱也。
此乃推之於外。而求之於內之辭也。以示於讝語之因緣於裡熱也。當以湯下之。以調胃承氣湯言之也。若小便利以下。至非其治也五句。蓋後人亦牽及於反二三下之之義。而為說者也乎。豈正文之語氣乎。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此亦為式之辭也。句法典上條所謂潮熱者實也同一矣。
微言脈勢不滿也。厥。闕通。言脈有闕也。此對所謂以湯下之之利。而以抗正於陰陽虛實之分界也。於是乎。以湯下之之利。若歸於自下利之位。則脈當微厥。而今也不然。其脈反和者。此仍為在於內實之位也。反和。言不微厥也。)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氣湯。
(太陽病不解。論前起也。熱結膀胱。論歸趣也。抵當湯曰。熱在下焦。膀胱下焦。互其辭者也。其人如狂。血自下。是乃桃核承氣湯之證也。下者愈。式於方後之辭也。蓋表熱之歸於膀胱也。必先並血而凝結也。故曰結也。抵當湯曰。在下焦。日結曰在。亦互其意也。夫既凝結之在於膀胱乎。
其熱自及於通身之血道。其血無不處而搖動矣。必致侵於心郭。而使之遂失其靈明也。此所以出於其人如狂血自下之證焉。於是與桃核承氣湯。而拔其凝結。則血歸乎其舊轍。心復乎其靈明矣。故曰下者愈也。此言大便並瘀血而下愈者也。與所謂血自下之利於血液者。果有別矣。
白話文: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柴胡與邪氣搏鬥,若邪氣極盛,則不會衝於肌表,而必然壓迫內裡。這就是為什麼惡寒停止,而只有發熱反覆出現的原因。已,指病情發展到這個階段;已而微利者,表示輕微腹瀉出現在日晡潮熱之前,並持續至今。由此可以推斷,日晡潮熱並非陽明經病變的本位。從「此本柴胡證以下」到「至非其治也五句」,以及「先宜以下」至「至後以十一字」,這些文字語氣柔弱,不是原文的風格,可能是後人牽強附會「反二三下」的理論而添加的,應當刪除。潮熱是實證,這句話是模式化的說法。凡是本位出現潮熱,都是由於內實所致,所以即使沒有大便難解硬結的症狀,也不可能出現輕微腹瀉。因此,雖然都稱之為潮熱,但其中卻有實證和虛證的區別,必須仔細辨別。
柴胡加芒硝湯:在大柴胡湯的基礎上,加芒硝二兩,其他按大柴胡湯的方法服用。(按:柴胡加芒硝湯,就是在柴胡湯中加芒硝二兩。宋板《外臺秘要》作小柴胡加芒硝湯,恐怕是不對的。)
傷寒病十三日不愈,超過經期,患者說胡話,是因為有裡熱,應該用湯劑攻下。如果小便通利,大便應該硬結,卻反而腹瀉,脈象平和,說明醫生用丸藥攻下,這是錯誤的治療方法。如果原本就腹瀉,脈象應該微弱,現在脈象反而平和,這是內實的表現,應該用調胃承氣湯治療。
(這一段承接柴胡加芒硝湯的論述。應當將「傷寒十餘日不解,過經」改為「傷寒十餘日不解」,「過經」二字只是旁注。「夫蓋與加芒硝湯而不得其治功,遂轉屬於陽明也」:因為服用加芒硝湯沒有效果,病情轉入陽明經。所以現在說胡話了。既然已經說胡話,那麼也應該出現發熱、潮熱等症狀,但現在沒有,是因為邪氣新位於陽明經,尚未充分表現出全身潮熱的症狀,這是自然規律。「以有熱也」,這是從外在表現推測內在原因,說明說胡話的原因是裡熱,應該用湯劑攻下(指調胃承氣湯)。從「若小便利以下」到「至非其治也五句」,這些可能是後人牽強附會「反二三下」的理論而添加的,並非原文的語氣。從「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這也是模式化的說法,句法和前面「潮熱者實也」是一致的。「微」是指脈象不滿,「厥」和「闕」相通,指脈象有缺失。這是為了區分「以湯下之」的適用情況,而區分陰陽虛實的界限。如果「以湯下之」的治療效果等同於自下利的病情,那麼脈象應該微弱,但現在並非如此,脈象反而平和,這仍然是內實的表現。「反和」指脈象不微弱。)
太陽病久治不愈,熱邪結聚在膀胱,病人神志恍惚如同狂人,出血於下,大便排出後病情好轉,但外證未解,還不能攻下,應該先解表,表證解除了,只有少腹急痛硬結,才能攻下,應該用桃核承氣湯。
(「太陽病不解」是論述的開端,「熱結膀胱」是論述的結論。與《抵當湯》中「熱在下焦」意思相近,膀胱在下焦,只是說法不同。「其人如狂,血自下」是桃核承氣湯的證候。下者愈,是針對方劑後的說明。表熱歸於膀胱,必然先與血液凝結,所以稱為「結」。《抵當湯》中說「在下焦,日結曰在」,意思也相近。既然熱邪凝結在膀胱,熱邪就會影響到全身的血脈,血液處處奔流,必然侵犯心臟,使人失去神志,所以出現神志恍惚,出血於下的症狀。因此用桃核承氣湯,消除凝結,血液迴歸正常,神志恢復,所以說「下者愈」。這是指大便排出瘀血後病情好轉,與所謂出血於下的意義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