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二 (22)
卷二 (22)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不可無辨焉。蓋以少陽言之。則邪氣雖尚位少陽。而於其勢。則既脫表裡注走之轍。而為專屈於腹中也。於是乎。出於一個之急痛者也。此乃所以不見柴胡本證。而復使脈澀也。以太陰言之。則邪氣雖已位太陰。而以為其初位乎。未能安著於腹中。而其勢暫致相競也。於是乎。
亦出於一個之急痛者也。此乃所以未具小建中之諸證。而亦復使脈弦也。）
小建中湯方，桂枝（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一枚），芍藥（六兩），生薑（三兩），膠飴（一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內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建中湯。以甜故也。
（嘔家以下十二字。恐後人之所追論矣。）
傷寒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此為小柴胡湯發之者也。當序於彼條之次也。傷寒中風。以桂枝麻黃言之也。蓋太陽之轉機乎少陽也。縱令桂枝麻黃之證尚未解。而已見於柴胡之一證。則當與柴胡湯耳矣。豈徯諸證之悉備焉乎。是之為其式也。三陽三陰。轉變主客之修治。及合併病先後之治方。說精於傷寒奧旨。）
凡柴胡湯病證。而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復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此例於柴胡之諸類也。故曰凡。按而下脫反字者乎。不然則文義不穩當矣。蓋柴胡之為證也。其不可下固矣。雖然。以其既象里證乎。反為下之也。夫既下之之變。勿論於不一端矣。若於柴胡證不罷者。乃復當與柴胡湯耳。今也以邪報所劫於下攻之不常。與復與柴胡湯之後於其期乎。
邪氣不易解而解者也。是故其解也。亦不通例。必發瞑眩者也。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此為之暝眩之狀也。蒸蒸而振。省言於蒸蒸發熱。振振惡寒之義也。蒸蒸。熱氣薰蒸貌。卻。退也。必卻解三字。俱有轉遷法。亦更如雲卻蒸蒸而振解。必發熱汗出而解也。然矣。
按此條。當與上條。移之於小柴胡湯之後耳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
（傷寒。幷包於前在於太陽者。與今位於太陰者言之也。蓋建中之於證也。病位於太陰者也。故於其日數。在於七八日。八九日為常矣。夫既日數之於常。則脈證亦現其定候為法矣。而今於是證也。特不然矣。算其日數。則在二三日。問其證候。則為心中悸而煩。此豈得以常論之矣哉。
蓋二三日之在今也。病雖已位於太陰。而其日數之尚淺乎。其病之未篤乎。其勢未能縱橫於腹中。遂逆侵於心中。此所以心中悸而煩也。於是乎與建中湯。以制其腹中。則心中之勢自和矣。當汗出而愈也。論曰。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當自汗出而愈。此之謂也。又按。此於是證也。
白話文：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不必細究其病位，以少陽病為例說明：雖然邪氣仍在少陽，但其勢已脫離表裡，轉而集中於腹部，因而會出現劇烈的腹痛。因此，不符合柴胡證的典型症狀，卻反而脈象澀滯。以太陰病為例說明：雖然邪氣已在太陰，但因為剛到達太陰，還未完全在腹部穩定下來，邪氣與正氣暫時相抗衡，所以也會出現劇烈的腹痛。因此，不符合小建中湯證的全部症狀，卻反而脈象弦緊。
小建中湯方：桂枝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一枚、芍藥六兩、生薑三兩、膠飴一升。以上六味藥，用水七升，煮成三升，去渣，加入膠飴，用小火溶化，溫服一升，一日三次。嘔吐者不宜服用建中湯，因為它太甜了。(嘔吐者以下十二字，恐後人追究其義。)
傷寒中風，出現柴胡證的症狀，只要出現一個症狀就算，不必所有症狀都出現。 (這是小柴胡湯的辨證要點，應放在小柴胡湯條目中闡述。傷寒中風，以桂枝麻黃湯論治，是太陽病轉入少陽的轉捩點。即使桂枝麻黃湯的症狀還沒消除，但已出現柴胡證的一個症狀，就應該服用柴胡湯，不必等待所有症狀都齊全。這是辨證的原則。三陽三陰的轉變、主客的治療、以及合併病的先後治療方法，都精妙地闡述了傷寒的奧秘。)
凡是柴胡湯的病症，如果用瀉下法治療，若柴胡證的症狀沒有消除，則應再次服用柴胡湯。患者會覺得渾身發熱而振顫，然後發熱出汗而痊癒。(這是柴胡類藥物的普遍規律，所以用「凡」字。注意「下」字後應有「脫反」二字，否則文義不通。柴胡證本不應下瀉，但因為它類似裡證，所以反而用下瀉法治療。下瀉後的變化，情況不一而足。若柴胡證的症狀沒有消除，應該再次服用柴胡湯。這是因為邪氣被下瀉攻伐後，不易消除，再次服用柴胡湯後，才能順利痊癒。邪氣不容易消除而最終消除的原因，其消除的方式也不同於常規，必定會出現類似瞑眩反應的症狀，患者會覺得渾身發熱而振顫，然後發熱出汗而痊癒。這是瞑眩反應的表現。「蒸蒸而振」是「蒸蒸發熱，振振惡寒」的簡略說法。「蒸蒸」是熱氣薰蒸的樣子，「卻」是退卻的意思。「必卻解」三字，都包含著轉化的意思，也可以說成「退卻蒸蒸發熱和振顫的狀態，最終發熱出汗而痊癒」。是的，這一點是正確的。
按：這一段應該放在小柴胡湯條目之後。)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動煩躁，用小建中湯治療。(傷寒，包括之前在太陽經，以及現在在太陰經的病證。建中湯用於太陰經的病證，所以發病天數通常是七八日或八九日。發病天數一般，脈證也會呈現特定的規律，但此例卻不同。發病天數只有二三日，症狀卻是心中悸動煩躁，這不能用常規來解釋。
因為二三日時，雖然病邪已在太陰，但發病時間尚短，病情尚未加重，邪氣還沒有在腹中肆虐，反而逆襲侵犯心臟，所以出現心中悸動煩躁。因此服用建中湯來調理腹部，則心臟的病症自然會緩解，並會出汗而痊癒。古籍中說，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應當自然出汗而癒，這就是這個意思。又按：關於這個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