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二 (20)
卷二 (20)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太陽病未解。陰陽脈俱停。必先振慄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但陰脈微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主之。
（脈微者而下之。亦是一種之口氣。與本論不相協矣。蓋後人之辭氣乎矣。）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
（此後人就桂枝之准證。而為註解者。誤出於此耳。）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中風當在。五六日上也。聯舉傷寒中風者。喚上篇中篇而言之也。五六日。概舉少陽之日數也。蓋其始一二日。二三日之在於太陽也。或非桂枝湯。則在麻黃湯。或非麻黃湯。則在桂枝湯。既在桂枝麻黃之場。而尚不得解者。遂至四五日五六日。而不得必不為此位之轉機也。
於是乎先揭往來寒熱。以示熱位之異於舊日也。寒熱互來往。謂之往來寒熱也。蓋少陽之以心胸表裡間為其位也。最親近於太表與胃腹也。故其勢或不壓里。則必激太表也。既激於太表。則太表必屈覆。此所以來寒也。或不激於表。則必壓於其里也。既壓於其里。則胃腹必搖動。
此所以來熱也。凡少陽之位心胸也。其勢注走於表裡。而發往來寒熱者。此為之少陽正位也。雖均位心胸。而其勢不注走於表裡。而於無大熱者。此為之少陽變位也。正變之分。不可不辨焉。胸脅苦滿。言心胸脅肋都滿也。蓋如胸脅滿。則以肋骨之故。難遽以辨之也。是故令之語病者。
曰苦滿也。苦者。苦惱之義也。默默。沉鬱貌。出於邪氣阻心之機用也。不欲飲食。與不能食自異矣。不欲者。自心之辭也。不能者。自胃之辭也。是即別少陽陽明之辭氣也。亦不可不辨焉。心煩。邪勢迫於心郭之所為也。喜。好也。嘔之為證也。發其自然固矣。而嘔乃聊遣其鬱悶乎。
故或亦好為之也故曰喜嘔也。蓋本劑之定證止於此焉。如以下所舉之諸證。皆為之兼證也。兼證之治例。已具小青龍湯條下矣。胸中煩而不嘔者。由於邪氣不主徹於心中也。乃本劑之輕證或止之乎。或渴。出於熱鬱喉嚨也。或腹中痛。心氣不疏達於腹中之所令也。或脅下痞硬。
出於心胸之邪勢。專接於腹中也。乃本劑之重者。或及之乎。或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心胸之機活已勞。則心下必貯水。故為心下悸也。既而有心下貯水乎。通身之水道或失分利。故為小便不利也。或不渴。身有微熱。是乃本劑之殊輕者。亦或止之乎。或咳者。胸中畜飲之所為也。
曰與。復曰主之者。如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之所謂耳。
小柴胡湯方，柴胡（半斤），黃芩（三兩），人參（三兩），甘草（三兩），半夏（半斤），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後加減法。若胸中煩而不嘔。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硬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三兩。溫服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半升。乾薑二兩。
白話文：
太陽病沒有痊癒，陰陽脈都停滯不通，必須先發熱抖顫出汗才能好轉。如果只有陽脈微弱，先出汗就能好轉；如果只有陰脈微弱，則需要瀉下才能好轉。如果要瀉下，應該用調胃承氣湯。
（脈象微弱而瀉下，是一種不妥當的說法，與原文不符，大概是後人添加的註解。）
太陽病，發熱出汗，這是因為營氣虛弱，衛氣強盛，所以出汗。如果想治療外邪風寒，應該使用桂枝湯。
（這是後人根據桂枝湯的證候所做的註解，有錯誤。）
傷寒病五六天，中風，往來寒熱，胸脅部感到脹滿，默默不語，不想吃東西，心煩想嘔吐，或者胸中煩悶但不嘔吐，或者口渴，或者腹部疼痛，或者脅下痞硬，或者心下悸動，小便不利，或者不渴但身體微熱，或者咳嗽，這些情況都應該用小柴胡湯治療。
（中風應該發生在五六天之內。將傷寒和中風放在一起說，是承接上篇和中篇的內容。五六天，是概括少陽病的病程天數。疾病的最初一兩天或二三天屬於太陽病，如果不用桂枝湯，則用麻黃湯；如果不用麻黃湯，則用桂枝湯。如果用過桂枝湯或麻黃湯後病情仍然沒有好轉，到了四五天或五六天，則病情轉變到少陽。）
於是先說明往來寒熱，以表明熱在少陽與之前的太陽病不同。寒熱互相交替出現，稱為往來寒熱。這是因為少陽病位在心胸之間，表裡之間，最接近體表和胃腹部。所以，病情如果沒有深入裡證，就一定會影響體表，導致發冷；如果沒有影響體表，就一定會影響裡證，導致發熱。總之，少陽病位在心胸，病情在表裡之間流動，出現往來寒熱，這是少陽病的典型表現。如果病情雖然也在心胸部位，但病情不流動於表裡之間，也沒有明顯發熱，這是少陽病的變異表現。正邪的區分，不可不辨。胸脅苦滿，指心胸脅肋都脹滿。因為胸脅部脹滿，難以明確判斷，所以用「苦滿」來形容，苦是指痛苦難受的意思。默默不語，形容神情憂鬱，這是邪氣阻滯於心的表現。不想吃東西，與不能吃是不同的，「不欲」是出自於患者自身意願，「不能」是出自於胃的功能。這也區分了少陽和陽明病的表現，不可不辨。心煩，是邪氣逼迫於心臟的表現。「喜」是指喜歡，嘔吐是一種症狀，嘔吐是自然的反應，也是為了緩解心中的鬱悶。
所以有時患者也喜歡嘔吐，因此稱為「喜嘔」。小柴胡湯主治的證候就到此為止，以下列舉的症狀都是兼證。兼證的治療方法，在小青龍湯條目下已經說明。胸中煩悶但不嘔吐，是因為邪氣沒有深入到心中，這是小柴胡湯主治的輕證。口渴，是因為熱邪鬱結於咽喉。腹部疼痛，是因為心氣不能疏通到腹部。脅下痞硬，是因為心胸部的邪氣，集中在腹部，這是小柴胡湯主治的重證。心下悸動，小便不利，是因為心胸的功能活動已經疲憊，所以心下會積聚水分，導致心下悸動。由於心下積聚水分，全身的水液運行失常，所以小便不利。不渴，身體微熱，這是小柴胡湯主治的輕微證候。咳嗽，是因為胸中積聚痰飲。
「與」、「主之」的意思，如同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的用法一樣。
小柴胡湯方：柴胡（半斤），黃芩（三兩），人參（三兩），甘草（三兩），半夏（半斤），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以上七味藥，加水一斗二升，煮至六升，去渣，再煎至三升，溫服一升，一日三次。後續可根據情況加減藥物。如果胸中煩悶但不嘔吐，去掉半夏、人參，增加栝蔞實一枚；如果口渴，去掉半夏，增加人參，合起來共四兩半，再加栝蔞根四兩；如果腹部疼痛，去掉黃芩，增加芍藥三兩；如果脅下痞硬，去掉大棗，增加牡蠣四兩；如果心下悸動，小便不利，去掉黃芩，增加茯苓四兩；如果不渴，身體微熱，去掉人參，增加桂枝三兩，溫服至微微出汗則愈；如果咳嗽，去掉人參、大棗、生薑，增加五味子半升，乾薑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