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脈證式》~ 卷二 (15)
卷二 (15)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而聚水氣焉者也。是故為胃中乾燥。不得眠也。小便不利。以有滯水也。微熱者。微少之熱也。消渴者。渴之甚也。夫渴之尤甚。大似在於陽明。雖然。此尚並於微熱。而無彼所謂表裡俱熱之勢者也。可知渴之不根柢於熱。而並出於水液聚肌肉間之變也。此為之五苓散之主治候也。
苟異同於此。則可必預及豬苓白虎之類也。故曰與也。）
五苓散方，豬苓（十八銖），澤瀉（一兩六銖半），茯苓（十八銖），桂（半兩），白朮（十八銖），上五味為末。以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或曰。服五苓散之法。見之多飲暖水令汗出則湯服之亦可矣。何拘散服之為乎。曰。否。本論制其宜。而設之方法。奚混淆之哉。凡湯服者。頓其效用。散服者。漸其效用。是為之其分也。水熱之凝於肌肉間也。殊非頓發頓利之所宜。須以漸發漸利全之效用也。且也。於水逆之證。
水尚吐之。況湯藥乎。非散服之。則無固制之之道也。方法之密曷為強之乎哉。）
發汗已。脈浮數。煩渴者。五苓散主之。
（已猶畢也。以無論其病證差與不差。而唯服畢一劑言之也。此其始也。雖隨太陽表證而發汗之。而反加於脈浮數煩渴者也。此於是浮數也。非但表邪欲駸之所令。職由於水液走於肌肉間之動勢也。煩渴者。渴之勢至為煩也。是水液之不護胃內。而並表熱之所致也。於是乎。
無論於無表證者。縱令表證尚未解。而非發汗之所克可治矣。故以五苓散。發利其水熱也。是為之五苓散之一活用也。醫宗金鑑。浮數下。補入小便不利四字。不必是矣。）
傷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此章。合論五苓散之在於太陽少陽間者。與茯苓甘草湯之在於虛實間者也。故標傷寒。以包二方也。蓋合論二方者。以均本於水熱。而候法亦互疑似也。夫既以二湯之本於水熱乎。於其候法。亦互易疑似。雖然。固殊其位。則於其治法。亦已異矣。於五苓散也。水熱輻輳於肌肉間。
而其動勢致為渴也。於茯苓甘草湯也。水熱凝滯於心下。而無有為渴之動勢也。故曰不渴者也。厥陰篇。復舉茯苓甘草湯。曰傷寒厥而心下悸者。可以參考矣。且夫茯苓甘草湯之以在虛實間乎。或主親實。則其候法疑似乎五苓散也如此矣。或主親虛。則其候法復疑似乎真武湯也如彼矣。
此乎彼乎。相對以全其方意錯綜以辨其因來。至矣哉。仲景氏之微意為然也。）
茯苓甘草湯方，茯苓（二兩），桂枝（二兩），生薑（三兩），甘草（一兩），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
白話文：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第二
身體積聚水氣，導致胃中乾燥，無法入睡，小便不利，這是因為水液停滯。微熱是指輕微的發熱，消渴則是口渴非常嚴重。極度口渴的症狀，很像陽明病，但是這裡同時伴有微熱，卻沒有陽明病那種表裡俱熱的症狀。由此可知，口渴並不是根本源於熱證，而是因為水液停留在肌肉之間所引起的變化。這是五苓散的主治症候。
如果症狀與此不同，則可能需要考慮使用豬苓湯、白虎湯等方劑。
五苓散方：豬苓十八銖，澤瀉一兩六銖半，茯苓十八銖，桂枝半兩，白朮十八銖，以上五味磨成粉末，用白開水調和，每次服用一指寬的藥量，一日三次，多喝溫水，出汗則病癒。
（有人問：服用五苓散的方法，書中說多喝溫水讓身體出汗，那麼服用湯劑也可以吧？為什麼一定要用散劑呢？答：不可以。本論已制定了適宜的藥方和服用方法，怎麼能混淆呢？湯劑的療效迅速，散劑的療效則比較緩和，這就是它們的區別。水熱凝結在肌肉之間，並非適合迅速發散排利的治療方法，需要逐步發散排利才能達到最佳療效。而且，在水逆的情況下，水都要吐出來，何況是湯藥呢？如果不是服用散劑，就沒有穩妥的治療方法。方法精妙，又何必強求呢？）
發汗後，脈象浮數，煩渴的，可用五苓散治療。
（「已」指已經完成，無論病情好轉與否，都指服用完一劑藥後的情況，這是治療的起始階段。雖然是根據太陽表證發汗治療，但卻反而針對脈象浮數、煩渴的症狀。這種浮數脈象，不僅是表邪將要深入的徵兆，更重要的是由於水液在肌肉間流動引起的。煩渴是指口渴嚴重到煩躁不安，這是因為水液不能滋潤胃腑，同時又受到表熱的影響。因此，無論是否有表證，即使表證尚未解除，也並非發汗就能治愈。所以用五苓散來發散利水，這是五苓散的一個靈活運用。醫宗金鑑中在浮數之下增補了「小便不利」四個字，這是不必要的。）
傷寒，汗出而口渴的，可用五苓散治療；不口渴的，可用茯苓甘草湯治療。
（這一章節，綜合論述了五苓散適用於太陽、少陽之間的病證，而茯苓甘草湯則適用於虛實之間的病證。所以用「傷寒」作為標題，來概括這兩種藥方。綜合論述這兩個藥方，是因為它們都針對水熱病證，而且症候也容易混淆。既然這兩個藥方都針對水熱病證，那麼它們的症候也容易混淆。但是，它們的適用情況不同，治療方法也不同。五苓散適用於水熱聚集在肌肉之間，其動勢導致口渴；而茯苓甘草湯適用於水熱停滯於心下，而沒有口渴的症狀。所以說「不渴者」。厥陰篇再次提到茯苓甘草湯，說「傷寒厥逆而心下悸者」，可以參考。而且，茯苓甘草湯在虛實之間的運用，如果偏向實證，其症候就類似於五苓散；如果偏向虛證，其症候就類似於真武湯。
這些不同的情況，相互對照，才能全面理解藥方的意思，錯綜複雜地辨別病因，這就是張仲景的精妙之處。）
茯苓甘草湯方：茯苓二兩，桂枝二兩，生薑三兩，甘草一兩，以上四味，加水四升，煮成二升，去渣，分三次溫服。
中風，發熱六七天，不退而煩躁，有表裡證，口渴想喝水，但水入即吐，稱為水逆，可用五苓散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