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解毒療法》~ 腸出血與腸穿孔之研究 (2)

1. 腸出血與腸穿孔之研究

以上為徐玉彝文之節要，文中所舉發生原因，兩例皆為在外發生始送院者，故所舉死亡率與病例數目，非在院傷寒病人之正確比率也。

今所欲研究者，腸穿孔有無防免及減少之法，欲研究此點，則不可不先研究穿孔之原因。施手術者焦頭爛額之法也，所救亦不能得半，則應努力以求曲突徒薪之法，使穿孔不致發生，此為本文之目的也。

據《臺式內科學》言：穿孔的原因，由於腐肉脫落，腹膜壞死，黏著腐肉的牽引以致穿孔。其發生則由於食物不慎，服瀉藥，及身體驟動，有人謂此為穿孔的誘因。但近年注意治療，發現穿孔者已極少。謂之為誘因，則真正主因別有所在，但醫學界尚不能確言其故也。

《臺式》又言：有極度之毒血症者，可毫無朕兆而穿孔。此兩句中，我認為有極重要之意義，從其文字語氣，可知毒血症與穿孔關係之重矣，欲研究穿孔原因，當從此等處著眼也。張學成醫師在紅十字第二醫院得有傷寒症經驗頗多，著有傷寒症研究小冊子印行，予因函張醫師詢求穿孔統計，張君函覆言：穿孔發生與療養起居、飲食情形及病毒之輕重均有關係。

予因病毒之說為予素來注意之點，特請張君將病毒輕重之意義詳加說明，據覆函云：同一傷寒，病毒有輕有重，同一傷寒菌，毒素有輕有重，有人長年帶菌在身而不病者，其菌為輕毒型，有人偶染菌即發劇烈病症，其菌為重毒型，輕毒者為粗糙型，重毒者為光滑型，在顯微鏡下可以檢查而知，此兩型又可互變，輕毒者可變為重毒型，重毒者亦可變為輕毒型。文長千餘言，不能詳錄，其殷殷指示之盛意，與研究之熱忱，至可感佩。

予素主解毒療法，對於極度毒血症與穿孔之關係，與病毒輕重與穿孔之關係，認為有重要之意義，以為從此點研究，可得防免穿孔之法，茲說明如下：

本編前章療法概說內已言，腸熱症不但有傷寒菌毒素，尚有未消化之蛋白質食品變為死體毒素，普通無病之人，止須便秘數日，腸內即可發生劇烈之毒素，流至腦部使腦中血管破裂。

從屍體解剖檢查，人們百分之九十七腦部有出血的老疤，或曾經出血一次或數次，可知血中毒素能影響血管之健全，甚至使之破裂，用抽象的說明，可說是毒素使血管忽然硬化（即變為脆性，失去彈性），腦部是高等細胞，更為嬌嫩，故更易破裂。從此可推知，腸穿孔是受毒血的影響成份最多。

造成毒血的原因，傷寒菌之外又有腐爛的食物毒素，不須要外來誘因亦可穿孔。食物、瀉藥、運動固然系誘因，腐肉脫落的牽動亦系誘因。所以我們研究的眼光，須要集中於毒素及解毒法。按蘇聯勃氏長壽解毒血清可防免血壓高、動脈硬化，可資印證。

白話文：

腸出血與腸穿孔之研究

本文摘錄徐玉彝先生的論述精要，文中提及的案例皆為患者發病後才送至醫院，因此文中提到的死亡率和病例數並不能準確反映院內傷寒病人的實際情況。

本研究旨在探討預防和減少腸穿孔的方法。要研究這一點，就必須先研究穿孔的原因。目前手術治療如同焦頭爛額，成功率也極低，因此我們應該努力尋找預防穿孔的方法，這是本文的目的。

根據《臺式內科學》的說法，穿孔的原因是由於腐肉脫落、腹膜壞死，以及黏著腐肉的牽引所致。其誘發因素包括飲食不當、服用瀉藥以及劇烈運動等。但近年來由於治療方法的改進，穿孔病例已大幅減少。將這些因素稱為誘因，暗示真正原因另有其在，但醫學界尚無法明確指出。

《臺式內科學》還提到：患有極度毒血症的病人，可能毫無徵兆就發生穿孔。這兩句話意義重大，從文字中可以看出毒血症與穿孔之間的密切關係。要研究穿孔的原因，就應該從這方面入手。張學成醫師在紅十字第二醫院有豐富的傷寒症治療經驗，曾編著傷寒症研究小冊子發行。我曾函詢張醫師關於穿孔的統計數據，張醫師回函指出：穿孔的發生與療養期間的起居、飲食狀況以及病毒的輕重程度都有關係。

由於我一直關注病毒的影響，因此特別請張醫師詳細說明病毒輕重程度的意義。根據他的回函：同一種傷寒，病毒毒性輕重不一；同種傷寒菌，毒素的輕重也各有不同。有些人終年帶菌卻不發病，這是因為他們體內的菌屬於輕毒型；有些人一感染就出現劇烈病症，這是因為他們感染的是重毒型。輕毒型菌體粗糙，重毒型菌體光滑，可在顯微鏡下觀察辨別，這兩種菌體類型還可以互相轉化。回函內容極其詳盡，在此無法全部列出，但其熱忱的研究精神令人敬佩。

我一直主張解毒療法，認為極度毒血症與穿孔的關係，以及病毒輕重與穿孔的關係都非常重要，相信從這個角度研究，可以找到預防穿孔的方法。具體說明如下：

前文已提及，腸熱症不僅有傷寒菌毒素，還有未消化的蛋白質食物分解成的毒素。即使是健康人，只要便秘數日，腸內也會產生劇烈毒素，這些毒素會進入腦部，導致腦血管破裂。

屍體解剖顯示，百分之九十七的人腦部都有出血性瘢痕，或曾發生過一次或多次出血，說明血液中的毒素會損害血管的健康，甚至導致血管破裂。可以抽象地理解為，毒素會使血管突然硬化（也就是變得脆弱，失去彈性），而腦部是高等細胞，更加嬌嫩，所以更容易破裂。由此可推知，腸穿孔與毒血症的關係最為密切。

造成毒血的原因，除了傷寒菌外，還有腐敗食物產生的毒素，即使沒有外在誘因，也可能發生穿孔。食物、瀉藥、運動固然是誘因，腐肉脫落的牽引也是誘因。因此，我們的研究重點應該放在毒素和解毒方法上。蘇聯勃氏長壽解毒血清可以預防高血壓和動脈硬化，可以佐證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