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解毒療法》~ 療法概說 (2)

1. 第二　論解毒

解毒藥物之多，為中醫藥之特點。中藥皆平淡之生物，而能治愈各種劇烈之細菌症，療效遠在化學藥之上，此為西醫所不能瞭解之問題，其毅然不信而輕視中醫，亦即由此。中醫雖多有用此等藥物治愈諸病者，然能知其為解毒效用者甚少，且不能利用此等藥者尤多。

蓋因未有人確知炎症熱病皆為毒素，能治愈此等症之藥皆為解毒效用，故無人能為有系統之說明，以確認解毒療法之價值，致世界藥療學上最重大之一事，至今未得為科學界所聞知，誠為大可惜之事也。

科學醫知有細菌，知為毒素，然未能利用天然解毒之生物藥以為治療，雖有各種免疫抗毒血清，然甲種血清不可能抗乙種之毒，且製法均需高深技術，更有時效問題，病者財力問題，比之生物解毒藥效能殊不及也。

白話文：

解毒藥物種類繁多，是中醫藥的一大特色。中藥雖然都是一些平淡無奇的生物，但卻能治療各種嚴重的細菌性疾病，療效遠遠超過化學藥物，這是西醫無法理解的問題，他們因此斷然不信和輕視中醫。儘管中醫常常使用這些藥物來治療疾病，但懂得其解毒功效的人卻很少，更不用說能夠充分利用這些藥物的人了。

這是因為沒有人真正認識到炎症和發熱性疾病都是由毒素引起的，而那些能夠治療這些疾病的藥物都具有解毒功效，所以沒有人能夠系統地說明和確立解毒療法的重要性，導致世界藥療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至今仍未得到科學界的重視，實在是非常可惜。

西醫雖知道細菌和毒素，但未能利用天然解毒的生物藥來進行治療。雖然有各種免疫抗毒血清，但甲種血清不能對抗乙種毒素，而且製作過程需要高超的技術，還有時效性的問題和患者的經濟能力問題，與生物解毒藥的功效相比，顯然不及。

近年磺胺劑為化學藥一大成績，對數種細菌症有良效，然對多種重要傳染症仍無功效。據最近科學文獻，磺胺劑、青黴素均系制菌而非殺菌，抑制細菌使不繁殖，仍靠身體發生抗力殺菌。據予推測，其亦為解毒作用，解除生理所受毒素之壓迫，致細菌失其作用，而生理本能遂能自然由代謝作用及自淨力而溶解消滅細菌也。

鏈黴素治結核菌進行時有顯著之效，然不能滅菌，故效力殊不圓滿，醫學家稱其為「抗生作用」，予竊謂「抗生」之名詞恐有未妥，如為抗生作用則生物遇之應不能生存，今注射鏈黴素或經一年之久，細菌依然生活，故竊謂為非抗生作用也。結核進行時，現盜汗、發熱、吐血等症狀，此為毒素之表現，注射此劑則能使症狀靜止，故言其為解毒作用也。

白話文：

近年來，磺胺劑是化學藥物的一大進步，對好幾種細菌感染症有顯著療效，但是對許多重要的傳染病仍然無效。根據最新的科學文獻，磺胺劑和青黴素都只是抑制細菌而不殺死它們，讓細菌無法繁殖，不過最終還是靠人體自身的抗體來殺死細菌。我推測這種藥物的作用也是解毒，解除人體因毒素而承受的壓迫，導致細菌失去作用，於是人體的自然機制就能透過代謝作用和自淨力溶解並消滅細菌。

鏈黴素治療結核菌感染時有顯著效果，但是無法殺死細菌，因此治療效果並不徹底。醫學家稱這種作用為「抗生素作用」，我認為「抗生素」這個名詞可能不妥，因為抗生素作用應該讓生物遇到時無法生存。現在注射鏈黴素即使超過一年，細菌仍然存活，因此我覺得鏈黴素並非抗生素作用。結核菌感染時，病人常會出現盜汗、發燒、吐血等症狀，這些都是毒素作用的表現。注射鏈黴素後，這些症狀會消失，所以鏈黴素可以說是解毒作用。

在結核進行時，投以中藥退熱劑，如小柴胡湯（見下）之類，則發熱、盜汗等症狀亦即消失，此類藥皆為解毒作用（理據說明如後），故可知鏈黴素之療效亦系解毒作用也。

予昔年已覺悟中藥治細菌症之療效，皆為解毒作用，最初之發現，為從治霍亂症古方見單用維乙物品者約有二十餘方，如用綠豆或赤豆、扁豆、蠶豆、黑豆研粉吞服，又或用米、麥、粟、黍和水研取汁服，又或用米泔水、粟泔水吞服，又或用西瓜汁、蘿蔔汁、扁豆莖葉汁吞服，此等物平淡之極，乃能使劇烈之霍亂症狀靜止乎？從昨日之科學眼光觀之，蓋不值一笑也。

白話文：

在結核發作時，使用中藥退熱劑，比如小柴胡湯，能立即減輕發熱和盜汗等症狀，這類藥物都有解毒的效果，因此，可以說鏈黴素的療效也是由於其解毒作用。

我早年前就已經意識到中藥治療細菌感染的效果，其實都源於解毒作用。最早的發現是在治療霍亂的古方中，發現僅單用維生素類的物品就有二十多種，比如用綠豆、赤豆、扁豆、蠶豆、黑豆研磨後吞服，或用米、麥、粟、黍和水研取汁液服用，或者用米泔水、粟泔水吞服，還有西瓜汁、蘿蔔汁、扁豆莖葉汁等，這些物品看似平淡，卻能使劇烈的霍亂症狀平息？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這真讓人忍俊不禁。

繼而予發見此各物之條下，一一皆有解毒之說明，此各物今日知為皆維乙素，然維乙素之解毒作用科學書所未言，予於三十一年著霍亂研究小冊子，錄述上列各物之方，並言必為維乙素解毒作用。曾以此商之某某兩醫師，皆答以無科學之理據，而不信也，然予信仰千數百年來多數人之經驗，知其可靠，故仍堅持維乙解毒說而不搖。

直至今年見重慶出版之《華西醫藥雜誌》一月號，及去年十二月號，臺灣張永霖君譯日本石本氏撰「渡邊氏維乙證說明」一文，予之理想遂獲得科學之理據，且渡邊氏能以種種生理、化學詳細說明，以臨床實驗為其佐證，而解毒療法，遂成有價值之學說矣。原文數千言不能詳錄，拙作《結核輔生療法》已摘錄其大要，茲更簡錄之如下：

白話文：

我發現這些物品的每一個條目都有解毒的說明。如今我們知道這些物品都含有維乙素，但科學文獻中卻沒有提到維乙素的解毒作用。在三十一年時我撰寫的《霍亂研究小冊子》中已列舉出這些物品的方劑，並指出其解毒作用必然是因為維乙素所致。我曾與兩位醫師討論此事，他們皆表示缺乏科學依據而不予相信，但我相信千百年來大多數人的經驗是可靠的，因此我堅持維乙解毒的觀點。

直到今年，我看到重慶出版的《華西醫藥雜誌》一月號和去年十二月號裡，臺灣的張永霖先生翻譯了日本的石本氏撰寫的「渡邊氏維乙證說明」的文章，我的理想終於有了科學依據。渡邊氏用各種生理學和化學的詳細說明，並以臨牀實驗作為證據，讓解毒療法成為一個有價值的學說。原文有數千字無法詳述，我的《結核輔生療法》中已摘錄其要點，現在更簡略地記錄如下：

大阪病院醫長渡邊一郎，常以漢方醫學態度研究維乙之功用，在於某種一定之徵候群，稱之為「維乙證」，臨床甚有成績。渡邊氏任職結核療養所，得肺結核之研究機會極多，據稱結核與腳氣合併症，病勢不易鎮靜，投以大量維乙，腳氣症狀消失，結核病勢亦易鎮靜，此維乙證之徵候群，如便秘、腹部膨隆、食慾不振、四肢發熱、第二肺動脈亢進、脈洪數、腓腸筋硬結，或一般植物性機能不安定狀態等，概稱腳氣徵候，爾後更細加臨床再三研究之結果，乃知此等徵候群不必為腳氣合併始有，肺結核本身亦可發現之。結局以廣義之意義，認為是慢性內因中毒症，即從此二病所發現之共通性中毒徵候群也。

白話文：

大阪病院的醫長渡邊一郎，常以漢方醫學的角度研究維乙的作用，並發現其在某種特定徵候羣中的效果，稱之為「維乙證」，臨牀上效果顯著。渡邊在結核療養所工作，獲得了很多關於肺結核的研究機會。他指出，結核與腳氣的合併症情況，使得病情難以穩定，因此投以大量的維乙，結果發現腳氣的症狀消失，結核的病情也得以緩解。這種維乙證的徵候羣包括便祕、腹部膨脹、食慾不振、四肢發熱、第二肺動脈亢進、脈搏洪數、腓腸肌肉硬結，以及一般植物性功能不穩定的狀態等，被統稱為腳氣徵候。隨後，經過更細緻的臨牀研究，發現這些徵候不一定要伴隨腳氣，肺結核本身也可能會出現這些徵候。最後提出，從廣義的意義上看，這可被認為是慢性內因中毒症，並且通常在這兩種疾病中共同出現的中毒徵候羣。

且此等徵候群，急性傳染病內因性中毒、中間新陳代謝病（例如糖尿病）、肝臟機能障礙、妊孕時均能發現。故凡有此等徵候群者，不論何種病，何種原因，均投以大量維乙劑，徵候可立減退，此亦臨床家所公認也。據渡邊氏之報告，謂當結核初期或咯血之際，維乙證甚是顯明，投以大量維乙，非特其病可立消解，即結核自身亦顯然日見輕快也。據渡邊氏言，結核病體體況，皆由結核菌毒或其產物所出生狀態云云。

據液體病理學言之，可云是液體失調狀態，簡言之，即中毒徵候所表現也。氏又言酸毒症即由維乙缺乏，又即內外性中毒之徵候群所表現。由此所發現機能障礙中最主要者，厥惟肝臟，夫肝臟機能在人體最為重要，其作用如下：

白話文：

這些徵兆通常出現在急性傳染病引起的內因性中毒、中間的新陳代謝疾病（例如糖尿病）、肝功能障礙及懷孕期間。因此，無論出現這些徵兆的病因或病症是什麼，對於這類患者都應該大量給予維生素E，這樣徵兆會立刻減輕，這在臨牀上也得到廣泛認可。根據渡邊先生的報告，當結核病在初期或出現咯血時，維生素E的缺乏非常明顯。給予大量維生素E，不僅能立刻緩解病情，結核病本身的狀況也會明顯改善。渡邊先生提到，結核病腦部的狀況主要是由結核菌的毒性或其產物所引起的。

從液體病理學的角度來看，可以說這是一種液體失調的狀態，簡單來說，就是中毒症狀的表現。他還提到，酸毒症是因為維生素E的缺乏，這是內外部中毒徵兆的表現。在功能障礙中最主要的，就是肝臟。肝臟在人體中的功能最為重要，其作用如下：

一、由身體內所產生毒素，肝臟能以種種方法中和而解除之。

二、肝臟能產生種種抗體，以抵抗諸種傳染病。

三、造血機能——最近知赤血球之製造，肝臟與胃均有作用關係。

四、調節血液循環。

其他尚有種種作用。唯肝臟一經受損，則此等機能受障，中和解毒等等作用為之減退，或全消失，故「肝臟保護」為最近所盛唱。如何保護肝臟？即務圖肝臟貯蓄大量動物澱粉又名肝臟糖（Glykogen），如此必須多攝含水炭素及維乙是也。

凡異變之肝臟機能，投以大量維乙則可調整，最近屢經諸家之試驗確有實證（中略）。谷口氏云：維乙有兩大作用，其一，為抗過敏反應allergie性之作用；其二，能使肝臟解毒作用亢進。

白話文：

一、身體內產生的毒素可以透過肝臟的多種方法進行中和和排除。

二、肝臟能夠產生各種抗體，抵抗各類傳染病。

三、造血功能——近期研究顯示，肝臟和胃在紅血球的生成中都有作用。

四、調節血液循環。

肝臟還有許多其他的功能。唯有肝臟一旦受損，這些功能就會受到影響，解毒等作用會減弱或完全消失，因此“保護肝臟”最近受到廣泛關注。那麼如何保護肝臟呢？就是要讓肝臟儲存大量的動物澱粉，也就是肝糖（Glykogen）。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增加攝入碳水化合物和維生素E。

對於功能異常的肝臟，攝入大量維生素E可以進行調整，最近的多項實驗也證明瞭這一點。谷口氏指出，維生素E有兩個主要作用，其一是對抗過敏反應；其二是能促進肝臟的解毒功能。

渡邊氏又言，中國醫學所謂柴胡湯證之徵候群，與Bergman所舉肝臟機能異常之徵候不謀而合（列表證明茲不錄），且與維乙證亦相近似，以此可證中醫學術確有價值之一斑。吾故曰，今日西醫為學問立場，尤須確認東洋古醫學（云按：應稱為中國古醫學），如表中所列柴胡湯證徵候概屬肝臟被侵之象，而大、小柴胡湯確係調整肝臟機能之方。

故曰：維乙證顯明之時，為圖保護肝臟，則含水炭素及維乙同時並進，更加以柴胡湯亦無不可也。

又所謂維乙劑有啤酒、酵母製劑兩種，或有力之注射劑云。

白話文：

渡邊氏提到，中醫所謂的柴胡湯症狀羣，與Bergman所指出的肝功能異常症狀相符（證據不在此列），而且與維乙症也有相似之處，這可以證明中醫的學術確實具有價值。因此，我認為，當今的西醫在學術研究上，特別需要認識東方的古醫學（應稱為中國古醫學），因為表中所列的柴胡湯症狀顯示肝臟的狀況受到影響，而大、小柴胡湯確實是調整肝功能的方劑。

因此，當維乙症明顯時，為了保護肝臟，可以同時進行含水炭素和維乙的治療，加上柴胡湯也是可以的。

另外，維乙劑包括啤酒和酵母製劑兩種，還有可能是強效的注射劑。

上為渡邊氏對於維乙解毒功用及其用於肺結核之療效，可謂有價值之發明，與予歷年之理想竟相符合。予所謂平淡生物藥能治療肺結核及多種劇烈之炎症熱病，遂有無限之樂觀矣。氏所言柴胡湯證與維乙證相似，此從古今治虛勞發熱療效亦可證明，柴胡湯能治肺癆發熱，《本草綱目》中記有證例，數日見效，可知其亦系解毒作用。

細繹本草各家所言，柴胡主治皆為解毒功用，又說明柴胡為肝膽經藥，亦與渡邊氏所言維乙能治肝臟機能障礙及谷口氏所言維乙使肝臟解毒作用亢進亦同。然則維乙與柴胡之解毒同系輔助生理本能之解毒作用也（本草說明：所用以銀柴胡為上，白色，形如鼠尾，長尺許，與前胡相似，須注意）。

白話文：

渡邊氏對於維乙的解毒功能及其在肺結核治療上的效果，提出了有價值的見解，與我多年的理想不謀而合。我認為平淡的生物藥能夠治療肺結核和多種嚴重的炎症熱病，這讓我感到非常樂觀。渡邊氏提到柴胡湯與維乙的效用相似，這在古今治療虛勞發熱的結果中也得到了驗證。柴胡湯能夠治療肺癆的發熱，《本草綱目》中有相關的記載，數日內見效，因此可以推斷它也具有解毒的作用。

細細分析各種本草的說法，柴胡的主要治療功能同樣是解毒，這也說明瞭柴胡是肝膽經的藥物，這與渡邊氏提到的維乙能改善肝臟功能的說法一致，也和谷口氏所說的維乙能促進肝臟解毒功能的說法相符。因此，維乙和柴胡的解毒作用都是對生理自我解毒能力的輔助作用。（本草說明：所用的銀柴胡為上品，外觀呈白色，形狀類似鼠尾，長約一尺，與前胡相似，需要注意。）

由此推之，本草中藥物說明，有解毒作用者數百種之多，均是輔助生理機能之解毒作用，而吾人對於古人之經驗，可加一層之信任矣。

予對於解毒意義既略有認識，兩年以來，對此問題之檢討頗饒興趣，以為各種解毒藥品從予所知者言之，可分為六大類。

一、維他命及營養物品：維他命乙解毒已如上述；維丙能治敗血症，可知亦為解毒作用；又維丙為左旋酸，入體則呈鹼性反應，當能中和酸毒，維甲亦為增加抵抗之功用。我的愚見，凡各種維他命缺乏症，均是慢性內因中毒之徵候，用某種維他命能使某種症狀消失，均是解除其毒素，使生理機能得恢復正常之發育。

白話文：

從這裡推論，本草中記載的藥物中，有解毒作用的種類多達數百種，這些藥物主要是輔助生理機能進行解毒。因此，我們對於古人的經驗可以更加信任。

我對解毒的意義有一些理解，這兩年來，我對這個問題的探討頗感興趣。我認為各種解毒藥品可以根據我所瞭解的，分為六大類。

第一類是維他命及營養物質：維他命B能解毒，正如前面提過的；維他命C可以治療敗血癥，因此也有解毒作用；而維他命C是左旋酸，進入人體後呈鹼性反應，能中和酸性毒素，維他命A也有增強抵抗力的作用。依我拙見，各種維他命缺乏症，其實都是慢性內部中毒的徵兆，使用某種維他命能消除某些症狀，實際上是解除毒素，使生理機能恢復正常。

再者，我的愚見是，凡適於生理營養之植物食品，均能輔助生理機能起解毒作用，如上述炭水素物為輔助肝臟解毒作用必要之物，是其證明。又葡萄糖（即炭水素）為近日醫界所用為治療及解毒之要物（本草已言飴糖、蜂蜜、蔗糖治熱病，解藥毒），據藥物學說明：葡萄糖對於全身細胞有特殊之營養價值，能增進細胞原形質之活力，以強其抵抗，又具有解毒作用。在重篤傳染病時，能降其體溫，促進利尿。

從營養促進細胞活力以增強抵抗言之，實由化學所起生理作用以解毒也。此與渡邊氏所說炭水素輔助肝臟機能解毒作用互相證明，同為化學作用也。至注射葡萄糖時因滲透壓之不同，而發生滲透作用以利尿而排泄毒素，雖可說為一部分之物理的作用以排毒，然此等作用系短暫的，同時病灶又能產生毒素，故其物理作用之排毒，殊不如化學作用所起之生理解毒之重要也。

白話文：

此外，我認為所有適於生理營養的植物性食物，都能輔助生理機能發揮解毒作用，例如前面所說的碳水化合物，就是輔助肝臟解毒作用的必需品，這是它的證明。又葡萄糖（即碳水化合物）是近年醫界用於治療和解毒的重要藥物（本草已經記載飴糖、蜂蜜、蔗糖可以治療熱病，解藥物毒），根據藥物學的說明：葡萄糖對於全身細胞有特殊營養價值，能增強細胞原質的活力，增強細胞的抵抗力，又有解毒作用。在嚴重的傳染病中，能降低體溫，促進利尿。

從營養促進細胞活力以增強抵抗力來說，實際上是化學作用在生理上發揮解毒作用。這與渡邊氏所說的碳水化合物輔助肝臟機能解毒作用互相證明，都是化學作用的結果。至於注射葡萄糖時，由於滲透壓的不同，產生滲透作用，促使利尿並排出毒素，雖然可以說是部分物理作用在排毒，但這種作用是短暫的，且病竈又會產生毒素，所以這種物理作用的排毒，比不上化學作用所產生的生理解毒那麼重要。

切要言之，生理具有解毒之本能，必須先有明確的認識，而生物的食物藥物能輔助生理解毒，為第二步必要之認識，此輔助生理療法之意義所在也。

二、色素植物：植物之色素多與其治療功效有關，在科學中已知者為黃色素、葉綠素、胡蘿蔔素等，予發現細菌熱病，常用效藥十數種，皆為黃色而兼苦味，故認為黃色素有特殊之解毒功用。我的愚見是，太陽光線的熱力為一切生物生理能力的來源，太陽光線的色素為一切營養及療病解毒之來源。

三、苦味劑：苦味劑（Amara）從西藥物學所言之功效，頗足與中藥學互相發明，但其對於熱病之消炎解毒功效則為科學所未知。據張克成臨床藥物學言：「苦味劑之功用，迄於近日始稍為闡明，從實驗所得證明如次：（一）苦味與香料同用時，血循環之白血球即見增加，此白血球之增加與腸管淋巴樣組織之營養吸收有一定之關係。（二）在食前三十分時服苦味劑，則食欲亢進，胃液分泌增加，其胃液有強消化力。

白話文：

人體本身具有解毒的功能，這是我們首先要明白的。而食物和藥物可以輔助人體解毒，這才是真正有效的治療方法。

植物的颜色与它们的药用价值密切相关，例如黄色素、叶绿素和胡萝卜素。很多治疗细菌热病的药物都是黄色的且苦味，所以认为黄色素具有特殊的解毒功效。我认为，阳光的热量是生物生命力的来源，阳光中的色素是所有营养物质和治疗疾病解毒物质的来源。

苦味剂在西方药理学中被认为具有很多功效，与中医药学不谋而合，但它们在治疗热病中的消炎解毒功效尚未被科学证实。张克成在《临床药物学》中提到，苦味剂的作用最近才开始被阐明，实验表明：（一）苦味剂与香料同时使用时，血液中的白血球会增加，这与肠道淋巴组织的营养吸收有关。（二）饭前三十分钟服用苦味剂，可以促进食欲，增加胃液分泌，增强消化能力。

（三）用動物作瘻管試驗，用苦味劑時於腸黏膜見分泌及吸收著明增進」。從上說明苦味在腸胃均能輔助生理起分泌吸收之作用。從解毒理論言之，人體生理各部分皆有自淨力以抗禦細菌毒素，如皮膚汗腺黏膜，時時有被細菌侵襲之危險，幸賴其能起分泌、有解毒功用，使菌毒隨時消滅。

如腸部受毒素壓迫時，機能障礙，不能自起分泌作用，病勢遂得發展，此時加入苦味劑，恢復生理機能使起分泌作用，即能解除毒素，細菌即失其作用也。又白血球之增加，亦為輔助生理抗毒作用之證明，白血球具有消失細菌之功用，如腸炎症白血球數即降低，則白血球之增加尤為治療傷寒腸熱症合理之藥甚明也。

白話文：

（三）

過去醫家曾以動物進行瘻管試驗，發現使用苦味藥物時，腸黏膜的分泌和吸收功能明顯增強。由此可知，苦味藥物在腸胃中都能輔助生理機能，促進分泌和吸收。

從解毒理論的角度來看，人體各個部位都具備自淨能力，以抵抗細菌毒素的侵襲。例如皮膚、汗腺、黏膜等，經常面臨細菌感染的威脅，但依靠它們的分泌功能，就能有效地解毒，消滅細菌。

當腸道受到毒素壓迫時，機能會受到阻礙，無法正常分泌，病症就會加重。此時，使用苦味藥物就能恢復腸道的生理機能，促進分泌，解除毒素，使細菌失去作用。

此外，白血球的增加也是輔助生理抗毒作用的證明。白血球具有消滅細菌的功能，當腸道發炎時，白血球數量會減少，因此，增加白血球數量對於治療傷寒、腸熱等疾病至關重要，這也從側面說明苦味藥物是治療此類疾病的合理藥物。

在中國藥理學，苦味劑名為苦寒，寒者因其能消炎退熱也，又名苦降，降者因其能起分泌幫助排泄也。中醫治熱病及腸胃病有一術語，曰「辛開苦降」，此與西醫學經驗互相證明，即苦味與芳香同用，則作用更著也，如陳皮、豆蔻之類常與苦味並用，竟與西藥方相同，可知中醫學皆由實驗而來也。予研究古人所稱治熱病有效之藥，計得十數種，皆為黃色而兼苦味，茲列如下：

黃芩、黃連、大黃、黃鬱金、黃梔子、連翹、苦參、黃柏、柴胡、薑黃，大多數本草說明解毒。其未有說明為解毒而實為解毒者，如黃芩為治療各種細菌熱病之第一要藥，本草未有解毒之說明，然古方有解毒湯數種均用之，如解毒湯（治傷寒作泄者）、普濟消毒飲（治大頭瘟等傳染症）、甘露消毒丹（通治傷寒熱症、赤痢腸炎等症）、除瘟化毒湯（治喉痹、白喉及傷寒瘟疫等症），無一方不用黃芩。張仲景治傷寒熱病有瀉心湯四方，亦無一不用黃芩。

白話文：

在中醫藥學中，苦味的藥物被稱為「苦寒」。「寒」表示它具有消炎退熱的作用，因此又稱為「苦降」。「降」表示它能促進分泌，幫助排泄。

中醫在治療熱病和腸胃病時，有一個術語叫做「辛開苦降」。這與西醫的經驗相互印證，即苦味藥和芳香藥共同使用，會產生更顯著的效果。例如，陳皮和豆蔻等常與苦味藥一起使用，與西藥的用法一致。由此可見，中醫都是通過實踐和實驗而來的。

我研究了古人所提到的治療熱病的有效藥物，發現有十幾種都是黃顏色的，且都具有苦味。現列舉如下：

黃芩、黃連、大黃、黃鬱金、黃梔子、連翹、苦參、黃柏、柴胡、薑黃。大部分本草（中醫藥典）都指出這些藥物具有解毒作用。

有些藥物雖然沒有明確定義為解毒藥，但實際上卻可以解毒。例如，黃芩是治療各種細菌性熱病的首要藥物。本草沒有記載它具有解毒的作用，但古方中有許多「解毒湯」都使用黃芩，例如：「解毒湯」（治療傷寒導致的腹瀉）、普濟消毒飲（治療大頭瘟等傳染病）、甘露消毒丹（治療傷寒熱症、赤痢腸炎等症）、除瘟化毒湯（治療喉痹、白喉和傷寒瘟疫等症）。這些方劑都離不開黃芩。張仲景治療傷寒熱病的「瀉心湯」四方，也都有使用黃芩。

李時珍自言少年時患劇烈之咳嗽多日且發熱（當是肺炎或急性支氣管炎），其父用黃芩一兩煎湯治之，一日而愈，可知其解各種細菌毒均有良效。日人研究黃芩亦言其退熱有效，但現時中醫多棄而不用。

予嘗蒐集上海多數治傷寒之名醫處方，有一例為時方派，經五十餘日熱始退，計共十七方，換醫五人，內有著名傷寒世醫某君十一方，竟無一用黃芩者，其他用辛熱興奮藥一派亦不用黃芩，貽誤則同。

蓋由於認傷寒為受寒或有濕不可用苦寒藥，不知瘟疫傳染為毒素，不知各藥之解毒作用，不能從善治傷寒之張仲景及二、三百年來善用解毒苦藥之醫方研究，以致貽誤世人，使多數傷寒及他種熱病累累枉死，此苦味解毒療效所以急待發明也。

白話文：

李時珍曾經提到自己年輕時，因咳嗽嚴重並伴隨發燒數日，疑似肺炎或急性支氣管炎，他的父親使用黃芩一兩煎湯治療，一天後症狀即痊癒，這顯示黃芩對各種細菌都有良好的療效。日本學者也研究發現黃芩具有退熱的功效，然而現今的中醫學界多已摒棄使用黃芩。

我曾蒐集了多位上海知名治療傷寒的醫師所開立的方子，有一個案例是按照新方法配製的方子，經過五十六天熱度才逐漸退去，總共使用了十七個不同的方子，更換了五位醫師，其中一位著名的傷寒專家提供了十一個方子，卻沒有任何一個方子使用黃芩。其他以辛熱性興奮藥物為主的醫師們，也不使用黃芩，他們的誤診結果是一樣的。

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是認為傷寒是由於受寒或是有濕氣所導致，而不宜使用苦寒藥物。實際上，傷寒和瘟疫的傳播是由於毒素引起，醫師們未能正確認識到各種藥物的解毒作用，未從善用傷寒治療法的張仲景，以及過去兩三百年來擅長使用解毒苦藥的醫師們的治療方法進行研究，導致誤導世人，使得許多傷寒和其他熱病患者枉費性命。因此，苦味解毒療法的療效急需被進一步發現和理解。

四、為荷爾蒙物品：向來西醫用荷爾蒙為抗毒隱劑，據蘇聯國立內分泌院荷爾蒙仿單說明云：凡人精神或體力勞乏過度，自然產生毒素，各種急性傳染病及各種內外因毒素均消耗體內之荷爾蒙，皆須用荷爾蒙以治療之。日人研究胎盤劑能中和孕娠中疽毒，中國古方書亦言胞衣及數種含荷爾蒙之物能解毒。

中國對於荷爾蒙之功效知之最早，如動物睪丸、動物卵巢（母豬之卵巢浙人稱為花蒂頭，浙人取以治肺癆病，閹豬者用剖腹手術，趁其幼時割去之則豬不孕，能發育肥大）、動物月經（猴子月經漬於土者，西康有售，治婦人月經病）、人胞、臍帶（藥店均有售）、童尿、人中白（尿沉澱石灰，日人言其富有荷爾蒙）、孵雞蛋及其殼膜、蠶卵殼，內有數種用於急性傳染病，大多數用於肺癆病，療效證例見拙著《結核輔生療法》，茲不詳述。古書言其為解毒功效，除從各種細菌毒病證明外，予之愚見說明其理由如次：

白話文：

四、做為荷爾蒙用品：

以往西醫使用荷爾蒙做為抗毒劑，根據蘇聯國立內分泌研究院的荷爾蒙說明書指出：

無論是精神或體力過度勞累，人體自然會產生毒素。各種急性傳染病以及內、外部的毒素都會消耗體內的荷爾蒙，因此治療時都必須使用荷爾蒙。

日本人研究發現，胎盤劑可以中和懷孕期間的毒素，中國古代醫書也提到，胞衣和一些含有荷爾蒙的物質具有解毒功效。

中國對於荷爾蒙的功效瞭解得最早，例如：

• 動物睪丸和卵巢（浙江人稱母豬的卵巢為「花蒂頭」，用來治療肺結核病。閹割豬隻時，趁小豬幼時用剖腹手術割除，這樣豬隻就不會懷孕，並且能夠長得肥大）
• 動物月經（在西康地區有販售猴子月經漬於土上的藥物，用來治療婦女的月經病）
• 人胞和臍帶（藥店都有販售）
• 童尿和人中白（尿液沉澱後的石灰，日本人認為它含有豐富的荷爾蒙）
• 孵雞蛋及其殼膜
• 蠶卵殼

其中有幾種用於治療急性傳染病，大部分則用於治療肺結核病。療效的佐證可參考拙作《結核輔生療法》，在此不多做說明。古代醫書記載這些物質具有解毒功效，除了從各種細菌毒病的證據中得到印證之外，我個人愚見認為其原因如下：

一切病理由於毒素，一切生理能解除毒素，列表如下：

吾人生理進行由於生殖力之策動，故其解毒力之來源即生殖素（荷爾蒙）所發生之力。再者，青春健美，生理完全，為生殖素或生殖力充分之表現。疾病症狀，衰老死亡，為毒素髮展之表現及結果。故生殖素與毒素常處於對待而不兩立之地位，吾人之生存必由生殖素具有解毒力甚明也。

讀者或疑予好多談理論，然此與輔助生理本能解毒愈病之基本理論有關，故不得不詳言之。且英國有胎盤荷爾蒙治痧疹劑，中醫書已早用臍帶及其他數種荷爾蒙治痧疹、天花之重症。最近世界防癌協會主席宣布，現已證明荷爾蒙確能制止毒癌細胞之發展。

白話文：

所有疾病都是因為體內毒素造成的，而人體本身也具備解毒能力。這種解毒能力來自於人體的生殖力，也就是生殖素（荷爾蒙）的作用。青春活力、身體健康，代表著生殖力旺盛，而疾病、衰老、死亡則是毒素累積的結果。因此，生殖素與毒素就像水火不容，人體的生存必須依賴生殖素的解毒功能。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我過於強調理論，但這些都是輔助人體解毒、治病的基礎理論，所以必須詳細說明。例如，英國已經用胎盤荷爾蒙來治療麻疹，而中醫古籍中也早已使用臍帶和其他荷爾蒙來治療麻疹、天花等重症。最近，世界防癌協會主席也宣布，荷爾蒙確實可以抑制癌細胞的發展。

中醫書早有臍帶治癌方，言早期用之確效，與最新科學之發明一致，又有兩方用鹿角膠及鹿角屑（鹿角荷爾蒙）治癌，與有強力之解毒劑木蓮（即又名木饅頭，薜荔藤之果，能解鴉片、砒霜等毒）同用，亦均言其確效。夫癌細胞亦系劇烈之毒素關係，古人則早知以荷爾蒙劑及其他解毒劑治之，大抵今日多數之神奇發明，皆為我國先民所實驗。

白話文：

中醫典籍中早已記載用臍帶治療癌症的藥方，並指出在早期使用確有療效，與當今科學的最新發現相一致。此外，還有兩個藥方使用鹿角膠和鹿角屑（鹿角荷爾蒙）來治療癌症，並與具有強力解毒作用的木蓮（又名木饅頭，薜荔藤的果實，能解鴉片、砒霜等毒）一同使用，同樣也記載著其確切的療效。癌症細胞的產生也與劇烈的毒素相關，古人早已知道用荷爾蒙藥劑和其他解毒劑來治療癌症，可以說，如今許多被視為神奇發明的療法，其實都是我國古代先民們早已經實驗驗證過的。

然則科學家欲求醫學進步，當細玩日本渡邊氏之言「今日西醫為學問立場，尤當確認中醫學之價值」。要在屏除成見，勿視中國醫藥為不科學，蓋科學者實驗與證實之謂也。有實驗而又證實，尚視為非科學乎？更從何處以求科學乎？若徒從生理、解剖、細菌、化學以責難中醫，而忽視其實驗特長之點，尚未合於講科學之方法也。

五、甲角類：動物角甲類多有解毒作用，最著者為羚羊、犀角、牛角、羊角及獸蹄甲、人指甲。細閱《本草綱目》各物條下所治之症皆毒素徵候，或化膿性癰疽毒症。其用於傳染熱病者如羚羊、犀角，治傷寒斑疹熱皆有顯效，兼治痘症。水牛角燒研服亦治傷寒大熱，又治大人、小兒喉痹（喉峽炎、扁桃腺炎），據稱下咽即愈。

白話文：

然而，科學家想要促進醫學進步，就應該仔細思考日本渡邊先生的話：「現代西醫從學術立場來看，尤其應該認可中醫學的價值。」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屏除偏見，不把中國醫藥視為非科學的。因為科學就是實驗和驗證的過程。有實驗又有驗證，還能被視為非科學嗎？又從哪裡去尋找科學呢？如果只是根據生理學、解剖學、細菌學、化學等方面來責難中醫，而忽略了它在實驗方面的優點，這就還沒有符合講述科學的方法。

五、甲角類：動物的角和甲殼類大多具有解毒作用，其中最著名的有羚羊角、犀牛角、牛角、羊角以及獸蹄甲、人指甲。仔細閱讀《本草綱目》中這些物品條目所記載的治療症狀，都是毒素徵候，或者是化膿性癰疽毒症。其中用於治療傳染性熱病的，如羚羊角、犀牛角，治療傷寒和斑疹熱都有顯著效果，兼治痘症。水牛角燒研服下也可以治療傷寒高熱，還可以治療成人和兒童的喉痹（喉峽炎、扁桃腺炎），據說服用後立刻見效。

羚羊、犀角等物價極貴，予所不採用，嘗研究其他角甲是否有同樣之功效，後遇經商西貢之友人，言及西貢有犀蹄殼，價廉而有犀角之功效。又有一種牛角，質細結青白色如玉，長二尺，亦有同樣之功效。又有一種充犀角，有竹理直紋而無粟粒紋，亦有相同之功效。此三種予皆托友人辦得，皆親試驗其功用，確有退熱、止神經痛之功，與羚羊、犀角不甚相遠，但價值相差不止十倍。以此知多數同類之角甲皆有相同之療效，但用量多少略有差別。

龜、鱉甲均有解毒退熱之效，玳瑁甲解毒之效尤強，據稱解百藥毒，亦治痘毒、癰毒、傷寒熱病發狂，大致療效與犀角同。以上角甲多種對於神經有安靜之功效，予素患神經衰弱症，歷試各種角及犀蹄甲，確有鎮靜之功效。中國所謂肝陽旺症，即神經勞乏產生毒素之徵候，服此等物能鎮靜安眠，皆由解除腦神經所受毒素之壓迫。

白話文：

羚羊角、犀牛角等價格異常昂貴，我沒有採用這些藥材。我曾經研究過其他角甲是否具有相同的功效，後來遇見一位往返西貢（今胡志明市）做生意的朋友，他提到西貢有犀牛蹄殼，價格低廉，且具有犀牛角的功效。此外，還有一種牛角，質地細緻堅實，呈青白色如玉般，長度約為二尺，同樣也有同等的療效。還有一種充當犀角的角材，具有竹節狀的直紋，但沒有粟粒狀的花紋，也具有相似的功效。這三種角材，我都託朋友代為採購，並親自試驗過它們的療效，它們確實具有退燒、止神經痛的功效，與羚羊角和犀牛角相差無幾，但價格卻相差十倍以上。由此可知，許多同類的角甲都具有相似的療效，只是用量稍有不同。

烏龜殼和鱉甲都有解毒退燒的功效，玳瑁甲的解毒功效尤其強大，據說可以解百毒，也能治療痘瘡、瘡毒、傷寒熱病引發的神智不清。總體而言，其療效與犀牛角相同。上述的角甲種類繁多，對於神經系統具有鎮靜的功效。我一向患有神經衰弱症，經過試驗各種角材和犀牛蹄甲，它們確實有鎮靜安神的功效。中醫所說的「肝陽旺盛症」，就是神經過度疲勞產生毒素的徵兆，服用這些藥材可以鎮靜安眠，都是因為它們解除了腦神經所承受的毒素壓力。

此等角甲均有治驚癇之功效，加急性、慢性腦膜炎之類，由於解毒作用恢復神經之活動力，故對於多種細菌症影響神經系統者為重要之藥也。

六、蟲鱗類：蟲類如蟬蛻、殭蠶，為退熱常用之效藥，又與蠍子同為治腦膜炎之效藥，蠍子兼治癲癇、破傷風、產褥抽搐症，皆細菌毒素影響神經者也。斑蝥治瘋犬毒，蚯蚓、蝦蟆、蟾治傷寒大熱症，蟾兼治瘋犬咬毒，蛇肉、蛇皮治驚癇及多數毒症。魚鰾（即魚肚）治產褥抽搐、嬰兒臍風、破傷風症，皆細菌症也。

白話文：

第一段

這類的角類和甲類藥材，都具有治療驚癇（癲癇）的功效。此外，對於急性、慢性腦膜炎等疾病也有療效。由於它們具有解毒作用，能恢復神經的活動能力，因此對於許多細菌感染影響神經系統的疾病，都是重要的藥物。

六、蟲鱗類

蟲類藥材，例如蟬蛻、僵蠶，常用於退熱。它們與蠍子一樣，都是治療腦膜炎的有效藥物。蠍子還可治療癲癇、破傷風、產褥抽搐症，這些都是細菌毒素影響神經的疾病。斑蝥可以治療瘋犬毒。蚯蚓、蝦蟆、蟾蜍則用於治療傷寒高燒。蟾蜍還可用於治療瘋犬咬傷。蛇肉、蛇皮可以治療驚癇及許多毒症。魚鰾（也就是魚肚）可以治療產褥抽搐、嬰兒臍風、破傷風症，這些都是細菌感染的疾病。

黃魚頭骨治多種中毒症，其他蟲魚類有解毒療效者尚多，茲惟錄其著效最廣者數種。

以上有解毒作用之物，略分之為六大類，此外尚有屬動植物之解毒物品多種。予從實驗療效而解釋其理由，認為生物生理具有解毒作用，故能利用之以輔助人體生理解除病毒，增強生理作用也。

凡毒素致病，先影響神經系，其壓迫生理機能，亦由神經呆滯而起之病態也。故凡藥物能解除各種劇烈病態者，皆由於解毒作用，使神經恢復健全，生理機能活潑，各種發炎症狀自然消失。至於治愈驚癇、抽搐、昏迷、發狂，其為解毒作用更為顯然。然中藥解毒藥品如是之多，而中醫能說明諸病為毒，此等藥為解毒者甚少。

白話文：

第一段

黃魚頭骨可以治療多種中毒症狀，其他具有解毒療效的蟲魚類也很多，這裡只記錄其中療效最廣泛的幾種。

第二段

具有解毒作用的物品大致可以分為六大類，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屬於動植物的解毒物品。我根據實驗療效進行解釋，認為生物本身具有解毒作用，所以可以利用它們來輔助人體生理功能，解除病毒，增強生理作用。

第三段

所有的毒素致病，首先影響神經系統，它壓迫生理機能，也因神經遲緩而引發病態。因此，凡是能解除各種劇烈病態的藥物，都具有解毒作用，使神經恢復健康，生理機能活躍，各種發炎症狀自然消失。至於治療驚癇、抽搐、昏迷、發狂，其解毒作用更是顯而易見。然而，中藥解毒藥品如此之多，但能夠解釋各種疾病是由毒素引起的，並且說明這些藥物是解毒藥的中醫卻很少。

蓋由缺乏生理、解剖等學，不知神經系統作用，但知其有感應作用，故名之為氣分，神經病態則名之為肝風，神經病源謂屬於肝經。夫神經與肝毫無關係，從科學言之，誠為錯誤，然從解毒理論言之，解毒作用大多由輔助肝臟本有之解毒作用。故古人治療此等症狀，名之曰平肝熄風，因毒素徵候消失，而知為肝經安定。

又知角甲等類及植物藥苦物多種為肝經之藥，與新科學肝臟解毒說相證明，古人之觀察力殊可佩也。

上解毒療法說明，不覺言之過長，然此為國藥之迷，中外醫學界對此素未了解，平淡生物藥無殺菌之力，而能治愈各種不同之劇烈症，其秘要即在此。雖新醫見之未必即能信受，然不妨從科學方法觀察、實驗、比較以至證實等步驟，而實行研究予言之是否屬實，爾時當知世界真理，即在目前，被人忽視而急待闡明者不少。此解毒療法，僅為其一端，而科學醫術或將從此面目一新，效能頓然增高也。

白話文：

由於缺乏生理學、解剖學等知識，古人並不瞭解神經系統的作用，只知道神經系統有感應的作用，因此把它稱為「氣分」，而神經系統的病症則稱為「肝風」，神經病的病源被認為屬於肝經。

但其實神經與肝臟毫無關係，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是錯誤的。然而，從解毒理論來看，解毒作用大多是由於輔助肝臟本身的解毒作用。因此，古人在治療此類症狀時，把它稱為「平肝熄風」，因為毒素症狀消失，就表示肝經得到了安穩。

此外，古人還發現，角甲等類以及許多苦味的植物藥都是針對肝經的藥物，這與現代科學關於肝臟解毒的說法相吻合，古人的觀察力非常值得讚賞。

以上關於解毒療法說明，似乎有些冗長，但這關係到中醫藥的奧妙，中外醫學界對此一直未能深入瞭解。儘管平淡的生物藥物沒有殺菌力，卻能夠治癒各種不同的劇烈症狀，其中的奧祕就在於此。

雖然現代醫學可能一時無法相信，但不妨從科學方法出發，進行觀察、實驗、比較，以證明這些說法的真偽。屆時將會發現，真理就在眼前，只是被忽視了，亟待闡明。解毒療法只是其中一端，科學醫術或許會因此煥然一新，功效也會大大提升。

吾國醫學受科學之威脅，氣息奄奄垂盡之時，亦許能因此解毒療法之發明而頓呈活氣，以延長壽命。趁此進而研究生理病理必要之科學，使國藥治療，悉有科學之理據，實我國及世界人類幸福之所託也。此則予臥病中努力執筆，不憚煩勞之意也。

以上排泄、解毒兩大端，為治療傷寒及多種熱病之主要方法，其藥物則具詳後章。

白話文：

我國醫學在受到科學的威脅，岌岌可危之際，也許能因為解毒療法的發明而重現生機，延長人們的壽命。藉此機會，我們更應進一步研究生理病理所需的科學知識，使國藥治療都能有科學的依據。這不僅是為了我國人民的幸福，更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因此，我儘管臥病在床，仍奮筆疾書，毫不厭倦。

以上提及的排泄、解毒兩大方法，是治療傷寒及多種熱病的主要手段，其藥物詳細說明將在後面的章節中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