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解毒療法》~ 海門翟劍如來函 (1)
海門翟劍如來函 (1)
1. 海門翟劍如來函
第一函:舍親患腸窒扶斯,腹部膨脹雷鳴,下痢如豌豆汁,人事不省,舌苔乾裂,體溫常在三十九度至四十度間,身上有青紅色隆起之圓點,發病已半月光景,中西醫生束手,昔曾閱大作,知溫病三黃丹等實為治腸熱症特效藥,思欲配製,然蘿蔔汁難覓,乞寄藥救人命,感激非淺。
三十五、八、二十七。通訊處:江蘇海門茅家鎮浙寧會館轉交。
第二函:昨奉大札指教,對於病人之措施,照服後已見良效,日前未奉尊書時,已買得萊菔秧搗汁,一部分作飲料,一部分並照尊著配合表裡丹及三黃丹,日服三次,每次二錢,並服西瓜汁、梨汁及西醫甘汞等藥,體溫微低,次日(1日)延名醫某診治,所開方藥為淡豆豉、鮮石斛、甘菊、銀花、連翹等味,並勸病家大黃劑有毒不可服,於是,三黃丹等皆棄而不用,午後熱度升至多四○.五,余乃勸其復服大黃劑,並示溫熱標本捷效及附篇於其父,二日再服三黃丹、表裡丹及瓜果汁等,熱度復降至少三十九.五,一般症狀均改輕。三日,熱度為三十八.七,舌苔薄膩,大便通暢,頭痛較平。
白話文:
第一封信:
我的親戚得了腸胃炎,肚子脹得像打雷一樣,排泄物像豌豆汁,人事不省,舌苔乾裂,體溫經常在三十九度到四十度之間,身上還有青紅色的凸起圓點。發病已經半個月了,中西方醫生都束手無策。我曾經讀過您的文章,知道溫病三黃丹等藥方是治療腸熱症的特效藥。我想調配這個藥方,但是蘿蔔汁難以尋覓,懇請您寄藥相救,感激不盡。
三十五年八月二十七日。通訊處:江蘇海門茅家鎮浙寧會館轉交。
第二封信:
昨天收到您的回信指教,對於病人的治療措施,照服之後已經見效了。前幾天還沒收到您的回信時,我就買到了萊菔秧搗汁,一部分用來做飲料,一部分按照您的著作中的配方,配合表裡丹和三黃丹,每天服用三次,每次二錢。還服用了西瓜汁、梨汁和西醫的甘汞等藥物。體溫稍微下降了一點。第二天(1日)請了某名醫診治,他開的方藥包含淡豆豉、鮮石斛、甘菊、銀花、連翹等,並且勸病人家不要服有大黃劑,因為有毒。於是,三黃丹等藥方就都被捨棄不用了。下午,熱度上升到四十點五度,我勸他再次服用大黃劑,並且把《溫熱標本捷效》和附篇給他父親看。兩天後,再次服用三黃丹、表裡丹和瓜果汁等藥物,熱度又下降到三十九點五度,一般的症狀都減輕了。三天後,熱度為三十八點七度,舌苔薄膩,大便通暢,頭痛也比較緩和了。
四日,接大札及尊著急性傳染病療法,即照先生所定方煎服後,熱度頓挫,日間為三十八.一,晚為三十八.三,頭痛消失,大便日二次,神智能清爽,淡笑如常,惟有時眩暈,西醫勸吃葡萄酒少量,先生以為何如?九月五日
當即覆函告以葡萄酒可服,葡萄糖可注射。
第三函:來示敬悉,舍親已脫難險境,惟以臥病多日,衰憊殊甚,刻正在調養,一待起床,即執筆致謝,劍於往日不信輪迴鬼神,故於佛學書,素未一顧,閱先生所贈佛學撮要,內多報紙近事徵寶,一改往日思想,其中尤以戒殺為余所信奉(下略)。十月四日。
白話文:
四天前,接收到貴函以及您所提出的急性傳染病治療法,按照先生制定的藥方煎煮服用後,發燒的症狀馬上得到了緩解,白天的體溫為38.1度,夜晚為38.3度,頭痛現象也消失了,大便每日兩次,精神狀態清晰,臉上總是充滿笑容。只是偶爾會有頭暈的情況,西醫建議可以少量服用葡萄酒,先生認為這種做法如何?九月五日。
當即回覆了信件,表示葡萄酒是可以服用的,葡萄糖也可以進行注射。
第三封信:收到您的來信後,瞭解並得知家眷已經渡過了危險期,只是因為長時間臥病在牀,體力嚴重下降,現在正在調養身體,一等能夠起牀,就會立即寫信感謝。對於過去不相信輪迴與鬼神之說,所以對佛學著作一直沒有涉獵,但在閱讀了先生贈送的佛學概要後,發現裡麪包含了許多報紙上的近事徵寶,這讓我改變了以往的想法,其中特別是對於戒殺的觀念,我非常認同(下文省略)。十月四日。
第四函(因第三函未敘九月六日以後服藥退熱之詳情,故去函請其詳告,得覆函如下):手示敬悉,舍親因食物不慎,險些喪生,渠不欲奉告,今述如下:九月七日,余赴麒麟鎮,九日歸,詢知舍親於七日晨覺飢思食,而豆漿賣盡,粥又未煮,故購食油條二條,豈知至午後,熱度即至三十八.八,九日余歸時,已達三十九.二矣,舌苔又起,神識微昏,急與梨汁、蘿蔔汁以及前所食之丸藥,是日微有升降,十日仍延西醫為注射葡萄糖,並服三黃丸及表裡丹三錢,熱度三十八.八,晚三十九。
白話文:
第四函(因第三函未敘九月六日以後服藥退熱之詳情,故去函請其詳告,得覆函如下)
手示敬悉,家父因食物不慎,險些喪命,他不想讓您知道,現在就詳細說明如下:
九月七日,我前往麒麟鎮,九月九日返家,才得知家父在七日早上感到飢餓想吃東西,但豆漿已賣完,粥也還沒煮好,於是便買了兩條油條充飢。沒想到到了下午,就發燒到三十八點八度,我九日回家時,體溫已升到三十九點二度,舌苔也起了,意識有些昏沉。我急忙給他喝梨汁、蘿蔔汁,以及之前吃的丸藥,當天體溫略有升降。十日又請西醫為他注射葡萄糖,並服用三黃丸和表裡丹各三錢,體溫白天三十八點八度,晚上三十九度。
十一日,兼服濕溫標準湯,加膽星一錢五分、鮮菖蒲五分,飲葡萄酒少許,熱度三十八.五,晚三十八.六。十二晨飲豆漿少許,湯丸藥皆服,以鮮汁作飲,熱度三十八.一,舌苔稍薄,神智清爽。十三日用烏梅碳五分加入藥內,去膽星、菖蒲,熱三十七.七,晚三十七.八。
十四日,熱度三十七.四,舌苔已薄,微有斑駁,晚未升。十五日早晨,熱度大減為三十六.八,晚三十六.七,舌苔已清。十六日停藥,惟梨汁、葡萄酒等未停,晚熱度仍為三十六.六。
十七日,服西洋參三錢,白芍三錢,當歸三錢,蘆根一尺,熟地三錢,(九月九日來信所示)熱度三十六.五,食雞蛋一枚,豆漿一碗,晚未升,迄今二旬余,別無所苦,惟身體軟弱耳。
白話文:
第十一、十二日,同時服用濕溫標準湯,並加入膽星一錢五分、鮮菖蒲五分,適當飲用葡萄酒。體溫:白天38.5℃,晚上38.6℃。第十二日早晨,飲用少量豆漿,中藥丸藥全部服用,用新鮮果汁當作飲品。體溫:38.1℃,舌苔略薄,精神爽利。第十三日,在藥方中加入烏梅碳五分,去除膽星、菖蒲。體溫:白天37.7℃,晚上37.8℃。
第十四日,體溫37.4℃,舌苔已薄,略有斑點,晚上體溫未升。第十五日早晨,體溫大幅下降至36.8℃,晚上36.7℃,舌苔已淨。第十六日,停止服用藥物,但梨汁、葡萄酒等仍繼續飲用。晚上體溫仍為36.6℃。
第十七日,服用西洋參三錢、白芍三錢、當歸三錢、蘆根一尺、熟地三錢。(見九月九日來信所述)體溫36.5℃,食用雞蛋一顆、豆漿一碗。晚上體溫未升。至此已二十餘天,別無他恙,僅身體略感虛弱。
云按:此數函臨床實驗應注意之點如下:
(一)足見時醫之藥方大致為此種之藥。
(二)凡屬苦寒之藥,概不敢用,上海大名醫大多數如此。
(三)大黃認為毒藥不可用,又恐引起瀉下不止,故更在禁例。
(四)此證先半月經中西醫治療,熱度已高至四十度,服敝藥丸一日即稍降,因該名醫言大黃不可服,又改服名醫藥一日,熱度又升高,次日改服敝藥丸,熱又降,再服敝湯方與丸藥同服兩日,而退至三十八度三,共退攝氏兩度余。
(五)食物不慎,致病反復,最為危險,仍服敝藥,熱又速退。
(六)末期用芍藥湯送服烏梅炭粉末,系予之經驗,此次囑該患者照用,亦大見速效,烏梅滅腸內桿菌,日本兒科權威築田博士言梅湯能治小兒疫痢及虎疫。
白話文:
臨床實驗應注意以下幾點:
第一,常見的藥方大多是這種藥。
第二,苦寒藥一般不使用,上海有名的醫生大多如此。
第三,大黃被認為是毒藥,不可使用,而且還擔心會引起持續腹瀉,所以更不能用。
第四,這個病症先用中西醫治療了半個月,體溫已經升到四十度,服用敝藥丸一天後體溫稍微下降,因為那位名醫說大黃不能服用,就改服名醫藥一天,體溫又升高,第二天改服敝藥丸,體溫又下降,之後再服用敝湯方和丸藥一起服用兩天,體溫降到三十八點三度,共下降兩度多。
第五,飲食不慎導致病情反复,非常危險,仍然服用敝藥,體溫迅速下降。
第六,最後用芍藥湯送服烏梅炭粉末,這是我自己的經驗,這次囑咐病人照樣服用,也很快見效,烏梅能滅掉腸內桿菌,日本兒科權威築田博士說梅湯能治療小兒疫痢和虎疫。
(七)足見敝法標準之簡單,止須憑症狀診斷,即可照法用藥。
(八)此次患者每日大解二次,熱即速退,所以維持大便通暢為要。但在第二、三星期恐引起腸穿孔,為慎重計,可服無大黃之芩連丹。
(九)此次患者下痢如豌豆汁,並非大解不通,然仍服三黃丸、表裡丹同用,表裡丹一次服三錢,大見效益,實由翟君讀拙著後,知所引證者皆為客觀事實,故能深信不疑,否則,慎之又慎,從極小劑試嘗,則不能如此速效也。
雲臺謹識
白話文:
由此可見,我的方法標準非常簡單,只需根據患者的症狀診斷,就能依照方法用藥。這次患者每天大便兩次,發熱迅速消退,因此維持大便通暢至關重要。但第二、三週可能會出現腸穿孔,為安全起見,可以服用不含大黃的芩連丹。這次患者腹瀉如豌豆汁,並非大便不通,但依然服用三黃丸和表裡丹,表裡丹一次服用三錢,效果顯著。這都是因為翟君閱讀我的著作後,明白我引用的都是客觀事實,因此能深信不疑。否則,如果他謹慎小心,從極小的劑量開始試驗,就不會如此快速有效。
雲臺謹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