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欽安

《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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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恆論卷二 (1)

1. 傷寒恆論卷二

凡寒傷營之證,列於此篇,計五十八法(據舒本校增)

一、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重)〔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指脈的浮沉,浮取為陽,沉取為陰。「緊脈」如切繩狀,是緊張的現象,與弦脈相似而轉索有力。這裏所說的緊脈,是浮緊的脈象,浮緊為表寒,常與發熱惡寒並見。),名(曰)〔為〕傷寒(這裏的傷寒,不是指傷寒論之廣義傷寒,而是指麻黃證的狹義傷寒而言。)**。**原文3

【鄭論】,按已發熱者,邪已拂鬱於內也,未發熱者,邪入而未遏鬱也。據脈象,陰陽俱緊曰傷寒,論體(重)〔痛〕,則屬少陰,嘔逆則屬寒飲,似於此條內不切。以余細維,現有發熱、惡寒、身痛、脈浮緊者,乃為太陽傷寒之的候。若無頭痛、身痛、發熱、惡寒,而獨見身(重)〔痛〕,嘔逆,脈象見緊,乃為寒入少陰之徵。蓋太陽底面,即是少陰,以此判其或已發熱,或未發熱二語,庶幾恰切。

白話文:

凡寒傷營之證,列於此篇,計五十八法(據舒本校增)

一、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重)〔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為〕傷寒。**

【鄭論】

按,已發熱者,邪氣已在體內鬱積。未發熱者,邪氣入侵但尚未鬱積。根據脈象,陰陽俱緊則稱為傷寒。論及體**(重)〔痛〕,則屬於少陰,嘔逆則屬於寒飲,似乎與這條內容不符。我仔細思考後認為,現有發熱、惡寒、身痛、脈浮緊者,才是太陽傷寒的典型症狀。若無頭痛、身痛、發熱、惡寒,而只見身(重)〔痛〕**、嘔逆、脈象緊,才是寒邪入侵少陰的徵兆。因為太陽經的底部就是少陰經,由此可知「或已發熱,或未發熱」這兩個詞語,才算是恰如其分。

【闡釋】,本條乃太陽傷寒證之主證主脈。與太陽上篇中風條參之自別,主要不同點是脈緊無汗,此外體痛、嘔逆也是中風證所沒有的。中風因見風而惡寒,傷寒則無風而亦惡寒矣。鄭氏釋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則不同於歷代注家之說,而曰「太陽底面,即是少陰,以此判其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庶幾恰切」。必惡寒者,傷於寒則惡寒也。

二、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痛)〔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原文35

【鄭論】,按此條乃寒傷太(過)〔陽〕之裏,裏寒太甚,閉束氣機,上逆而喘,此理之常,主以麻黃湯開其腠裏,俾邪外出,表裏通暢,一切證形,立即化為烏有,學者切勿以喘而即認為肺病也,須知。

白話文:

這段文字描述了太陽傷寒證的症狀和治療方法。主要症狀包括脈緊無汗、體痛、嘔逆,與中風證的不同在於中風證因見風而惡寒,而傷寒證則無風而亦惡寒。鄭氏認為,太陽傷寒證可能已發熱,也可能未發熱,這與傳統的解釋有所不同。對於惡寒的症狀,鄭氏解釋為寒氣傷及陽氣,導致惡寒。

第二段文字則描述了太陽病的另一種症狀:頭痛發熱、身痛腰痛、惡風、無汗而喘。治療方法是用麻黃湯,目的是打開腠理,使寒邪外出,讓表裡通暢,從而消除一切症狀。鄭氏提醒,喘症並非肺病,而是寒邪閉束氣機導致的,因此需要用麻黃湯來治療。

【闡釋】,本條為太陽傷寒的主要證狀,也是應用麻黃湯證的標準。鄭氏謂:「學者切勿以喘而即認為肺病。」蓋人身大氣,積於心中,上焦如霧也,而胸中為太陽所主,寒邪外束,榮衛閉固,氣不得泄,壅閼而為喘,於肺何有也。杏仁取其利氣,非治肺也,故麻黃湯實是治太陽傷寒之藥,而非治肺經之方也。

麻黃湯方(校補)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復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白話文:

闡釋:

這一條是太陽傷寒的主要症狀,也是使用麻黃湯的標準。鄭氏說:「學者們不要看到患者喘氣就立刻認為是肺病。」因為人體的元氣積聚在心臟,上焦就像霧氣一樣,而胸部是由太陽經主宰。當寒邪從外部入侵,阻礙了人體的陽氣,導致氣血閉塞,無法疏泄,氣機壅塞而導致喘息,這與肺部並沒有直接關係。杏仁的作用是宣肺利氣,並不是治療肺病,所以麻黃湯其實是治療太陽傷寒的藥方,而不是治療肺經的方子。

麻黃湯方(校補)

  • 麻黃:三兩(去節)
  • 桂枝:二兩(去皮)
  • 甘草:一兩(炙)
  •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將以上四味藥材,用水九升,先煮麻黃,煮到水減為二升,去除浮沫後,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到剩下二升半,過濾掉藥渣,溫溫地服用八合,再稍微出點汗即可,不需要吃粥,其他方面按照桂枝湯的調理方法進行休養。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麻黃辛溫,開腠理而發汗;杏仁苦溫,疏利肺氣而治喘;桂枝辛甘溫,協同麻黃,增強其發汗作用;甘草甘平,協和諸藥,藥雖四味,方義周匝。本方為開表逐邪發汗之峻劑,為太陽病表實證之主方。汪昂曰:「麻黃中空,辛溫氣薄,肺家專藥,而走太陽,能開腠散寒;桂枝辛溫,能引營分之邪達於肌表;杏仁苦甘,能散寒而降氣;甘草甘平,發散而和中。」麻黃與杏仁相配,可以解表散邪,降逆平喘。

曹穎甫謂:「麻黃湯為傷寒之聖藥。獨怪近人畏忌麻黃,徒以荊芥、防風、豆豉、牛蒡等味,敷衍病家,病家亦以其平易而樂用之,卒之愈疾之功不見」。此為經驗有得之言。近代醫家惲鐵樵對用此方之標準謂:「除惡寒、發熱、頭痛、身痛等,更須注意兩點:第一是無汗,第二是口中和。如其有汗,麻黃是禁藥;如其口渴、舌乾、唇絳,桂枝也是禁藥。

白話文:

麻黃湯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方解:

麻黃性味辛溫,可以開通毛孔,促進發汗;杏仁性味苦溫,能疏通肺氣,治療喘息;桂枝性味辛甘溫,與麻黃相輔相成,增強發汗作用;甘草性味甘平,調和藥性,使藥物發揮最佳效果。雖然藥物只有四味,但方義卻非常全面。

麻黃湯是治療外感風寒,表證實證的峻劑,是太陽病表實證的主方。汪昂說:「麻黃中空,性味辛溫而氣味清淡,是肺經專用藥,且能走太陽經,可以開通毛孔,散寒;桂枝性味辛溫,能將停留在經絡中的邪氣引到肌表;杏仁性味苦甘,可以散寒降氣;甘草性味甘平,既能發散又能和中。」麻黃與杏仁配伍,可以解表散邪,降逆平喘。

應用範圍:

曹穎甫說:「麻黃湯是治療傷寒的聖藥。奇怪的是,近來很多人害怕使用麻黃,只用荊芥、防風、豆豉、牛蒡等藥物來敷衍病人。病人也因為這些藥物比較平易而樂意使用,最終卻不見療效。」這番話體現了經驗的總結。近代醫家惲鐵樵對於使用麻黃湯的標準指出:「除了惡寒、發熱、頭痛、身痛等症狀,還要注意兩個重點:第一是無汗,第二是口中和緩。如果有汗,麻黃就是禁忌藥;如果口渴、舌乾、唇紅,桂枝也是禁忌藥。」

只要是真確無汗,口中和,此方是唯一無二的妙法,可以藥到病除。」(見惲著《傷寒論輯義按》)鄭氏在《醫法圓通》中說:「此太陽營分主方也。仲景原文治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無汗惡寒而喘者。」隨即舉出其圓通應用法三條:(1)治痘初出而急隱,壯熱無汗者;(2)治肩背沉重、覺內冷者;(3)治兩腳彎發起紅塊,痛甚。近代藥物之分析,麻黃有發汗、平咳、定喘諸作用,為辛溫發汗藥中效力最強大者。

故凡一切感寒、傷寒諸疾病之無汗者,如頭痛、腰痛、身痛、關節痛等,無不可以用之。筆者多年來常用麻黃湯以治傷寒咳嗽,無不應手取效,而從未見發生副作用。近人推廣應用此方治療肺炎、上呼吸道感染屬表寒實證者,均獲良效。亦有用本方治療腎臟病的水腫,並不一定出汗,大都表現為小便增多而腫脹消。

白話文:

麻黃湯是治療無汗、口和等症狀的特效藥,其功效獨一無二。古代醫家認為,麻黃湯主要治療太陽營分疾病,包括頭痛發熱、身痛腰痛、骨節疼痛、無汗惡寒伴隨呼吸困難等。現代研究表明,麻黃具有發汗、平咳、定喘等作用,是辛溫發汗藥中藥效最強的。因此,凡是因感寒、傷寒而導致的無汗症狀,如頭痛、腰痛、身痛、關節痛等,都可以使用麻黃湯。筆者長期以來使用麻黃湯治療傷寒咳嗽,效果顯著,從未出現副作用。近來也用於治療肺炎、上呼吸道感染等表寒實證,以及腎臟病水腫,皆取得良好效果。需要注意的是,使用麻黃湯治療腎臟病水腫時,不一定會出汗,而是通過增加排尿量來消腫。

三、傷寒(指廣義傷寒,包括中風在內,與上條名為傷寒有廣狹義之分。)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動)〔傳〕(指脈與證符(傷寒脈緊,中風脈緩),無數急現象。傳:謂以此之所受,轉授之於彼也。),頗欲吐,若(煩燥)〔躁煩〕,脈數急(與脈靜相對而言。)者,為傳也。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為不傳也。原文4、5

【鄭論】,按傷寒本旨,以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四日太陰,五日少陰,六日厥陰,此就六經流行之氣機而言也。至於邪入太陽,雖七八日,十徐日,只要脈靜而不動,別無他經證形足徵,便不傳經。若脈見動,心煩欲吐,此為傳也。學者臨證,務要有別經證形可驗,脈象之動靜足徵,則得傳與不傳之實也。

白話文:

如果一個人得了傷寒(包括中風),在發病的第一天,太陽經受了寒邪,脈象靜止不動,並且有想吐的現象,感到煩躁不安,脈搏跳動得很快,這就代表寒邪已經傳入其他經脈了。如果傷寒患者在發病的二、三天之內,陽明經和少陽經的病症都沒有出現,則說明寒邪沒有傳入其他經脈。

【鄭論】

根據傷寒的本意,第一天太陽經受寒邪,第二天陽明經,第三天少陽經,第四天太陰經,第五天少陰經,第六天厥陰經,這是從六經氣機運行的角度來理解的。

然而,實際上寒邪入侵太陽經後,即使過了七、八天,甚至十天,只要脈象靜止不動,沒有其他經脈的病症出現,就代表寒邪沒有傳入其他經脈。一旦脈象出現動靜,感到心煩意亂,想吐,這就代表寒邪已經傳入其他經脈了。

學習傷寒的人,在臨床上必須注意觀察其他經脈的病症,以及脈象的動靜,才能真正判斷寒邪是否傳入其他經脈。

【註釋】

  • 不傳:指寒邪沒有傳入其他經脈。
  • :指寒邪傳入其他經脈。
  • 脈靜:指脈搏跳動緩慢,沒有明顯的變化。
  • 脈數急:指脈搏跳動快速,而且有力。
  • 煩躁:指感到心煩意亂,坐立不安。
  • 太陽經:指人體表面的經脈,容易受到寒邪的侵襲。
  • 陽明經:指人體消化系統的經脈。
  • 少陽經:指人體膽、肝等器官的經脈。
  • 太陰經:指人體脾、胃等器官的經脈。
  • 少陰經:指人體腎、心等器官的經脈。
  • 厥陰經:指人體肝、膽等器官的經脈。

【現代醫學解釋】

以上所述的傷寒病症,與現代醫學的感染性疾病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之處。脈象的變化可以反映患者的病情,但並不能完全替代現代醫學的診斷方法。

【建議】

如果出現疑似傷寒的症狀,請及時就醫,接受專業的醫療診斷和治療。不要輕易相信民間偏方或自行用藥,以免延誤病情。

【闡釋】,鄭氏將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第四條、五條合併為一條。臨床上的病變,並不是一日太陽、二日陽明……這樣機械刻板,它既可以傳入陽明,又可以傳入少陽,甚至也有轉屬太陰、少陰的。但也可以在太陽七八日、十徐日不發生傳變。可以從脈證的變化來診斷其傳與不傳,更應以證候為主。

如傷寒二日,並未見到不惡寒,但惡熱,口渴欲飲等陽明證,三日並未見到口苦、咽乾、目眩等少陽證,則可知病邪仍在太陽,而沒有傳變。於此充分說明了病情已否傳變,應以證候為主,決不可以日數來決定傳與不傳。亦即鄭氏說:「務要有別經證形可驗,則得傳與不傳之實也」。

白話文:

闡釋:

鄭氏將《傷寒論》辨太陽病脈證並治篇第四條、第五條合併為一條,說明臨床上的病變並非一成不變,不會像機器一樣,第一天太陽病,第二天就一定是陽明病。病邪可能傳入陽明,也可能傳入少陽,甚至可能轉屬太陰、少陰,但也有可能在太陽病發病七八日、十幾日後,仍然沒有發生傳變。

因此,判斷病邪是否傳變,應以脈證的變化為依據,不能單憑日數來決定。如果傷寒發病兩天,沒有出現惡寒,反而出現惡熱、口渴欲飲等陽明病證,三天後又沒有出現口苦、咽乾、目眩等少陽病證,就可知病邪仍然停留在太陽病階段,沒有傳變。

這充分說明了,判斷病情是否傳變,應以證候為主,決不可用日數來決定。正如鄭氏所說:「務要有別經證形可驗,則得傳與不傳之實也」。意思就是,必須有其他經脈的證狀出現,才能確認病邪是否傳變。

四、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心中築築然跳動和煩擾不寧的證狀。),奔豚主之(嘔家(指素有嘔吐症狀的人)不可用建中湯,以甜故也)。原文102

【鄭論】,按太陽司寒水之令,今二三日未見別經病情,只見心悸而煩,必是太陽失氣化之令,以致水停心下,為悸而煩,今主建中湯以化太陽之氣,氣化而行,則升降不乖,而心悸與煩,則立化為烏有。但嘔家不可用建中,以甘能上湧也,須知。

【闡釋】,傷寒二三日,心中悸煩是屬裏虛,雖有表證,亦不可汗之,總以救裏為急,中氣得到扶助,正氣能發揮祛邪作用,表邪亦往往能隨之而解。其所以裏虛,如鄭氏所說:「是太陽失氣化之令,以致水停心下,為悸而煩」。建中湯足以化太陽之氣,氣化而行,則升降不乖,而心悸與煩可愈矣。

白話文:

傷寒發病兩三天,病人心裡感到悸動不安,這是一種裡虛的表現。雖然還有表證,但不能再用發汗的方法治療,應以救治裡虛為急。補益中氣,就能增強正氣,驅除邪氣,表證也會隨之緩解。裡虛的原因,正如鄭氏所說,是太陽經氣失調,導致水氣停留在心下,引起心悸煩躁。建中湯能化解太陽經的氣機,使氣機暢通,升降有序,心悸煩躁自然就會消失。不過,對於有嘔吐症狀的人,就不能用建中湯,因為甘味容易使人嘔吐。

小建中湯方後有「嘔家不可用桂枝,以甜故也」。鄭氏移在原文後,未知何故。

小建中湯方(校補)

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芍藥六兩,生薑三兩(切),膠飴一升

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內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建中湯,以甜故也。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湯以桂枝為君,辛甘發散,以祛邪為主;本方以膠飴為君,配芍藥酸甘相合,以補中為主。桂枝、生薑,溫中通陽;芍藥斂陰和營,桂、薑之辛,與棗、草、膠飴之甘合,則辛甘化陽;芍之苦,與甘相合,則苦甘化陰。膠飴甘溫,大補脾胃,棗、草助之,以補脾胃之虛,使中宮建立,則陽氣化而上行,陰氣化而下降,營衛調和,陰陽不偏,則心悸與煩可愈矣。又方後有「嘔家不可用建中湯,以甜故也。

白話文:

小建中湯方如下:

桂枝 三兩(去皮),甘草 二兩(炙),大棗 十二枚(擘),芍藥 六兩,生薑 三兩(切),膠飴 一升

以上六種材料,以水七升煮沸,得到三升濃縮液,過濾掉渣質,加入膠飴,再用微火使其溶解,適口溫服,每日三次,共一升。

對於嘔吐症狀的患者,不適合使用建中湯,這是因為其味道較甜所致。

【方解及適用範圍】

桂枝湯主要以桂枝為主,具有辛甘發散的特性,用於祛除病邪;小建中湯則以膠飴為主,配合芍藥的酸甘相合,用於補益中焦。桂枝和生薑能夠溫暖中焦,促進陽氣流通;芍藥則能收斂陰液,調和營養。桂枝與薑的辛味,加上棗、甘草、膠飴的甘味,可以合成溫煦的陽氣;芍藥的苦味,與甘味相結合,則可以化為滋潤的陰液。膠飴甘溫,強力補充脾胃功能,棗和甘草協助,用以補強脾胃虛弱,讓中焦建立穩定,陽氣得以上升,陰液得以下降,使得營養和血液循環協調,陰陽平衡,心悸和煩躁的情況便可得到改善。方後有註明,嘔吐症狀的患者不適合使用建中湯,主要是因為其味道比較甜。

」不知鄭氏何故,將此段移在原文之後。本方在《傷寒論》、《金匱要略》中凡五見。治裏虛腹痛,萎黃,心中悸煩,又治虛勞裏急、手足煩熱、夢遺失精等陰陽兩虛,寒熱錯雜諸症。近代推廣用之,治療慢性胃炎、胃、十二指腸潰瘍病、更年期綜合證、心律失常、腹痛、自汗、盜汗等。筆者用治營衛不調,食減神衰,咳嗽久不愈者,以此方健胃滋脾,從陽生陰,而咳自愈。

五、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原文117

【鄭論】,按寒傷太陽,在營在衛,原有區別,此言加溫針必驚,是邪在營分加溫針而驚耶?是邪在衛分加溫針而驚耶?以理揆之,當其時邪必在衛分,衛分屬陽,斷不可用溫針之法,邪在營分,方可用溫針之法。若邪在衛分而用之,如火上添膏,邪焉有不振驚內藏也,如此處斷,學者方有趨向,萬不致有用溫針之害矣。

白話文:

"鄭氏不知為何將這段文字放置在原文後面。這個方子在《傷寒論》和《金匱要略》中出現了五次。它主要用於治療體內虛弱引起的腹部疼痛,膚色萎黃,心中悸動煩躁,還可以治療虛勞引起的內臟緊繃、手腳發熱、夢遺失精等陰陽兩虛、寒熱混雜的症狀。近代醫學界將這個方子應用於治療慢性胃炎、胃潰瘍、十二指腸潰瘍、更年期綜合症、心律不整、腹痛、自汗、盜汗等疾病。我使用這個方子治療營養與衛生系統失調、食量減少、精神萎靡、咳嗽久治不愈的患者,通過調節脾胃功能,從陽氣生陰氣的方式來治療咳嗽,使其自行痊癒。

「五、太陽傷寒的情況下,如果加上溫針療法可能會導致驚厥。」原文117

「鄭氏評論」指出,寒氣侵襲太陽經脈,影響到營血與衛氣,原本就有區別。這段提到加溫針會導致驚厥,指的是在營分加溫針會導致驚厥,還是衛分加溫針會導致驚厥呢?根據道理分析,當時的寒邪很可能在衛分,因為衛分屬陽,不能使用溫針的方法;如果是寒邪在營分,則可以使用溫針。如果在衛分使用溫針,就像火上加油,寒邪怎麼可能不會驚動體內,這樣的判斷讓學習者有方向,避免了使用溫針可能帶來的害處。"

【闡釋】,歷代注家對病傷寒之人,加以溫針,一定要發生驚惕的變證。鄭氏則分別在營在衛,衛分屬陽,斷不可用溫針之法;邪在營分,可用溫針之法。如此處斷,便不致有用溫針之害矣。

六、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出路)〔從出〕(誤治後,表邪不能從汗而出。因火而盛:因誤用灸法,邪熱愈加熾盛。)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者,名〔水)〔火〕(凡誤用火法治療,因而形成變證的,稱為火逆。)。原文116中段

【鄭論】,按脈浮之病,本應汗解,方為合法,醫家不究脈體,而妄以火灸之,大悖經旨。況表陽也,火亦陽也,二陽相合,邪不從外出而從內攻,遂致腰以下必重而痹者,是邪伏於下,阻其太陽寒水流行之氣機故也。名日火逆者,是重在未得汗解,而水滯於下也。

白話文:

古人認為,用溫針治療傷寒病人,一定會出現驚惕的症状。鄭氏則認為,如果病邪在衛分,也就是陽分,就絕對不能用溫針;如果病邪在營分,則可以用溫針。這樣區分開來,就不會出現用溫針的危害了。

另外,脈浮的病症應該用發汗的方法治療,才是正確的。但有些醫生不了解脈象,就胡亂用火灸,完全違背了醫學原理。況且表證屬陽,火也屬陽,二者相合,病邪就無法從體外排出,反而會侵入體內,導致腰以下沉重麻痺。這是因為病邪滯留在下,阻礙了太陽寒水的運行造成的。這種情況稱為「火逆」,意思是未發汗而水氣滯留在下。

【闡釋】,本條係116條中一節,指出浮脈誤灸後的變證。浮脈在表,宜以汗解之,醫以火灸取汗,而不得汗,邪無從出,因火而盛,雖不一定焦骨傷筋,而火阻其邪,陰氣漸竭,下焦乃營血所治,營氣竭而莫運,必重著而為痹。亦即鄭氏所說:「邪不從外出而從內攻,遂致腰以下必重而痹者,是邪伏於下。」則欲治其痹者,宜先治其火矣。

七、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脈浮而數者,可發汗,宜麻黃湯。原文51、52

【鄭論】,按脈浮、脈數,雖云可發汗,然有用桂枝湯者,有用麻黃湯者。在營在衛,原有區分,不得以浮、數二字,而斷為麻黃湯的證也。學者務於有汗、無汗、畏風、惡寒處追求,便得用方之實據也。

白話文:

這段文字說明了浮脈誤用灸法後的病變。浮脈屬於表證,應以發汗解表,若使用灸法取汗卻未成功,邪氣無法排出,反而因火氣更盛,雖然不至於焦骨傷筋,但火氣阻礙邪氣,陰氣逐漸耗竭。下焦由營血滋養,營氣耗竭無法運轉,就會導致下肢沉重麻木,也就是所謂的「痹」。這也符合鄭氏所說,邪氣無法從表排出而轉入內攻,導致腰以下沉重麻木,是邪氣伏於下焦的表現。因此,治療痹症,應先治療火氣。

【闡釋】,本條在《傷寒論》為51、52條,鄭氏合併為一條。凡表病皆見浮脈,麻黃湯證之主脈為浮緊,並有頭疼發熱,惡寒無汗等證狀,方可用麻黃湯發汗。脈浮而數者,多是風熱在表的象徵,麻黃湯是不適合的,應該與本篇一條二條互參,如證與之相合,方可用麻黃湯發其汗,則諸證自愈。觀原文不曰以麻黃湯為主之,而皆曰宜麻黃湯,則有商量斟酌之意也。

八、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復煩,脈浮數者,可更發汗,宜(用)桂枝湯。原文57

【鄭論】,大約此證,既經汗解,而邪尚未盡解,故可更汗之,俾邪解盡無遺,庶無後患。

白話文:

傷寒病患者,經過發汗後,症狀減輕,但半日後又感覺煩躁,脈象浮而數,可以再次發汗,用桂枝湯比較合適。因為患者雖然已經發汗,但病邪可能尚未完全清除,所以再次發汗可以徹底驅除病邪,避免日後留下後患。

【闡釋】,本條為汗解後,表邪猶未盡,因而復煩,脈浮數者,邪氣仍在表之證,故可更發汗,以祛表邪。但已汗復汗,故不宜麻黃湯之峻發,而宜桂枝湯之緩發也。

九、發汗已,脈浮數,煩渴者,五苓散主之。原文72

【鄭論】,按太陽傷寒,既稱發汗已,想是外邪已去。又見其脈浮數,煩渴,必是外邪已去,而內熱未解,故其脈浮數尚見。至於煩渴者,熱傷津液也,理應清解其熱,熱去則煩渴自解,脈數便平,何得即以五苓散主之?凡用五苓散,必要太陽邪已入腑,口渴而小便不利,原文只據一煩渴,脈數,學者每多不識。

白話文:

發汗後,雖然表面的病邪已經減輕,但仍未完全消除,病人依然感到煩躁,脈搏浮而數,說明病邪仍在體表。因此,可以繼續發汗,將表邪完全驅散。但是,已經發過汗了,就不能用麻黃湯這種峻猛的發汗藥,而應該用桂枝湯緩慢地發汗。

如果發汗之後,脈搏浮而數,並且感到煩躁口渴,就應該服用五苓散。

煩渴二字,亦有飲冷、飲熱之分,不可不察(頂批)

【闡釋】,此條鄭氏指出用五苓散之不當。凡用五苓散,必要太陽邪已入腑,口渴而小便不利,原文只據一煩渴,脈數,其不當明甚。

十、傷寒汗出而渴者(此處之口渴,不是陽明裏證的口渴,是水氣停在下焦,津液不能上布之口渴。),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原文73

【鄭論】,按汗出而渴,是太陽寒水從毛竅而出,不能滋潤腸胃,故見口渴,以五苓散主之,乃使太陽寒水之氣,不從外出,而仍從內出,則汗渴便止。然有不渴者,是津液未大傷,胃中尚可支持,雖見汗出,以茯苓甘草湯主之,亦是化氣行水之妙。此條據余所見,當時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以五苓散主之;汗出不渴,小便不利者,以茯苓甘草湯主之。加此四字,後學更易於明白了然。

白話文:

"煩渴"這兩個字,包含了飲冷水和飲熱水兩種情況,這是需要留意的。

在解釋部分,鄭氏提到了使用五苓散的誤區。使用五苓散時,必須確認身體的太陽邪氣已經進入了內臟,出現口渴和小便不暢的情況。即使只是單純的"煩渴"和脈搏快速,使用五苓散也是明顯不適當的。

第十條,對於傷寒後出現出汗和口渴的情況(這種口渴並非陽明裏證的表現,而是因為水氣停留在下部,導致津液無法上行到口腔的口渴),應使用五苓散來治療;若沒有口渴的症狀,則使用茯苓甘草湯來治療。原文73

鄭氏的解說是:按照出汗口渴的情況,這是太陽的寒氣通過皮膚排出,不能滋潤腸胃,因此會出現口渴的現象,使用五苓散可以讓太陽的寒氣既不外排,也不內出,這樣就能停止出汗和口渴。然而,也有可能是沒有口渴的情況,這表示津液損傷不大,胃部還能支持,即使出現了出汗,也可以使用茯苓甘草湯來治療。這兩種情況都是利用藥物來調節體內水分和氣血的精妙手法。根據我的觀察,當時出汗口渴且小便不利的情況,使用五苓散來治療;而出汗但無口渴,且小便不利的情況,使用茯苓甘草湯來治療。加上這四個字,對後來學習中醫的人來說,理解起來更加容易和清晰。

再按汗出而渴,在陽明㈠有白虎之方;汗出而不渴,在少陰有亡陽之概,學者宜知。

大渴飲冷(頂批)。

【闡釋】,此條為茯苓甘草湯證與五苓散證之辨證要點,只在渴與不渴之間,則其他證狀,如脈浮數,小便不利,微熱等情況,亦必大致相同。鄭氏釋為加小便不利四字,更加明白了然,是正確的。兩證的主要區別是:一則水蓄於下,口渴而小便不利;一則水停於中,口不渴而小便不利。

證情雖有異,但總的原因都屬停飲蓄水為患,所以都治以溫陽化水,不過一則重在溫化膀胱,以利小便,一則重在溫化胃陽而通利三焦,以蠲水飲,所以主治方劑各別。

白話文:

如果病人出汗後感到口渴,屬於陽明經的病症,應該使用白虎湯;如果病人出汗後不感到口渴,屬於少陰經的病症,可能是陽氣衰竭,學習者應該牢記。

病人非常口渴,並且喜歡喝冷飲。

這段文字說明了茯苓甘草湯和五苓散的辨證重點,它們的主要區別在於是否有口渴。其他的症狀,例如脈浮數、小便不利、微熱等,通常也相似。

雖然兩種病症的症狀略有不同,但都是因為體內積聚了水液所致。因此,治療方法都是溫陽化水,只是茯苓甘草湯側重溫化膀胱,以利小便;五苓散則側重溫化胃陽,以通利三焦,排除水液,所以使用的方劑有所不同。

茯苓甘草湯方(校補)

茯苓四兩,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生薑三兩(切)

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治汗出不渴,其蓄水比五苓散為輕,因而去掉主要的利水藥,僅用茯苓之淡滲,加重桂枝溫陽,生薑溫胃,甘草和中,四味配伍,溫胃散水之功最佳,為治水氣停中焦,不煩不渴,心下悸而四肢厥逆的有效良方。

十一、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尺中的脈搏現遲而澀的現象,所謂「呼吸三至,來去極遲」。遲就是脈搏至數減少。但這裏的遲,是對緊而言。),不可發汗,〔何以知之?然②,以營氣不足,血少故也。〕原文50

白話文:

茯苓四兩,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生薑三兩(切),將這四味藥材以水四升煮至二升,去渣,溫熱分三次服用。此方適合治療汗出不渴,水氣停滯中焦,不煩不渴,心下悸而四肢厥逆的患者。脉浮紧者,通常伴随身体疼痛,宜用发汗的方法治疗。但如果尺脉迟涩,则不可发汗,因为营气不足,血少。

十二、〔脈浮數者,法當汗出而愈,若下之,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當自汗出乃解。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裏虛,須(等待的意思)表裏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原文49

【鄭論】,條內指一脈浮緊,身痛之人,法本當汗,假令尺中虛者,不可發汗,是言其陰分本虛,發之深恐亡陽,明是教人留意於發汗之間耳。即有他證,亦俟其津液自和,自汗出愈。蓋慎之深,防之密矣。

【闡釋】,按此二條,鄭氏合併來加以注釋,原文錯落較多,其按亦不全面。茲據《傷寒論》校補其錯落文字,分列兩條之釋文。脈浮緊,身疼痛,此傷寒之脈證,宜麻黃湯以汗之者也,然尺中脈遲,此營氣不足,而不可發汗之虛證也。至12條表證誤下後,見身重、心悸、尺脈微的,不能再用發汗,可俟其自汗出而愈。

白話文:

如果脈象浮數,通常應該要讓病人出汗才能痊癒。如果用下法,導致病人身體沉重、心慌,就不能再發汗,應該要等病人自然出汗才好。這是因為尺脈微弱,代表身體虛弱,需要等表裡充實,津液自然調和,才會自然出汗痊癒。

但亦可以酌用小建中湯一類方劑,溫養裏氣,使表裏正氣早復,氣血充沛,則津液自和,便能汗出而愈。

十三、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原文83

【鄭論】,凡咽喉乾燥之人,津液已傷,豈可再行發汗,以重奪其液乎?余謂咽喉乾燥之人,有因下元坎中真氣衰微,不能啟真水上升而致者,法宜扶陽;有因邪火灼其津液而致者,法宜清潤;有因寒水逆於中,阻其胃中升騰之氣而致者,法宜行水。學者留心察之,若此等證,皆非發汗所能了

【闡釋】,本條為汗法禁例之一。咽喉乾燥者,上焦無津液也。鄭氏認為咽喉乾燥之人,有三種不同情況,並提出扶陽、清潤、行水三種治法。筆者認為扶陽可用四逆湯,清潤可用病機,行水可用茯苓甘草湯或五苓散。咽喉乾燥,現今多稱為慢性咽炎、喉炎,筆者常先用炮薑甘草湯加桔梗治之,繼加補腎藥調理而愈。

白話文:

但也可以適量服用小建中湯之類的方劑,溫暖調理身體內部的元氣,使外感和內在正氣早日恢復,氣血充盈,津液自然調和,就能透過出汗而痊癒。

十四、淋家(是指小便淋瀝不爽,尿時莖中疼痛的病人。)不可發汗,汗出(則)〔必〕便血。原文84

【鄭論】,凡患淋之人,或熱閉膀胱,或寒閉膀胱,或敗精滯於尿竅,氣化現有不宣,原無發汗之理,若強汗之,則津液外亡,中氣被奪,即不能統束血液,血液流注闌門秘清別濁之處,滲入膀胱,小便下血,於是乎作矣。

【闡釋】,本條為汗法禁例之二。歷代醫家注解此條,其原因多由腎陰虛而膀胱有熱,鄭氏所指熱閉膀胱即此,法宜扶腎陰,用四苓滑石阿膠湯治之。繼指出有寒閉膀胱,或敗精滯於尿竅,氣化不宣者。寒閉膀胱者,由下焦陽微,陰寒阻截膀胱之路,陽微無力,不能化之,法宜扶下焦之陽,可用苓桂朮甘湯倍桂加砂仁、白蔻治之。

白話文:

第十四條:淋病患者(指的是排尿困難,尿道痛的人),不可以發汗治療,如果強行使用發汗療法,則可能導致尿血。鄭論認爲,患有淋病的人可能是因爲熱閉或者冷閉導致膀胱功能障礙,或者是敗精滯留在尿道口,氣化的功能受到影響,因此不應該採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如果強制進行發汗的話,會導致體內的水分流失過多,影響到身體內部的功能平衡,從而無法控制血液循環和血液流動的方向,使得血液流入了應該分離的地方——膀胱,最終引發尿血的症狀出現。解釋說這是禁止使用出汗方法的例子之一,並且列舉了幾種不同的治療方法,包括支持腎陰、幫助陽氣等。

至於敗精滯於尿竅,氣化不宣者,治當清熱利水中,加以化精化氣之品,可選用滋腎丸倍桂,或大劑回陽飲加味治之。淋家雖患外感,亦無強汗之理,若強汗之,陰液愈虛,膀胱之蓄熱愈熾,必致邪熱通血妄行,從小便而為尿血。

十五、瘡家(患瘡瘍病者,流膿已久,此皆亡失其津血。)雖身疼痛,不可發汗,汗出則痙(肌肉收縮,手足抽搐的現象)。原文85

【鄭論】,《內經》云:諸瘡痛癢,皆屬於火。火盛則血虧,若(在)〔再〕發汗,血液被奪,筋脈失養,痙證必作。然又當察其病情輕重,可汗則汗,不可固執。

白話文:

對於尿道堵塞、熱毒未消的情況,治療應當清熱利水,並加入調理精氣的藥物,可以選擇滋腎丸增加肉桂的份量,或者使用加大劑量的回陽飲加以調整。即使淋病患者有外感症狀,也不宜強迫發汗,若強迫發汗,會使陰液更加虛弱,膀胱內積聚的熱毒更加熾烈,必定導致邪熱侵犯血脈,從小便而出現尿血。

**第十五章 瘡家(患傷風或傷寒引起之瘡瘍病者,長時間流膿,這都是因為流失了津液和血液。)**即使身體疼痛,也不宜發汗,因為發汗會導致痙(肌肉收縮,手腳抽搐的現象)。

鄭論,《內經》說:各種創傷引起的疼痛或瘙癢,都與火有關。火勢旺盛會導致血液不足,如果再次發汗,血液就會被消耗,筋骨和脈絡得不到養分,痙的現象必定出現。然而,在診斷時還需觀察病情的輕重,可以發汗時就發汗,不要固執於不發汗。

【闡釋】,本條為汗法禁例之三,瘡家久失膿血,營血勢必不足,若感外邪,雖有身體疼痛等證狀,虛多實少,若以麻黃湯發其汗,則必犯虛虛之戒,故不能發汗。汗出其營血必更加虧耗,筋脈失去濡養,必然強急而為痙矣。

十六、衄(常流鼻血的病人。)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頞)〔額〕上陷,脈急緊,(目)直視不能眴(眴同「瞬」,目轉動。不能眴,就是說目睛不能轉動。),不(能)〔得〕眠。原文86

【鄭論】,申言素患衄血之人,切切不可發汗,汗為血液,血液既傷,若更發汗,則陽從外亡,故現(頞)〔額〕上陷,脈緊急者,陽脫之象也。目直視不能眴者,肝開竅於目,血液已傷,不能灌溉,以致不眴不眠者,皆真陽欲絕,危亡之候也。

白話文:

【闡釋】

這條是汗法禁忌中的第三條。瘡家(患瘡的人)長期失血流膿,營血(血液)勢必不足。如果此時感染外邪,雖然會有身體疼痛等症狀,但虛多實少。如果用麻黃湯發汗,就會犯了虛虛之戒,因此不能發汗。出汗會讓營血更加虧損,筋脈失去滋養,必然會變得緊繃而痙攣。

十六、衄(常流鼻血的病人)

這種病人不可發汗,出汗必定會造成額頭凹陷,脈搏急促緊繃,眼睛直視無法轉動,無法入睡。

【鄭論】

這段話再次強調,患有鼻衄(經常流鼻血)的人,絕對不可發汗。汗液來自血液,血液已經受損,如果再發汗,陽氣就會從體外散失,所以會出現額頭凹陷、脈搏緊急的現象,這是陽氣脫虛的徵兆。眼睛直視無法轉動,是因為肝開竅於目,血液已經受損,無法滋養眼部,導致眼睛無法轉動、無法入睡,這些都是真陽將要斷絕,生命垂危的徵兆。

【闡釋】,本條為汗法禁例之五。常患鼻衄的病人,由於經常失血,則血液素虧,不可任意發汗,更傷其血液,其變證多端,而嚴重的如鄭氏所說有真陽欲脫之危候。

十七、亡血家(平素有失血(包括吐血大便血、小便血、鼻血及婦人崩漏)疾患的病人。)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原文87

【鄭論】,亡血二字,即亡陽之徵也。若更發汗,則陽從外越,而內無陽以溫暖,故寒栗而振,此等危候非大劑回陽不可。

【闡釋】,經常失血的病者,不但陰血不足,即陽氣亦不充沛,加之發汗亦能傷陽。陰血傷則無以濡養筋脈,陽氣傷則無以衛外為固,所以發生寒栗而振,此陰陽兩虛之危候。如鄭氏所言,非大劑回陽不可,誠屬經驗有得之言。

白話文:

常患鼻出血的人,由於經常失血,導致血液不足,不可隨意發汗,以免更傷血液,容易出現各種併發症,嚴重者甚至可能出現陽氣衰竭的危險。平時有失血症狀的人,例如吐血、便血、小便出血、鼻出血或婦女月經過多,也不可發汗,因為發汗會使人發冷顫抖。因為失血本身就代表著陽氣不足,再發汗就會導致陽氣外泄,身體內部缺乏陽氣溫暖,就會出現發冷顫抖的症狀,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情況,必須用大劑量的藥物回補陽氣才能治癒。經常失血的人,不僅陰血不足,陽氣也不充沛,而發汗也會傷及陽氣。陰血不足無法滋養筋脈,陽氣不足無法抵抗外邪,因此會出現發冷顫抖的症狀,這是陰陽兩虛的危險徵兆。正如古人所說,必須用大劑量的藥物回補陽氣,這確實是經驗之談。

十八、汗家(指平常慣會出汗的人,包括盜汗自汗在內。)重發汗,必恍惚心亂(神迷意惑,慌亂不安,形容精神失常的狀態。),小便已陰疼(小便後尿道作痛。),與禹餘糧丸。原文88

【鄭論】,按汗為心之液,素多汗之人,血液早虧,今重發其汗,汗出過多,則心陽外亡,神無所主,而恍惚生,,小便已陰疼者,血液已虧,不能澤及小便也。原文以禹餘糧丸主之,亦是收納元氣之意也。

【闡釋】,本條為汗法禁例之六。平日汗多者,血液早虧,表陽即虛,若重發其汗,則陽從外亡,胸中神魂無主,故心神恍惚。而小便已陰疼者,陽氣大虛,便出則氣愈泄而化源傷,因虛而疼。禹餘糧丸方,原文闕。

白話文:

平常就容易出汗的人,如果大量出汗,就會出現神志不清、心慌意亂的狀況,小便後還會感到尿道疼痛,可以用禹餘糧丸來治療。

十九、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反惡)〔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原文68、70

【鄭論】,按發汗病不解,與發汗後惡寒者,皆裏陽不足,因汗而陽更傷也,故見畏寒。原文以芍藥附子甘草湯,使其收納元氣歸根,而惡寒自己。若不惡寒而反惡熱,以調胃承氣湯,是為血虧火旺說法。余更有說焉,當其時發汗,有素稟元陽不足,因發汗而有元陽外越者,外大熱而內寒,學者務宜細察。若果血虧,陽明胃熱,必有舌苔乾黃,大渴飲冷,方可與調胃承氣湯。

白話文:

發汗後身體仍然不舒服,還伴隨畏寒,代表身體虛弱,可以用芍藥甘草附子湯來治療。如果發汗後沒有畏寒,反而覺得發熱,代表身體實熱,需要調和胃氣,可以用調胃承氣湯。

若其人因發汗而元陽外越者,雖周身大熱,舌必潤滑,口必不渴,二便自利,又當以回陽為要,切切不可妄與調胃承氣湯,切記。

【闡釋】,本條《傷寒論》分為兩條。「發汗病不解」至「芍藥附子甘草湯主之」為一條;以下又為一條。鄭氏所按,頗為恰當。但其中特提出元陽外越與血虧火旺,陽陰胃熱之區別,則與歷代注家不同,臨證時應特別注意。元陽外越者,可與大劑四逆或白通湯以回陽為要。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校補)

芍藥三兩,甘草三兩(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白話文:

如果病人因為發汗導致元陽外泄,即使全身發熱,舌頭也會濕潤,口也不渴,大小便通暢,這時一定要以回陽為首要,絕對不能亂用調胃承氣湯,一定要記住。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芍藥以補陰斂液,附子溫經回陽,佐以甘草,從中調和,使芍、附作用,共同發揮,能夠兼顧氣陰,實屬陰陽雙補、扶正之劑。故用治汗出過多之惡寒屬於陰陽俱虛之證。筆者曾治患風濕疼痛,同時有汗出惡寒證狀,腳攣急,舌質淡,苔白膩,脈沉細,用大劑量芍藥甘草附子湯治之,芍、甘各用60克,附子80克,連服五劑而痊癒。

二十、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沉是重按才得,遲是跳動的次數緩慢。)者,桂枝加芍藥生薑各一兩人參三兩新加湯主之。原文62

白話文:

藥方

右三味,用五升水煮,煮到剩下一升五合,去除藥渣,分三次溫熱服用。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這個方子中,芍藥滋陰斂液,附子溫經回陽,甘草作為調和之劑,讓芍藥和附子的功效互相協調,共同發揮。它能兼顧氣陰,屬於陰陽雙補、扶正的藥物。因此,可以用來治療汗出過多,惡寒屬於陰陽俱虛的病症。

我曾經治療過一位患者,他患有風濕疼痛,同時出現汗出惡寒的症狀,腳部抽筋,舌頭淡白,舌苔白膩,脈象沉細。我用大劑量芍藥甘草附子湯來治療他,芍藥、甘草各用60克,附子用80克,連續服用五劑,患者就痊癒了。

【鄭論】,據稱發汗後,身疼脈遲,明是裏分有寒也。汗則表陽被奪,而內寒卒起,閉塞經絡,故見身疼。原文以桂枝加芍藥人參新加湯,取薑桂以散陰寒,參芍以養血液,亦屬妥切。

【闡釋】,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此陽氣虛損,陰液耗竭,亦即氣陰兩傷,營血不足也。鄭氏所論「汗則表陽被奪,而內寒卒起,閉塞經絡,故見身疼」。亦屬確切之論。

桂枝加芍藥生薑各一兩人參三兩新加湯(校補)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四兩,甘草二兩(炙),人參三兩,大棗十二枚(劈),生薑四兩

白話文:

發汗後,身體疼痛,脈搏沉而遲緩,說明身體內部有寒氣。發汗會使體表陽氣散失,而內部寒氣突然發作,阻塞經絡,所以出現身體疼痛。使用桂枝加芍藥湯,以薑桂散寒,人参芍药補血,非常合理。

發汗後身體疼痛,脈搏沉而遲緩,這是因為陽氣虛損,陰液耗竭,也就是氣陰兩傷,營血不足。這種情況,鄭氏所說「發汗則表陽被奪,而內寒卒起,閉塞經絡,故見身疼」,也十分正確。

藥方:桂枝三兩(去皮)、芍藥四兩、甘草二兩(炙)、人參三兩、大棗十二枚(劈)、生薑四兩。

上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本云桂枝湯,今加芍藥、生薑、人參.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湯有調和營衛,滋陰和陽的作用。本方即桂枝湯倍芍藥生薑加人參而成。倍生薑者,以脈沉遲營中寒也;倍芍藥者,以營不足,血少故也;加人參者,補諸虛也。補營陰而益衛陽,表虛身疼自愈。故汗出太過津液受傷,不能濡養筋脈而身疼痛者;氣血不足之身疼痛;正氣不足,風濕在表之痹證。均可酌用本方治療。

二十一、發汗後,不可更行(行、施也、用也。更行就是再用的意思。)桂枝湯,(若)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發汗後飲水多(者)必喘,以水灌(洗也,即以水冼浴之意思。)之亦喘。原文63、75後段

白話文:

取上述六味藥材,用一斗二升的水煮,煮至三升時,去渣,溫服一升。原本是桂枝湯,現在加了芍藥、生薑、人參。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湯有調和營衛,滋陰和陽的作用。此方是桂枝湯加倍芍藥和生薑,並加入人參而成。加倍生薑是因為脈象沉遲,說明營氣寒;加倍芍藥是因為營氣不足,血少;加人參則補虛。此方補營陰益衛陽,適用於表虛身疼,自癒。

適用症狀

  • 汗出過多,津液受傷,不能滋潤筋脈,導致身疼痛者。
  • 氣血不足引起的身疼痛。
  • 正氣不足,風濕侵襲表面的痹證。

【鄭論】,按此條所論,與前論不符。此言發汗後,不可更行桂枝湯,若其人桂枝證仍在者,原有再用桂枝之法,此說不可用,非不符而何?又云:發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杏石膏〔甘草〕湯。據余所見,果係大熱、口渴、飲冷、氣喘者,則為火刑於肺,而麻杏石膏〔甘草〕湯可用。

若無大熱、口渴等情,只見汗出而喘,吾恐汗出亡陽,若再以麻黃杏仁之方治之,能不速其亡乎?又云:「發汗後,飲水多者必喘,以水灌之亦喘。」此必因發汗而津液傷,故渴欲飲水;水入亦喘者,是為水逆於中,而中州氣化不宣故也。

白話文:

【鄭論】提到,根據這條論述,和之前的論述不符。這句話表示,在發汗後,不能再使用桂枝湯,但如果一個人仍然有桂枝湯的症狀,原本應該再次使用桂枝湯的方法,這種說法不能應用,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會不符呢?此外,又說:在發汗後出現喘息,但沒有高熱的情況下,可以給予麻杏石膏甘草湯。根據我的觀察,如果確實有高熱、口渴、想喝水、呼吸困難的情況,則可能是肺部被火燒灼,此時麻杏石膏甘草湯是可以使用的。

然而,如果沒有高熱、口渴等情況,只是看到出汗且喘息,我擔心出汗會導致陽氣流失,如果再用麻黃杏仁的方式來治療,豈不是會加速這種流失嗎?另外,又說:「發汗後,大量飲水一定會喘息,就像用水灌注也會喘息。」這一定是因為發汗導致體內的水分損失,因此想要喝水;喝進去的水卻引起喘息,這表示中間有水分逆流,導致中焦的氣化功能無法正常運作。

【闡釋】,本條分為兩節,「發汗後」至「可與麻黃杏仁石膏甘草湯」為一節,即傷寒論,63,條全文;「發汗後」至「以水灌之亦喘」為後一節,即傷寒論75條後段。鄭氏謂「此條所論,與前論不符」,其解麻杏石甘湯之可用與不可用,確有見地,非隨文釋義可及。又原文「發汗後,飲水多者必喘,以水灌之亦喘」鄭氏釋為津液傷,氣化不宣。

蓋汗後表氣虛,水氣乘虛,客於腠理皮毛之間,則皮毛之開闔不利,皮毛內合於肺,故肺之呼吸迫促,而為喘也。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校補)

白話文:

這段文字討論的是傷寒論中關於發汗後的飲水問題。其中,第63條和第75條後段,分別描述了發汗後飲水過多導致喘的現象。鄭氏認為這兩條的論述並不一致,他對於麻黃杏仁石膏甘草湯的應用提出了獨到的見解,不能單純從字面意義理解。他認為發汗後大量飲水會導致喘,是因汗後表氣虛弱,水氣趁虛而入,阻礙了皮毛的開合,影響了肺部的呼吸,因此出現喘息。

麻黃四兩(去節),杏仁五十個(去皮尖)甘草二兩(炙),石膏半斤(碎、綿裹)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是麻黃湯去桂枝加石青而成。麻黃辛溫開泄肺氣;杏仁苦降,宣肺平喘;石膏辛甘寒直清裏熱;甘草以和諸藥。四味配合,有清肺定喘之功。此方除治本條所舉之證外,適用於邪熱壅肺各種病證,如風熱感冒,氣管炎、哮喘、百日咳、肺炎等。筆者常用此方治寒包熱之咳嗽、哮喘、肺炎,以及風溫初起,無汗而喘者,屢用屢效,獲得滿意效果。

白話文:

麻黃湯去桂枝加石膏方劑說明

藥材:

  • 麻黃:四兩(去除節點)
  • 杏仁:五十個(去除外皮和尖端)
  • 甘草:二兩(炙烤)
  • 石膏:半斤(研碎,用棉布包裹)

製作方法:

  1. 將以上四味藥材,用七升水煮沸,直至麻黃藥量減少二升。
  2. 去除藥液表面的浮沫。
  3. 加入其他三味藥材,繼續煮至藥液減少至二升。
  4. 過濾藥渣,取溫藥液服用,每次一升。

藥理分析及應用範圍:

此方是麻黃湯去除桂枝,加入石膏而成的方劑。麻黃性味辛溫,具有開泄肺氣的作用;杏仁味苦,性降,可宣肺平喘;石膏性味辛甘寒,直達內熱,能清熱解毒;甘草味甘,性平,能調和藥性。四味藥材配合,具有清肺定喘的功效。

除了文中所述的症狀外,此方亦適用於其他邪熱壅肺的疾病,例如:風熱感冒、氣管炎、哮喘、百日咳、肺炎等等。

本人經常使用此方治療寒包熱引起的咳嗽、哮喘、肺炎,以及風溫初起、無汗而喘的病人,皆取得良好療效。

二十二、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若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仁)〔子〕〔甘草〕石膏湯。原文162

【鄭論】,按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此語皆非確論,其間有因下而引邪深入,其脈尚浮,病機尚欲外出,仍當以桂枝湯,因其勢而導之,方為合法,何得拘泥?至「汗出而喘,無大熱」句,更要仔細推求,果見脈浮緊,有熱象可徵,而麻杏甘膏湯,方是的對之方。若汗出,脈浮空,面舌俱青、白、黑色者,回陽猶恐不及,尚得以原文方治之乎?學者務要留心,探究陰陽消息,切勿死守柴胡,為方所囿,則得

白話文:

下完瀉藥後不應該再用桂枝湯,如果出汗喘不過氣,但沒有明顯發熱,可以用麻杏甘草石膏湯。

矣。

【闡釋】,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鄭氏謂此語非確論。若其人桂枝證仍在者,原有再用桂枝之法。太陽上篇第三十一條、三十二條,太陽中篇第二十九條,都是下後而又用桂枝湯之例。至「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否用麻杏甘膏湯,則應如鄭氏所說:探求陰陽實據,切勿死守陳言,為方所囿。

二十三、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叉手即兩手交叉,冒即按捺,形容病人的兩手復蓋在自己的心胸部位。),心下悸(跳動也。心下悸,即心下部位有緊張跳動的感覺。),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原文64

【鄭論】,按汗為心之液,今發汗過多,則心陽不足,其人叉手自冒者,是欲扶心之意,外援之一助也。至心下悸欲按,皆本此。

白話文:

如果病人已經發過汗,不應該再使用桂枝湯,鄭氏認為這不是絕對的說法。如果病人的桂枝證仍在,還是可以再用桂枝湯治療。例如太陽上篇第三十一、三十二條和太陽中篇第二十九條,都是已經發過汗之後,仍然使用桂枝湯的例子。對於「汗出而喘,無大熱」的病人,是否可以使用麻杏甘膏湯,應該要像鄭氏所說,根據陰陽實證來判斷,不要死板地遵循古人的說法,被方劑所束縛。

如果病人因為發汗過多,出現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想要人按壓的症狀,可以用桂枝甘草湯來治療。因為汗液是心臟的液體,發汗過多會導致心陽不足,病人叉手自冒,是想要扶持心臟的意思,是對身體外在的幫助。心下悸想要按壓,也是源於這個原因。

【闡釋】,此乃汗出過多,損傷胸中陽氣。因胸中陽虛,以致心下悸動不寧。叉手自冒心,亦是汗出多而胸陽虛的原故。

桂枝甘草湯方(校補)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甘草湯方,桂枝並非解表,乃取其入心而益陽,配以甘草補虛以益氣。桂枝配甘草,則桂枝溫而不熱,所以能益陽而不致發汗。辛甘合用,陽氣乃生,心陽得復而悸動可愈。現本方廣泛用於治療心血管系統疾病,可調整血液迴圈功能。如心陽虛是受腎陽虛所引起,可酌加附子。

白話文:

【闡釋】,這表示出汗過多會耗損胸中的陽氣。因為胸中陽氣不足,所以會出現心下悸動不寧的情況。叉手自冒心,也是由於出汗過多導致胸陽虛弱所致。

桂枝甘草湯方(校正)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以上兩種材料,以三升水煮沸,得到一升藥液,然後去掉濾渣,一次性服用。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甘草湯方,桂枝並不是用來解表,而是取其進入心臟以補益陽氣,配合甘草補充虛弱以增強體力。桂枝與甘草結合,桂枝溫暖但不熱,因此能夠補益陽氣而不會引起出汗。辛甘合用,使陽氣生髮,心陽恢復,心悸可以痊癒。現今本方廣泛用於治療心血管系統疾病,可以調節血液循環功能。如果心陽虛是由腎陽虛引起的,可以酌情加入附子。

二十四、未持脈時(與診脈同義),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教〔試〕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如此也。原文75前段

【鄭論】,此條是教人探陰陽之妙諦,若其人令咳而能咳,則耳聰,令咳而不咳,則耳聾。故斷之曰,重發汗,以致心陽虛,濁陰上干,閉其輕竅,故耳聾也,此與風寒閉束者,大有涇渭之別,學者宜細察焉。

【闡釋】,本條通過望診與問診來診斷病情,決其陰陽,重發汗,以致心陽虛,心寄竅於耳,心虛故耳聾,此與肝膽風木之火上升,阻滯清竅而耳聾迥然不同,以小柴胡湯加減治之必不效,必大劑參附湯加味治之。

白話文:

這段文字主要講述如何通過觀察病人外在表現來探究其陰陽狀態。如果醫生叫病人咳嗽,病人能夠咳嗽,就說明耳朵是好的;如果病人咳嗽不出來,就說明耳朵失聰。這是因為大量出汗導致心陽虛弱,濁氣上衝,阻礙了耳竅,所以才導致耳聾。這種耳聾和因風寒阻滯導致的耳聾完全不同,學習者應該仔細觀察區分。

【闡釋】,本條通過望診與問診來診斷病情,決其陰陽,重發汗,以致心陽虛,心寄竅於耳,心虛故耳聾,此與肝膽風木之火上升,阻滯清竅而耳聾迥然不同,以小柴胡湯加減治之必不效,必大劑參附湯加味治之。

這段文字說明,醫生通過觀察病人外貌和詢問病史來判斷病情,確定其陰陽虛實。大量出汗導致心陽虛弱,而耳朵與心臟相通,心臟虛弱就會導致耳聾。這種耳聾和因肝膽風火上衝導致的耳聾截然不同,所以用小柴胡湯治療肯定沒有效果,必須要用大劑量的參附湯加味才能治療。

二十五、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諸病源候論云「奔豚者,氣上下游走,如豚之奔,故曰奔豚」。此兩字在這裏是形容悸氣自小腹上衝心胸之勢,與腎積為奔豚不同。),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原文65

【鄭論】,既稱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是必因發汗而傷及腎陽也,腎陽既衰,不能鎮納下元水氣,以致臍下悸,欲作奔豚,法宜回陽為是。原文所主之方,取茯苓以伐腎邪,而使水氣下泄,不致上奔,真立法之妙諦也。

【闡釋】,歷代注家認為發汗後心陽虛而腎水上逆臍下。鄭氏則謂傷及腎陽,不能鎮納下元水氣,以致臍下悸,欲作奔豚,法宜回陽為是。原文主以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雖佳,但不若再加附片以扶腎陽,效果更好。

白話文:

發汗後,患者感到肚臍下方跳動,像是要衝上心胸,可用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治療。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校補)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五枚

上四味,以甘瀾水(一名勞水。程林曰:「揚之無力,取其不助腎邪也。」錢天來曰:「動則其性屬陽,揚則其勢下走故也。」)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醫宗金鑒》云:「本方即苓桂朮甘湯去白朮加大棗倍茯苓也,彼治心下逆滿,氣衝胸,此則臍下悸欲作奔豚。蓋以水停中焦,故用白朮,水停下焦,故倍茯苓,其病由汗後而起,自不外乎桂枝之法也。」本方與苓桂朮甘湯、茯苓甘草湯的作用大致相同,都能治水氣疾患。

白話文:

此方以茯苓、桂枝、甘草、大棗四味藥材組成,主要用於治療因水氣停滯導致的腹部不適,如臍下悸動,感覺像有東西在肚子裡跑來跑去等症狀。此方與苓桂朮甘湯、茯苓甘草湯的功效相似,皆能化解水氣,但本方特別適合因汗出後引起的症狀,且以茯苓為主藥,增強其利水滲濕的功效。

甘瀾水

是一種經過特殊處理的清水,據說具有特殊的功效,但現代醫學尚未證實。

苓桂朮甘湯證,心下逆滿,氣上衝胸;茯苓甘草湯證,厥而心下悸,其病理機轉偏於中焦,所以一用白朮運脾,一用生薑溫胃。本湯證臍下悸欲作奔豚,其病理機轉偏於下焦,所以用大棗培土制水,倍茯苓以伐腎邪。

二十六、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原文66

【鄭論】,此病腹脹滿由於發汗後,明是汗出傷及胸中之陽,以致濁陰上干,閉其清道,壅而為滿,法宜補中宣通,原方亦可用,似不若理中加行滯藥為當。

【闡釋】,此條為發汗後脾陽虛弱,不能運化轉輸,虛氣壅滯腹脹滿的治法。鄭氏云:「原方亦可用,似不若理中加行滯藥為當」。筆者治此類脾虛脹滿者,常用理中湯加丁香治之輒效。

白話文:

苓桂朮甘湯證,指的是患者感到心口悶滿,氣往上衝到胸口,這類症狀主要病變在中焦(脾胃),因此要使用白朮來健脾運化,生薑來溫暖胃氣。茯苓甘草湯證,指的是患者昏厥,心口跳動不安,這類症狀也主要病變在中焦,所以要使用白朮來健脾運化,生薑來溫暖胃氣。本湯證,指的是患者感到臍下悸動,想要跑跳,這種症狀主要病變在於下焦(腎膀胱),因此要使用大棗來滋陰補血,抑制水液過盛,並加倍茯苓來消除腎臟的邪氣。

發汗之後出現腹部脹滿,可以使用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來治療。

鄭氏認為,這種發汗後腹脹滿的病症,是因為出汗過多傷了胸中的陽氣,導致濁陰上逆,堵塞了清陽之氣的通道,所以才會腹部脹滿。治療方法應該要補益中焦,疏通氣機,原方雖然也可以使用,但不如理中湯加一些行氣消滯的藥物更為合適。

這段文字說明了發汗後腹部脹滿,是因為脾陽虛弱,無法運化和轉輸水谷精微,導致虛氣阻滯,腹部脹滿的病理。鄭氏認為原方雖然可以使用,但不如理中湯加一些行氣消滯的藥物效果更好。筆者治療這種脾虛脹滿的患者,常用理中湯加上丁香,效果非常顯著。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校補)

厚朴半斤(炙、去皮),生薑半斤(切),半夏半升(洗),甘草二兩,人參一兩

上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為溫運脾陽,寬中除滿,消補兼施之劑。厚朴味苦辛,性溫,下氣開滯,豁痰泄實,故能平胃氣而除腹滿,生薑辛開理氣,半夏開結燥濕,人參、甘草健脾培土以助運用。參、草非脹滿之要藥,臨床時分量宜輕。除用治脾虛作脹外,近人推廣用於慢性胃炎、胃、腸消化不良等病症。

白話文: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校補)

方劑組成:

  • 厚朴 半斤 (炙,去皮)
  • 生薑 半斤 (切)
  • 半夏 半升 (洗)
  • 甘草 二兩
  • 人參 一兩

用法:

將以上五味藥材,用一鬥水煎煮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每日三次。

方解及應用範圍:

此方主要功能為溫運脾陽,寬中除滿,兼具消食和補益作用。

  • 厚朴味苦辛,性溫,具有下氣開滯、豁痰泄實的功效,能平胃氣,消除腹滿。
  • 生薑辛溫,可開胃理氣。
  • 半夏能開結燥濕。
  • 人參和甘草可健脾培土,幫助脾胃運化。

值得注意的是,人參和甘草並非治療脹滿的主要藥物,臨床上用量宜輕。

除了治療脾虛作脹,此方近來也常被應用於慢性胃炎、胃腸消化不良等疾病。

二十七、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鞭,乾(嘔)〔噫〕食臭(噫同噯,即噯氣帶有食臭味。),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形容腹腸間的響聲。)下利者,宜生薑瀉心湯〔主之〕。原文157

【鄭論】,此證既稱汗解,是外邪已去,何至胃中不和,心下痞鞭?此是因發汗過多,以致濁陰上逆於心而成痞乎?是因挾有宿食滯於心下而成痞鞭乎?是因有邪熱結於心下而成痞鞭乎?是因有寒水逆於心下而成痞鞭乎?不能無疑。又云:「乾(嘔)〔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至雷鳴下利」句,定是太陽氣化失職,以致寒水彌漫四旁,一切病情,俱由此而生。但原文以生薑瀉心湯主之,似不恰切。

白話文:

傷寒患者在發汗後,胃部不適,心口悶痛,還伴有反胃並帶有食物的臭味,肋骨下方有積水,肚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並且腹瀉,這時應該服用生薑瀉心湯。

【闡釋】,鄭氏所注,與歷代注家不同,首先提出心下痞鞭有四種不同情況,此條心下痞鞭,是因寒水逆於心下而成,此太陽氣化失職,以致寒水彌漫,原文主以生薑瀉心湯為不恰當。筆者認為可用五苓倍桂以化太陽膀胱之氣,加附子以扶腎陽,較為妥切。

生薑瀉心湯(校補)

生薑四兩(切),甘草三兩(炙),人參三兩,乾薑一兩,黃芩三兩,半夏半升(洗),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擘)

白話文:

【解說】,鄭氏的註解,與過去的注釋家有所不同,首先提出了心下痞鞭有四種不同的狀況。這條關於心下痞鞭的描述,是因為寒水在心下逆流所致,這是太陽之氣的運化失常,導致寒水廣泛散佈。原本主張使用「生薑瀉心湯」可能不太適合。我認為,可以使用「五苓倍桂」來調和太陽膀胱之氣,並加入「附子」以扶持腎陽,這樣的療法可能更為恰當。

生薑瀉心湯(修正版)

生薑四兩(切成片狀),甘草三兩(炙烤過後),人參三兩,乾薑一兩,黃芩三兩,半夏半升(先清洗過),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掰開)。

上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附子瀉心湯,本云加附子。半夏瀉心湯、甘草瀉心湯,同體別名耳。生薑瀉心湯,本云理中人,參黃琴湯,去桂枝、朮加黃連,並瀉肝法。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生薑、半夏辛溫散寒,除脅下水氣以和胃,人參、大棗以補中,乾薑、甘草以溫裏,黃芩、黃連以除痞結。因本方以胃不和有水氣為主,故重用生薑以和胃散水,因以名方。本方主治皆屬裏證,寒多熱少,升降失司、虛實錯雜之證。現應用本方以治急慢性腸炎、消化不良,胃擴張,胃酸過多,腸胃功能紊亂等症。

白話文:

方劑

取上八味藥材,用水一斗(約十升)煮,煮到剩六升,去渣,再煎煮至三升,溫熱服用一升,一天服三次。

附子瀉心湯

此方原本記載要加附子。

半夏瀉心湯、甘草瀉心湯

這兩個方劑跟上八味湯同屬於一類,只是名稱不同。

生薑瀉心湯

此方原本記載是用來治療「理中人」,也就是脾胃虛弱的人。它的配方是參黃琴湯去掉了桂枝和朮,再加了黃連,屬於瀉肝法。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中生薑、半夏性辛溫,具有散寒除濕的功效,能去除脅下積水,和胃止嘔。人參、大棗則補益中氣。乾薑、甘草溫暖脾胃。黃芩、黃連清熱解毒,消散痞塊。

由於本方主要針對胃氣不和、積聚水氣的症狀,因此大量使用生薑來和胃散水,故以此命名。

本方適用於內證,以寒邪為主,熱邪較少,升降失調、虛實夾雜的情況。

現代醫學應用上,本方可治療急性或慢性腸炎、消化不良、胃擴張、胃酸過多、腸胃功能紊亂等症。

二十八、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次)〔行〕,(完)穀不化(就是食穀不消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鞭而滿,乾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復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胃中虛氣上逆),故使鞭也,甘草瀉心湯主之。原文158

【鄭論】,此條既已誤下,而又復下,所現之症,既稱虛冷,此非結熱,原文以甘草瀉心湯主之,方中芩連之苦寒,而復可用乎?仲景不當處此。

【闡釋】,兩次誤下,其痞益甚,此非熱邪痞結,而是胃中虛冷之極也,理當急投四逆以救其陽,稍加人參以潤之,即四逆加人參湯。在臨床上,人參確有振奮胃機能,緩解虛性痞滿的作用。故鄭氏駁其不可用芩、連之苦寒,而曰仲景不當處此。

白話文:

患者患有傷寒中風,醫生卻誤用下法,導致患者腹瀉不止,每天拉肚子好幾次,吃下去的食物消化不良,肚子裡雷鳴作響,胸口堵塞脹滿,乾嘔噁心,心煩意亂,無法安寧。醫生看到胸口堵塞,認為病症未除,又再次用下法,結果胸口堵塞更加嚴重。這並不是由於熱邪積聚引起的,而是因為胃部虛弱,寒氣上逆所致,才會出現這些症狀。甘草瀉心湯可以治療這種情況。

甘草瀉心湯方(校補)

甘草四兩(炙),黃岑三兩,乾薑三兩,半夏半升(洗),大棗十二枚(擘),黃連一兩

上六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用甘、棗以補中,乾薑、半夏,辛以通達,岑、連苦寒瀉痞清熱。甘草用至四兩,為本方君藥,故名甘草瀉心湯。現今推廣用以治療胃及十二指腸潰瘍多效,其證多為寒熱錯雜。

二十九、傷寒大下後,復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即治療痞證。痞:痞塊、痞積,腹中可觸摸之硬塊,傷寒病等會發生此症狀。),當先解表,表解乃可攻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瀉心湯。原文164

白話文:

甘草瀉心湯方(校補)

甘草四兩(用火烤過),黃芩三兩,乾薑三兩,半夏半升(洗淨),大棗十二枚(掰開),黃連一兩

將以上六味藥材,用一斗水煎煮,煮到剩六升,去掉藥渣,再煎煮到剩三升,溫溫的服用一升,一天服三次。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此方以甘草和大棗補益脾胃,乾薑和半夏辛溫通暢,黃芩和黃連苦寒瀉火清熱。甘草用量達到四兩,為本方的主藥,故名為甘草瀉心湯。現在廣泛應用於治療胃及十二指腸潰瘍,效果顯著。其適應症多為寒熱交雜之症。

二十九、傷寒病患者大瀉之後,又再次發汗,心下有痞塊,怕冷,表示寒邪尚未完全去除。 此时不可急於攻治痞塊,应先解表散寒,待表邪解除了才能攻治痞塊。 解表宜用桂枝湯,攻治痞塊宜用大黃黃連瀉心湯。

【鄭論】,既稱下汗後,以致心下痞,明是下汗,虧損表裏之陽,以致濁陰上干,結於心下而為痞,法宜溫中扶陽,宣中散逆為是。又云:惡寒者表未解,惡寒二字,雖云太陽面目,究竟陽虛而畏外寒,亦見惡寒,況既大下發汗後,果見脈尚浮緊,周身尚在疼痛,發熱,惡寒,如此可以解表,不然,祗見惡寒兩字,不得即當解表。

至於攻痞之說,雖有次弟,以此症而論,則攻痞之大黃黃連瀉心湯,亦未恰切,何也?未見有熱象足徵,祗有痞象一症,況此由下汗而成,並非未經汗下而見,前之大下,是大黃苦寒一派而致痞,既前之大黃不效,今又用之,又豈能必其效乎?吾想再下之,而命不永也。

白話文:

這位鄭先生說,既然說的是瀉下發汗之後,導致心下痞滿,那麼很明顯是發汗過度,損傷了表裡之陽氣,以至於濁陰之氣上逆,阻塞在心下而形成痞滿。治療方法應該溫暖中焦,扶助陽氣,宣通中焦,散解逆氣才是。

又說,患者怕冷,說明表症尚未解除。雖然說怕冷是太陽經的病症,但實際上是陽氣虛弱,畏懼外寒,也可能表現出怕冷。更何況,患者已經經歷過大瀉發汗,現在脈象仍然浮緊,周身疼痛,發熱,怕冷,這種情況下,可以考慮解表治療。反之,如果只是單單看到患者怕冷這兩個字,就貿然解表,那就不妥了。

至於說要攻治痞滿,雖然也有其道理,但以這個病症來分析,使用大黃、黃連瀉心湯來攻治痞滿,也不太恰當。為什麼呢?因為沒有看到明顯的熱證,只有痞滿這一症狀。而且這個痞滿是由於發汗過度引起的,並不是沒有經過瀉汗就出現的。之前的大瀉,正是由於大黃的苦寒性而導致的痞滿。既然之前用大黃沒有效,現在又用它,怎麼能保證一定會有效呢?我擔心再次瀉下,患者恐怕性命不保。

【闡釋】,鄭氏所按,層層分析,與歷代注家迥異。下汗後,以致心下痞,乃虧損表裏之陽,陰氣結於心下而成痞,法宜溫中扶陽,宣中散逆,所論極是。至惡寒二字,亦有陽虛而畏寒者,則不在解表之例。

至於攻痞之說,大黃黃連瀉心湯,亦不恰切,蓋只有痞象一症,而未見有熱象足徵,況此痞由下汗而成,並非未經汗下而見,前用大黃下之而成痞,今又用之,豈能必其效乎?故鄭氏慨然曰:「吾想再下之,而命不永也」。

三十、脈浮而緊,而復下之,緊反入裏,則作痞,按之自濡(與軟同,柔軟之意。),但氣痞(本是一種疾狀名稱,不是獨立的病名。但也有以痞為主證,而進行治療的,如諸瀉心湯證。)耳。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瀉心湯主之。心下痞。而復惡寒汗出者,附子瀉心湯主之。原文151、154、155

白話文:

鄭氏的分析層層分明,與歷代註解家觀點迥異。出汗後導致心下痞,是因表裡陽氣受損,陰氣積聚於心下而形成痞塊,應當溫中扶陽,宣中散逆,其說法十分精確。至於「惡寒」二字,也可能因陽虛而畏寒,則不屬於解表範疇。

至於用大黃黃連瀉心湯來攻痞,也不合適,因為僅有痞塊症狀,沒有明顯的熱象,而且這個痞塊是因出汗後形成,並非未經出汗而出現。之前用大黃瀉下導致痞塊,現在又用它,效果難以保證。因此鄭氏感慨地说:「我担心再瀉下去,性命不保。」

脈浮而緊,又繼續瀉下,緊氣反入內,就會形成痞塊,按壓起來柔軟,這只是一种氣痞。心下痞,按壓起來柔軟,脈象在關上浮大,可用大黃黃連瀉心湯治療。心下痞,還伴有惡寒出汗,可用附子瀉心湯治療。

【鄭論】,按脈浮而緊,是寒傷的候,理應解表,醫者不知解表,而復下之,緊反入裏,明明引邪深入而成痞滿之象,但按之濡,是無形之熱邪結於心下。至於關上浮大,足見中州之實有熱助之,而原文之大黃黃連瀉心湯,是的確之法。

若心下痞,而見惡寒汗出者,則又陽虛之徵,因誤下所致,原文以附子瀉心湯主之,附子可用,而芩連必不可用,何也?惡寒者,陽衰之驗,汗出者,亡陽之機,心下痞者,陰邪上逆之據,法宜大劑扶陽宣散為是,學者宜細察之。

【闡釋】,本條係《傷寒論》151、154、155,三條合併而成。「脈浮而緊」至「氣痞耳」為一節,說明痞的成因與證狀;「心下痞」至「大黃黃連瀉心湯主之」為第二節,此熱痞的證治;「心下痞」至「附子瀉心湯主之」為第三節,此痞證而兼陽虛的證治。鄭氏對第三節所按:「附子可用,芩、連必不可用。

白話文:

【鄭論】提到,脈搏浮緊,是寒邪侵襲的症狀,應該要發汗解表。但醫生若不進行解表治療反而使用下藥,寒邪就會轉入裡部,造成腹部脹滿的症狀。然而,當用手按壓腹部時,會發現膚質軟弱,這代表在心下方有無形的熱邪積聚。至於關脈浮大,這顯示中焦有熱邪相助。根據原文,使用大黃黃連瀉心湯確實是對的方法。

如果腹部脹滿,同時出現畏寒出汗的情況,這是陽氣虛弱的表現,通常由誤用下藥所導致。根據原文,使用附子瀉心湯可以治療。這裡需要注意的是,雖然附子可以使用,但黃芩和黃連則不能使用。因為畏寒出汗是陽氣衰敗的跡象,出汗是陽氣外洩的現象,腹部脹滿是陰邪上逆的證據,所以治療方法應該是大量補益陽氣並促進其流通,學者應該仔細觀察這些原則。

【闡釋】,這段內容來自《傷寒論》的第151、154、155條,合併而成。其中「脈浮而緊」到「氣痞耳」部分解釋了脹滿的成因和特徵;「心下痞」到「大黃黃連瀉心湯主之」部分詳細說明瞭熱脹滿的治療方式;「心下痞」到「附子瀉心湯主之」部分則詳細描述了腹部脹滿兼有陽虛的治療方式。鄭氏強調,在處理腹部脹滿兼有陽虛的情況時,雖然可以使用附子,但黃芩和黃連則不能使用。

」發人深省。筆者認為可用附子理中湯扶陽抑陰,加半夏、砂仁健脾降逆為當。

大黃黃連瀉心湯(校補)

大黃二兩,黃連一兩

上二味,以麻沸湯(即沸水)二升漬之(用沸水泡藥,而不用煎熬。),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附子瀉心湯方(校補)

大黃二兩,黃連一兩,黃芩一兩,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上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內附子汁,分溫再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大黃黃連瀉心湯為瀉火泄熱之劑。大黃苦寒,急瀉上炎之火;黃連瀉中焦邪火,清熱消痞。二藥僅用沸湯漬泡,取汁飲服,重在清中焦之熱邪而不主瀉下。故凡不惡寒,但惡熱,心下痞悶不舒,按之膨滿而微有抵抗,自覺煩熱,熱氣上衝,頭痛,面赤等,都可治之。《金匱》用治「心氣不足,吐血、衄血。

白話文:

這段話讓人深思,我覺得可以服用附子理中湯來扶陽抑陰,再加入半夏、砂仁健脾降逆,應該是最適合的治療方法。

大黃黃連瀉心湯用來瀉火泄熱,大黃苦寒,能快速瀉去上焦的熱火;黃連瀉去中焦的邪火,清熱消痞。兩味藥只用沸水浸泡,取汁飲用,主要作用是清熱,而非瀉下。所以,凡是不怕冷,但怕熱,心口悶痛不舒,按壓時感到膨脹且略有抵抗,自覺發熱,熱氣上衝,頭疼,面紅等症狀,都可以用此方治療。《金匱》中用此方治療「心氣不足,吐血、衄血」。

」此氣盛火旺,逼血妄行也。近人推廣治療炎性的胃腸病,和一般突發的充血性疾病,如高血壓等,更廣泛用於熱盛之吐血,療效可靠。附子瀉心湯即上方加黃芩、附子,為寒熱並用,溫清兼施,正邪兩顧之和劑。三黃泄熱消痞,僅用沸水漬泡取汁,附子久煮,取濃汁。合和與服,取寒熱異其氣,生熟異其性藥雖同行,而功則各奏。

故凡證屬實熱而體屬陽虛之胃病或吐血鼻衄等病,都可適用。

三十一、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即承氣之類,非有別藥也。)下之,柴胡證仍在者,復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兼之)〔蒸蒸而振〕(蒸蒸,身熱汗欲出之狀也;振者,振振然動搖之貌,即寒戰也。),卻發熱汗出而解。若心下滿而鞭〔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可也)。但滿而不(病)〔痛者〕,此為痞,柴胡湯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原文149

白話文:

這類疾病是由於體內熱氣旺盛,導致血液失控流動造成的。現代醫學將其應用於治療胃腸發炎、突發性充血疾病,如高血壓等,尤其對熱盛導致的吐血效果顯著。附子瀉心湯是在原方基礎上加入黃芩、附子,寒熱並用,溫和清熱,兼顧正邪,是治療此病的最佳選擇。三黃泄熱消痞則用沸水浸泡取汁,附子則久煮取濃汁,合在一起服用,利用寒熱之氣、生熟之性的差異,藥物雖共同作用,但效果各不相同。

因此,凡是屬於實熱體質且陽虛的胃病,或吐血、鼻出血等疾病,都可以使用這個療法。

若患者在傷寒發病五六天後,出現嘔吐發燒的症狀,符合柴胡湯的症狀,但使用其他瀉藥後,柴胡症狀仍然存在,則可以再次服用柴胡湯,即使已經使用過瀉藥,也不會有副作用,並且會伴隨著發熱出汗,最终解除病症。 如果患者心下滿脹且疼痛,則屬於結胸,需要服用大陷胸湯治療。但如果只是滿脹不痛,則屬於痞,不適合服用柴胡湯,應該服用半夏瀉心湯。

【鄭論】,按柴胡湯症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症仍在者,是下之而邪未深入,尚在少陽,故不為逆,若下之而轉變別症,少陽症全無者,則是下之過,咎無可辭。若心下滿而鞕,雖名結胸,究竟務要察其虛實,果係有邪熱結於心下者,可與大陷胸湯。若係下之失宜,而陰寒水濕上逆而作者,猶宜溫中降逆,化氣行水方是。

所云滿而不(病)〔痛〕則為痞,原非柴胡湯所宜。原文以半夏瀉心湯,確乎有理,至於方中芩連,似覺不當,學者察之。

【闡釋】,此條乃柴胡湯證具,誤下後的三種病變。其一是雖誤下而證未變,所以仍用原方治療。其二是病轉結胸的證治,又有兩種情況,果係有邪熱結於心下者,可與大陷胸湯;若陰寒水濕上逆而作者,則宜溫中降逆,化氣行水,可用附子理中湯加肉桂、砂仁、半夏、茯苓治之。其三是轉痞滿的證治,亦即是心下滿而不痛的痞證,則宜用半夏瀉心湯治療。

白話文:

【鄭論】提到,如果按照柴胡湯的標準來判斷病情,卻使用了其他藥物進行治療,導致病情並未改變,這說明邪氣還停留在少陽經,所以並不算錯誤的治療方式。但如果使用藥物後病情出現轉變,並且少陽經的症狀完全消失,那麼這就是過度治療,責任難以推卸。

如果患者出現心下部位滿脹且硬的症狀,即使被稱為結胸,但必須詳細鑒別其虛實,如果確定是邪熱在心下凝結的情況,可以使用大陷胸湯。如果是因為不當的下法導致陰寒和水濕逆流,則應當使用溫中降逆、化氣行水的方法進行治療。

所謂的心下部位滿脹但沒有疼痛的症狀,其實並不符合柴胡湯的適用範圍。原始的半夏瀉心湯理論是正確的,但在方劑中加入黃芩和黃連,似乎有些不妥,需要學者們去細心觀察和理解。

【闡釋】這段話總結了使用柴胡湯後出現的三種不同後果:第一種是錯誤的下法並未改變原本的病情,因此可以繼續使用柴胡湯進行治療。第二種是病情轉變為結胸,分為兩種情況:如果心下有邪熱凝結,可以使用大陷胸湯;如果是由於陰寒和水濕逆流造成的,則需要使用溫中降逆、化氣行水的方法,比如附子理中湯加上肉桂、砂仁、半夏、茯苓等。第三種是病情表現為心下部位滿脹但沒有疼痛的痞證,這種情況下,應當使用半夏瀉心湯進行治療。

鄭氏提出方中芩連,似覺不當,應用時宜詳加審察,示人以慎重之意。

半夏瀉心湯方(校補)

半夏半升(洗)黃芩、乾薑、人參、甘草(炙)各三兩、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渣,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須大陷胸湯者,方用前第二法。原注云:「一方用半夏一升」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柯韻伯云:「即小柴胡湯去柴胡加黃連乾薑也。不往來寒熱,是無半表證,故不用柴胡,痞因寒熱之氣互結而成,用黃連乾薑之大寒大熱者,為之兩解也。」但下後中虛,所以用參草大棗以補正。近代推廣應用治療胃腸道疾病,如急慢性胃腸炎、消化不良、食欲不振,臟寒腸熱之泄瀉等,都有一定療效。

白話文:

鄭氏認為方中黃芩、黃連的用量似乎不妥,建議在應用時要仔細斟酌,提醒人們要謹慎用藥。

三十二、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即大黃黃連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煩燥)〔燥煩〕(即口燥心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原文156

【鄭論】,痞由誤下而致,服瀉心湯而不解,又復見(煩燥)〔燥煩〕口渴,小便不利,原文以五苓散主之,可見初非下症,實太陽之症。因下而引入太陽之腑也。可見醫家不可妄下,總要斟酌妥貼為妙。

【闡釋】,痞由誤下而成,本條痞證是水飲內停,津液不行所致,故有渴而口燥心煩,小便不利等。如鄭氏所說:「實太陽之症,因誤下而引入太陽之腑,」故五苓散為對症之良方。

白話文:

如果病人出現心下痞,服用瀉心湯後症狀沒有改善,還伴隨口渴、口乾心煩、小便不利的狀況,就應該用五苓散治療。因為這種情況可能是誤下導致,本質上屬於太陽病,瀉心湯反而將病症引入太陽經脈,所以需要用五苓散來治療。醫生在治療時要謹慎,不可隨意使用瀉下藥物,應該根據患者的實際情況做出判斷。

三十三、傷寒服(瀉)〔湯〕藥,下利不止,心下痞鞭,服瀉心湯已,(後)〔復〕以他藥下之,利不止,醫以理中與之,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說明理中湯的作用是調理中焦脾胃。),此利在下焦(是指病在下部。),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復(利)不止者,當利其小便。原文159

【鄭論】,據所稱傷寒,服(瀉)〔湯〕藥下利不止,而至心下痞,明是下傷胸中之陽,遂使濁陰僭居高位而成痞,雖服瀉心湯而病未解,又復下之,一誤再誤,所失愈多,醫㈠〔以〕理中湯治之,下利益甚。

白話文:

病人得了傷寒,服用瀉藥後一直拉肚子,心口悶痛,服用瀉心湯後也沒有好轉,又繼續服用其他瀉藥,結果拉肚子仍然不止。醫生給他喝了理中湯,病情大有好轉。理中湯的作用是調理脾胃,而這個病人拉肚子是因為病在下焦,應該用赤石脂禹餘糧湯治療。如果拉肚子仍然不止,就應該讓病人多排尿。

非下利甚之可怪,實由中州轉運,而積陰下泄,雖泄甚一時,而收功已在旦夕,昧者不察,以為病在下焦,非理中可了,又復以赤石脂禹餘糧湯治之,仍不效,而曰當利小便,不知下利,有小便尚利者,有小便不利者,不利者可利,而小便利者決不可利。以余所見,全是誤下所致,理中是不易良法,理中內加桂、芩、砂、半是絕妙法,原文所論之方,皆在似是而非之例,學者詳細辨之。

【闡釋】,本條指出,下後再次誤下,有各種不同病情,應根據辯證論治的精神來處方治療。如下後痞鞕下利,而胃脘部痞鞭偏甚的,宜用瀉心湯;如中焦虛寒的,宜用理中湯。如下利不止,下虛滑脫的,可用赤石脂禹餘糧湯;如屬清濁不分,小便不利的,可用五苓散,小便一利,便可減少大便中水分,有利於下利不止的治療。鄭氏認為全是誤下所致,理中是不易良法,理中內加桂、苓、砂、半是絕妙法,亦可遵從。

白話文:

闡釋

這段文字強調了辨證論治的重要性。不同的下痢情況需要不同的治療方法。

  • 下痢伴隨腹脹,胃脘部痞滿嚴重的,宜用瀉心湯。
  • 中焦虛寒的,宜用理中湯。
  • 下痢不止,下虛滑脫的,可用赤石脂禹餘糧湯。
  • 清濁不分,小便不利的,可用五苓散。

赤石脂禹餘糧方(校補)

赤石脂一斤(碎),太一禹餘糧一斤〔碎)

上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渣,分溫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柯韻伯云:「大腸之不固,仍責在胃,關門之不緊,仍責在脾,此二味皆土之精氣所結,能實胃而澀腸,凡下焦虛脫者,以二物為末,參湯調服,最效」。此方亦可用於大腸咳嗽,咳則遺矢。李東垣謂:「固澀止咳」。

三十四、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中痞鞭,嘔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湯主之。原文165

【鄭論】,按傷寒發熱,有風傷衛之發熱,寒傷營之發熱。出汗,有風傷衛之出汗,有陽明熱甚之出汗,有少陰亡陽症之出汗。而此只云:發熱汗出不解,是用桂枝解表之劑而出汗不解乎?是用麻黃解表而發熱汗出不解乎?此中全無實據。言陽越於外發熱也可,言汗出亡陽也可。

白話文:

將赤石脂和太一禹餘糧各一斤碎末,以六升水煮至二升,去渣,分三次溫服。此方能補脾胃,澀腸止瀉,適用於下焦虛脫、大腸咳嗽、咳則遺矢等症。

又云:心中痞鞭,嘔吐下利,全是太陰病情,則於太陽症不合,至於大柴胡湯,則更屬不合也,學者盍察之。

【闡釋】,此條鄭氏提出種種疑問,以及心中痞鞭,嘔吐下利,證屬太陰,皆值得學者辨證時深思,大柴胡湯為和表清裏之劑,與病症不合,不可用矣。舒馳遠更說:「大柴胡湯不可用,仲景必無此法」。方見「過經不解」一條。

三十五、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謂大邪已散去。),心下痞〔鞭〕,噫氣(即飽食息也。俗曰打飽呃。)不除者,旋覆代赭石湯主之。原文161

白話文:

有人說,心中痞塞,嘔吐腹瀉,都是太陰證,與太陽證不符,至於大柴胡湯,更是完全不適合。學者應該仔細思考這些問題。

【鄭論】,按傷寒病,至用汗、吐、下三法,外病已解,而見心下痞,噫氣不除者,由或汗、或吐、或下,傷及胸中之陽,以致濁陰上干,逆於心下,阻其升降之氣機而為噫。原文以旋覆代赭石湯主之,實屬至當之法。

【闡釋】,本條為傷寒大邪解後,虛氣作痞的治法。鄭氏釋「噫氣不除者,傷及胸中之陽,以致濁陰上干,逆於心下,阻其升降之氣機而為噫」。實屬至當,主以旋覆代赭石湯,為確切不易之方矣。

旋覆代赭石湯方(校補)

旋覆花三兩,人參二兩,生薑五兩,代赭一兩,甘草三兩(炙),半夏半升(洗),大棗十二枚(擘)

白話文:

傷寒病如果用汗、吐、下三種方法治療,外在症狀已經消失,卻出現心下痞塞、打嗝不止的情況,可能是因為出汗、嘔吐或瀉下過度,損傷了胸中的陽氣,導致濁陰之氣上逆,阻礙了心下的升降氣機,才造成打嗝。古人用旋覆代赭石湯治療這種情況,確實是十分合適的方法。

上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渣,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曰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以人參、甘草養正補虛,薑、棗和脾養胃,半夏以蠲飲降濁,更以代赭石之重,使之斂浮鎮逆,旋覆花之辛,用以宣氣滌飲。濁降則痞鞕可消,清升則噫氣可除。現多用於慢性胃腸病,胃氣上逆,眩暈嘔吐,胸痞,痰多而黏,食不下,大便秘結,噎膈反胃等。

三十六、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指睾丸而言,此指陰莖縮入。)者,此名臟結(臟氣結塞不通的意思。),死。臟結無陽症(指發熱、頭痛、身疼、口渴等陽性證狀。),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則)舌上苔滑者,(而)不可攻也。原文167、130

白話文:

先將七味藥材放入一斗水中煮沸,直到水量減少至六升,去除藥渣後再次煎煮,直到剩三升,溫熱後服用一升,如此連續服用三次。

這方子以人參和甘草補益正氣,薑和棗滋養脾胃,半夏化痰降濁,代赭石鎮逆止嘔,旋覆花宣肺化痰。濁氣下降,則可消除腹脹,清氣上升,則可去除噯氣。現多用於慢性胃腸病、胃氣上逆、眩暈嘔吐、胸悶、痰多黏稠、食慾不振、便秘、噎膈反胃等症狀。

如果患者的脅肋下有長期存在的痞塊,連接到臍旁,疼痛蔓延至下腹部,並進入陰莖,這叫做臟結,預後極差。臟結無發熱、頭痛、身痛、口渴等陽性症狀,也不出現寒熱往來,患者反而很平靜,舌苔光滑,不可用攻伐之法治療。

【鄭論】,兩脅屬肝地面,素有痞連在臍旁,是陰寒久聚於厥陰而未解,陰邪甚則痛直入陰筋,故決其死。而曰臟結者,肝為陰臟故也。無陽症,不往來寒熱,其人安靜,舌滑苔,則是陰症之實據,言不可攻,是教人不可妄用藥以攻其結也。

【闡釋】,此條《傷寒論》原書分作兩條:「病脅下素有痞,……此名臟結,死」。為第一節,此言臟結的痞屬極危候。痞症之結深結久,惟陰無陽,陰氣過極,陽氣竭絕,故死。第二節為「臟結無陽症……不可攻也。」繼續說明臟結證的屬性,是純陰無陽,雖有如結胸的鞕滿證狀,慎不可攻,若誤攻之,則犯虛虛之戒。此條有論無方,前節言死,後節言不可攻。

白話文:

《傷寒論》中提到,兩肋部位屬於肝臟的區域,如果常年有痞塊位於臍旁,這是陰寒之氣長期積聚在厥陰經脈而未解,陰邪嚴重時會疼痛直入陰筋,因此會導致死亡。而將這種情況稱為「臟結」,是因為肝臟是陰性臟器。如果患者沒有陽氣症狀,也沒有寒熱往來,人很安靜,舌頭光滑有苔,這就是陰症實證,說明不可攻治,意思是提醒人們不要隨意用藥去攻破結塊。

筆者認為可用大劑四逆湯、白通湯以回陽,或當於十百中挽救一二,亦是盡治病之道而已。

三十七、問曰:病有結胸(證候名,主要證狀是心下鞕痛(胃脘部)。),有(結臟)〔臟結〕(證候名,主要證狀是心下鞕痛(胃脘部)。),其狀何如?答曰:按(則病)〔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何為(結臟)〔臟結〕?答曰:如結胸狀,飲食如故,時時下利,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名日臟結,舌上白苔滑者,難治。原文128、129

【鄭論】,按結胸、臟結兩症,答曰寸浮、關沉緊;寸浮、關細沉緊,皆非確論。若寸浮、關沉而不結胸;寸浮、關細沉緊而不臟結,則又當何說?以余鄙見,當時胸高突起,結於胸之上部者,可名結胸。如物盤狀,結於少腹兩側,或在臍旁,可名臟結。然後以脈象參之,庶為近理。若僅以脈象而論,恐未必盡如是說也,學者須知。

白話文:

我認為可以使用大量的四逆湯和白通湯來回陽救逆,即使只能在十個病人中救活一兩個,也是盡了醫治病人的責任。

【闡釋】,本條《傷寒論》原書分為兩條。「問曰……名曰結胸也」為一條;「何為臟結……難治」又為一條。鄭氏說:不能只憑脈辨結胸與臟結,而應結合證狀參之。如胸高突起,結於胸之上部者可名結胸;如物盤狀,結於少腹兩側,或在臍旁,可名臟結。必這樣辨結胸與臟結,方為恰當。亦即對證候的診斷,四診缺一不可。

三十八、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是說結胸證屬熱屬實,與寒實結胸相對而言。),脈沉〔而〕緊,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原文135

【鄭論】,此條明言熱邪盤聚胸中,以致心下痛,按之如石鞕,故取大陷胸湯以治之,急欲逐去熱邪之意也。前太陽上篇三十七條內云:脈浮者必結胸,此何不見脈浮也?脈沉緊者,必欲嘔,此何不見嘔也?總之,專以脈定病,決乎〔不〕可,況氣機變化莫測,焉能以二十八脈象,以定億萬病象乎?學者切不可為脈所囿,則得矣。

白話文:

《傷寒論》中提到,傷寒病發六七天,出現胸部脹痛、按壓時像石頭一樣硬的症狀,脈象沉而緊,稱為熱實結胸,可用大陷胸湯治療。此病症是由於熱邪積聚在胸中導致的,大陷胸湯能迅速驅散熱邪。但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只憑脈象來判斷結胸,應結合其他症狀,例如胸部高突、腹部兩側或臍旁有硬塊等,才能準確診斷。

【闡釋】,此節乃未經誤下而成結胸之證也。傷寒六七日,寒不外解,而反化熱入裏,故曰結胸熱實。提出熱實二字,恐人以沉緊之脈而誤認為寒實結胸也。此證寒化為熱,而與有形之水,搏結於心下,故按之石鞕而痛也。治以大陷胸湯,瀉熱逐水,得快利,則病自愈矣。鄭氏曰:「專以脈定病,決乎不可。

」必需四診合參,乃能探得病原,辨證處方,斯為得矣(此條舒本列為38條,鄭書列為58條,按理應列為38條,故從舒本將此條移前。鄭書38條移為39條,以下依次順移)。

三十九、小結胸(症)〔病〕,〔正〕在心下,(若)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者)小陷胸湯主之。原文138

白話文:

這一節講的是沒有誤服藥物而導致的結胸症狀。傷寒病發六七天,寒邪沒有被驅散出去,反而轉化成熱邪侵入內部,所以叫做結胸熱實。特別強調熱實,是怕有人看到脈象沉緊,誤認為是寒實導致的結胸。這個病症是寒邪轉化為熱邪,和體內的水分結合,阻塞在心窩部位,所以按壓時會有硬塊和疼痛。治療用大陷胸湯,瀉熱逐水,如果能通暢排泄,病就會自己痊癒。鄭氏說:「只憑脈象判斷疾病,絕對不行。」必須四診合參,才能找出病因,辨證施治,這樣才是正確的。

【鄭論】,既名結胸,何分大小,要知有熱結於胸者,有寒結於胸者,有痰結於胸者,有食結於胸者,總要分辨的確,庶無差錯。若小陷胸湯,與熱結者宜,而非寒、痰、食所宜,即以原文脈之浮滑而論,浮主風,而滑主痰,宜是內痰,若小陷胸湯,則未必妥切。

【闡釋】,小結胸症,有熱結於胸者?小陷胸湯為正治之方。若寒結、痰結、食結於胸者,則非小陷胸湯所宜。筆者在臨症中,對寒結於胸者,用大黃附子細辛湯;因痰結於胸者,則用苓桂朮甘湯加附子以溫化之;若食積結胸者,選用加味平胃散。此皆屢用屢效之方也。

白話文:

所謂「結胸」,不論大小,都要明白是熱、寒、痰、食哪種原因導致的,才能對症下藥。例如小陷胸湯,適合治療熱結於胸,但不適合寒、痰、食造成的結胸。原方脈浮滑,浮主風,滑主痰,說明可能是內痰,但未必適合用小陷胸湯。

寒結於胸,可用大黃附子細辛湯;痰結於胸,可用苓桂朮甘湯加附子溫化;食積結胸,可用加味平胃散,這些方子都經過多次驗證,效果顯著。

小陷胸湯方(校補)

黃連一兩,半夏半升(洗),栝蔞實大者一枚

上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栝蔞,取三升,去渣,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渣,分溫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用黃連苦寒以清熱,半夏辛燥而祛痰,栝蔞實甘寒滑潤,既可助黃連以清熱,又可助半夏以化痰,藥力較大陷胸湯為緩,故稱為小陷胸湯。因本方有清熱、開結、化痰之作用,推廣應用於呼吸系統及消化系統疾病,如急慢性胃炎炎、支氣管炎、肺炎、胸膜炎等呈痰熱結於胸脘之證者。

四十、傷寒十(條)〔余〕日,熱結在裏,復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主之)。但結胸(而)無大熱者,(指邪熱傳裏,表無大熱。),此為水結在胸脅也,但(欲)〔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原文136

白話文:

小陷胸湯由黃連、半夏、栝蔞實三味藥組成,先將栝蔞實煮水取汁,再加入黃連、半夏一起煮,最後分三次溫服。此方清熱、開結、化痰,適用於呼吸系統及消化系統疾病,如急慢性胃炎、支氣管炎、肺炎、胸膜炎等,症狀表現為痰熱結於胸脘者。

【鄭論】,據所稱熱結在裏,是見小便短赤乎?是見大便閉塞乎?是見舌苔乾黃、大渴飲冷乎?務要有一定實據,原文籠統言之,學者當於病情處探求,果見大便不利,復往來寒熱者,大柴胡湯可用。

又云:結胸而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脅,但(欲)〔頭〕微汗,原文以大陷胸主之,既以無大熱,而為水結胸脅明是中宮不宣,水逆不行;法宜溫中、健脾、行水為是,若大陷胸湯,斷乎不可。

【闡釋】,熱結在裏,必要有裏熱之實據,復往來寒熱,則大柴胡湯可用。若水結在胸脅,明是中宮之陽不能傳運,水流入脅而結聚,應如鄭氏所說:「當溫中、健脾、行水,大陷胸湯斷乎不可」。此證可用理中湯加砂、半、茯苓治之。

白話文:

古人認為,如果有人出現小便短赤、大便閉塞、舌苔乾黃、口渴想喝冷飲,可能是體內有熱氣積聚。但要根據實際情況判斷,如果患者大便不通暢,而且反覆出現寒熱交替,就可以用大柴胡湯治療。

同樣,如果患者胸悶,但沒有明顯發熱,可能是水氣積聚在胸肋之間,導致氣機不暢,這種情況不能使用大陷胸湯,因為它會加重病情。應該採取溫中健脾、利水的方法,比如用理中湯加砂仁、半夏、茯苓等藥物治療。

四十一、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四肢關節疼痛之甚。),微嘔,心下支結(心下感覺支撐悶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原文146

【鄭論】,按傷寒至六七日,所現仍是太陽表證病情,但有微嘔,則柴胡桂枝湯可用。至於心下支結,是太陽寒水之氣上逆所致也,當於方中加茯苓、砂、半,庶為恰切。

【闡釋】,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此是太陽表證未除的現象;同時又現輕微嘔吐,並感覺心下支撐悶結,此即少陽證之輕者。兩經證狀都比較輕微,所以用桂枝湯、柴胡湯各取原方之半,雙解兩經之邪。

白話文:

【鄭論】

根據傷寒病的病程推斷,病發六七天,患者表現出來的仍然是太陽經的表證,但由於出現輕微嘔吐,所以可以使用柴胡桂枝湯。至於心下支撐悶結的感覺,是太陽經的寒水之氣上逆所致,應該在方劑中加入茯苓、砂仁、半夏,這樣治療才更恰當。

【闡釋】

發熱、輕微惡寒、四肢關節疼痛,這是太陽經表證尚未消除的表現;同時又出現輕微嘔吐,並且感覺心下撐著、悶悶的,這就是少陽經證狀的輕微表現。兩種經絡的症狀都比較輕微,所以採用桂枝湯和柴胡湯各取一半的劑量,雙管齊下,以解除兩經的病邪。

柴胡桂枝湯方(校補)

桂枝一兩半(去皮),黃芩一兩半,人參一兩半,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洗),芍藥一兩半,大棗六枚(擘),生薑一兩半(切),柴胡四兩

上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本云:人參湯作如桂枝法,加半夏柴胡黃芩,復如柴胡法,今用人參,作半劑。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此小柴胡與桂枝湯兩方各半合劑而成。桂枝湯疏通營衛,解太陽之邪,則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除;以柴胡湯和少陽半表半裏之邪,則微嘔、心下支結自愈。現推廣應用以治感冒,瘧疾、在表之風濕性關節炎,凡與本方病機相符者,均可使用。

白話文:

桂枝、黃芩、人參、甘草、半夏、芍藥、大棗、生薑、柴胡各取一定分量,加水煮沸,去渣後溫服。此方結合了桂枝湯和柴胡湯的功效,可以治療感冒、瘧疾、風濕性關節炎等疾病。

四十二、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原文107

【鄭論】,按此條果係下證,下則病去無遺,何至有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能轉側者?明是下傷胸中之陽,以致濁陰上泛,而為胸滿煩驚者,心腎之陽為下所傷也。小便不利者,下焦之陽衰,不能化下焦之陰也。譫語者,濁陰上閉神明昏亂也。一身盡重不能轉側者,少陰之陰寒甚,而無陽以化也。法非四逆、白通不能了。若原文之方,決不妥當

【闡釋】,鄭氏對此條,其見解獨特,與歷代注家不同。果係下證,下之則病去無遺,何致有胸滿煩驚,小便不利等證狀,明是傷及中下焦之陽,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則非對症之方。而又當用四逆、白通以扶中下焦之陽,則諸證自愈。筆者信之而不疑。

白話文:

《傷寒論》記載,病人發病八九天,已經服用過瀉藥,但仍有胸悶、煩躁、驚慌、小便不順、神志不清、全身沉重、無法翻身等症狀,應該使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治療。

鄭氏認為,如果真的是瀉下證,瀉下之後病症就應該消失,不可能出現胸悶、煩躁、小便不順等症狀。這些症狀說明瀉藥傷了胸中的陽氣,導致濁陰上泛,才出現胸悶、煩躁、驚慌等症狀。小便不順是下焦陽氣衰弱,無法化解下焦的陰氣。神志不清是因為濁陰上蒙蔽了心神。全身沉重無法翻身是因為少陰的陰寒太重,沒有陽氣來化解。因此,應該使用四逆湯或白通湯來溫補中下焦的陽氣,才能治好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不適合治療這種情況。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校補)

柴胡四兩,龍骨、黃芩、生薑(切),鉛丹、人參、桂枝(去皮),茯苓各一兩半,半夏二合半(洗),大黃二兩,牡蠣一兩半(熬),大棗六枚(擘)

上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內大黃切如碁子,更煮一兩沸,去渣,溫服一升。本云柴胡湯,今加龍骨等。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係柴胡桂枝二湯合方,去芩、芍、甘草,加龍骨、牡蠣、茯苓、大黃、鉛丹。柴胡、桂枝解外而除身重,龍、牡、鉛丹鎮內而止煩驚,大黃和胃氣止譫語,茯苓利小便,人參、薑、棗益氣養營,扶正驅邪。如是則錯雜之邪,庶可內外盡解。本方有和解少陽,疏肝和胃,清熱鎮驚之作用。多用於治療神經系統方面的病證;或肝膽氣鬱、驚痰,與治癲癇多效。

白話文: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校補)

柴胡四兩,龍骨、黃芩、生薑(切碎),鉛丹、人參、桂枝(去皮),茯苓各一兩半,半夏二合半(洗淨),大黃二兩,牡蠣一兩半(熬過),大棗六枚(掰開)

以上十二種藥材,加入八碗水,熬煮至四碗,加入大黃切成碁子狀,再熬一至兩沸,濾去藥渣,溫熱後服用一碗。原本稱為柴胡湯,現在加入龍骨等藥材。

【藥方解說及適用範圍】

此藥方結合柴胡桂枝二湯,去除黃芩、芍藥、甘草,加入龍骨、牡蠣、茯苓、大黃、鉛丹。柴胡、桂枝解表散寒,消除身體沉重感;龍骨、牡蠣、鉛丹滋陰安神,鎮定煩躁;大黃調和胃氣,停止譫妄;茯苓利尿;人參、生薑、大棗補氣養血,扶正祛邪。如此一來,錯雜的病邪即可內外全解。本方具有和解少陽、疏肝和胃、清熱鎮驚的功效。多用於治療神經系統疾病;或肝膽氣鬱、驚痰,對於癲癇也有很好的療效。

四十三、傷寒脈結代(是結脈和代脈的並稱。景岳說:「脈來忽止,止而復起,總謂之結。」代者更代之意,於平脈中忽見軟弱,或乍疏乍數,或斷而復起,均名為代),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一名復脈湯)〔脈〕按之來緩,(而)時一止復來者,名曰結。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日結,陰也。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復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為)〔必〕難治。原文177、178

白話文:

四十三、傷寒脈結代

「結代」指的是結脈和代脈的合稱。景岳說:「脈搏忽而停止,停止後又恢復,總稱為結脈。」「代」則是指更替之意,在平時的脈搏中,突然出現軟弱,或者忽疏忽數,或者斷了又恢復,都叫做代脈。

如果出現心悸,可以用炙甘草湯治療。(炙甘草湯又名復脈湯)

當按壓脈搏時,感覺脈象來得緩慢,時而停頓又恢復,叫做結脈。

另外,脈搏跳動又突然停止,接著又來,但跳動次數變少,中間還出現反跳,叫做結脈,屬陰。

脈搏跳動又突然停止,不能自行恢復,然後又重新跳動,叫做代脈,也屬陰。

出現這種脈象的患者,很難治療。

【鄭論】,據脈而論,結促之止,止無常數,代脈之止,止有常數。結促之脈,病尚可治者多,而代脈之見者,十難九痊,仲景以復脈湯主之,亦是盡治病之道而已。

【闡釋】,心血不足,心陽不振,則脈見結代。兩脈的特徵,都是脈的搏動間有歇止。結脈之止無常數,或三五至一止,旋又八九至一止,旋二三十至一止,前後參差,無一定之止也。代脈止有定規,如十五至處歇止,其第二候亦在十五至歇止,第三候仍在十五歇止,謂之止有定數。這兩種脈都為氣血虛憊,而脈之搏動正常,都是陰陽營衛調協之功。

倘陰陽失調,氣血因虛不能正常運行,皆屬難治。筆者在臨症中,脈見結者,除用炙甘草湯外,並用大劑回陽飲扶陽驅陰治之而愈。至代脈者,甚屬罕見,雖用大劑四逆、炙甘草湯之類,收效甚微。誠如鄭氏所說:「結促之脈,病尚可治者多,而代脈之見者,十難九痊」。非虛語矣。

白話文:

根據脈象來判斷病情,結促脈的停頓時間不固定,而代脈的停頓時間則有規律。結促脈的病症多半可以治癒,但代脈則十之八九難以痊癒。張仲景用復脈湯治療,也是盡力而為而已。結代脈皆因心血不足、心陽不振所致,兩者都表現為脈搏跳動間歇。結脈的停頓時間不固定,可能三五下停一次,然後又八九下停一次,再二十三十下停一次,前後參差不齊。代脈則停頓時間固定,例如十五下停一次,第二個週期也停在十五下,第三個週期也停在十五下,這就是所謂的「止有定數」。這兩種脈象都反映了氣血虛弱,但脈搏跳動正常,是因為陰陽營衛協調的結果。如果陰陽失調,氣血虛弱無法正常運作,就會難以治癒。我在臨床中遇到結脈的病人,除了使用炙甘草湯外,還會用大劑回陽飲扶陽驅陰治療,效果良好。至於代脈,十分罕見,即使使用大劑四逆湯、炙甘草湯之類,效果也很有限。正如鄭氏所言:「結促之脈,病尚可治者多,而代脈之見者,十難九痊」,的確是肺腑之言。

炙甘草湯方(校補)

甘草四兩(炙),生薑三兩(切),人參二兩,生地黃一斤,桂枝三兩(去皮),阿膠二兩,麥門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棗三十枚(擘)

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渣,內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一名復脈湯。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以炙甘草為君,養胃益氣,人參補氣,桂枝通陽,生地、麥冬、麻仁、阿膠養陰補血,薑、棗調和營衛,又加清酒通經隧,則脈復而悸自寧矣。據現代藥物之研究,甘草有強心的作用,故以為主藥。其方具有滋陰生血,補氣復脈之功。後世滋補方劑,多從此方化裁而出。

白話文:

炙甘草湯配方(校正)

甘草四兩(烘烤過),生薑三兩(切片),人參二兩,生地黃一斤,桂枝三兩(去皮),阿膠二兩,麥門冬半升(去籽),麻仁半升,大棗三十顆(掰開)

將上述九種藥材,加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熬煮八種藥材,取三升,去掉滓渣,加入阿膠溶解。溫熱服下一升,每日三次。又稱復脈湯。

【方劑解析及其應用範圍】

此方劑以炙甘草為主要藥材,能養胃益氣,人參補氣,桂枝通陽,生地、麥冬、麻仁、阿膠養陰補血,薑、棗調和營衛,再加入清酒通暢經脈,則脈絡恢復正常,心悸自然會平息。根據現代藥理研究,甘草具有強心作用,故為此方主藥。該方劑有滋陰生血、補氣復脈之效。後世滋補方劑,多由此方化製而成。

本方氣血雙補,陰陽兩調,為治心動悸、脈結代首選方。現推廣用來治心血管疾病,如各種原因引起的心律失常,凡心肌炎、冠心病、風心病,肺心肺、以及冠狀動脈硬化、主動脈硬化等,只須見脈結代、心動悸者,均可採用。而在應用時,當根據病證偏陽虛或偏陰虛進行加減,如偏於陽虛者,可加附片、黃耆、肉桂;偏於陰虛者,可加枸杞、山藥。

四十四、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清古與「圊」通,清穀就是腹瀉而食物不化的意思。)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裏;(復)〔後〕身疼痛,清便(就是解大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裏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原文91

白話文:

這個方子能補氣血、調陰陽,是治療心悸、脈搏結代的首選。現在也廣泛應用於心血管疾病,例如各種原因引起的心律不整,像是心肌炎、冠心病、風心病、肺心病,以及冠狀動脈硬化、主動脈硬化等等。只要出現脈搏結代、心悸的症狀,都可以使用。在應用時,要根據病症是偏陽虛還是偏陰虛進行加減,如果偏陽虛,可以加附片、黃耆、肉桂;如果偏陰虛,可以加枸杞、山藥。

傷寒,醫生用下瀉的方法治療,之後卻一直腹瀉,而且食物不消化,身體疼痛,這時要急救內部;如果身體疼痛,大便自調,這時要急救外感。救內部要用四逆湯,救外感要用桂枝湯。

【鄭論】,救表救裏兩法,頗與病符,不再贅。

【闡釋】,表證誤下後,裏氣大虛,此指腸胃虛寒,竟至完穀不化,其嚴重程度可知,此時雖有身疼痛之表證,亦不暇顧及。因裏氣虛寒,如再行解表,必將造成虛脫之危候,故急當用四逆湯以救裏。俟大便正常,尚有身疼痛等表證,

再用桂枝湯以解表。

四逆湯方(校補)

甘草二兩(炙),乾薑一兩半,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渣,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四逆湯一方,乃回陽救逆之主方。乾薑、附子為純陽大熱藥,附子是一團烈火也。凡人一身,全賴一團真火,真火欲絕,故病見純陰。仲景用之以補先天欲絕之火種,故用之以為君。乾薑辛烈溫散,能蕩盡陰邪之阻塞,使附子能直入根蒂,火種復興,而性命立復,故曰回陽。

白話文:

救治外感和內傷,方法要根據病症來定,這點就不多說了。如果誤把外感病症當成內傷治療,導致內氣虛弱,腸胃虛寒,吃下去的食物都消化不了,情況很嚴重。即使有發熱疼痛的表症,也顧不上治了。因為內氣虛寒,如果再用解表藥,就會造成虛脫。所以要先用四逆湯來救治內傷。等到排便正常,還存在發熱疼痛等表症時,再用桂枝湯來解表。

四逆湯的藥方:甘草兩錢,乾薑一錢半,附子一錢(生用,去皮,切成八片)。以上三味藥,用三碗水煮成一碗二分,去渣,分開溫熱服用。體質強壯的人可以加用附子一錢,乾薑三錢。

四逆湯是回陽救逆的主方。乾薑和附子都是純陽大熱的藥物,附子就像一團烈火。人體的健康全賴於一身真火,真火快要熄滅,就會出現純陰的病症。仲景用它來補充快要熄滅的先天之火,所以它是四逆湯的主藥。乾薑辛溫散寒,可以驅散阻礙真火的邪氣,讓附子直達病根,使真火重新燃起,性命得以恢復,這就是所謂的回陽。

陽氣既回,若無土覆之,光焰易熄,雖生不永,故繼以甘草之甘,以緩其正氣,緩者即伏之之意也。真火伏藏,命根永固,故得重生也。《傷寒論》原文治下利清穀,三陰厥逆,惡寒,脈沉而微者。前哲謂:寒病多為陽虛,而四逆湯亦不獨為少陰立法。凡太陽病脈沉與寒入三陰及一切陽虛之證,俱能治之。

鄭氏在《醫法圓通》中說:「少陰為水火交會之地,元氣之根。四逆湯不專為少陰立法,而上、中、下三部之法俱備」。隨即舉出其圓通應用法:(l)治頭腦冷,(2)治氣喘痰鳴,(3)治耳腫皮色如常,(4)治舌黑唇焦,不渴少神,(5)治喉痛、畏寒、腳冷,(6)治喉痛、身大熱、面赤、目瞑、舌冷,(7)治吐血困倦,(8)治齒縫流血,(9)治朝食暮吐,完穀不化,(lO)治足心夜發熱如焚,不渴尿多,(11)治面赤發熱,汗出抽掣,(l2)治大便下血,氣短少神,(13)治頭搖,面白少神,(14)治背冷目瞑,(15)治舌腫鞕而青,(16)治唇腫而赤,不渴,(17)治鼻涕如注,面白少神,(18)治尿多,(19)治周身發起包塊,皮色如常,(20)治周身忽現紅片如云,不熱不渴,(21)治發熱、譫語、無神、不渴,(22)治兩目白睛青色,(23)治兩目赤霧縷縷,微脹不痛。

白話文:

當陽氣回復後,若沒有土來覆蓋它,就像火焰容易熄滅一樣,即使生命看似恢復,但並不能持久。因此,在治療中加入甘草的甘甜,用以緩和體內的正氣,緩和的意思是讓藥力潛藏。這樣可以使真火隱藏起來,讓生命的根柢永遠堅固,從而獲得重生。

根據《傷寒論》的原文,此方可以治療下痢、大便帶有水谷、三陰經的寒厥、惡寒症狀,以及脈搏沈微的情況。古人認為,寒病通常是由於陽氣不足所引起,而四逆湯並非僅為少陰經立下的規則,而是上、中、下三焦的療法都適用。

鄭氏在《醫法圓通》中指出,少陰經是水與火交匯的部位,也是元氣的根源。四逆湯並非僅針對少陰經設計,而是上、中、下三焦的療法都有涵蓋。他提出了四逆湯的廣泛應用方法:

  1. 治療頭部寒冷
  2. 治療氣喘和咳嗽
  3. 治療耳腫但外觀正常
  4. 治療舌頭黑色、嘴脣乾燥、口不渴、精神萎靡
  5. 治療咽喉疼痛、畏寒、腳部寒冷
  6. 治療咽喉疼痛、全身高熱、臉頰潮紅、閉眼、舌頭寒冷
  7. 治療吐血後疲憊不堪
  8. 治療牙縫出血
  9. 治療早晨吃的食物晚上就吐出,大便呈完整未消化的狀態
  10. 治療腳底晚上發熱如火,口不渴、小便頻繁
  11. 治療臉頰發紅、熱感、大量出汗
  12. 治療大便下血、呼吸急促、精神萎靡
  13. 治療頭顛動、面色蒼白、精神萎靡
  14. 治療背部冷感、閉眼
  15. 治療舌頭腫脹、青紫
  16. 治療嘴脣腫脹、紅色,口不渴
  17. 治療鼻涕如流水、面色蒼白、精神萎靡
  18. 治療頻尿
  19. 治療全身突然出現像雲朵般的紅斑,不熱、口不渴
  20. 治療發熱、神智混亂、無神、口不渴
  21. 治療雙眼白色部分呈青色
  22. 治療雙眼紅色霧狀、輕微脹痛感

這些應用範圍廣泛,適用於多種症狀,包括發熱、癲狂、失神、口不渴等。此外,還包括了眼睛的各種異常情況,如白眼球呈現青色、紅色霧狀、輕微脹痛等。

最後鄭氏說:「此方功用頗多,得其要者,一方可治數百種病,因病加減,其功用更為無窮。余每用此方,救好多人,人咸目余為薑、附先生。」的確,對於四逆湯能起死回生作用的重現,與善用之而活人無算,直可說是前無古人。

筆者在臨床中,細思此方既能回陽,則凡世之一切陽虛陰盛為病者,皆可服也,何必定要見四肢厥逆,腹痛下利,脈微欲絕等症而始用之,一見是陽虛症,而即以此方在分兩輕重上斟酌,效如桴鼓,從未發生任何副作用,實由鄭氏三書之教導也。

四十五、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起臥)〔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湯主之,原文79

白話文:

鄭氏說,四逆湯用途廣泛,掌握其要領,就能用它治療許多疾病。根據病症加減藥量,功效更為無窮。我經常使用此方,救活了許多人,人們都稱呼我為「薑、附先生」。的確,四逆湯起死回生的功效,以及它救活無數人的事實,在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我在臨床中觀察到,四逆湯能回陽,所以凡是陽虛陰盛引起的病症,都可以服用。不必拘泥於四肢厥逆、腹痛下利、脈微欲絕等症狀才使用。只要發現是陽虛症,就可以根據病情的輕重,服用四逆湯,效果非常明顯,從未出現任何副作用,這都是鄭氏醫書的教導。

傷寒病症結束後,出現心煩腹滿、臥起不安的症狀,可以用梔子厚朴湯治療。

【鄭論】,按下後,至心煩腹滿,起臥不安,總緣下傷中宮之陽,

遂至濁陰上壅,而為腹滿,脾胃之精氣,不能上輸於心,故心煩,此病理應溫中扶陽,何得更行清熱破滯之品,庶覺不合。若果係熱邪,下後而仍舊彌漫,有熱象可憑,則原文定不可少,學者須知。

【闡釋】,下後至心煩腹滿,起臥不安,誠如鄭氏所說,有兩種不同情況。下傷中宮之陽者,應溫中扶陽,理中湯是也。下後熱邪彌漫,有熱象可憑,方可用梔子厚朴湯

梔子厚朴湯方(校補)

梔子十四個(擘),厚朴四兩(炙,去皮),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白話文:

如果瀉下後出現心煩腹滿、難以安睡的情況,可能是因為傷了脾胃陽氣,導致濁氣上逆,造成腹脹,脾胃精氣無法上輸心臟,所以心煩。這種情況應該溫補脾胃陽氣,不適合使用清熱破滯的藥物。如果瀉下後仍然有熱象,則可以使用梔子厚朴湯。

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渣,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張隱菴云:「梔子之苦寒,能泄心中之煩熱,厚朴之苦溫,能消脾家之腹滿,枳實之苦寒,能解胃中之熱結。」合之則清熱除煩,氣行則滿自解。

四十六、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原文80

【鄭論】,按大下非微下可比,既稱大下,豈有邪下而不去之理乎?尚見身熱微煩,吾恐陽從外脫,已在幾希,若更吐之,能不速其亡乎?

【闡釋】,大下之後,損及脾胃之陽,形成中焦有寒。從條文中看,身熱不去,微煩,此上焦有熱。治以梔子清上熱,即所以除煩,乾薑溫中散寒。筆者不知鄭氏所指「若更吐之,能不速其亡乎」之意也!

白話文:

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渣,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張隱菴說:「梔子的苦寒性,能排解心中的煩熱,厚朴的苦溫性,能消除脾臟的腹部脹滿,枳實的苦寒性,能解開胃中的熱結。」三者合用,就能清熱除煩,氣流通暢則腹滿自然解除。

**四十六、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原文80

【鄭論】,按照大下並不是微下可以相比的,既然被稱為大下,難道還有邪氣下不去的道理嗎?但仍然見到身熱未退,微煩,我擔心體內的陽氣可能已經從外脫失,僅存微弱,如果再使用吐法,難道不會加速病情的危急嗎?

【闡釋】,大下後,損害了脾胃的陽氣,形成中焦有寒。從條文中看出,身熱未退,微煩,這顯示上焦有熱。治療上,使用梔子來清上焦的熱,以此來除煩,乾薑則用於溫暖中焦,散除寒氣。對於鄭氏所指的「若再使用吐法,能不加速死亡嗎?」這部分,筆者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梔子乾薑湯方(校補)

梔子十四個(擘),乾薑二兩

上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渣,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梔子苦寒,清熱除煩;乾薑辛熱,溫中散寒。寒熱異性,功用不同,有是病即用是藥,有何不可。此為寒熱並用之方劑,亦即溫清兩行的治法。至方後所云:「得吐者止後服」。此不通之論,宜刪去。

四十七、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是一種支結而痛,由胸中窒塞不通進一步發展而成。)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胸中煩悶而熱的感覺。胸中窒:胸中痞塞不舒的感覺。),梔子豉湯主之。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復顛倒,心中懊儂(虛煩之劇,自覺心中煩亂不寧。),梔子豉湯主之。若少氣者(呼吸時若不能接續的意思。),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凡用梔子湯,病人舊微溏(指病人平素大便溏薄。)者,不可與服之。原文78、77、76後段、81

白話文:

將十四個梔子掰開,與二兩乾薑一同用三升半水煮成一升半,去渣,分兩次溫服,第一次服完若有嘔吐,則停止服用,待嘔吐停止後再服用第二次。

【鄭論】,按傷寒(病)四十七條內,用汗、吐、下三法,所用方,總以梔子豆豉湯、梔子甘草豉湯、梔子生薑豉湯。以余所見,務要果有熱象足徵,方可酌用。設若下後發熱,而有陽從外越者,因發汗而有陽外出者,因吐後氣機因而上浮者,此中大有經權,學者切勿以梔豉等湯,定為可恃也,汗下定要下細探求。

【闡釋】,鄭氏將《傷寒論》原書76條後段及77條78條81條合成47條,其所述皆是汗吐下後餘熱留擾胸隔的證狀與治法,最後一節為用梔豉湯的禁例。以上諸方之應用,務要果有熱象足徵,否則不要輕投。若下後發熱,有陽從外越者;因發汗而有陽外出者,因吐後氣機上浮者。必須細心探求辨證,故鄭氏告誡切勿以梔豉等湯,定為可恃也。

白話文:

《傷寒論》中提到的汗、吐、下三法,所用方劑多以梔子豆豉湯、梔子甘草豉湯、梔子生薑豉湯為主。但必須注意,這些方劑的使用必須有明確的熱象證據,才能酌情使用。如果患者在瀉下後發熱,出現陽氣外泄的現象,或因發汗導致陽氣外泄,或因嘔吐後氣機上浮,這些情況下,必須仔細探求辨證,不可一味地依靠梔子豆豉湯等方劑。

梔子豉湯方(校補)

梔子十四個(擘),香豉四合(綿裹)

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內豉,煮取一升半,去渣,分為二服,溫先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校補)

梔子十四個(擘),甘草二兩(炙),香豉二兩(綿裹)

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內豉,煮取一升半,去渣,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校補)

梔子十四個(擘),生薑五兩,香豉四合(綿裹)

白話文:

梔子豉湯、梔子甘草豉湯和梔子生薑豉湯都是古代中醫常用的方劑。其中,梔子豉湯由梔子和香豉兩種藥材組成,梔子甘草豉湯則在梔子豉湯的基礎上加入了甘草,而梔子生薑豉湯則在梔子豉湯的基礎上加入了生薑。這三種湯方都需先用適量水煮梔子,然後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最後去渣服用。服用時應先溫服,若有嘔吐現象,則停止後續服用。

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內豉,煮取一升半,去渣,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按梔豉湯一方,乃坎離交濟之方,非湧吐之方也。夫梔子色赤、味苦、性寒,能瀉心中邪熱,又能導火熱之氣下交於腎,而腎臟溫。豆形象腎,製造為豉輕浮,能引水液之氣上交於心,而心臟涼。一升一降,往來不乖,則心腎相交矣。仲景以此方治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心中懊儂者,是取其有既濟之功。

由於方後注云;「得吐者,止後服」,故許多注家據此說本方為湧吐之劑,名醫家如柯韻伯、汪昂亦因襲其說,以訛傳訛,越錯越遠。獨不思仲景既列此方於汗、吐、下後虛煩之證,猶有復吐之理哉!梔子生薑豉湯即梔子豉湯加生薑一味,由於在梔子豉湯證的基礎上有嘔的兼證,所以加生薑以降逆止嘔,如梔豉湯有催吐作用,仲景又為何選用梔子生薑豉湯來止嘔耶?如果少氣無力則梔子豉湯中加甘草以補中益氣。上三方後皆云:「得吐者止後服」,皆已刪去。

白話文:

以上三味藥,用四升水,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加入豉(豆豉),繼續煮取一升半,去渣,分兩次服用,溫熱服用一次,如果嘔吐,就停止服用。

方劑解說及其應用範圍

梔豉湯是坎離交濟的方劑,不是催吐的方劑。梔子色紅、味苦、性寒,能瀉除心中的邪熱,又能引導火熱之氣下交於腎,使腎臟溫暖。豆豉形如腎臟,製作為豉後輕浮,能引水液之氣上交於心,使心臟涼爽。一升一降,往來不違背,則心腎就能相交。仲景用此方治療汗出、嘔吐、瀉下後虛煩不得眠,心中煩躁的人,是取其具有既濟之功。

由於方劑後註明:「嘔吐者,停止服用」,所以許多注家據此認為本方是催吐的劑方,名醫柯韻伯、汪昂也沿襲這種說法,以訛傳訛,越錯越遠。難道沒想到仲景既然將此方列於汗出、嘔吐、瀉下後的虛煩證,還會有再次嘔吐的道理嗎?梔子生薑豉湯就是梔子豉湯加生薑一味,由於在梔豉湯證的基礎上有嘔吐的兼證,所以加生薑以降逆止嘔,如果梔豉湯有催吐作用,仲景又為何選用梔子生薑豉湯來止嘔呢?如果是氣力不足,則可以在梔子豉湯中加入甘草以補中益氣。以上三方的後面都寫著:「嘔吐者停止服用」,現在都已經刪除。

四十八、下之後,復發汗,必振寒(振栗惡寒的意思。),脈微細,所以然者,以內外俱虛故也。原文60。

【鄭論】,按汗、下兩法,皆在要有可汗、可下之(列)〔例〕,當汗而不汗不可,當下而不下亦不可,汗、下均是祛邪之良法,若汗、下而不去,則正必虧,汗則傷陽,下則傷陰,陰陽兩傷,豈有脈不細而不振寒者乎?原文故稱內外俱虛,此刻只宜大固元氣,不可疏忽。

【闡釋】,下之虛其裏,汗之虛其表,是陰陽俱虛。振寒、脈微是陽氣虛,脈細是陰血不足。汗下後見此脈證,為內外俱虛之危候,當以陽虛為主。鄭氏謂此刻只宜大固元氣,不可疏忽。筆者認為應以四逆加人參湯主之,四逆以回陽,人參益陰。

白話文:

如果病人瀉下之後又出汗,並且出現發冷顫抖、脈象微細的症狀,這是因為身體內外都虛弱所致。這種情況下,應該注重補益元氣,不可輕忽。

四十九、下之後,復發汗,晝日煩(燥)〔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吐)〔嘔〕不渴,無表證,脈沉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原文61

【鄭論】,按汗下太過,足以損傷元氣,至晝而煩(燥)〔躁〕,不得眠,其表陽之虛也明甚。但陰陽之道,晝宜不眠,從陽也,夜而安靜,從陰也。今病晝煩(燥)〔躁〕,是傷在陽分一面,夜而安靜,是未傷在陰分一面。不眠者,是煩(燥)〔躁〕已極,不能仰臥片時之意也。原文以附子乾薑湯主之,實屬妥切。

【闡釋】,下後又汗,內外陽氣大虛,陰邪獨盛,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正是陽虛陰盛的表現。繼提出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微,充分證明不是陽經熱證的煩躁,而是陽氣大虛,陰寒獨盛的煩躁。用乾薑附子湯大辛大熱以回陽,單刀直入為不易之法也。

白話文:

如果有人在瀉下之後,又出汗,白天感到煩躁不安,睡不着觉,晚上却安静,不呕吐也不口渴,没有外感症状,脉象沉细微弱,身体也没有明显发热,可以服用乾薑附子湯来治疗。

乾薑附子湯方(校補)

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用(去皮切八片)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渣,頓服(猶言一次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是四逆湯去甘草而成,乾薑、附子是辛熱回陽藥味,由於陰寒特盛,陽氣大虛,故不用甘草,以免牽制薑、附回陽祛寒之功,方比四逆湯為峻。凡有少陰病見證、其中煩躁一證晝甚夜較安靜為特出者,適用本方。

五十、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衝胸,起則頭眩,脈(浮)〔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原文67

白話文:

乾薑一兩,附子一枚去皮切成八片,用三升水煮成一升,去渣,一次服用。

此方是四逆湯去除甘草後的變化,乾薑和附子都是辛熱回陽的藥物。由於病症寒氣過盛,陽氣虛弱,因此不用甘草,避免影響薑、附回陽祛寒的效果,所以此方比四逆湯更為峻猛。適合少陰病症,表現為煩躁,白天更甚,晚上較為安靜的患者。

若傷寒病患者在嘔吐、腹瀉後,出現心下痞滿、氣上衝胸、起身頭暈、脈沉緊、發汗後四肢無力、身體搖晃的症狀,可以用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治療。

【鄭論】,按此由吐、下,傷及胸中之陽,以致濁陰上干,逆於心下,氣逆上衝太甚,故頭眩,發汗傷陰,筋脈失養,故見筋惕肉瞤之狀,此刻只宜大劑扶陽,若原文之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恐力不足以當此任。

【闡釋】,傷寒吐、下後傷及胸中之陽,而水飲上逆,身為振振搖者,此說明不可汗,發汗則犯虛虛之禁。鄭氏謂只宜大劑扶陽,若原文之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恐力不足以當此任。筆者認為可原方加附片,或用茯苓四逆湯亦可。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沁方(校補)

茯苓四兩,桂枝三兩(去皮),白朮、甘草各二兩(炙)

白話文:

《鄭論》認為,因為嘔吐、瀉泄傷了胸中的陽氣,導致濁陰上逆,阻塞心下,氣逆上衝太過,所以頭暈目眩。發汗傷陰,筋脈失養,因此出現筋惕肉瞤的症狀。此時應該用大劑量的藥物來扶持陽氣,原方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可能力量不足以應付。

《闡釋》指出,傷寒嘔吐、瀉泄後傷及胸中陽氣,導致水飲上逆,身體搖搖晃晃,這說明不可發汗,發汗會犯虛虛之忌。鄭氏認為應該用大劑量的藥物來扶持陽氣,原方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可能力量不足以應付。筆者認為可以在原方中加入附片,或者使用茯苓四逆湯也可以。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劑:茯苓四兩,桂枝三兩(去皮),白朮、甘草各二兩(炙)。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按苓桂朮甘湯一方,乃化氣行水之方也。夫桂枝辛溫,能化膀胱之氣,茯苓、白朮健脾除濕。化者從皮膚而運行於外,除者從內行以消滅於中,甘草補土又能制水。除用以治本條陽虛水停之心下滿頭眩等證外,筆者用治一切脾虛水腫及痰飲咳嗽、哮喘,皆取得滿意療效.現代有人用以治高血壓、腦震盪、帶下、潰瘍、風濕性關節炎及心力衰竭諸病,均取得較好效果。

五十一、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鞭,脅下痛,氣上衝咽喉,眩冒,經脈動(搖)〔惕〕者,久而成痿(是一種證候的名稱,主要證狀是兩足軟弱不能行動。)。原文160

白話文:

藥方

將上述四味藥材,用六升水煎煮,煮至剩下三升,濾去藥渣,分三次溫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苓桂朮甘湯這一方藥,主要作用是化氣行水。桂枝性辛溫,可以化解膀胱之氣;茯苓、白朮健脾除濕。化氣從皮膚表面運行,除濕則從內部消滅,甘草補土也能制水。

除了用於治療本條所述的陽虛水停,表現為心下滿、頭眩等症狀外,筆者也用於治療各種脾虛水腫、痰飲咳嗽、哮喘,都取得了良好的療效。現代有些人用它來治療高血壓、腦震盪、帶下、潰瘍、風濕性關節炎及心力衰竭等疾病,也都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鄭論】,按汗、吐、下以致虛煩,脈微,元氣之衰可知,至八九日,心下痞鞭,經脈動,原文以為久而成痿,此全是虧損太過,寒水彌漫,陰逆上衝,故見脅下痛,與咽喉眩冒,經脈動者,皆汗、下、吐傷及血液,以致筋脈失養,成痿者,言氣衰而不振也。

【闡釋】,吐下後又復發汗,陰陽氣血俱虛,不能濡養筋脈,久而成痿。鄭氏曰:「此全是虧損太過。」但此處所指之痿,與雜病中的濕痿、寒痿、熱痿是不完全相同的,故治法亦不相同。仲景對此條雖未出方治,但根據從證測藥的法則,以及與上條之苓桂朮甘湯證頗有相同之處。筆者認為即可用上方重加附子合當歸補血湯治之,庶幾合拍。

白話文:

【鄭論】提到,使用出汗、吐瀉和下藥來治療,可能會導致虛弱和煩躁,脈搏微弱,這都是元氣衰竭的表現。到了第八到第九天,心下部位會感到堵塞,脈搏跳動,原本認為這是長期導致的痿症,這都是因為過度損耗,寒水泛濫,陰氣逆流向上衝擊,所以會出現脹痛於肋骨下方,以及咽喉眩暈,脈搏跳動的情況。這些現象都是因出汗、吐瀉和下藥傷害了血液,導致筋脈得不到養分而萎縮,表現為氣力衰減和沒有活力。

【闡釋】,在出汗、吐瀉後再次使用發汗的方法,導致陰陽氣血都虛弱,無法滋潤筋脈,久而久之就會形成痿症。鄭氏指出:「這完全是過度損耗。」但這裡所說的痿症並非完全等同於雜病中的濕痿、寒痿、熱痿,因此治療方法也會有所不同。張仲景對於這一條並未開出特定的方劑,但根據從證測藥的原則,以及與上一條苓桂朮甘湯證有相似之處,筆者認為可以使用上方加上附子和當歸補血湯來治療,這樣的組合應該會相得益彰。

五十二、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不可餘藥(不可用其他的藥。),宜抵當丸。原文126

【鄭論】,(具)〔據〕喻嘉言先生云:傷寒蓄血,較中風蓄血,更為〔凝〕滯,故變湯為丸,而連渣服之,所以求功於必勝也。

【闡釋】,此節乃蓄血之輕證也。傷寒有熱,少腹滿是邪在下焦,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知為有瘀血之候也,宜抵當丸緩下之。

抵當丸方(校補)

水蛭二十個(熬),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桃仁二十個(去皮尖),大黃三兩

白話文:

傷寒發熱,下腹部脹滿,本該小便不順,但反而腹瀉,這是瘀血的表現,應該馬上服用抵當丸治療,不可用其他藥物。抵當丸用水蛭、虻蟲、桃仁、大黃製成,能夠緩慢排出瘀血。

上四味,搗分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周時也,從今旦至明旦。)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藥物完全和抵當湯相同,其方解可參閱抵當湯條。但因改為丸藥劑型,藥物吸收緩慢,故其下血破瘀的作用,比抵當湯為和緩,但較之桃仁承氣湯的藥力,則仍為猛烈。

五十三、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持)〔搏〕(猶言風濕並至,風濕交作的意思。),身體煩疼,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其人大〔便〕鞕,小便自利者,去桂(枝)加白朮湯主之。原文174

白話文:

以上四種藥物,搗碎後分為四丸,每丸用一升水煮,取七合服用。傍晚(從今天早上到明天早上)服下後,理應會下血,若不下血再服一丸。

【藥方解析及應用範圍】

本藥方的藥物與「抵當湯」完全相同,其藥方解析可參考「抵當湯」條目。但本藥方改為丸劑型態,藥物吸收較慢,因此其下血破瘀的作用比抵當湯緩和,但仍比「桃仁承氣湯」的藥力猛烈。

五十三、傷寒八九天,風濕相持(意指風濕同時發作),身體煩疼,無法轉身側睡,不嘔吐也不口渴,脈象浮虛而澀的人,應服用「桂枝附子湯」。若是這樣的人大便不通,小便自利的人,應去掉桂枝,加入「白朮湯」來服用。

【鄭論】,按身體煩疼,乃風濕之的候,不能轉側,乃濕邪流入關節,阻滯之徵,不嘔不渴,脈虛浮者,濕邪之驗,原文以桂枝附子湯,溫經散寒除濕之意。若其人大便鞕,小便自利,由中宮氣弱,不能輸津液於大腸,故大便鞕,小便自利,加白朮者,培中土之意,實為妥貼。

【闡釋】,所謂風濕病,就是風邪與濕邪合併為病。風為陽邪,風淫所勝,則周身疼煩,濕為陰邪,濕淫所勝,則肢體重,難於轉側。治以桂枝附子湯,乃溫經散寒除濕之意也。若小便自利,是濕邪能從下泄,所以大便變鞕,濕邪既欲下泄,即當因勢利導,所以去解表之桂枝,加燥濕健脾之白朮。濕去則津液自還,而大便之鞕結者自調。

白話文:

身體痠痛煩悶,是風濕的徵兆,無法翻身,是濕邪入侵關節,造成阻滯的表現。不嘔吐不口渴,脈象虛浮,都是濕邪的證據。古籍建議使用桂枝附子湯,溫經散寒除濕。如果患者大便乾燥,小便頻繁,是因中焦氣虛,無法將津液輸送到大腸,導致大便乾燥,小便頻繁。加入白朮,可以補益脾胃,非常合適。

桂枝附子湯方(校補)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三枚(炮、去皮、破),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甘草二兩(炙),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渣,分溫三服。

去桂加白朮湯(校補)

附子三枚(炮、去皮、破),白朮四兩,生薑三兩(切),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渣,分溫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許復服之,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此以附子、朮,並走皮內,逐水氣未得除,故使之耳。法當加桂四兩。此本一方二法,以大便鞭,小便自利,去桂也,以大便不鞭,小便不利,當加桂。附子三枚恐多也,虛弱家及產婦,宜減服之。

白話文:

桂枝附子湯方(更正)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三枚(炮製、去皮、打破),**生薑:**三兩(切片),**大棗:**十二枚(掰開),**甘草:**二兩(炙烤)

以上五種藥材,加水六升煮沸,煮至剩下二升,去掉藥渣,分三次溫熱服用。

去桂加白朮湯(更正)

**附子:**三枚(炮製、去皮、打破),**白朮:**四兩,**生薑:**三兩(切片),**甘草:**二兩(炙烤),**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五種藥材,加水六升煮沸,煮至剩下二升,去掉藥渣,分三次溫熱服用,第一次服用後,如果身體出現僵硬麻痺感,休息約半天后再服用第二次,三碗藥全部喝完後,可能會出現頭暈目眩,不要驚慌。這是因為附子和白朮一起作用,將體內的寒濕驅趕到皮下,所以會出現這些症狀。如果需要,可以添加桂枝四兩。此方共有兩種用法,如果大便乾燥、小便通暢,則去除桂枝;如果大便乾燥、小便不利,則添加桂枝。三枚附子劑量可能有取偏高,對於體虛或產婦,建議減量服用。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辛溫,驅在表之風邪,附子辛熱,逐在經之濕邪,甘草、大棗、生薑,辛甘化陽,相互配合以和營衛,五味成方,具有祛風溫經,助陽散濕作用,為風濕盛於肌表之主方。本方治風濕相搏的身體疼煩,桂枝與附子用量特重。附子小量,則溫經回陽,大量則力能鎮痛。本方用附子三枚,而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只用附子一枚,所以主治完全不同。

本方減去桂枝之走表,加上白朮之燥濕健脾,用以治風濕病,見有大便鞕,小便自利者,主要作用是使濕邪從小便而出。筆者常用此二方治風濕痹證(即風濕關節炎),但劑量重,有時附子用量達250克,白朮100克,取得滿意效果。

白話文:

【藥方說明及其應用範圍】

桂枝辛溫,能驅逐表面的病邪風寒,附子辛熱,能驅逐經絡中的濕邪,甘草、大棗、生薑,辛甘能化生陽氣,互相配合以調和營衛之氣,五味藥材合方,具有祛風溫經,有助陽氣散除濕邪的作用,是風濕盛行於肌肉表面的主要藥方。本方治療風濕交織的身體疼痛煩悶,桂枝與附子的用量特別重。附子用量少,則溫煦經絡,恢復陽氣,用量大,則有鎮痛的作用。本方使用附子三枚,而「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只使用附子一枚,因此主治完全不同。

本方減去桂枝的發散表邪作用,加上白朮的燥濕健脾作用,用來治療風濕病,症狀為大便乾結,小便自利,主要作用是讓濕邪從小便排出。筆者常用這兩個藥方治療風濕痹證(即風濕關節炎),但劑量很重,有時附子用量可達250克,白朮100克,取得滿意的效果。

五十四、風濕相(持)〔搏〕,骨節疼(痛)〔煩〕掣痛(痛有牽引的感覺。)(而)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原文175

【鄭論】,按風濕相〔持)〔搏〕,明風與濕阻滯經脈,以致疼痛不能屈伸。近之則痛劇者,風濕之邪甚也。汗出〔短〕氣,小便不利者,太陽為風所擾,氣機不得下降,以致汗出而小便不利,惡風者,太陽風傷衛之驗也,不欲去衣者,濕氣滯內之驗也。或身微腫者,風邪之實據也。原文以甘草附子湯主之,實屬恰切。余意方中再加防風、雲苓,更覺功速。

白話文:

患有風濕病的人,骨頭關節會疼痛且有牽引的感覺,無法彎曲伸展,靠近時疼痛加劇,出汗卻氣喘,小便不順暢,怕風且不願意脫衣服,甚至身體微微腫脹,可以用甘草附子湯來治療。

【闡釋】,本條是風濕留注關節的證狀與治法。其證狀比上條更重篤,上條疼痛僅不能轉側,這條更不得屈伸,近之則劇痛;上條小便自利,這條小便不利」上條不嘔不渴,這條汗出短氣。短氣、身微腫、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都是心陽衰弱的徵象,亦即真陽之氣化不行,則當以甘草附子湯主之。鄭氏認為方中再加防風、雲苓,更覺功速。

蓋前者以祛風,後者以除濕矣。

甘草附子湯方(校補)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破)白朮二兩,桂枝四兩(去皮)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止復煩者,將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為始。

白話文:

闡釋:

這條講的是風濕停留在關節的症狀和治療方法。它比上一條症狀更嚴重,上一條疼痛僅僅不能翻身,而這一條則連屈伸都做不到,靠近就劇烈疼痛;上一條小便通暢,這一條小便不暢;上一條不嘔吐不口渴,這一條則出汗氣短。氣短、身體輕微腫脹、小便不暢、怕風不想脫衣服,都是心陽衰弱的表現,也就是說真陽之氣無法正常運行,所以應該用甘草附子湯來治療。鄭氏認為在方中再加入防風、茯苓,效果更快。

因為防風可以祛風,茯苓可以除濕。

甘草附子湯方(校補)

甘草兩錢(炙),附子兩枚(炮去皮破),白朮兩錢,桂枝四錢(去皮)

以上四味藥,用六碗水煮至三碗,去渣,溫服一碗,一天服三次。剛開始服用時,能微微出汗就能解除症狀,如果能吃飯但出汗停止,又感到煩躁,可以服用五分之一碗,擔心一碗太多,可以先服六七分之一碗。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本方附子辛熱,用以溫經扶陽,除濕,白朮苦溫,燥脾化濕,桂枝辛溫合附子白朮同用,能溫表陽而固衛氣,甘草甘溫,甘能緩和諸藥,使猛烈的藥物,緩緩發揮其作用。風濕之邪,留注在關節之內,若徒恃猛力驅散,風邪易去,而濕邪不易盡除,故用甘草為君藥以名方,豈能忽視甘草之作用哉!筆者常用此方加味治療風寒濕邪留著關節之痹證。

患者大多惡風、特別怕冷,骨節抽掣疼痛,不得屈伸,短氣,小便不利,舌苔白滑,脈沉細。此表裏陽氣皆虛,致邪凝滯關節不解,用大劑甘草附子湯治療,甘、附用量有時各至250克,如鄭氏所言,有時加茯苓、防風,雖十數年之頑疾,亦獲滿意效果。

白話文: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這方子中的附子性辛熱,主要用來溫暖經絡,扶助陽氣,去除濕氣;白朮性苦溫,能燥濕脾胃,化解濕氣;桂枝性辛溫,與附子、白朮搭配使用,能夠溫暖表面的陽氣,固護衛氣;甘草性甘溫,甘味能緩和藥性,使藥效溫和緩慢地發揮出來。

風濕之邪如果長期停留在關節內,單靠猛烈的藥力驅散,雖然能把風邪趕走,但濕邪卻不易完全去除。因此,我們用甘草作為君藥,取其緩和之效,名為甘草附子湯。可見,甘草的作用絕不可忽視!

我常使用此方加味治療風寒濕邪停留關節所引起的痹證。

患者通常畏風怕冷,骨節抽搐疼痛,無法屈伸,氣短,小便不利,舌苔白滑,脈象沉細。這是因為表裡陽氣都虛弱,導致邪氣凝滯關節,無法散去。因此,可以用大劑量的甘草附子湯治療,甘草、附子的用量有時可達250克,正如鄭氏所言。有時我會加入茯苓、防風等藥物,即使是十幾年的頑固病症,也能取得滿意的效果。

五十五、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裏,不解故也,以為不可下〔也〕,於寒濕中求之。原文259

【鄭論】,既稱發汗已,而曰身目為黃,明言此為陰黃,而非陽黃也。陽黃有熱形可徵,此無陽象實據,故曰寒濕中求之,明言陰黃無疑。法宜溫中除濕為主。

【闡釋】,寒濕在裏而成的黃疸,是為陰黃,病屬太陰,與濕熱在裏的發黃,是為陽黃,病屬陽明,自屬不同。陰黃是脾胃中陽不足,寒濕內困,其黃晦暗,並有裏寒見證,至其治法,鄭氏云:「法宜溫中除濕」。筆者常用附子理中湯加茵陳治之,屢用屢效者。

白話文:

【鄭論】

,既然說發汗已畢,又說身體和眼球發黃,很明顯這是陰黃,而不是陽黃。陽黃會有熱象可以觀察,而這個病例沒有陽象的實質證據,所以說要“在寒濕中尋找治療方法”,明確說明是陰黃無疑。治療方法應該以溫中除濕為主。

【闡釋】

,寒濕停留在體內而導致的黃疸,是陰黃,屬於太陰病症。而濕熱停留在體內導致的發黃,是陽黃,屬於陽明病症,兩者截然不同。陰黃是脾胃陽氣不足,寒濕困阻內裡,導致的黃色晦暗,並且有裡寒的症狀。至於治療方法,鄭氏說:“法宜溫中除濕”。我常使用附子理中湯加茵陳來治療,屢試屢效。

五十六、傷寒,瘀熱在裏,身必發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原文262

【鄭論】,按瘀熱在裏,未必盡成發黃之症,是必有濕邪相湊方成。

【闡釋】,本條是外有寒邪,內有濕熱,鬱蘊不解的發黃證治。原文敘證甚簡,從方劑的作用來理解,必有一系列的表證存在,如頭疼體痛,惡寒無汗等,因病勢偏重於表,故宜兼汗解以治之,清利濕熱亦不可少,此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之所以立也。

麻黃連軺赤小豆湯方(校補)

白話文:

傷寒導致體內瘀熱積聚,病人就會出現皮膚發黃的症狀,可以用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來治療。

麻黃二兩(去節),連軺二兩,杏仁四十個(去皮尖)赤小豆一升,大棗十二枚(擘),生梓白皮一升(切),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上八味,以潦水(李時珍云「潦水乃雨水所積」,取其味薄不助濕氣而利熱。)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渣,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方中麻黃、杏仁、甘草、生薑、大棗以發散表邪,赤小豆、連招、生梓白皮以清泄濕熱,主要使濕熱鬱蒸之邪從表而散。此表邪未解,癖熱在裏的陽黃治法。

白話文:

麻黃杏仁甘草湯

藥材:

  • 麻黃:二兩(去掉節)
  • 連軺:二兩
  • 杏仁:四十個(去掉皮尖)
  • 赤小豆:一升
  • 大棗:十二枚(掰開)
  • 生梓白皮:一升(切片)
  • 生薑:二兩(切片)
  • 甘草:二兩(炙烤)

製作方法:

  1. 將以上八味藥材,用一鬥雨水(李時珍註解:潦水是雨水積聚而成,其味淡薄,不助濕氣,利於排除熱邪。)先煮麻黃,煮沸後去掉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三升,去渣。
  2. 分成三次溫服,半日內服完。

方解及應用範圍:

此方中,麻黃、杏仁、甘草、生薑、大棗具有發散表邪之功;赤小豆、連軺、生梓白皮則清泄濕熱。藥物合用,可以使濕熱鬱蒸之邪從體表散出。此方適用於表邪未解、裡熱蘊積的陽黃病症。

五十七、傷寒七八日,身黃如(紫)〔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篙湯主之。原文260

【鄭論】,此明主濕熱在裏,薰蒸而成,若小便利,則必不能發黃。因小便不利,濕熱之氣不得下趨,故成此候。而曰腹微滿者,太陽蓄尿之驗也。原文以茵陳篙湯主之,妥切。但此為蓄尿發黃,而非陽明發黃,原方可加入五荃方中,庶無大謬。

【闡釋】,本條是濕熱發黃,當以清熱利濕為治療準則。由於濕熱鬱蒸在裏,不得外達,又小便不利,濕熱不下行,故發黃,以茵陳篙湯主之,甚為恰切。鄭氏更進一層曰:「腹微滿者,太陽蓄尿之驗也」。此太陽腑證中之蓄尿證發黃,而非陽明發黃,故應原方加入五苓散,其效更佳,筆者從之。

白話文:

傷寒病發七到八天,身體發黃像橘子顏色,小便不順暢,肚子微微脹滿,用茵陳蒿湯治療。

五十八、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原文261

【鄭論】,此言身黃發熱,而在太陽,並非陽明,必是太陽之氣,拂鬱於皮膚,而成此候,原文以梔子柏皮湯,是從小便以逐邪之意也。

【闡釋】,本條之身黃發熱,亦濕熱鬱蒸所致,但沒有腹微滿的裏證,又沒有惡寒體疼的表證。梔子柏皮湯為清熱泄濕之劑,俾邪從小便而去,濕去熱清,黃亦自愈。

梔子柏皮湯方(校補)

肥梔子十五個(擘),甘草一兩(炙),黃柏二兩

白話文:

如果病人傷寒後出現全身發黃且發燒,可以使用梔子柏皮湯來治療。這種情況屬於太陽病,而非陽明病,因為太陽經絡的氣機鬱結在皮膚表面,才會導致身體發黃。梔子柏皮湯通過利尿排毒,將病邪從小便中排出,達到清熱除濕的目的,從而使黃疸消失。

上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渣,分溫再服。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梔子苦寒,瀉三焦火,通利小便,治心煩懊儂,鬱熱結氣;黃柏苦寒,善於清熱除濕。甘草甘溫,和胃保脾,緩苦寒之性。三味成方,為清泄濕熱之劑,使邪從小便而去,濕去熱清,黃亦自愈。

白話文:

【方解及其應用範圍】

梔子性寒味苦,能瀉三焦之火,利尿,用於治療心煩意亂、鬱熱結氣等症狀;黃柏性寒味苦,善於清熱除濕。甘草性溫味甘,能和胃健脾,緩解梔子與黃柏的寒性。三味藥材合用,為清泄濕熱之劑,能使邪氣從小便排出,濕氣去除,熱氣消散,黃疸自然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