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一 (21)
傷寒恆論卷一 (21)
1. 傷寒恆論卷一
陰陽自和者,即不能再用汗、吐、下之法,但當調其陰陽,則未盡之邪,從外解者,必自汗而解;從上解者,必自吐而解;從下解者,必自利而解。此即陰陽和,必自愈之真諦也。誠如鄭氏所言;「教人不可妄用藥、誤用藥、恐生他變也。」
四十三、太陽病,〔先〕下之而不愈,因復發汗,〔以此〕表裏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指頭昏目眩的病人)汗出自愈,所以然者,汗出表和故也,(待)裏未和,然後〔復〕下之。原文93
【鄭論】,據下後復發汗,以致表裏俱虛,其傷正也太甚,虛則易於感冒,此理之常,此刻應於補正藥中,加解表之品,必自愈。推其故,汗出表和,待裏未和,然後下之,待字不可忽略,實有斟酌可否之意,學者宜細求之。
【闡釋】,太陽病本不應下,先行誤下,裏氣先虛;又復發汗,表氣再虛。則病者發生頭目昏冒,若正氣旺,必大汗出,汗出表和則自愈。否則應如鄭氏所說,於補正藥中加解表之品,如理中湯加蘇葉、防風等,則自愈。若裏未和,可酌用調胃承氣湯以下之,方為正治。
四十四、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停(陰陽作尺寸解,停是停止,脈陰陽俱停是尺寸的脈搏均隱伏而診之得。),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是指寸部脈,微見搏動。),先汗出而解;但陰脈微者(是指尺部脈,微見搏動),下之而解。(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原文94
【鄭論】,按太陽病,當未解之先,而有此陰陽俱停之脈,便見振栗汗出者,是邪由戰汗而解也。條中提出陽脈微者,汗之而解,陰脈微者,下之而解。余謂陽脈微者,表分之陽不足也,法宜輔正以祛之;陰脈微者,裏分之陰不足也,只當溫裏以祛之。何得云汗之而解?下之而解?如果宜汗宜下,務要有汗下實據方可,若只憑一脈而定為可汗可下,況脈已云微,亦非可汗可下之例,學者亦〔不〕必執原文為不可易之法也。
【闡釋】,太陽病未解,其脈一定呈現浮緩或浮緊,此則謂脈陰陽俱停為不通,停應是微字之誤,觀下文陽脈微、陰脈微可知。應是營衛之氣,被邪遏阻,正邪互爭戰汗前的暫時現象,與正氣將絕的停脈,應該作出嚴格的區別。鄭氏云:「陽脈微者,表分之陽不足也,法宜輔正以祛之;陰脈微者,裏分之陰不足也,只當溫裏以祛之」。是有見地的。
況此病在太陽,不在陽明,總不宜下,其理甚明,何得云陰脈微者下之而愈。則原文所云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為不可通。故鄭氏又云;「學者亦不必執原文為不可易之法也」。調胃承氣湯方解,見後陽明上篇。
白話文:
《傷寒恆論卷一》
陰陽自和是指不可再使用發汗、催吐、瀉下等方法,只須調和陰陽,剩餘的病邪會從不同途徑化解——通過體表的會自然發汗而解;通過上焦的會自然嘔吐而解;通過下焦的會自然通便而解。這正是陰陽調和後疾病自然痊癒的根本原理。正如鄭氏所說:「告誡醫者不可濫用藥物或誤治,以免引發其他變症。」
【第四十三條】太陽病誤用瀉下法未愈,又再發汗,導致表裡俱虛,患者因此出現頭昏目眩症狀(稱為"冒")。此類患者若能自然汗出則會痊癒,因為汗出表明表證已解;若里證未除,才可考慮使用瀉下法。
鄭氏認為:誤下後又發汗導致表裡俱虛,對正氣損傷極大,此時體質虛弱易感外邪。正確治法應在補益正氣的藥物中加入解表成分,自然可愈。文中"待"字至關重要,暗示需審慎判斷是否使用瀉下法,學者應深入體會。
闡釋:太陽病本不應瀉下,誤下先傷里氣,再發汗又損表氣,導致頭目昏眩。若正氣充足,會通過大汗出而表和解愈。否則應按鄭氏所述,在補益方中加入解表藥(如理中湯加蘇葉、防風)。若里證未解,可酌情使用調胃承氣湯,方為正確治法。
【第四十四條】太陽病未愈時,若寸關尺三部脈象均微弱隱伏("停"應作"微"解),患者會先出現寒戰繼而汗出而愈。若僅寸脈微見搏動,應發汗解表;僅尺脈微見搏動,當用瀉下法(建議使用調胃承氣湯)。
鄭氏指出:太陽病未解前出現脈象微弱伴寒戰汗出,屬於戰汗祛邪現象。原文提出寸脈微可汗解、尺脈微可下解。但鄭氏認為:寸脈微實為表陽不足,當扶正祛邪;尺脈微為里陰不足,應溫里驅邪。豈可簡單判定汗下?實施汗下法必須有確鑿證候依據,僅憑微弱脈象不足為據,學者不必拘泥原文。
闡釋:太陽病未解時脈應浮緩或浮緊,所謂"脈陰陽俱停"不合醫理,應是"微"字之誤,此為邪正相爭戰汗前的暫時現象,需與危證脈絕嚴格區分。鄭氏對脈象的分析確有見地。況且病在太陽經非陽明經,本不宜用下法,原文所謂尺脈微用調胃承氣湯並不合理,故鄭氏強調不必固守原文。(調胃承氣湯方義詳見陽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