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一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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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恆論卷一 (20)

1. 傷寒恆論卷一

四十、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審也,證據確實的意思。)也,抵當湯主之。原文125

【鄭論】,按此條只以小便之利與不利,判血之有無也。其人少腹滿而小便不利者,是蓄尿而非蓄血也;若少腹滿而小便利,其人如狂者,蓄血之驗也。苟其人不狂,小便利而腹滿,別無所苦,則又當以寒結熱結下焦處之,分別施治,庶可言活人也。

【闡釋】,本條承上條辨蓄血與蓄水證。若其人少腹滿而小便不利,是太陽腑證中之蓄尿證,治以五苓倍桂。若少腹滿而小便利,其人如狂,此非膀胱蓄水,是蓄血也,所以仍用抵當湯破瘀逐血。鄭氏曰:「苟其人不狂,小便利而腹滿,別無所苦,則下焦又有寒結熱結之分。

」筆者認為寒結治以苓桂朮甘湯加附片、白蔻、砂仁;熱結可用黃連解毒湯加滑石、木通。

四十一、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指心下胃脘部築築而動。);小便少者,必苦裏急(小便欲下不能,小腹部有急迫的感覺。)。原文127

【鄭論】,按飲水多而小便亦多,此理之常。但既稱小便多,水以下行,又何致上逆淩心而為悸乎?必是小便少而水道不暢,上逆以淩心而為悸,與理方恰。小便不暢,裏必苦急,勢所必然。原文以飲水多,致心下悸,理亦不差,仍不若小便之多少處求之,更為恰切。或曰:太陽行身之背,水氣何得淩心?余以為淩心者,誠以太陽之氣,由下而至胸腹也。

【闡釋】,本條從小便之利與不利,以辨別水停的部位。飲水多,小便利者,心下胃脘部築築而動,此水停中焦所致,可用茯苓甘草湯治療。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少腹急急迫,是水停下焦之故,可用豬苓湯治之。

四十二、大下之後,復發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凡病若(應作「或」字解。)發汗、若吐、若下、若亡(應作「喪失」解)、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原文59、58

【鄭論】,據所言汗、吐、下,以致亡血,亡津液,只要其人無甚大苦,可以勿藥,俟正氣來復,必自愈。明明教人不可妄用藥,誤用藥,恐生他變也。

【闡釋】,此條在《傷寒論》中為兩條。「大下之後,……必自愈。」按此節乃下後復汗,俟其自愈之證也。「勿治之」三字,諸家皆謂不可用利藥。惟大下之「大」字,均未注明,所謂大下者,即用大承氣法是也。蓋大承氣直瀉君相二火,既傷津液中之陽,復發汗又傷津液中之陰,此小便所以不利也,亦必待其陰陽自和,斯小便得利,而自愈矣,「凡病若發汗,……必自愈」。按此節乃諸治後自愈之總綱也。

白話文:

傷寒恆論卷一

四十、太陽病出現身體發黃、脈象沈結、小腹硬滿的症狀。若小便不暢,代表並非瘀血所致;若小便通暢且患者狂躁不安,則為瘀血證的確鑿證據,應以「抵當湯」為主方治療。
鄭論補充:此條文透過小便通利與否判斷有無瘀血。小腹脹滿伴隨排尿困難屬尿液積滙(蓄尿);若小腹脹滿但排尿通暢兼有狂躁,則是瘀血積滙的明證。若無狂躁症狀而僅見腹滿排尿通暢,需進一步區分下焦寒結或熱結,方能對症施治。

四十一、太陽病患者若大量飲水後排尿正常,可能因水氣上逆致心窩部悸動;反之若排尿量少,則會出現下腹急脹不適。
鄭論補充:水液停滙中焦(心窩悸動)可用茯苓甘草湯;停滙下焦(小腹急脹)適用豬苓湯。另針對「水氣淩心」的機轉,提出太陽經氣由下上行至胸腹的解釋。

四十二、誤用峻下法又強發汗,導致津液耗損而排尿困難時,勿強行利尿,待津液恢復自會痊癒。舉凡因發汗、催吐、瀉下等療法造成失血或津液虧損,只要陰陽能自行調和,病症終將緩解。
鄭論重點:此類情況若無嚴重不適,應避免用藥乾預,等待人體自然修復。文中特別警示「大下」(如大承氣湯)會同時損傷津液中的陰陽二氣,需待二者重新平衡方能自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