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一 (18)
傷寒恆論卷一 (18)
1. 傷寒恆論卷一
【鄭論】,按既經下後,邪從下趨,裏氣既通,則表氣宜暢,病亦立解。原文以脈促不結胸為欲解,意者不結胸為內無邪滯,脈促為邪欲外出,亦近理之論。通條又何必舉某脈必現某病耶?夫脈之變化無窮,現證亦多不測,學者亦不必執脈以求病,總在臨時隨機應變為是。
【闡釋】,太陽病,用下法治療,是屬誤治,但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又不結胸,此裏和而不受邪,則太陽表氣不因誤下而陷,反欲上衝,此邪在表,為欲解也。全條又通過脈診來斷病,而不結合望、聞、問三法以論病,是不恰當的。故鄭氏曰:「夫脈之變化無窮,現證亦多不測,學者不必執脈以求病。總在臨時隨機應變為是。」斯為得矣。
三十八、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是狂而不甚,較發狂為輕。),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少腹(臍以下腹部稱少腹,亦稱小腹。一說臍以下稱小腹臍兩旁稱少腹。)(結急)〔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氣湯。原文106
【鄭論】,按太陽蓄血,其人如狂,理應化氣從小便以逐瘀,此既已趨大腸,血自下,故斷其必自愈。但外邪未解者不可攻,恐攻而邪下陷也。外邪既已解,而獨見少腹急結者,是瘀尚未盡也,故可以逐瘀攻下之法施之,方不致誤。鄙意以桃仁承氣湯,乃陽明下血之方,而用之於太陽,似非正法,理當分別處究,血從大便則宜,血從小便則謬,學者宜細心求之,庶不誤人。
【闡釋】,太陽病表病不解,邪熱與瘀血互結在下焦少腹部位,以致造成蓄血的證候。一是血結較淺,血被熱邪所迫,其所蓄之血,方能夠自下,邪熱亦可隨瘀血下趨而解除;一是病情較重,邪熱與瘀血相結不解,血不能自下,勢非用攻下藥不可。但表證沒有解除的,就不可先攻下,因為表裏同病,裏證實的當先解表,是傷寒治法的定例。解表可用桂枝湯;然後才針對裏熱證,處以桃核承氣湯。
膀胱腑之衛為氣分,營為血分。熱入而犯氣分,氣化不行,熱與水結者,謂之犯衛分之裏,五苓散證也。熱入而犯血分,血蓄不行,熱與血結者,謂之犯營分之裏,桃核承氣湯證也。二方皆治犯本之劑,而一從前利,一從後攻,水與血主治,各不同也。故鄭氏說:「血從大便則宜,小便則謬。
」可謂洞悉竅要。
桃核承氣湯方(校補)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大黃四兩,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芒硝二兩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白話文:
【鄭論】認為,太陽病經誤下後,邪氣從下排出,體內氣機已通達,則表氣亦應暢順,病情理當解除。原文提到脈促且未出現結胸症狀為病癒徵兆,意指無結胸表示體內無邪滯,脈促則反映邪氣欲向外透散,此說法頗合醫理。然而,醫者不必拘泥於特定脈象對應特定病症,因脈象變化萬千,臨床表現亦難以預測,關鍵在於隨證靈活施治。
關於太陽病未解、熱邪聚於膀胱的蓄血症(症狀較狂躁但較輕微),若患者出現下血現象,往往能自行痊癒。但若表證未除,不可貿然攻下,以免邪氣內陷。待表證解除後,僅見下腹緊繃硬結者,方可使用桃核承氣湯攻瘀。鄭氏提出,此方雖屬陽明病下血之劑,用於太陽病需謹慎區分:瘀血從大便排出者適用,若從小便排出則不宜,醫者當細辨以免誤治。
【闡釋】補充,蓄血證分輕重:輕者熱迫血行,瘀血自下而癒;重者熱瘀互結,需以桃核承氣湯攻逐。強調「表解後方可攻裏」為傷寒治療準則,解表宜用桂枝湯。並區分膀胱病變在氣分(水熱互結用五苓散)與血分(血熱互結用桃核承氣湯)之別,二者分別通過利小便與通大便化解病邪,治法迥異。
桃核承氣湯配方
桃仁50枚(去皮尖)、大黃4兩、桂枝2兩(去皮)、炙甘草2兩、芒硝2兩
煎服法:以七升水煎取二升半,去渣後加入芒硝稍煮,飯前溫服五合,每日三次,服用後應有輕微通便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