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十 (13)
傷寒恆論卷十 (13)
1. 傷寒恆論卷十
故鄭氏:「利有新、久之別,譫語亦有虛、實之異。」則治陽虛者,急當回陽止泄,以固其脫;若陰虛者,自當急下存陰」,斯為得矣。
六、下利(後)更煩,按之心下濡者,為虛煩也,宜梔子(豆)豉湯。原文375
【鄭論】,按下利過甚,中氣驟傷,陰陽不交,故見虛煩,用藥宜慎,不可執一梔豉湯,為不可易,當細辨之。
【闡釋】,此承上節而來,乃厥陰下利後虛煩之證也,與上節之燥屎實邪迥別。與太陽汗、吐、下後,心中懊憹,虛煩不得眠;以及陽明下早,以致虛煩的機轉是一致的。故用梔豉湯以上清包絡胸膈之餘熱,下啟腎臟寒水之陰津,則正氣復而煩自去也。
七、嘔而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原文379
【鄭論】,按嘔(而發熱,但嘔)有寒嘔、熱嘔之不同;發熱有外入、內出之各別,不得統以小柴胡湯論,當辨明為是。
【闡釋】,關於嘔而發熱,鄭氏曰:「不得統以小柴胡湯論」,是正確的。如選用柴胡湯,必兼口苦、咽乾、目眩、胸脅苦滿等證,方為合法。
八、嘔而脈弱,小便復利,身有微熱,見厥者,難治,四逆湯主之。原文377
【鄭論】,按嘔而脈弱,虛寒上逆也;小便復利,身有微熱,真陽有外亡之機也;更加以厥,陰盛陽微也。故為難治,此際非大劑四逆不可。
【闡釋】,本條敍述陰盛陽虛,嘔逆的證治,鄭氏所按甚當。筆者再為之細析,胃中虛寒,則嘔而脈弱;下焦虛寒,故小便自利;陽氣浮於外,故身有微熱;陰寒據於裏,故手足見厥。若陰盛格陽,陽氣將脫,此乃危候,故云「難治」。「難治」並非不治,可用大劑四逆湯溫經回陽以救之。
九、乾嘔,吐涎沫,頭痛者,吳茱萸湯主之。原文378
【鄭論】,按嘔吐涎沫,而巔頂痛者,則是厥陰頭痛無疑,何也?厥陰脈會頂巔故也。條內只言一頭痛,夫頭痛六經皆有,不將巔頂指出,則厥陰之證,尚屬含糊,主以吳茱萸湯,一定不易之法。
【闡釋】,本論中用吳茱萸湯凡三見:一為陽明中篇15條,二為少陰前篇12條,三即本條。證狀雖有不同,而其為肝胃虛寒,濁陰上逆所致則同。乾嘔,吐涎沫,是肝胃寒邪挾濁陰之氣上逆,頭痛多在巔頂部位,為陰寒上逆之徵。治以吳茱萸湯散寒止嘔,溫胃降逆,則諸症自愈。
筆者曾治一巔頂頭痛之患者,四肢冰涼,面容蒼白無神,食少,一身都痛,惡寒特甚,嘔吐涎沫,經中西醫治療,經年累月無效。余綜合分析,斷為厥陰頭痛。先服麻附細辛湯加味四劑,一身痛等有所減輕;繼服四逆湯以扶陽祛陰,惡寒等又有減輕;最後治以吳茱萸湯加附片,吐涎沫、頭痛諸症悉愈,復以理中湯善其後。
白話文:
《傷寒恆論卷十》
- 下利後更煩
腹瀉後若感到心煩,按壓心窩處柔軟,此為虛煩症狀,適宜使用梔子豉湯。鄭氏認為,過度腹瀉會導致中氣受損、陰陽失調,此時雖可能出現虛煩,但用藥需謹慎,不應拘泥於梔子豉湯,需詳細辨證。
闡釋:此症屬厥陰腹瀉後的虛煩,與實熱燥屎不同,與太陽病發汗、吐下後或陽明病誤下導致的虛煩機理相似。梔子豉湯可清上焦余熱,並滋養腎陰,使正氣恢復而消除心煩。
- 嘔而發熱
嘔吐伴隨發熱,可用小柴胡湯。鄭氏指出,嘔吐分寒嘔、熱嘔,發熱亦有外感或內傷之別,不能一概使用小柴胡湯,必須明確辨證。
闡釋:若選用柴胡湯,需兼見口苦、咽乾、胸脅悶滿等少陽症狀方為對症。
- 嘔而脈弱
嘔吐且脈象虛弱,小便通利,身有微熱,若見四肢冰冷,則屬難治之症,宜用四逆湯。鄭氏分析,此乃虛寒上逆、陽氣外越之危象,陰盛陽衰,須以大劑量四逆湯回陽救逆。
闡釋:胃虛寒則嘔而脈弱,下焦虛寒故小便自利,微熱為陽氣浮越,厥冷為陰寒內盛。此危急情況雖難治,仍可借四逆湯力輓狂瀾。
- 乾嘔吐涎沫頭痛
乾嘔、吐涎沫並頭痛者,可用吳茱萸湯。鄭氏強調,若頭痛位於巔頂(厥陰經循行處),則屬厥陰頭痛無疑。此條未明指巔頂,辨證易混淆,但吳茱萸湯為對治肝胃虛寒、濁陰上逆之定法。
闡釋:吳茱萸湯在《傷寒論》中三見,雖症狀各異,但皆因肝胃寒邪挾濁陰上逆所致。巔頂頭痛、吐涎沫為陰寒上衝之象,吳茱萸湯溫降濁陰,諸症自解。
案例舉隅
曾治一患者,症見巔頂痛、四肢冰涼、面色蒼白、嘔吐涎沫,經年不愈。初用麻附細辛湯緩減身痛,繼以四逆湯扶陽,最終以吳茱萸湯加附子治癒頭痛吐沫,再以理中湯調養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