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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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恆論卷十 (2)

1. 傷寒恆論卷十

寒厥熱厥,同樣是四肢厥冷,病因病理卻截然不同,故治法亦異。鄭氏曰:「陽厥可下,陰厥不可下,此乃一定之理」。指出治療法則,可為準繩。

六、傷寒脈遲,六七日,而反與黃芩湯徹其熱,脈遲為寒,今與黃芩湯,復除其熱,〔腹中應冷〕,當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病名,指胃氣將絕時的一種反常見證。),必死,原文333

【鄭論】,按遲則為寒,其理明甚,而反與黃芩湯,是失其治也。失其治,病人應不能食,乃其常,今反能食,是反其常,反其常者死,此名為除中。除中者,胃陽暴露,如燈光之火,欲滅而驟明,轉瞬即滅也。

【闡釋】,傷寒脈遲,脈遲屬陰主寒,胃必虛冷也。設遇此虛冷之脈證,當用理中湯以溫之,今反用黃芩湯以消其胃中僅存之陽氣,病人應不能食,反能食者,此名除中。鄭氏釋除中謂:「胃陽暴露,如燈火之光,欲滅而復明,轉瞬即滅也」,形象生動。俗稱之回光反照,必死無疑。

七、傷寒〔始〕發熱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當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為除中,食以(素)〔索〕餅,不發熱者,知胃氣尚在,必愈。恐暴熱來〔出〕而復去也,後(三)日脈之,其熱續在者,期(以)〔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未)〔本〕發熱六日,厥反九日,復發熱三日,並前六日,亦為九日,與厥相應,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後三日脈之,〔而脈〕數,其熱不(減)〔罷〕者,此為熱氣有餘,必發癰膿也。原文332

【鄭論】,按厥與利,皆在不能食之例,今反能食,近似除中,當在發熱與不發熱兩字判之。若尚能發熱,則知胃氣尚存,但不可暴〔出〕也。暴是脫機,微是生機,苟無發熱,則除中決矣。期之半夜愈者,就在這一點微熱決之耳。至必發癰膿,胃陽有餘,遏鬱太甚也。又云:以(素)〔索〕餅不發熱,既不發熱,胃氣已去,尚得云知胃氣尚存乎?不字定是微字,方與論合。

【闡釋】,本條文長義繁,總的來說,言厥與熱日數相較是相當的,其病能自愈。若厥多於熱則病利;熱多於厥則發癰膿;厥利並見,當不能食,反能食者恐為除中。是否除中,可與索餅食之。鄭氏曰:「若尚能發熱,則知胃氣尚存;不發熱則胃氣已去,尚得云知胃氣尚存乎?不字定是微字,方與論合」。此鄭氏訂正原文之功矣。

八、傷寒先厥後發熱,(而)〔下〕(者)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為痹。發熱無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膿血(者)〔便膿血者〕,其喉不痹。原文334

白話文:

傷寒恆論卷十

寒厥與熱厥雖然都會出現四肢冰冷,但病因與病理完全不同,治療方法也不同。鄭氏說:「陽厥可用瀉下法治療,陰厥則不可用瀉下法,這是確定的原理。」此說明確指出治療原則,可作為準則。

六、傷寒脈遲,六七日後,反而用黃芩湯清除熱邪。脈遲屬寒證,此時再用黃芩湯除熱,導致腹中寒冷,本應無法飲食,現反而能食,這稱為「除中」(指胃氣將絕時的反常表現),必死無疑。

鄭氏分析:脈遲為寒證,道理很清楚,卻誤用黃芩湯,是治療錯誤。誤治後,病人理應無法飲食,這是正常現象;但現反而能食,屬於反常,反常者必死,稱為「除中」。除中是指胃陽外露,如同燈火將滅之際突然轉亮,旋即熄滅。

闡釋:傷寒脈遲,屬陰寒證,胃中虛冷。若遇此脈證,應以理中湯溫補,卻誤用黃芩湯消散胃中殘餘陽氣,病人本不該能食卻能食,稱為「除中」。鄭氏比喻為「胃陽暴露,如燈光將滅前驟亮而瞬滅」,形容貼切,猶如俗稱的「迴光返照」,必定死亡。

七、傷寒起初發熱六天,隨後四肢厥冷九天並下利。一般厥冷下利者應無法飲食,現反而能食,可能為除中。以麵食試探,若食後不發熱,表示胃氣仍在,會痊癒;但若忽然發熱又消退,則為危險。後三日繼續觀察,若熱度持續,預期將於次日夜半痊癒。原因在於先前發熱六天,厥冷九天,後又發熱三天,合計發熱九天,與厥冷日數相當,故推斷夜半痊癒。若後三日脈象轉數,熱度不退,則表示熱氣過盛,可能引發癰膿。

鄭氏分析:厥冷與下利通常伴隨無法飲食,現竟能食,疑似除中。關鍵在是否發熱:若仍有微熱,表示胃氣尚存,但不可暴熱(暴熱為危象,微熱為生機);若無發熱,則確為除中而必死。預期夜半痊癒的依據,正是基於這點微熱。後續可能發癰膿,是因胃陽過盛,熱氣鬱結所致。另原文「以索餅不發熱」一句矛盾,若無發熱,胃氣已絕,何來「胃氣尚存」?「不」字應為「微」字才合理。

闡釋:本條文義複雜,總結而言,厥冷與發熱天數相當則自愈;若厥冷多於發熱則病重下利;發熱多於厥冷可能生癰膿;若厥利並見卻反常能食,需懷疑除中。鄭氏強調「微熱」與「暴熱」的區別,並修正原文用字,使論述更精確。

八、傷寒先厥冷後發熱者,下利會自動停止,但若反而汗出且咽喉痛,則喉部可能腫脹阻塞。發熱無汗時,下利應自止;若不止,則可能排膿血,但此時喉部不會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