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卷七 (11)
傷寒恆論卷七 (11)
1. 傷寒恆論卷七
鄭氏曰:「有食可下,無食斷乎不可」。縱有宿食,亦宜溫下之,用附子理中湯加砂仁、雞內金、大黃,中病即止,豈有下利而反用大承氣湯下之之理?
八、三陽合病(即太陽、少陽、陽明三經同時發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原文268
【鄭論】,按三陽同病,陽邪盛已。關上浮大,胃邪熾也,欲眠睡者,熱甚神昏也;閉目汗出,內熱之驗也。雖然,不可不詳辨之,其中實實虛虛,千變萬化,實難窺測。有名為三陽,卻非三陽,此則專為三陽說法,若係由內出外之熱,有似此三陽者,余亦詳而驗之,但其人舌無苔而潤,口不渴者,余即不按三陽法治之,專主回陽,屢試屢效。
【闡釋】,三陽病均屬熱證,三陽合病則邪熱尤盛,因高熱而神昏欲眠睡,不惡寒而惡熱也,與寒中少陰,但欲寐者,其人惡寒,脈必沉而微細者顯然不同;目合則汗,是由於陽熱太甚,則陰不內守。鄭氏說:「若係由內出外之熱,有似此三陽者,余亦詳而驗之,但其人舌無苔而潤,口不渴者,余即不按三陽法治之,專主回陽」。此鄭氏示人辨證宜細心求之,雖未列出治療方劑,總不出四逆、白通之類大劑回陽。
九、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譫語遺尿。發汗則譫語,下之則(頞)〔額〕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原文219
【鄭論】,按三陽合病,必有三陽實據可憑,此則所現,純陰居十八,僅有腹滿譫語似陽明,余故細辨之者,何也?陽主身輕,陰主沉重,陽主開而陰主闔;口之不仁,陰也;身重難以轉側,陰也;面垢、遺尿,腎氣不納,陰也。
果係三陽表邪,汗之則解,何至腹滿譫語;果係三陽裏實,下之則解,何至(頞)〔額〕汗出,而手足逆冷?學者務於未汗下時,詳其舌之潤與不潤,舌之燥與不燥,口氣之粗與不粗,口之渴與不渴,飲之喜冷喜熱,二便之利與不利,而三陽合病之真假自得矣。原文所論之病象,大有可疑,故詳辨之。
【闡釋】,鄭氏之詳辨陰證、陽證,可為後學準繩,筆者從之,無贅言也。
計四法(據舒本校補)
一、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汗。設面色緣緣(不斷之意)正赤者,陽氣(拂)〔怫〕鬱在表,當解之熏之。若〔發〕汗(出)不徹,不足言陽氣(拂)〔怫〕鬱不得越(發、散之意),當汗不汗,其人(煩燥)〔躁煩〕,不知痛外,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氣但坐,以汗出(而)不徹(之)故也,更發汗則愈。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也。原文48
白話文:
《傷寒恆論卷七》
鄭氏觀點:
有飲食積滯時或可考慮瀉下,若無積滯則絕對不能輕易使用下法。即便有積食,也應以溫下法為宜,可用附子理中湯加砂仁、雞內金、大黃,見效即止。豈有腹瀉反而用大承氣湯攻下的道理?
八、三陽合病
(指太陽、少陽、陽明三經同時發病),脈象浮大,尤其關脈明顯,患者嗜睡,閉目時出汗。
【鄭論】三陽合病,陽熱邪氣已盛。關脈浮大,說明胃熱熾盛;嗜睡是因熱盛神昏;閉目出汗是內熱的徵象。然而,病情虛實變化多端,需仔細辨別。有些看似三陽證,實非三陽證。若患者舌面潤澤無苔、口不渴,雖外症類似三陽熱證,也不應按三陽治法,而應專主回陽,此法屢試有效。
九、三陽合病
症狀包括腹滿身重、難以翻身、口舌麻木、面色晦暗、譫語遺尿。若誤發汗會加重譫語,誤攻下則額上出汗、手足冰冷,若自汗者可用白虎湯。
【鄭論】三陽合病應有明確的陽證依據,但此例陰證表現佔多數:身重難轉側為陰證,口舌麻木為陰證,面色晦暗、遺尿為腎氣不攝的陰象。若真屬三陽表證,發汗應可解,不應出現腹滿譫語;若為三陽里實,攻下應可解,不應出現額汗肢冷。關鍵需觀察舌象潤燥、口氣粗細、口渴與否、二便情況,以分辨虛實。本文所述病象存疑,故詳加辨析。
其他補充:
一、二陽並病(太陽陽明並病)
太陽病初起發汗不徹底,轉屬陽明,症見持續微汗、不惡寒。若太陽證未完全消退,不可攻下,否則屬誤治,宜稍發汗。若面色持續發紅,為陽氣郁表,應解表或熏蒸;若汗出不透,陽氣郁滯,患者煩躁,疼痛游走不定,短氣但坐,皆因汗出不徹,需再發汗。脈澀是判斷汗出不徹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