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症寶筏》~ 卷之二終 (2)
卷之二終 (2)
1. 誤下例
傷寒誤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妄下而亡胃陽,陽從內脫,中下二焦無火,不能腐化水穀),身疼痛者(里有真寒,寒氣凝泣,則骨節不利而痛),急當救里,宜四逆湯(扶陽抑陰)。此下利不止,陽氣下脫,雖有身痛表證,當以救里為急(下利清穀而身疼痛,表裡皆困。
然幸此表邪未除,里邪有可救之機,用此先里後表,是救急法)。救里之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宜桂枝(和營散邪)。此因清穀已止,而身痛不除故也(溫里之後,里和而表不解,救表亦不可緩矣,仍從表治也)。
白話文:
如果因為誤用下瀉藥物而導致持續腹瀉,排出食物,且伴隨身體疼痛,這可能是因為過度使用下瀉藥導致胃陽虛弱,陽氣從內部散失,中焦和下焦沒有火氣,無法消化食物。疼痛則是因為體內有真寒,寒氣凝結,導致骨骼關節不適而疼痛。此時應優先救治內臟,使用四逆湯來扶陽抑陰。如果腹瀉不止,陽氣下脫,即使有身體疼痛的表證,也要優先救治內臟。雖然腹瀉和身體疼痛,表明裡外都受到損害,但表邪尚未完全消除,內邪還有救治的機會,因此先救裡後治表,才能快速緩解。救治內臟之後,如果身體疼痛減輕,腹瀉也自然恢復正常,則應立即救治表證,使用桂枝來溫和營氣,驅散邪氣。這是因為腹瀉已經停止,但身體疼痛仍然存在,說明內臟已經恢復,但表證尚未消除。
_邵評:_寒邪在表而誤下臟虛,內寒而下利清穀,胃陽已亡矣。身疼痛,邪在表也。雖表裡皆困,然臟氣內虛,無以為散邪之地,故必先溫其里。裡氣固而身痛未除,表未解也,再當治表。不然,表邪內入而增患矣。
傷寒大下後,復發汗、心下痞(下后里證)、惡寒者(汗後表未解),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表解乃可攻痞(裡實表虛,內外俱病,表裡持交,里輕於表,仍當用先表后里,先汗後下正法。與上條救急之法不同也)。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瀉心湯。
_邵評:_大下復汗,正虛邪入,心下痞而惡寒,邪入里而表未罷,當先解表而後攻痞。痞或能解,表邪必復入里為患,況痞亦未必能解耳。
白話文:
邵氏評語
寒邪侵襲體表後誤以為內臟虛弱,因而服用瀉下藥,導致內生寒氣而腹瀉清澈的穀物,說明胃陽已經衰竭。身體疼痛,說明邪氣在體表。儘管表裡兩方面都虛弱,但內臟之氣虛弱,失去驅散邪氣的根基,所以必須先溫暖體內。內氣恢復後,身體疼痛仍未消除,說明體表邪氣未散,此時應再次治療體表。否則,體表邪氣會侵入體內,病情加重。
傷寒病後大量腹瀉,隨後又發汗、心下痞悶(腹瀉後之裡證)、惡寒(發汗後體表邪氣未散),說明體表邪氣未散。此時不能攻治痞悶,應先疏散體表邪氣,體表邪氣散解後,再攻治痞悶(內臟實熱、體表虛寒,裡外兼病,表裡相互牽制,內證較體表輕,仍應先治療體表,再治療內臟實熱,先發汗後攻下的治療方法是正確的。與上條緊急救治的方法不同)。疏散體表邪氣宜用桂枝湯,攻治痞悶宜用大黃黃連瀉心湯。
邵氏評語
大量腹瀉後又發汗,說明正氣虛弱,邪氣入侵,心下痞悶,惡寒,邪氣已入裡,體表邪氣仍未消除,應先疏散體表邪氣,再攻治痞悶。痞悶有可能解除,但體表邪氣必定會再次侵入裡層,導致病情加重,何況痞悶也未必能解除。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脈數而時一止為促。此脈促是陽虛,必無力也)、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芍藥益陰,非陽虛者所宜,故去之)。蓋中氣虛而表邪仍在,故用桂枝而去芍藥。若微兼惡寒者,陽氣尤虛也,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溫經助氣)。
_邵評:_此治妄下陽虛寒結之正法。
_又評:_風寒在經,本無下法,誤下而陽氣大傷,其脈必促而無力。胸中虛滿,按之必軟而不痛,乃邪客胸中而無實熱。其邪仍在陽分,胃陽因下而傷,寒邪將結而未聚,故用辛甘溫藥從陽引而去之。微惡寒者,陽虛而陰氣凝聚,前方恐不勝任,故加附子以通陽而逐陰邪也。
白話文:
太陽病在腹瀉後,脈搏加快而且有時會停頓(這種脈搏加快而時常停頓稱為促脈。此促脈是陽氣不足,必定無力的緣故)、胸悶的人,以「桂枝去芍藥湯」為主方(芍藥滋陰,不適合陽氣不足的人,所以去掉它)。因為中焦氣虛而表面的邪氣仍在,所以用桂枝而去掉芍藥。如果略微兼有惡寒,表示陽氣特別不足,「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為主方(溫經助氣)。
_邵氏評語:_這是治療誤用瀉下而導致陽虛寒結的正確方法。
_又評:_風寒在經絡中,本來沒有使用瀉下的方法。錯誤使用瀉下而導致陽氣大傷,脈搏必定加快而無力。胸中感覺虛脹,按壓時必定柔軟而不痛,這是邪氣客居胸中而沒有實熱的緣故。這些邪氣仍停留在陽分,胃陽傷於誤用瀉下,寒邪將要凝結而尚未聚集,所以使用辛甘溫熱的藥物從陽氣著手引發並去除邪氣。略有惡寒的人,是陽氣不足而陰氣凝聚,前面的藥方恐怕不能勝任,所以加入附子以溫通陽氣、驅逐陰邪。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誤下,邪未入里而表不解,胸中之氣不利,乃寒喘也),表未解也,桂枝加厚朴杏仁湯(用此湯解表散邪,下氣定喘)。
_邵評:_此是寒喘,誤下而表氣不固,故不用麻黃而用桂枝加樸、杏。若熱邪淫肺作喘,當用麻杏甘石湯,誤用桂枝,陽盛則斃耳。
服桂枝湯,或下之(妄下,水結中焦,病根在心下,而病機在膀胱,治法只可利,而不可散),仍頭痛項強,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表邪未解,與心下之水相得不解,故無汗而心下滿痛也),小便不利者(著眼此症為病在裡),桂枝去桂(病不在表,故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水飲內蓄,故加苓、術利小便,燥停飲也)。
白話文:
太陽病下瀉後,出現輕微喘氣症狀(錯誤下瀉,邪氣沒有進入身體內部,但表症未解,胸中之氣不順暢,所以出現寒喘),表症尚未解除,使用桂枝湯加入厚朴、杏仁湯(用此湯方來驅散表邪,下氣止喘)。
_邵評:_這是寒喘,錯誤下瀉導致表氣不固,因此不使用麻黃,而使用桂枝加入厚朴、杏仁。如果熱邪侵犯肺部導致喘氣,應當使用麻杏甘石湯,錯誤使用桂枝,陽氣盛則會死亡。
服用桂枝湯,或者瀉下(錯誤瀉下,水分積聚在中焦,病根在心下,病機在膀胱,治療方法只能利水,不可發散),仍然頭痛、脖子僵硬,發熱微出汗,心下脹滿、微微疼痛(表邪未解,與心下之水相得益彰,所以無汗而心下脹痛),小便不利(著重於此症狀,原因在於疾病在裡),桂枝湯去掉桂枝(疾病不在表,所以去除桂枝)加入茯苓白朮湯主治(水飲內蓄,所以加入茯苓、白朮利小便,燥濕止飲)。
此心下雖滿不硬,而痛尚微,乃心下有水氣故也(凡表未解而內有水氣之證,不可攻表,必先治飲而後表可解。此小便不利,表邪挾心下水飲為患)。若小便利,邪仍在太陽之表,鬚髮汗,今小便不利,病在太陽之腑,非桂枝證未罷也,但當利其小便(是太陽傳腑之本病,用逐飲以利小便,飲去則滿痛自除,但得膀胱水利,則太陽之表裡證悉平耳)。
_邵評:_太陽經病挾水,治以小青龍;腑病挾水,治以五苓散。臨證時務須細辨。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而腹滿時痛,此引邪入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妄下而轉屬太陰,非太陰本病,乃誤下傳也。表病未罷,故仍用桂枝以解外,滿痛既見,倍加芍藥以和里。病本於陽而入陰,故用陰以和陽)。大實痛,邪氣結於太陰之裡,桂枝加大黃湯主之(太陽轉屬陽明而胃實,尚未離乎太陽,有此表裡證,仍用桂枝加大黃以除實痛,乃雙解表裡法也)。
白話文:
心下雖然感到飽滿但並非堅硬,疼痛也比較輕微,這是因為心下有水氣的緣故。(凡是表證未解,而內有水氣的證候,不可攻表,必須先治療飲水,表證才能解除。此症小便不利,表示表邪夾帶著心下的水飲為患。)如果小便通暢,表示邪氣仍在太陽表證,需要發汗。現在小便不利,說明病在太陽腑,並不是桂枝證尚未罷休,而是當務之急需要利小便。(這是太陽傳腑的本病,使用逐水利小便的方法,水飲去除後,飽滿疼痛自然消失。只要能使膀胱水利通暢,那麼太陽表裡證候都可以平息。)
邵氏評註
太陽經病挾帶著水氣,治療使用「小青龍」;腑病挾著水氣,治療使用「五苓散」。臨證時務必要細心辨別。
本太陽病,醫生誤用了下法,因而腹滿時常疼痛,這是引邪入陰的緣故。應當使用「桂枝加芍藥湯」來治療。(誤下後轉屬太陰,但並非太陰本病,而是誤下傳變。表病未罷,故仍用桂枝以解外,滿痛既見,倍加芍藥以和裏。病本於陽而入陰,故用陰以和陽。)大實痛,邪氣結於太陰裡證,應當使用「桂枝加大黃湯」來治療。(太陽轉屬陽明而胃實,尚未離乎太陽,有這種表裡證候,仍用桂枝加「大黃」以除實痛,乃雙解表裡法也。)
_邵評:_因誤下後,引太陽之邪入里,其邪未盡離乎太陽,自表而入,仍欲自表而出。用桂枝以去太陽未盡之邪,加芍藥以和裡虛之腹痛,加大黃下里實之痛也。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熱邪下陷,利遂不止(虛其腸胃,熱邪乘虛入里,下迫而利不止),脈促者(促而有力,為陽盛也,與前促而無力大異),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陽邪內擾,裡熱氣逆),葛根黃芩黃連湯主之(解陽明表邪,清胃腑裡熱)。因表未解,故用葛根;因喘汗而利,故用芩連之苦以泄之堅之。
_邵評:_本太陽桂枝證,法宜解表,而反下之,裡虛邪入,陽重熱利,表裡俱熱,症似虛而脈實,勿蹈盛盛之咎。用葛根之輕清以解肌,芩連苦寒以清裡,甘草和中,喘除利止,表裡俱解矣。
白話文:
邵氏評述
誤用瀉法後,導致太陽經的邪氣入裡。邪氣尚未完全離開太陽經,從表層進入裡層,仍想從表層排出。使用桂枝驅除太陽經殘留的邪氣,加入芍藥調和裡虛引起的腹痛,再加入大黃瀉下裡實導致的腹痛。
太陽病的桂枝證型,誤用瀉法,熱邪下陷,腹瀉不止(虛損腸胃,熱邪乘虛入裡,下迫導致腹瀉不止)。脈搏急促有力(有力的急脈,表示陽氣旺盛,與前述無力的急脈不同),表證尚未解除。喘息出汗(陽邪內擾,裡熱氣逆),可用葛根黃芩黃連湯治療(解除陽明經表邪,清瀉胃腑裡熱)。由於表證未解,所以使用葛根;由於喘息出汗伴隨腹瀉,所以使用芩連的苦味來瀉堅泄熱。
邵氏評述
原本是太陽經桂枝證型,應採取解表法,卻誤用瀉法,導致裡虛邪入,陽氣過盛發熱腹瀉,表裡俱熱,症狀似虛而脈象實。避免犯下過度攻伐的錯誤。使用葛根的輕清性質解肌,芩連的苦寒性質清裡,甘草調和中氣,喘息和腹瀉會止住,表裡證型都會解除。
_又評:_脈促者,數而時一止也。前條胸滿脈促,是陽虛寒入,用桂枝去芍藥,甚則加附子辛溫藥扶陽散寒。此條脈促,喘而汗出,是陽盛熱入,用葛根、芩、連辛寒藥解肌清熱。同是促脈,辨其陽虛、陽盛,寒邪、熱邪,全在有力、無力中分出。用藥之寒溫,如同冰炭,學者可不細心辨認乎?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此少陽的證,醫以湯藥下之,不應,又以丸藥下之(少陽柴胡證,不當有下利症,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邪並陽明而胃實,為醫之誤也),因日晡潮熱(陽明胃實也),已而微利(誤下所致)。潮熱者,胃實也,然屬少陽之邪,宜先用小柴胡以解外(先解少陽之表邪,加芒硝以除陽明之裡實),後以柴胡加芒硝主之(先表后里之法)。
白話文:
再次評述
脈搏快速且時常中止,稱之為「脈促」。
前面提到的「胸滿脈促」,是因為陽氣虛弱,寒邪侵入,故用桂枝湯,去除芍藥,若症狀嚴重可加附子來溫補陽氣,散寒祛邪。
而此處提到的「脈促」,伴隨喘息與出汗,則是因為陽氣過盛,熱邪侵入,故用葛根芩連湯,以辛寒之藥來疏散肌表,清熱解毒。
同樣是脈促的情況,必須區分出是陽虛還是陽盛、寒邪還是熱邪,關鍵在於脈搏是否有力。
用藥的寒熱性質猶如冰炭,因此學習者必須仔細辨認,切不可草率。
傷寒到了第十三天仍未好轉,胸脅部位感到脹滿,並伴有嘔吐,這屬於少陽證候。醫生以湯藥下瀉,無效,又以丸藥下瀉(少陽柴胡證候不應有腹瀉,現在反而出現腹瀉,可知醫生用丸藥下瀉,導致邪氣並入陽明經,胃部實熱,這是醫生的誤診)。因此到了傍晚時分會出現潮熱(陽明胃實),不久後又出現輕微的腹瀉(誤下所致)。潮熱是因為胃部實熱,但這屬於少陽邪氣,因此應先用小柴胡湯來解表(先解少陽之表邪,再加芒硝來清除陽明之裡實),然後再用柴胡加芒硝湯為主方(先表后里之法)。
_邵評:_此少陽經邪因誤下而成胃實之證,為少陽陽明並病。胃實者可下,而證兼少陽則不可下,故用小柴胡以解外,加芒硝以治裡實。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二三日,寒熱而嘔,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太陽病半月餘,有柴胡證者,太陽之邪遞至少陽,不可下。反屢下之,其人寒熱而嘔,柴胡證仍在者,因其人不虛,故樞機有主而不為壞病,當先與小柴胡湯以和之)。嘔不止、心下急、鬱郁微煩者,猶有里證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白話文:
這個少陽經的病症是因為誤下導致胃實,屬於少陽陽明並病。胃實可以下,但因為同時有少陽證,所以不能下。因此要用小柴胡湯來解外邪,再加芒硝來治療裡實。
如果太陽病超過十幾天,反覆瀉肚子兩三次,之後兩三天出現寒熱和嘔吐,而且柴胡證還在,那就先用小柴胡湯。因為太陽病半個月餘,出現柴胡證,說明太陽邪氣傳到了少陽,不能下。反覆下瀉,導致患者寒熱嘔吐,柴胡證仍然存在,說明患者並不虛弱,樞機有主,沒有發展成壞病,應該先用小柴胡湯調和。如果嘔吐不止,心下急痛,鬱鬱寡歡,說明還有裡證沒有解除,就用大柴胡湯瀉下,就會痊癒。
_邵評:_服小柴胡後,而嘔不止,心下滿痞,而鬱郁微煩者,此邪氣鬱滯於裡。胸膈氣分之熱,欲出不出,欲結不結,里未解也。當大柴胡下其熱則愈,亦先表后里法也。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能轉側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此足太陽少陽之邪,因誤下入里,以致正氣虛而擾動少陰之手經,現症錯雜,藥亦隨證施治。
_邵評:_下後熱邪內攻而胸滿,邪痹於上也。小便不利,火盛水虧,邪痹於下也。煩驚者,邪動於心,而神明內亂也。譫語者,邪結於胃,此病之在裡者也。一身盡重,難以轉側者,是陽內而陰反外,少陽之樞機不利,筋脈骨肉並受其邪,此病之在表者也。夫合表裡上下而為病者,必兼陰陽補瀉之劑以施治,俾得表裡虛實,泛應曲當,而錯雜之邪,庶可盡解耳。此是下後亡陰之證,與火逆亡陽之證不同。
白話文:
邵氏評語: 服用小柴胡湯後,嘔吐不止、心下痞滿、悶悶不樂煩躁的,是因為邪氣鬱積在身體內部。胸膈間氣血的熱氣,想出來卻出不來,想凝結又凝結不起來,是因為體內的邪氣還沒被化解。這時應服用大柴胡湯來瀉去熱氣,就能痊癒,這也是先治表證後治裡證的方法。
傷寒發作八九天後,病人腹瀉,出現胸悶煩躁心驚、小便不利、說胡話、全身沉重、不能翻身的症狀,可以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來治療。這是足太陽膀胱經和少陽膽經的邪氣,因為誤下攻入體內,導致正氣虛弱而擾動了手少陰心經,出現症狀錯雜的情況,應根據症狀用藥。
邵氏評語: 腹瀉後熱邪內攻導致胸悶,邪氣閉阻在上。小便不利,是火氣旺盛導致津液虧損,邪氣閉阻在下。煩躁心驚,是邪氣擾動心神,導致神志內亂。說胡話,是邪氣凝結在胃中,這是疾病的裡證。全身沉重,難以翻身,是陽氣內陷而陰氣反外,少陽樞機不利,筋脈骨肉都受到邪氣的侵害,這是疾病的表證。兼有表裡上下症狀的疾病,必須同時使用陰陽補瀉的藥物來治療,才能使表裡虛實相應,錯雜的邪氣才能完全化解。這是腹瀉後陰液虧損的證狀,與火氣上逆導致陽氣虧損的證狀不同。
_又評:_此太陽病並以少陽,因下而兼入胃腑之證,與此湯,外以解熱邪,內以除水濕,兼鎮浮越之氣,而補其中州之虛也。
邪從太少來,故仍用柴胡、桂枝、柴、芩、半夏治胸滿也,龍骨、鉛丹、牡蠣治驚煩也,人參、甘草補正氣也。小便不利,茯苓。譫語,大黃。身重不能轉側,桂枝、茯苓。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此內已痞結,而表邪未罷,乃邪聚於上也。心下痞,病在胸膈也)、小便不利、渴而不嘔(熱勝於內也)、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下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幹薑湯主之(但頭汗而身無汗,又有往來寒熱、心煩之症,其邪未解。夫邪聚於上,熱勝於內,而表又未解,是必合表裡以為治。
白話文:
另評
此太陽病併入少陽,因為下利而兼入胃腑的證狀,用這個湯藥,外部用來解除熱邪,內部用來去除水濕,同時鎮定浮越之氣,並補中州之虛。
邪氣從太少陽來,所以仍然使用柴胡、桂枝、柴胡、黃芩、半夏來治療胸悶;龍骨、鉛丹、牡蠣來治療驚悸煩亂;人參、甘草來補足正氣。小便不利,使用茯苓。說胡話,使用大黃。身體沉重,不能轉側,使用桂枝、茯苓。
傷寒五六天,已經發汗而復下利,胸脅滿痛、輕微結塊(這表明內部已經痞結,而表邪還沒有去除,這是邪氣聚集在上面的緣故。心下痞滿,病在胸膈),小便不利、口渴而不嘔吐(說明內熱過盛),但只有頭部出汗、往來寒熱、心下煩熱,說明邪氣還沒有解除,使用柴胡桂枝乾薑湯治療(只有頭部出汗而身體沒有出汗,同時還有往來寒熱、心煩的症狀,說明邪氣還沒有消除。邪氣聚集在上,內熱過盛,而表證又沒有解除,這必須同時治療表證和裡證。
故用柴、桂以解外邪,乾薑、牡蠣以散結,花粉、黃芩除心煩而解熱渴,炙草佐合諸藥以散邪和里,為三表七里之治法也)。此本少陽證而誤汗下之,柴胡證仍在,故仍用柴胡加減。心煩不嘔而渴,故去參、夏加栝蔞根。胸脅滿而微結,故去大棗加牡蠣。小便雖不利,而心下不悸,故不去黃芩,不加茯苓。
雖渴而表未解,故不用參而加桂枝。以乾薑易生薑者,散胸中之滿結也。初服煩即微者,黃芩、栝蔞之功;繼服汗出便愈者,桂枝、柴胡之力也。
白話文:
因此使用柴胡、桂枝來解除外邪,乾薑、牡蠣來散結,花粉、黃芩去除心煩並解熱渴,炙甘草配合其他藥物來散邪和裡,這是三表七里之治法。此乃少陽證誤用汗下之法,柴胡證仍在,所以仍用柴胡加減。心煩不嘔而渴,因此去除人參、夏枯草,加入栝蔞根。胸脅滿而微結,因此去除大棗,加入牡蠣。小便雖然不利,但心下不悸,所以不加黃芩,也不加茯苓。
雖然渴但表證未解,因此不用人參而加桂枝。用乾薑代替生薑,是為了散去胸中之滿結。初服藥後煩躁即微減,這是黃芩、栝蔞的功效;繼服藥後汗出便痊癒,這是桂枝、柴胡的功力。
_邵評:_此亦太陽轉入少陽之證。此微結,是指心下痞結,病在胸脅,與陽微結不同也。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妄下之後,熱邪結於心中,邪未盡入於胃也,乃邪結心胸而痛尚在上焦),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此病發於陽而誤下之,外熱未除而內熱又結於心中,故結痛,梔豉所以宣通熱邪也。
_邵評:_心中結痛,身熱不去,其邪未盡入里,與結胸證之心痛而身不熱者不同。用梔子豉湯散邪徹熱,輕於小陷胸湯之蕩實除熱,是火鬱發之之法也。
白話文:
這是太陽經轉入少陽經的表現。這裡說的微結,是指心下痞結,病症在胸脅,和陽微結不同。
傷寒病發病五到六天,大瀉之後,身體發熱不退,心中結痛(這是因為誤下之後,熱邪停留在心中,邪氣尚未完全進入胃部,所以邪氣結聚在心胸部位而疼痛,疼痛仍在上焦),沒有想要解便的意思,用梔子豉湯治療。這個病症是陽證,卻誤用了瀉下之法,外熱尚未去除,內熱又結聚在心中,所以出現結痛,梔子豉湯的作用是宣通熱邪。
心中結痛,身體發熱不退,說明邪氣尚未完全進入裡頭,和結胸證的心痛而身體不發熱的情況不同。用梔子豉湯散邪徹熱,比小陷胸湯蕩實除熱輕,是治療火郁發之的辦法。
傷寒,醫以丸藥下之,身熱不去(表熱內寒)、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心微煩而不懊憹,非宣劑所宜,故去豆豉而加乾薑,取其橫散,不欲其上越耳)。此以丸藥之下,則寒氣留中可知。故用梔子以解微煩,乾薑以逐內寒而散表熱。寒因熱用,熱因寒用也。
_邵評:_丸藥妄下,熱陷寒留,身熱不去,內無結痛而無微煩,知正氣虛不能與邪相爭,為外熱內寒之證。故用梔子以徹胸中陷入之邪,乾薑以復下藥損傷之氣也。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邪已入胃,滿而不燥)、起臥不安者,梔子厚朴湯主之。此因誤下,移邪於心胃,故用梔子以治心煩,枳、樸以泄腹滿(表邪未解而誤下之,邪入而壅於高分,心下之氣不得宣越,因而腹滿心煩、起臥不安,邪入較深矣,所謂邪氣壅於心腹之間者也。故用梔子除煩熱,去豉之上升,而易枳樸之下泄,以去滿也),是兩解心腹之妙用也。
白話文:
傷寒,由丸劑下瀉後,身熱不退(表熱內寒)、神志微煩,使用梔子乾薑湯**。
**邵氏評語:**妄用丸劑攻下,導致熱氣陷於表層,寒氣留在內部,身熱不退。此時內部沒有結痛,只有微煩,表明正氣虛弱,無法與邪氣抗衡,這是外熱內寒的證候。因此,使用梔子才能徹底清除胸中陷入的邪氣,乾薑才能恢復因藥物損傷的陽氣。
傷寒下瀉後,心煩腹脹(邪氣已進入胃部,脹滿而不乾燥)、起臥不安,使用梔子厚朴湯**。
**邵氏評語:**由於誤用攻下藥物,將邪氣轉移到心胃。因此,使用梔子來治療心煩,枳實和厚朴來緩解腹脹(表邪未解而誤用攻下藥物,邪氣進入體內且鬱積在上部,心下之氣不能宣通,因此腹脹心煩、起臥不安。邪氣侵入較深,屬於邪氣鬱積於心腹之間。因此,使用梔子來消除煩熱,去掉升浮的豉,改用枳樸來瀉下,以消除脹滿),這是一種同時解決心腹煩滿的妙用。
邪雖在胃,便未燥硬,則不可下。此為小承氣之先著。
_邵評:_此證邪已入胃,則不可吐;便未燥硬,則不可下。此梔子厚朴湯,重於梔豉而輕於承氣也。
太陽病(痞本利標),外症未除(是表不解)而數下之(誤下而邪入里,正氣屢傷),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是里不解,正氣益虛矣),心下痞硬(正氣虛而失運,其痞硬為虛),表裡不解(陽虛而表熱裡寒,故謂之有表裡證也),桂枝人參湯主之。此因數下之後,雖初因協熱而里必虛寒,故用溫補。
_邵評:_此證表裡俱虛,其病根在心下,非辛熱何能化痞而軟硬,非甘溫無以止利解表。用理中加桂枝,雙解表裡之法。此條雖不言脈,其脈微弱可知。
白話文:
如果病邪虽然在胃部,但大便还没有干燥硬结,就不能用泻药。这是服用小承气汤之前的先决条件。
如果病邪已经进入胃部,就不能用吐法;如果大便还没有干燥硬结,就不能用泻药。这种情况适合服用栀子厚朴汤,比栀子豉汤重,但比承气汤轻。
如果患者患有太阳病,脾胃虚弱,外感症状还没有消除,却多次服用泻药,导致病邪侵入里,正气受损,从而出现腹泻不止的情况,这说明里寒未解,正气更加虚弱。此时,患者会感到心下痞硬,这是因为正气虚弱,气机失调所致。由于阳气不足,导致表热里寒,会出现表里俱虚的症状,需要服用桂枝人參汤治疗。这是因为多次服用泻药后,虽然一开始因为协热而导致里寒,但最终还是会导致脾胃虚寒,所以要使用温补的方法治疗。
这种情况,患者表里俱虚,病根在心下,需要辛热之品来化解痞块,使之软化;同时也要用甘温之品来止泻解表。所以应该服用理中汤加桂枝,以双解表里之法。虽然文中没有提到脉象,但可以推测患者脉象微弱。
_又評:_喻嘉言曰:設利止則其邪可從里解,乃下利不止,是里解無期。設結開則其邪可從表解,乃心下痞硬,是表解無期。此際欲解表裡之邪,全賴中氣為之敷布。否則上下交徵,中氣立斷,其能解耶?理中湯加桂枝一法,握樞而運,真無為之上理矣。
傷寒服湯藥(以下藥妄下,傷下焦),下利不止(此利其病在胃),心下痞硬,瀉心湯已(宜服瀉心湯開痞是已,非言已服過瀉心湯而痞開也),復以他藥下之,利不止(此利病在大腸),一誤再誤,醫以理中與之,利益甚(理中湯溫運中焦,治非不善,但病在下焦,故服之而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也,此利在下焦(大腸滑脫),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
白話文:
另外評論:喻嘉言說:如果腹瀉止住,邪氣就可以從內部化解,但如果腹瀉不止,那麼內部化解就不可能。如果腹脹消散,邪氣就可以從外部化解,但如果心下堵塞堅硬,那麼外部化解就不可能。這種情況下,想要化解內外邪氣,完全依賴中氣的運化。否則,上下交替發作,中氣立斷,還能化解嗎?《理中湯》加上桂枝的方法,把握關鍵樞紐而運轉,真是無為而治的至高境界啊。
患傷寒服用湯藥(以下藥物誤下,傷及下焦),腹瀉不止(這種腹瀉是胃病),心下堵塞堅硬,《瀉心湯》已經(應該服用瀉心湯通氣解痞,不是說已經服用過瀉心湯而痞氣已經打開),又用其他藥物瀉下,腹瀉不止(這種腹瀉是大腸病),一錯再錯,醫生給予《理中湯》,效果很好(《理中湯》溫運中焦,治療方法不錯,但疾病在下焦,所以服用後效果很好)。《理中湯》是理順中焦的藥,這種腹瀉在下焦(大腸虛脫),應該用《赤石脂禹餘糧湯》治療。
此因下藥太過,手陽明大腸受傷,關閘不闔,二味澀以固脫也。複利不止,當利其小便。蓋分其清濁,則便自堅(屢下之而虛者益虛,下利不止,以理中湯甘溫之藥補之,利雖益甚,而治不為逆。此利不止,乃下焦不納而滑脫,故用石脂、禹餘糧澀下焦,以固脫。乃服之而利猶不止者,以腎主下焦,為胃之關,關門不利,分注之所,清濁不別故也,當利小便以分消之)。
_邵評:_服瀉心湯已,心下之痞氣既除,而中焦脾胃之氣亦豁然矣。復與下藥,大腸滑脫,利遂不止。以理中溫補而利益甚,此利在下焦,須用澀劑以收之。複利不止者,下焦當膀胱上口,利其小便以分清之,則無餘治,其愈自可必也。
白話文:
因為藥物服用過度,導致手陽明大腸受損,關門失守,所以用兩種收斂藥物來止瀉。然而,腹瀉仍未止住,就應該利尿。因為要將清濁分離,才能使大便固結。(多次服用瀉藥導致虛弱的人,會更加虛弱,腹瀉不止,可以用理中湯等甘溫藥物來補益,即使腹瀉更加嚴重,但治療方法並不違背原則。這腹瀉不止是因為下焦不收納而滑脫,所以用石脂、禹餘糧收斂下焦,來止瀉。但服用後腹瀉仍未止住,是因為腎臟主管下焦,是胃的關口,關門失守,分注失常,清濁不分,所以應該利尿以分消之。)
厥陰寒格(寒熱格拒上中二焦),醫復吐下之,致食入即吐,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主之(醫不顧其寒熱虛實,而復吐之下之,遂至兩寒格拒,食入即吐。與此湯開其寒格,而清中焦之熱,以兼補裡虛也)。此陰格於下、拒陽於上而為吐,故用芩連之苦寒以泄熱,乾薑之辛溫以通寒格。
誤吐、誤下,中氣必虛,故用人參安胃和中(寒格而復吐下之,裡氣虛而陰寒益甚,胃中之陽被格而上逆,脾中之陽被抑而下注,得不倍增吐下乎?至食入即吐,逆之極矣。若用寒治逆,則寒益凝結,或僅投溫劑,必格拒不入,故用芩、連、乾薑之苦辛寒熱並行,以開寒格,人參以扶正也),其吐自止。
白話文:
患者因厥陰寒格,導致寒熱交錯,阻礙上中二焦,醫生卻誤用吐下法,導致患者食入即吐。此時需用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治療,此方可開通寒格,清熱中焦,並補益脾胃虛弱。因為陰寒向下格拒,陽氣向上受阻而導致嘔吐,所以用芩連的苦寒之性泄熱,乾薑的辛溫之性通開寒格。
誤用吐下法,會導致中氣虛弱,因此需用人參來安胃和中。寒格導致嘔吐和腹瀉,會使脾胃虛弱,陰寒加重,胃中陽氣被阻礙而上逆,脾中陽氣被抑制而向下灌注,導致嘔吐和腹瀉更加嚴重。食入即吐,代表病情已十分嚴重。若用寒涼之法治療,則會使寒氣更加凝結;若只用溫熱之法,則會被寒格阻礙而無法進入。因此用芩連、乾薑的苦辛寒熱並行之法,以開通寒格,並用人參來扶正補虛,如此患者的嘔吐自然會停止。
_邵評:_寒熱相阻,則為格證。寒熱相結,則為痞證。此病輕於痞,故用瀉心之半。
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復顛倒、心下懊憹,梔子豉湯清宣之(汗吐下後,正氣既虛,邪氣亦衰。未盡之邪,方入里而未集,已虛之氣,欲勝邪而未能,故煩亂而不得眠,甚則反復顛倒、心中懊憹不安也。與梔豉湯以散胸中之邪,為除煩止躁之良劑耳)。此因三法後,正氣虛,實邪雖去,而其餘邪因虛留於上焦,結於肺胃之間,非汗下所能除者,惟清宣之(汗吐下後,邪熱未解,客於胸中,因生煩,躁陽擾亂,不得安眠。《內經》云:其高者越之。
故用梔子豉湯以清胸中之煩),則餘邪結,氣無不出矣。
白話文:
邵氏評注:
寒熱相阻,則為格證。寒熱相結,則為痞證。此病輕於痞,故用瀉心之半。
意思是說,當寒邪和熱邪相互阻礙時,就會出現格證。而當寒邪和熱邪相互糾纏在一起時,就會形成痞證。這個病症比痞證輕,所以用瀉心湯的一半劑量來治療。
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復顛倒、心下懊憹,梔子豉湯清宣之
發汗和吐下之後,病人會感到虛弱,煩躁不安,無法入睡。如果病情嚴重,還會出現反覆翻身、心下灼熱疼痛的症狀。這時候就應該使用梔子豉湯來清熱宣散,以解除煩躁不安。
(汗吐下後,正氣既虛,邪氣亦衰。未盡之邪,方入里而未集,已虛之氣,欲勝邪而未能,故煩亂而不得眠,甚則反復顛倒、心中懊憹不安也。與梔豉湯以散胸中之邪,為除煩止躁之良劑耳)
這是對前文的解釋:發汗和吐下之後,正氣已經虛弱,邪氣也減弱了。但未完全消散的邪氣,會進入身體內部,尚未集中。而已經虛弱的正氣,想要抵抗邪氣,卻力不從心,因此會出現煩躁不安、失眠,嚴重時還會出現翻身、心下灼熱等症狀。梔子豉湯可以散去胸中的邪氣,是治療煩躁不安的良藥。
此因三法後,正氣虛,實邪雖去,而其餘邪因虛留於上焦,結於肺胃之間,非汗下所能除者,惟清宣之
這是對發汗吐下之後出現虛煩症狀的進一步解釋:因為用了發汗、吐下、瀉心三種方法之後,正氣已經很虛弱了。雖然主要的邪氣已經被清除,但剩下的少量邪氣,因為正氣虛弱,就停留在上焦,聚集在肺和胃之間,用發汗和吐下方法是無法清除的,只能用清熱宣散的方法來治療。
(汗吐下後,邪熱未解,客於胸中,因生煩,躁陽擾亂,不得安眠。《內經》云:其高者越之。
這是對清宣的必要性的補充說明:發汗和吐下之後,邪熱並沒有完全消除,停留在胸中,造成煩躁不安,擾亂心神,使人無法入睡。《內經》說:凡是病邪上攻的,就要用升降的方法來治療。
故用梔子豉湯以清胸中之煩),則餘邪結,氣無不出矣。
因此,應該使用梔子豉湯來清除胸中的煩熱,這樣剩下的邪氣就能夠順利排出,病氣也就消散了。
_邵評:_陽明之虛煩,與太陽不同,心胸居胃上,即陽明之表。凡心胸有病,皆陽明表邪,其治法亦與太陽大異。太陽之表,當汗而不當清宣;陽明之表,當清宣而不當汗;太陽之裡,當利小便而不當下;陽明之裡,當下而不當利小便。今人但知汗為解表,故於仲景大法中,但知汗下而遺其清宣之法耳。梔豉湯本為煩躁設,又可以清宣陽明之虛煩,乃陽明之表劑也。
_廉按:_仲景之於吐,但瓜蒂散一方,前人以梔子豉湯為吐劑者,謬矣。張隱菴、張令韶所辨甚當,閱之自知其誤。
白話文:
邵評:
陽明經的虛煩,和太陽經的表證不同。心胸位於胃之上,正是陽明經的表層。凡是心胸有病症,都是陽明經的表邪,其治療方法也與太陽經大不相同。太陽經的表證,應該發汗,不應該清宣;陽明經的表證,應該清宣,不應該發汗;太陽經的裡證,應該利小便,不應該下瀉;陽明經的裡證,應該下瀉,不應該利小便。現今的人只知道用發汗來解表,所以對於仲景的偉大醫法,只知道發汗和下瀉,卻遺漏了清宣的方法。梔子豉湯本是用來治療煩躁的,也可以清宣陽明經的虛煩,屬於陽明經的表證藥方。
廉按:
仲景對於吐法,只記載了瓜蒂散這一味藥方,前人將梔子豉湯當作吐劑,這是錯誤的。張隱庵和張令韶的辨證非常正確,讀過他們的論述,就能明白這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