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傷寒金匱發微合刊》~ 再版前言 (1)
再版前言 (1)
1. 再版前言
這次重印曹師遺著《傷寒發微》、《金匱發微》有三點需要略加說明:
第一、原來的《傷寒發微》刊本沒有圈點,曹師生前,曾為其幼女若華圈點了一部,這次排印就全部照樣加上了,使之和《金匱發微》的形式相一致。
第二、這兩部書在前次刊行之後,曹師曾對原來的文字略有小小的修改,在訂正仲景原文之處,又逐條加以註明,還有幾處對原來的註文作了補充,現在全部根據曹師的手筆付排,因此目前的版本有少數地方和以前的刊本不同。
第三、以前這兩部著作先後單獨刊行,重複的湯方,一律依照仲景的原書用正文大字,現在既把兩書合刻,就沒有再保留重複湯方的必要,但是為了保持原來的內容,同時對於湯方前後小有異同之處,便於相互參攷,因此就用小字雙行排在仲景原文之下,免得在正文中重複出現,這是我個人的主張。除了這三點之外,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我是在曹師門下學習詩文,雖然在追隨左右之時,曹師亦有時為之講解醫學,終以意不在此,未加留心,所以到今天還是一個門外漢。現在重刊曹師這兩部遺著,雖則由我來負責,但是對於曹師這一方面學問,實在不敢妄肆議論,不過曹師的主張精神,根據平昔知聞,頗有需要談的,因此就從我的思想所及,寫幾句在前面。
曹師一生提倡經方,不論是教導門人,或者是臨證處方,一以仲景為法,因此少數敬仰他的人,說他是經方的典型,而很多反對他的人,都說他是背時好古,實際上曹師這樣的主張,完全是為當時中醫學術進行一場生死存亡的鬥爭,並不是曹師有意喜歡固執派別的成見。那時候,中國正處於半殖民地的地位,帝國主義者挾其科學上的成就,用其全力摧殘我國的民族文化,以期達到他永遠奴役中國之目的,在醫學方面也毫無例外。
仰承帝國主義者鼻息的國民黨反動政府,媚外惟恐不及,更說不到對祖國醫學的保護,至於當時的西醫,好的是認為中醫在學術上的落後、不科學,主觀的全部加以否定;另外一種是爭營業,盡力對中醫排擠。當時醫學界曾流行着「中醫不亡,是無天理」一句話,可見中國醫學被蹂躪的程度。
在中醫本身,當此千鈞一髮之時,不思奮起圖存,用科學方法研究祖國醫學,使幾千年的文化遺產不致滅亡。相反的,却故步自封,視中醫的存亡,好像是與己漠不相關,臨證處方用藥,不出桑葉、菊花、防風、荊芥,劑量不出三分、五分,輕病儼然能夠着手回春,重病就束手無策。
至於麻黃、附子那一類能夠愈病的峻藥,不但自己不會用,不敢用,還要以打擊別人的方法來掩護自己的短處,說什麼「古方不可以治今病」,這樣片面的抱著一己的成見來對待學術,醫學怎樣能夠進一步提高。即使沒有外力的壓迫,前途已經非常危險。
白話文:
這次重新印刷曹老師的遺作《傷寒發微》和《金匱發微》,有三點需要稍微說明一下:
第一、原先的《傷寒發微》版本沒有加圈點,曹老師生前曾為他小女兒若華圈點了一部,這次排印就全部照著那個版本加上了,讓它和《金匱發微》的形式一致。
第二、這兩本書在前次出版後,曹老師曾對原來的文字稍作修改,在訂正張仲景原文的地方,又逐條加上說明,還有幾處對原來的註解做了補充,現在全部根據曹老師的手稿排印,所以目前的版本有少部分地方和以前的版本不同。
第三、以前這兩部著作是先後單獨出版的,重複的藥方,一律按照張仲景原書用大字排印,現在既然把兩本書合在一起出版,就沒有保留重複藥方的必要了。但是為了保持原來的內容,同時方便參考藥方前後的細微差異,就用小字雙行排在張仲景原文下面,避免在正文中重複出現,這是我的想法。除了這三點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我是在曹老師門下學習詩文的,雖然跟隨老師的時候,曹老師有時也會講解醫學,但因為我心思不在這裡,沒有特別留心,所以到現在還是個門外漢。現在重新出版曹老師這兩部遺作,雖然由我來負責,但是對於曹老師在醫學方面的學問,實在不敢隨便發表意見,不過曹老師的主張精神,根據我過去的了解,還是有一些需要說的,因此就從我能想到的寫幾句話在前面。
曹老師一生提倡經方,不論是教導學生,或是臨床開藥,都以張仲景的方法為準則,所以有些敬佩他的人,說他是經方的典範,而很多反對他的人,都說他是食古不化。實際上曹老師這樣的主張,完全是為了當時中醫學術進行一場生死存亡的鬥爭,並不是曹老師故意喜歡固守派別的成見。那時候,中國正處於半殖民地的地位,帝國主義者憑藉他們在科學上的成就,用盡全力摧殘我國的民族文化,想要達到永遠奴役中國的目的,在醫學方面也不例外。
仰仗帝國主義者鼻息的國民黨反動政府,一味媚外,根本不會保護祖國醫學。至於當時的西醫,好一點的認為中醫學術落後、不科學,主觀地全部否定;另一種則是為了爭奪利益,盡力排擠中醫。當時醫學界甚至流傳著「中醫不亡,是沒天理」這句話,可見中國醫學被摧殘的程度。
中醫本身,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不想著奮起自救,用科學方法研究祖國醫學,讓這幾千年的文化遺產不致於滅亡。相反的,卻故步自封,把中醫的存亡,好像當成和自己無關的事。臨床開藥,只會用桑葉、菊花、防風、荊芥這些藥,劑量也不超過三分、五分,輕微的病好像可以起死回生,嚴重的病就束手無策。
至於麻黃、附子那一類能夠治好病的猛藥,不但自己不會用,不敢用,還要用打擊別人的方法來掩飾自己的不足,說什麼「古方不可以治療現代的疾病」,這樣片面地抱持己見來對待學術,醫學又怎麼能夠進一步提高呢?即使沒有外力的壓迫,中醫的前途也已經非常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