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濟方·針灸》~ 卷四百二十四 (1)
卷四百二十四 (1)
1. 癇病
（附論）
凡小兒新生。無疾慎不可逆針灸之。如逆針灸。則忍痛動其五脈。因喜成癇。河洛關中土地多寒。兒喜病痙。其生兒三日。多逆灸以防之。又灸頰以防噤。有噤者。舌下脈急。牙車筋急。其土地寒。皆決舌下。去血灸頰。所以防噤也。吳蜀地溫。無此疾也。方既傳之今人。不詳南北之殊。
便按方而用之。是以多害於小兒也。所以田舍小兒。任其自然。皆得無有天橫。小兒驚啼。眠中四肢掣動。攣蒸未解。慎不可針灸。爪之動其百脈。仍因驚而成癇也。惟陰癇噤痙。可針灸爪之。凡灸癇。當先下兒使虛。乃承虛灸之。未下有實而灸者。氣逼前後不通。殺人。若身體不甚熱。
心腹下脹滿。便可灸之。若壯熱滿者。先須下後灸。癇發平旦者。在足少陽。晨朝發者。在足厥陰。日中發者。在足太陰。黃昏發者。在足太陰。人定發者。在足陽明。夜半發者。在足少陰。右癇發時病所在。視其發早晚。灸其所也。
癇有五臟之癇。六畜之癇。或在四肢。或在腹內。當其候隨病所在灸之。雖少必瘥。若失其要。則為害。
王氏云。小兒發逆上啼笑。面暗色不變。是癇候。或鼻口青時小驚。或巨閉青時小驚。或身熱頭常汗出。或身熱吐哯而喘。或身熱目時直視。或臥惕惕而驚。手足動搖。或臥夢笑。手足動搖。或意氣下而妄怒。或咽乳不利。或目瞳子卒。大黑於常。或喜欠上視。或身熱小便難。
或身熱目視不清。或吐利不止。厥痛時起。或弄舌搖頭諸候二十條。皆癇之初也。見其候。使爪其陽脈所應灸。爪之皆重手。令兒驟啼。及遇絕脈。亦依方與湯。又童子直視腹滿囀鳴下血。身熱口噤不得乳。反張脊汗出發熱。為臥不寤。手足掣瘲喜驚。凡八條。癇之處者也。
如有此。非復湯爪所能救。當時而灸之。
法
治肝癇病。面青目反視。手足搖。灸足少陽厥陰各三壯。
治心癇病面赤。心下有熱。短氣。息微數。灸心下第二肋端宛宛中。此為巨闕也。又灸手心主。及少陰各三壯。
治脾癇病。面黃腹大吐利。灸胃脘三壯。俠胃脘旁灸二壯。足陽明太陰各二壯。
治肺癇病。面目口沫出。灸肺俞三壯。又灸手陽明太陰各二壯。
治腎癇病。面黑。正直視不搖。如屍狀。灸心下二寸二分。三壯。又灸肘中動脈各二壯。又灸足太陰少陽各二壯。
治膈癇病目反。四肢不舉。灸風府。又灸頂上鼻人中下唇承漿。皆隨年壯灸之。
治陽癇病不動搖。灸兩承山。又灸足心兩手勞宮。又灸兩耳後完骨各隨年壯。又灸臍中五十壯。
治馬癇病。張口搖頭。馬鳴欲反折。灸頂風府臍中三壯。病在腹中。燒馬蹄末服之良。又灸僕參。
治牛癇病。目正直視。腹脹乃發。灸鳩尾骨。及大椎各三壯。燒牛蹄末服之良。
白話文：
[癇病]
（附論）
一般來說，新生兒身體健康時，絕對不可以隨意針灸。如果隨意針灸，會因為疼痛而使體內經脈受損，反而容易引發癲癇。在黃河、洛水一帶，因為氣候寒冷，孩子容易得抽搐的病。有些地方的習俗會在嬰兒出生三天後，用艾灸來預防抽搐，也會灸臉頰來預防口噤。所謂的「口噤」，是指舌下脈搏急促，牙關緊閉，這是因為當地氣候寒冷造成的。所以，會用刺破舌下血管放血，再灸臉頰的方式來預防口噤。吳國和蜀國一帶氣候溫和，就沒有這種疾病。但是，現在流傳的醫方，沒有詳細說明各地氣候的差異，大家就直接按照醫方使用，反而對小孩子造成傷害。所以，鄉下小孩順其自然生長，反而都能夠平安無事。
小孩子受到驚嚇而哭鬧，睡覺時手腳抽動，或是抽筋的症狀還沒解除，絕對不可以針灸，因為隨意刺激經脈，反而會因為驚嚇而導致癲癇。只有因為體內陰氣過盛導致的口噤、抽筋，才可以用針灸的方式治療。一般來說，要灸治癲癇，必須先讓小孩身體變得虛弱，再藉由身體虛弱時進行艾灸。如果還沒讓身體虛弱，就直接艾灸，會導致氣血無法順暢流通，反而會致命。如果身體不是很熱，而且腹部脹滿，就可以艾灸。如果身體發熱且脹滿，就必須先讓身體舒緩後才能艾灸。
癲癇發作的時間點，可以判斷病灶所在：早上發作的，病位在足少陽經；清晨發作的，病位在足厥陰經；中午發作的，病位在足太陰經；傍晚發作的，病位在足太陰經；入夜發作的，病位在足陽明經；半夜發作的，病位在足少陰經。右邊是指癲癇發作時病灶所在的部位，要根據發作的時間早晚，來決定艾灸的經絡。
癲癇可以分為五臟的癲癇和六畜的癲癇，可能發生在四肢，也可能發生在腹內。必須依照病灶所在處進行艾灸。只要找對位置，即使艾灸次數不多，也能夠痊癒。如果沒有找對位置，反而會造成傷害。
王氏認為，小孩子如果出現向上翻眼、哭笑不止，臉色發暗但沒有明顯變化，這都是癲癇的徵兆。有時候鼻子或嘴巴發青時，會出現輕微的驚嚇；或是眼睛緊閉時發青，也會有輕微的驚嚇；或是身體發熱，頭部經常出汗；或是身體發熱，嘔吐和喘氣；或是身體發熱，眼睛直視；或是睡覺時身體顫抖而驚醒，手腳動搖；或是睡夢中發笑，手腳動搖；或是情緒低落，無緣無故地發怒；或是喝奶困難；或是瞳孔突然變得比平常大且黑；或是喜歡打呵欠和向上看；或是身體發熱，小便困難；或是身體發熱，眼睛看不清楚；或是嘔吐腹瀉不止，時常出現疼痛；或是喜歡吐舌頭和搖頭，這二十種徵兆都是癲癇的初期症狀。如果看到這些徵兆，就要在相對應的經脈上進行艾灸，而且要手法重一點，讓小孩哭出聲音。如果遇到脈搏微弱，也必須依照醫方給予藥湯。
另外，還有一些癲癇重症的徵兆：眼睛直視，腹部脹滿且發出聲音，大便出血，身體發熱，嘴巴緊閉無法喝奶，身體向後彎曲，背部出汗，發熱昏睡不醒，手腳抽搐且容易受到驚嚇，以上八種都是癲癇重症的徵兆。如果出現這些情況，就不是單靠藥湯和艾灸能夠治癒的，必須立即進行艾灸。
治療方法
- **治療肝癲癇：**臉色發青，眼睛向上翻，手腳搖動，艾灸足少陽經和足厥陰經，各三壯。
- **治療心癲癇：**臉色發紅，心下有熱，呼吸短促，呼吸微弱且次數快，艾灸心下第二肋骨末端凹陷處，此處為巨闕穴。再艾灸手心包經和手少陰經，各三壯。
- **治療脾癲癇：**臉色發黃，腹部脹大，嘔吐腹瀉，艾灸胃脘穴三壯，再灸胃脘穴兩旁各兩壯，再灸足陽明經和足太陰經，各兩壯。
- **治療肺癲癇：**臉色蒼白，口吐白沫，艾灸肺俞穴三壯，再艾灸手陽明經和手太陰經，各兩壯。
- **治療腎癲癇：**臉色發黑，眼睛直視不轉動，像死屍一樣，艾灸心下兩寸二分處三壯，再灸手肘動脈處各兩壯，再灸足太陰經和足少陽經，各兩壯。
- **治療膈癲癇：**眼睛向上翻，四肢不能動，艾灸風府穴，再艾灸頭頂、鼻柱、人中、下唇承漿穴，都按照年紀的大小決定艾灸的次數。
- **治療陽癲癇：**身體僵硬不能動，艾灸兩側承山穴，再灸腳心和兩手勞宮穴，再灸兩耳後的完骨穴，都按照年紀的大小決定艾灸的次數。再灸肚臍五十壯。
- **治療馬癲癇：**張開嘴巴搖頭，像馬叫一樣，身體想要後仰，艾灸頭頂、風府穴、肚臍各三壯。如果病在腹中，就將馬蹄燒成灰末服用，效果很好。再灸僕參穴。
- **治療牛癲癇：**眼睛直視，腹脹時發病，艾灸鳩尾穴和大椎穴各三壯，將牛蹄燒成灰末服用，效果很好。